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風流 正文 【206】再見尸煞

作者 ︰ 圖窮

莫言的問題問完了,但是卻並沒有得到答案。

關于顏方、戚遠山和張長青之間的聯系,他隱約能猜出一些。說起來無非就是江湖上那些老把戲,顏方和戚遠山事先設局,然後由顏方在莫愁湖小區興風作浪,當張長青焦頭爛額時,再由戚遠山這個‘高人’出面破局,從而贏得張長青的信任。大致的過程基本如此,但所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莫言就不得而知了。

莫言最關心的其實是顏方臨死前所說的‘丹書」可惜這個問題同樣沒有答案。

不過他能確定,在這個問題上蘇堇沒有說謊,這也代表著,至少在這件事上,她是個局外人。

既是局外人,莫言也就懶得為難她,同時心中琢磨著,是不是找個機會去盤盤戚遠山的底細。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師父死的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蘇堇輕吸了口氣,靜靜的看著莫言。

莫言道︰「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

他啜了。*啡,將那晚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好隱瞞,他並不介意說的詳細點。

蘇堇听完後,面色並不顯得如何激動,只是坐在那里靜靜的發呆。

實際上,關于顏方的死,她心中早就隱隱有了些猜測。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師父,包括師伯在內,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絕對不在好人範疇之內。否則的話。又何必終年隱瞞行跡,連自己這個徒弟都不敢認?

有道是常在河邊走,豈能不濕鞋?

很早以前,蘇堇就在擔心這一天的到來……

莫言見她不說話,道︰「怎麼了,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蘇堇默默的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後,忽然抬頭問道︰「你知道莫愁湖小區那三個死者的姓名和地址麼?」

莫言道︰「怎麼,你想替你師父贖罪?」

蘇堇輕嘆一聲,道︰「或許吧……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想,我可以為他們做點什麼。贖罪也好,自我安慰也好,這大概是我能為師父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從蘇堇的話語中。莫言能听出,她與顏方雖是師徒關系,但對顏方的行徑其實並不是很了解,而且也不贊同。

「死者的姓名和地址我也不清楚,不過這些並不難打听,你可以自己去莫愁湖小區了解。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親自出面,也不要太過直接,你可以用一些間接的手段去補償他們。」

蘇堇點了點頭。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建議。」

微微一頓,她似是有些猶豫,看著莫言的眼楮,又道︰「莫言,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麼?」

莫言道︰「盡管問。」

蘇堇緩緩問道︰「如果我師父沒有自殺,你會殺了他麼?」

莫言不假思索道︰「這得看情況,如果你師父負隅頑抗,說不定我會殺了他。不管怎麼說,他有三條人命在手。我殺之心中無愧。當然,如果他肯放棄抵抗,我多半不會殺他。我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屑于殺一個放棄了抵抗的人。」

蘇堇聞言,點了點頭。依然是沉默。

片刻後,她道︰「我師父雖然是自殺的。但畢竟是受了你的逼迫,從這個角度來說,你算是我的仇人,對吧?」

莫言聳了聳肩,笑道︰「歡迎報仇。」

蘇堇靜靜看著他,道︰「如果我有這個能力,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麼?」

莫言不禁搖了搖頭,道︰「得了,就別在我面前說狠話了,這話由戚遠山來說,我信。你嘛,還是省省吧。」

他好歹也是神魂修士,對來自別人的惡意和殺意尤其敏感,在蘇堇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惡意。

蘇堇听他這麼一說,張口就想分辨,卻被莫言打斷了話頭。

「蘇堇,看著麥穗的面子,我給你一個忠告,你最好離你的那位師伯遠一點。我能看得出來,他和你師父是同一類人,都是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如果你靠的太近,總有一天會受牽連的。」

蘇堇微微皺眉,道︰「為什麼這麼說?」

莫言道︰「我不知道你師父和師伯究竟在圖謀些什麼,但想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你若是足夠聰明,就應該離戚遠山遠一點。」

對于莫言的忠告,蘇堇其實早有體會,根本無需莫言提醒。

但知道歸知道,真要做起來,她卻狠不下這個心。無論如何,自顏方死後,戚遠山算是她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她不可能不聞不問,永遠的躲著他。

