刀劍,異術,血肉。
戰火,遍布了整個帝國,各個大陸,陷入了一片焦灼和混亂。
與曾經讓人人心里害怕的浩劫相比,貴族還有平民,這次才真正意識到了恐懼,那種無時不刻縈繞在耳邊,出現在眼前,甚至在夢中也在重復的慘狀。
各個王城,听從于皇城的貴族,在莫烈的領導下,用血肉之軀,用掌心的紋章,低檔著那如同潮水般猛烈來襲的大軍。
七殺令現世,神秘大軍席卷帝國,那支不知道有誰訓練,如同破天而出,降落在大地每個角落的大軍,名字叫做,神墜。
他們被戰袍遮蔽了面孔,強大,無畏,原本是帝國的最後一層防御,最後的希望,卻給帝國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戰神大人,城門受不住了,整隊兄弟,剩下的人已經不足一半。」一個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那名隊長看著腳下正在廝殺的兄弟,仍然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眼中噙滿了淚花。
彌井月,
彌井月皺著眉,眼中滿是血光,她攥緊了拳頭,關節吱吱作響,忽而,她微微揚起手,身後的隨從貴族微微一愣,用疑問的視線望著她。
見到身後沒有反應,彌井月不由轉過臉,眼神中隱隱露出寒意。
「戰神大人,敵人太過勇猛,請您……」
話音未落,只見彌井月身形一閃消失,轉眼出現在那名隨從面前,一只手的手指緊緊扼住他的咽喉,將他翻倒在地,視線如刀,深深的入眼,印刻在心頭,那名隨從身體不由自語的顫抖起來。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如果我們擋不住那些敵人,城里的平民都會遭到屠殺,會有人失去母親,失去父親,失去孩子,而我們,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彌井月的聲音略有些顫抖,說出這句話,方才松開手,地上的隨同接連的臉色灰白,接連的咳嗽著。
彌井月站起身,跨出幾步,迎面飄來的風,隱隱夾雜的血腥的氣息,她深深的呼吸,然後大聲說道︰「敵人來犯,來一個,我們殺一個,讓他們有來無回,為了黑曜王城的居民,為了我們的家園,殺吧!」
眾人望著彌井月那修長縴細,卻足以承擔起黑曜王城所有重量的背影,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希望,皆是鼓足了勁頭。
氣氛霎時提升起來,彌井月心中對這種效果很滿意,只見她向前跨出一步,身形優美的在空中翻轉墜下,穩穩的落地,同時展開雙臂,兩個神墜貴族霎時胸口迸射出血光,向後翻到。
很快,神墜貴族們意識到了突然從天而降的女子,正是戰神彌井月,于是紛紛朝著她圍上來。
彌井月看著周圍飛快靠近的敵人,掌心紋章異常明亮,刺入在場每個人的眼中,她一躍而起,一腳踏在一個揮來的中間之上,橫起一腿掃中他的面門,落地的時候,腳步加快,身後地面霎時一片狼藉,她穿行的人群中,不時揮拳掃腿,掀倒一個個敵人,手指插入了不知道多少胸膛,向下滴著鮮血。
這樣的戰斗,然給彌井月懷念起了雷池,那個在混戰中英俊的臉龐絲毫不被血污沾染,冰冷的視線不時看向自己,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溫柔。
彌井月向前一步,同時將雙手插入兩個人的胸膛,然後聖血能力灌注,那身軀霎時濺起兩團血污,憑空消失了一般。
彌井月周圍的結界上,滿是鮮血,猶如懸在空中。
這時候,黑曜各貴族身形紛紛落在彌井月的周圍,四處警戒著。
「戰神大人。」
彌井月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黑壓壓的敵人,眼中透漏出冰冷的寒意,還有身為戰神萬敵不侵的氣勢,身形再次騰空而起,在空中搖曳,加速下降,異術紛紛在身後的天空炸起。
她揮出一拳,流淌的光芒的氣流在拳頭聚集一團,朝下砸去,在她落地的瞬間,地面霎時轟隆作響,氣流盤旋,無數人影被震飛,狠狠的落在一片狼藉中。
灰塵彌漫中,彌井月的身形像是一只利箭,腳步飛快,眼神鋒利如刀,落在一個個目標之上,靈巧的避過異術,所經之處,血光四濺。
一棟木質的房子內,異常的寬敞,擺放著各種材質的收藏品,有的異常精美,有的價值連城。
