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也沒有注意到,冷月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一手緊握劍柄,一手緊握成拳,雙手由于用力過度而沒有一絲血色。她咬著嘴唇,眸子里水波流轉,神色卻又異常堅毅。
聶帆緩步走到美女NPC身前,問道︰「你可是還有未了的心願?」
美女NPC勾起嘴角,露出個苦楚的笑容,搖了搖頭,隨即轉過身來,對著聶帆,道︰「此生無憾。」
聶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出口。
美女NPC一聲輕笑,輕松歡快,又道︰「你們二人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
瘋子站在聶帆身旁,問道︰「那你去哪呢?」
美女NPC笑了笑,︰「我自有我的去處。」
完,美女NPC掠過聶帆,走向仍站在石室中間的冷月。
「凡哥。」瘋子看向聶帆,等待著聶帆的意思。
「走吧。」聶帆邁開腳步,朝進來時的那個甬道走去。
瘋子跟上聶帆,二人很快便走進了甬道之中,離開了。
這石室中,此時只剩下了美女NPC和冷月二人,此二人一樣的漂亮,一樣的清冷。
美女NPC望著冷月,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輕聲了三個字︰「謝謝你。」
隨即,美女NPC一甩長袖,一道光芒瞬間打進了冷月的身體。
冷月毫無反應,只見她眼楮望著地面,呢喃道︰「三分流水,二分塵,一世痴纏,半世歿,苦不苦,恨非恨,生當生,死便死……」
到最後,冷月的聲音已然開始顫抖,似在抽泣,再也不下去。
「原來你也是個傷心人兒,怪不得。」美女NPC微笑著望著冷月,眼神之中似乎出現了一種叫做關愛的光芒。
「我問你,恨非恨,那又是什麼?」冷月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眸子早已通紅,可就是不見有眼淚流出,直勾勾地盯著美女NPC。
美女NPC依舊風輕雲淡,嘴角微揚,春風無限,只听她道︰「恨只是偏執,恨得深,明過于偏執。」
「怎麼樣才算不偏執?」
「拿得起,放得下。」
「為了他,我幾乎付出了所有,到頭來我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在騙我,他不僅傷害了我,更使我的家庭陷入苦難處境,害我成了罪人,這一切都是他害的,你要我怎麼放下?!」
冷月情緒激動,大聲喊著,眼淚在眼楮里打轉,可她就是不哭出來,拼命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出來,堅強得讓人心疼。
「可恨的是他,傷心的卻是你,你不覺得可悲嗎?」美女NPC收起了笑臉,微皺著眉頭望著冷月,忽然眼中又閃過一絲不忍,輕聲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好受些。」
听到‘哭’這個字,冷月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眼淚如洪水決堤一般流了下來,晶瑩剔透,如水晶珠一般,一顆接著一顆,一發不可收拾。
美女NPC輕嘆一聲,走近前將冷月攬在懷里。
有了依靠,冷月心中一股股的委屈與心酸之意直沖出來,卻是哭得更大聲,更厲害了。
……
此時聶帆和瘋子已經走進了來時的那片森林里,一邊走一邊查看著土石怪留下的‘遺物’。
「一把10級的青銅器大刀,一個10級的鐵器石盾,一雙10級的鐵器靴子,一件10級的鐵器胸甲,一條10級的鐵器褲子,都是重甲,戰士專用,還有28個銀幣,6個瞬間恢復300點的紅藥,不過10級才能用。」頓了下,瘋子笑道︰「這次的收獲可真是不啊!」
「看來那只土石怪果然是有古怪的,明明15級的怪,爆出來的裝備卻都是10級的。」聶帆搖了搖頭,又道︰「等到了10級去了二級主城,把那把刀給胖子,那個石盾也送給咱落焰的盾戰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該給誰你自己看吧,至于那三件重甲,就你自己穿了吧。」
在30級之前盾牌是非常稀少的,所以也是非常珍貴的,盾戰士只有有了盾才能牛叉起來,否則就只有被虐的份了。
「嘿嘿,好啊好——呃,凡哥,三件重甲應該給你才對。」瘋子一頭黑線,汗顏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哥追求的是最強的攻擊與最靈敏的身法,不求防御,重甲別鐵器了,就是神器哥也看不上。」聶帆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道。
