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著看熱鬧,莫言听了幾耳朵後,覺得沒什麼意思,便向自己的黑色qr走去。
便在這時,有人驚呼道︰「快看,快看,那群貓又來了。」
莫言聞聲,扭頭去看,果然見一大群黑貓大搖大擺的穿街而過。他大概數了一下,這群貓至少有兩百多只,自一條小巷中躥出,烏泱泱一大群,旁若無人的穿街而過,膽小的一點的人,的確會被嚇住。
「這倒是有些稀奇,一般而言,貓不喜群居,即使結伴而行,也只是幾只而已,這麼一大群貓,還真是透著些詭異。」
听人說與親眼看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剛才听人說的口沫橫飛,莫言也沒覺得什麼稀奇,但此時親眼目睹後,心中也是忍不住的驚訝。
最奇異的是,這群貓頗有組織性,穿街而過後,不緊不慢的向南邊的一處公園而去。行進間,沒有絲毫的凌亂,而是保持著相同的步伐。
看著這群詭異的貓,街道兩側的行人紛紛拿出手機拍攝,還有好奇的人跟著一起去了公園。
等這群貓消失後,路人的議論聲又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更加的熱烈。
這時,從剛才的那條巷子中,不緊不慢的又走出來一只黑貓。
這只黑貓皮毛光亮,仿佛披了一層黑色的綢緞,行進間步態優雅從容,給人以一種看見了英倫紳士的感覺。
它緩緩而行。目不斜視。邁著優雅的步伐穿街而過。
「快看,這里還有一只貓!」
有人高呼一聲,引得眾人紛紛注目。
黑貓似乎也听見了這人的高呼,微微偏著腦袋,看了一眼這人。
這人的視線與黑貓的目光接觸,不禁嚇了一跳,道︰「我靠,這……這貓的眼楮好古怪。」
旁人問道︰「哪里古怪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沒看出來嗎?這貓的眼楮很人性化的,我剛才感覺到它好像在對我笑!」
「老兄。說句你不愛听的,你該吃藥了……哈哈。」
「你才該吃藥了呢,這貓剛才分明就是在對我笑嘛!」
在兩人的爭論聲中,黑貓不緩不急的走過街面。踏上了人行道,看它的方向,應該也是往公園而去。
這時,它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忽然停下,扭頭往莫言這邊看來。
莫言早就看見了這只貓,本能的覺得它有些蹊蹺,甚至開啟了本我意識對它進行觀察。
但任憑莫言怎麼觀察,也沒看出半點異狀。這貓無非就是皮毛光亮一點,身上干淨一點。與普通的家貓、野貓並無區別。
黑貓扭頭看了一會莫言,眼中露出一些迷惑。
然後,它調轉方向,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莫言身前。
「這貓絕對有古怪!」雖然本我意識並沒有探測到什麼異狀,但莫言深信,這只黑貓絕對有古怪。
黑貓站在莫言身前,抬起頭,用一種古怪的的眼神注視著他。
它的瞳孔很幽深,仿佛一潭深水。怎麼也看不到底。
或許是因為這種幽深,它的眼神看起來似乎很憂郁,而且帶著淡淡的疑惑。
「這貓快要成精了吧!」看到這種眼神,莫言心中忍不住的震撼,即便一個看遍滄海的老人。其眼眸也沒這只貓來的深邃。看著它,莫言就仿佛看到了一種從深山中走出的老妖。
黑貓靜靜看了莫言一會兒。忽然上前,在莫言的褲腳嗅了嗅,然後很人性化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這只貓消失在街角,莫言忽然想起,自己竟是忘了在它身上留個印記。
這只貓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如果不是周圍看人腦的人太多,他絕對會將這只妖貓擒下,帶回去看個究竟。
這一刻,原本在他心中有些隱約的某個念頭,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這天地恐怕是真的要變了……」
他微微搖頭,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有一種感覺,在未來的日子里,自己肯定還會見到剛才那只詭異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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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且說宋清遠離開小旅館後,因為擔心被國土局的人盯上,不敢坐車去岳陽市,而是選擇步行離開了主城區。
兩個小時後,他來到了郊外的一處鐵路隧道,打算‘搭乘’貨運列車去往岳陽。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保險的途徑,畢竟這里是大陸,不是他所熟悉的南美洲,無論是坐車還是坐高鐵,都有一定的風險。
這時,天色已近傍晚,遠處有炊煙升起。
宋清遠坐在鐵路邊,默默的吸著煙。
來的路上,他問過一個老鄉,大概在六點左右,會有一輛貨運列車從這里經過。
距離六點還有半個小時,他並不著急,坐在路邊開始計劃去了岳陽之後的事情。
這時,沿著鐵道,一個干瘦的老和尚緩緩行了過來。
宋清遠瞥了這老和尚一眼,並未在意。
這個年近花甲的老和尚多半是去往九佛山參佛的苦行僧,這類僧人行路時,以腳量大地,從不假與舟車鞍馬。
然而他沒想到,老僧步步行來,卻是在他面前停下,然後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宋清遠微微皺眉,道︰「老和尚,你有什麼事情麼?」
老僧微微一笑,道︰「老衲尚缺一位護法,不知施主肯否屈就?」
護法?