而一張圓桌周圍,則是坐著幾位老者,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一種不能直視的氣勢。
「神墜果然勇猛無比,這幾天的戰報,讓我很是滿意,如果早能夠拿到七殺令,想必我們也不需要忍氣吞聲這麼多年。」
說話的是元老庭成員,明日,他的年齡無從知曉,白發間卻夾雜著大量的黑發,氣色也完全不像是一位老人,他大量著在座的元老們,十個人,大多都是沉默不語。
明日對眾人的反應似乎很滿意,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接著說道︰「我也不希望元老庭會因為這件事而有座位永遠的空下來,當然,各位是聰明人,只要沒有人反對這次計劃,那麼等到莫烈那個小子和跟隨他的那些貴族被鏟除,帝國自然也是大家盤中的美食,那個時候,我們擁有的便是至高無上的地位,傳承千代。」
元老庭,當年跟隨著皇,開創了帝國文明,建立了政權,開闢了一個新的時代,可是,為首的元老,玄夜和明日,心中卻對著權勢有著無窮無盡的野心。
他們看著高高在上的皇統治著他們一起打拼下來的帝國,雖然身份也是極其高貴,卻仍然窺視著更高的位置。
就在無界被兒子奪取了皇之紋章,下落不明的知道,他們就知道,機會來了,于是加緊尋找曾經他們親眼所見的七殺令,以求控制神墜。
多日以來,帝國紛爭不斷,錯綜復雜間,元老庭已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可是卻沒有人覺察,更無法想象元老庭正在醞釀的反叛。
如今,反叛如同累計了多日的雨水,在沉悶的天空爆發,傾盤而下,水流洶涌澎湃,渾濁的流淌,一點點淹沒了希望,也在一點點淹沒帝國。
一名元老眉宇間藏著無盡的滄桑,也藏著難以啟齒的無奈,他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停了停身子,想要開口說話,卻被身邊另外一名元老伸手按住,朝著他搖了搖頭。
他一愣,卻終歸無奈的選擇了沉默。
砰地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眾原來抬起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天昊,他掃視了一周,視線最後落在一張空椅子上,面青有些復雜,他頓了頓,開口說道︰「玄夜他……」
話音未落,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昊天轉過臉,一陣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他不由皺眉皺眉頭。
那個老者搖搖晃晃的走進來,沒有理會任何人,沉沉的坐在椅子上,然後把手里的酒瓶仍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玄夜,我知道你弟弟的死讓你很悲傷,如果這樣,還是要多休息,身體要緊呀!」
天昊故意做出關切的語氣,視線卻有著幾分幸災樂禍,盯著醉醺醺的玄夜。
「能夠拿到七殺令,算是你的幸運,這一局輸給了你,願賭服輸,得到神墜的人領導元老庭進行計劃,可是想要把我排除之外,你還是省省吧。」
玄夜的呼吸間不時噴出陣陣酒氣,當天昊提到了他死去的弟弟,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玄夜老弟你說的哪里話,我們一起打天下,又怎麼會把你排除在外,你可是元老庭不可缺少的人呀。」天昊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玄夜哼了一聲,沒有做聲,于是天昊繼續說道。
「那個殺死你弟弟的人,叫做幻爵,是幻神幻天的兒子,雖然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可是放心,身為元老庭的首領,我自然會殺掉他,報仇雪恨。」
玄夜似乎醉眼迷離,眼中卻有著不易察覺的睿智,無意般的掃過天昊略帶得意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