一念及此,她的心中就空蕩蕩的。

她來宛陵,主要是為了查清楚師父的死亡真相。來之前,她將自己放在苦主的位子上,心中滿是悲憤。但是當她得知師父是自殺身亡,心情就異常的低落。而現在,戚遠山似乎也變成了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離得遠了,不忍心看他自我毀滅,離得近了,卻又有被波及的危險。

其實上次在茶館和戚遠山會面時,她已經听出了某種危險的因素,她有心阻止,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做去說。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格外的沮喪和無力……

「好了,還有什麼問題麼?沒有的話,今天的*啡就喝到這里吧。」莫言道。

蘇堇搖了搖頭,道︰「沒有要問的了……莫言,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忽然走進*啡廳,要了一杯*啡。

這人相貌平淡,看氣質和裝扮,和普通的白領沒什麼區別,但是莫言看見這人後,心中卻是微覺訝異。

「奇怪,這人身上怎麼會有尸煞的存在?難道他就是在路梁手底下逃月兌的那條漏網之魚?」

民俗村的疫情雖然已經結束,但始作俑者卻沒能抓獲,莫言對此本不是很關心,但既然遇上了,倒也不介意查個究竟。

此時,他身上就有一團從重癥患者那里收集來的尸煞,一直沒想到好的處理方法。本想干脆毀去算了,但又覺得有些可惜,就這麼一直拖了下來。現在,眼前的這個白領男無疑是個‘求教’的對象,從他那里,或許能得到處理尸煞的辦法。

一念及此,他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是安坐下來,又要了壺*啡。

蘇堇有些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要走麼?」

莫言笑道︰「忽然想起回去也沒什麼事情,這里的*啡不錯,不如多喝一杯。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

蘇堇道︰「我剛發了短信讓司機來接我,不急著離開,陪你聊一會兒吧。」

對于莫言,她談不上什麼憤恨。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受正統教育出身的,觀念上和顏方、戚遠山並不一致。對于善與惡,是與非,她有著自己的判斷和標準,她實在做不到因為師父的死,就善惡不分的遷怒與莫言。

女孩的心中沒有了憤恨,其他的情緒便在不經意間悄悄滋生,比如好奇……

「莫言,你練的也是內家功麼?」

莫言道︰「算是吧,從小跟村里人學的,鄉下人的把式。」

蘇堇又道︰「可以告訴我,你是哪一脈的麼?」

莫言笑道︰「都跟你說了是鄉下人的把式,哪有什麼門派?」

他隨口應付著蘇堇,卻將大多數注意力集中在那個白領男身上。

這人不像是在等人,喝完杯里的*啡後,不等服務員續杯,就站起身結賬走人。

莫言見他離開,不好立刻起身去追,于是悄悄在他身上扔了個印記。

只要印記不滅,這人哪怕走到海角天涯,也逃不月兌莫言的感應。

白領男離開後,蘇堇的司機卻遲遲未來,莫言也不好意思起身就走,便陪著長腿妞閑聊。

這一聊,兩人的關系多少有些緩和。

閑聊的同時,莫言在靈台中調出了本市的地圖,然後對應白領男身上的印記,時刻注意著他的動向。

白領男出門後的移動速度很快,應該是上了車。

他沿著吉和街向東而去,經過長陽路、合盛路、水陽大道,最後停在了五一廣場。

「莫言,我的司機來了,要不要我送送你?」

十分鐘後,蘇堇的司機終于趕來這里,將車停在了*啡廳外。

莫言笑道︰「不用了,你的司機認識我,被他看到你和我見面,難免會想歪了。再說,我是開車來的,車就停在附近的停車場。」

蘇堇也只是嘴上客氣,她同樣不想被司機看到自己私會莫言,所謂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司機會不會私下跟人嚼舌根?

「那好,我先走一步。」她戴上墨鏡,徑自離開了*啡廳。

等蘇堇離去,莫言立刻起身走出*啡廳,往停車場行去。

……………………………………

五一廣場上,白領男不緊不慢的走著。

直到收到一條短信後,他才加快步伐,往五一廣場南側的一家小旅館走去。

這是一家私營的小旅館,藏在小巷深處,住在這里的人大多是一些落魄的旅人和一些流浪歌手。

白領男進了旅館,冷冰冰對迎上來的老板說了句找人,便直接上了旅館的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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