聶帆玩的是劍,追求的是最強的攻擊與最靈敏的身法,所以從不穿重甲,只穿鎖甲。
神跡中的鎖甲和古代戰爭中使用的‘鎖子甲’不同,神跡中的鎖甲與重甲一樣,屬于鎧甲,只不過鎖甲的材質與重甲不一樣,重甲要輕巧很多,不過起防御可就差遠了,但聶帆不求防御,只求輕巧靈便,鎖甲正合他意。
「可是——別‘沒有可是’,可是你前期穿裝備總不穿裝備強吧?」
「沒有可是。」
「……」
聶帆哈哈一笑,道︰「別廢話了,前面就是哥布林的地盤了,準備戰斗吧,殺幾只升到7級再回村交任務、接任務。」
一個土石怪差點就讓聶帆和瘋子連升兩級,此時聶帆再差本級2%的經驗值就能升到7級了,相信瘋子也差不了多少。
瘋子撇撇嘴,顯得無可奈何,拿出長槍跟上了聶帆。
……
兩道金光先後在林間閃爍而起,卻是聶帆與瘋子同時升到了7級。
一如既往地3點力量2點敏捷的分配法,聶帆的力量變成了40點,敏捷則是34點,攻擊131167,已經相當強力了。
「凡哥,不如讓這些哥布林送我們回村吧?」瘋子突然興奮地道。
「呃……」聶帆瞬間就石化了。
「反正也沒懲罰,不掉經驗不爆物品,你呢?」
聶帆想了想,貌似得有理,正準備同意,系統提示卻響了起來。
「叮,您的饑餓度到達80,請盡快下線補充體能!」
饑餓度到達80明聶帆玩游戲的時間太長了,身體素質跟不上了,必須要下線吃個飯,活動活動筋骨,然後才能繼續游戲。
「你的饑餓度也到80了吧?先吃飯吧。」聶帆苦笑著道。
「好,那我們就原地下線?」
「恩。」
罷,聶帆用神念喚出系統頁面,然後找到‘退出游戲’,伸手點了一下,隨後意識陷入一片混沌。
瘋子緊接著下線。
……
意識恢復,如同睡覺醒來一樣,聶帆伸手將游戲頭盔摘了下來,屋子里一片漆黑寂靜。
現實的一個時是神跡中的一個半時,也就是剛才聶帆在游戲中過了9個時,而現實中則只過了6個時,所以現在的北京時間是凌晨兩點鐘。
打開床頭燈,聶帆下床舒展了體,隨後出了臥室。
感應吊燈剛亮起來,蕭雨的房門便也打開了,蕭雨走了出來,看到聶帆後露出個笑容,顯然也是剛下游戲。
聶帆和蕭雨住在別墅的一樓,一樓並排有三間臥室,聶帆和蕭雨各住一間,還有一間空著的在中間。
這三間並排的臥室門前,是一塊寬敞的空地,中間有一張台球桌,四人沒事兒時就打打台球,而三間臥室的正對面則是一堵牆,牆的另一邊是大客廳。
聶帆住的屋子旁邊是落地玻璃窗,光線很足,而蕭雨的屋子旁邊則是一個的吧台,類似酒吧的吧台,里面放著各種飲品,而且安靜時常會自己調制一些雞尾酒給三個人喝,也是為了展示她自己多才多藝。
這套別墅是安靜的父親留給安靜的遺產之一,在安靜讀高三的那年,她的父親便因心髒病突發去世,而導致安父心髒病突發的罪魁禍首卻是安靜的母親——一個背負著‘不知廉恥’、‘不守婦道’、‘蕩婦’等等罵名的女人,而這些罵名的由來,則是她跟一個外國佬發生了婚外戀,並且被安父捉奸在床,也正是因為此事,安父才當場心髒病突發,進了醫院,一蹶不振,不久之後就去世了。
安母悔不當初,但一切都晚了,她的丈夫不肯原諒她,硬是在病床上跟她簽了離婚協議,她的女兒與她斷絕母女關系,她的親戚朋友看不起她,表面假裝客氣,背地里罵她罵得難听至極,她感覺屬于她的那片天空徹底塌陷了。
還好那個外國佬有幾分情意,不是個薄情郎,願意帶著安母回美國定居,安母別無選擇,只能同意。
從此安靜就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好在她還有胖子、聶帆、蕭雨這三個死黨的陪伴,才使她走出了那片陰影,重新面對生活。
就在去年,第一款虛擬游‘天下’面世之時,早已是安靜男朋友的胖子提議︰「老婆,不如咱們四個都去你家住吧,熱熱鬧鬧的,你家離我家不遠,飯可以讓我媽來做,做好讓保姆送過來,咱四個就一起玩游戲,在游戲里闖出一番天地來!」
就這樣,雖然胖子因為有些緊張,的話不太連貫,但總算把意思表達清楚了。安靜同意了,而且明事理的她有點感動。于是四人就一同住進了這套別墅,胖子和安靜住二樓,聶帆和蕭雨住一樓。
這件事胖子事先也沒跟聶帆和蕭雨商量過,雖然他們二人都有點‘被’的無力感,但也基本沒什麼反對的理由。
因為他們倆知道,胖子這麼做,一來是心疼安靜,不想讓安靜在外面吃苦受累,二來則是想讓安靜徹底忘掉不美好的過去,迎接越來越美好的未來,他們倆作為胖子和安靜倆人最死的死黨,必須無條件地支持胖子。
(各位看書的大爺,賞張紅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