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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任在本書中即將出場,不過只是一閃而過,半渡筆力不夠,三言兩語無法刻畫好這個人物,就從上拼湊了些資料,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
趙元任,語言學家、教育家、音樂家、哈佛博士,後來又是哈佛教授,先後任教于清華,耶魯,哈佛,伯克萊加州大學。
趙元任外號趙八哥,精通33種漢語方言,及英、德、法、日、俄、希臘、拉丁等多國語言,甚至其中各國的方言。
趙元任對語言的駕馭能力,可能是一種天賦異稟,別人想學也學不來。他一生中最大的快樂,是到了世界任何地方,當地人都認他做「老鄉」。
二戰後,他到法國參加會議。在巴黎車站,他對行李員講巴黎土語,對方听了,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巴黎人,于是感嘆︰「你回來了啊,現在可不如從前了,巴黎窮了。」
後來,他到德國柏林,用帶柏林口音的德語和當地人聊天。鄰居一位老人對他︰「上帝保佑,你躲過了這場災難,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1920年,英國哲學家羅素來華巡回講演,趙元任當翻譯。每到一個地方,他都用當地的方言來翻譯。他在途中向湖南人學長沙話,等到了長沙,已經能用當地話翻譯了。講演結束後,竟有人跑來和他攀老鄉。
在外國語方面,據趙元任自己︰「在應用文方面,英文、德文、法文沒有問題。至于一般用法,則日本、古希臘、拉盯俄羅斯等文字都不成問題。」
有一次,趙元任在索邦(sorbonn)用法語講演,用純粹的標準國定的法國語音,講完了,听眾對他︰「你法國話得真好,你的法國話法國人得都好。」
胡適在台灣一直很關心大陸的文化動靜。『毛』的詩詞他也認真讀,見答李淑一的韻跑得沒了邊,因為趙元任精通方言,便很誠心地請教趙元任,問是不是湖南方言可以這樣押,趙答曰否。
1911年,劉半農為了編一本「罵人專輯」,在《北京晨報》上刊登了一則「粗話啟事」,公開征集各地罵人的話。趙元任看到「粗話啟事」後,來到劉半農的宿舍,用湖南、四川、安徽等地的各地方言把劉半農罵了個狗血淋頭。隨後,周作人也來了,劈頭蓋臉地用紹興土話把劉半農又大罵了一頓。幾天後,當劉半農去教師上課時,竟又被廣東、廣西、湖南、湖北等地的學生用方言罵了半天。
趙元任曾編了一個極「好玩兒」的單音故事,以明語音和文字的相對獨立『性』。故事名為《施氏食獅史》,通篇只有「sh」一個音,寫出來,人人可看懂,但如果只用口,那就任何人也听不懂了︰「石室詩士施氏,嗜獅,誓食十獅。氏時時適市視獅。十時,適十獅適市。是時,適施氏適市。氏視是十獅,恃矢勢,使是十獅逝世。氏拾是十獅尸,適石室。石室濕,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試食十獅尸。食時,始識十獅尸,實十石獅尸。試釋是事。」
全文九十二字,只有一個發音,卻完整地敘述了一個故事,除了漢語以外,好像還沒有類似的作品。
民國時期傳唱一時的流行歌曲《叫我如何不想她》,是由劉半農作詞,趙元任作曲。
除了專業人士,現在大多數人對劉半農都有些模糊,但是劉半農造的一個字,我們現在天天都在用。
漢語中本來沒有‘她’這個字,五四以後,魯迅等人便以‘伊’字代指女他,《阿正傳》,《祝福》都是這樣,後來劉半農創造了‘她’這個字,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一直沿用至今。
(這也就是寫歷史類的難處了,太過忠實于歷史細節,會對和讀者的溝通造成影響,但如果真的有人較真,古人根本不會這麼話,那時候就沒有‘她’這個字,作者也的確無話可辯……,不必太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