宋清遠忍不住好笑,道︰「老和尚,你不是念經念傻了吧?算了。算了。看在你是出家人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了……」
說著,他從口袋取出幾張百元鈔票,遞到老僧面前,道︰「見面也是緣,老和尚,你要是有廟,這就算是我的香油錢。沒有廟的話,拿去吃一頓素齋吧。宛陵三淨齋的素齋不錯,你可以去那里。」
老僧毫不客氣的將鈔票收下。卻依然不肯走。
宋清遠不想惹麻煩,卻見這老僧腆著張老臉不肯走,沒好氣道︰「老和尚,你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老僧笑道︰「宋施主。老衲千里迢迢而來,為的便是要收你為座下護法,好不容易尋找你,又豈會輕易離去?」
宋清遠听了這話,心中大驚,騰地站起,盯著老僧道︰「你知道我是誰?」
老僧道︰「宋氏一脈,遠赴海外八十余載,從宋雲山那一輩算起,你應該是第四代宋氏子弟。姓宋清名遠。老衲沒說錯吧?」
宋清遠微微眯眼,眸中有淡淡凶光,道︰「你對我宋家倒是很清楚,未請教,老和尚你又是哪方神聖?」
老僧道︰「野僧一個,無門無脈,自號闕一。」
闕一?
宋清遠翻遍記憶,確信從未听過這個法號,又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下落的?」
闕一老僧道︰「委托你去九佛山的人與老衲有舊,老衲是從他那里得知你的消息的。」
……宋清遠心中默默罵了一句。然後盯著老僧道︰「你說要收我做護法究竟是什麼意思?明人不說暗話,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
闕一老僧道︰「老衲不僅是來收你為座下護法的,也是來送你一場造化的!」
宋清遠忍不住嗤笑,道︰「老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說要送我造化,我倒想問問。這造化究竟是長生不死,還是能開闢苦海,煉得真氣?」
闕一老僧沒有理會他的嘲笑,淡淡道︰「長生不死這種事你就不要想了,至于開闢苦海嘛,以你的年紀來說,似乎也不算遲……」
宋清遠一怔,道︰「老和尚,你不是在說笑吧?」
闕一老僧道︰「眼下看似說笑,但將來未必不可成真……」
微微一頓,又道︰「老衲就跟你直說了吧,宋施主,你可听說過雲蘿道宮這個地方?」
宋清遠再次翻閱記憶,片刻後搖頭道︰「沒听說過這個地方。」
闕一老僧道︰「雲蘿為山,是很久以前的稱謂,現下有個很難听的名字,叫做葫蘆山。」
宋清遠一怔,月兌口道︰「就是宛陵森林公園里的那座葫蘆山?」
闕一老僧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地方。古為雲蘿,今為葫蘆,一代道宮聖地,竟然落了這麼個俗名,實在令人唏噓。」
宋清遠這時也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
說穿了,像他這樣的人,都是古代修士的後裔,承襲雖然未斷,但卻已經找不到前進的道路。他在世界各地拼命折騰,挖古墓,盜人骨,掘古尸,無非是想找回已經斷絕的路。
用句流行話來說,他的這種行為就是在世界各地不停的尋找發掘可能存在的副本。他在非洲大陸鬧出的那場滅絕了千人的疫情,就是一個比較成功的副本,不僅尋到了已近絕跡的尸煞,甚至還煉成了子母煞。至于民俗村的那個副本則是功虧一簣,不僅被人搶了怪,最後還差點團滅。
闕一老僧此時雖然只說了一個開頭,但其大意宋清遠卻是隱隱听出。
簡而言之,老和尚口中的雲蘿道宮同樣是一個副本,而且還是一個前景十分看好的副本。
別的不說,單就老和尚口中的‘一代道宮聖地」就足以說明這個副本的前景!
天下道宮千百座,又有哪個敢稱聖地?
隱隱想明白了這些,宋清遠心中便知,眼前的這個老和尚就是來邀請自己組團,然後去刷這個所謂的‘道宮聖地’的副本。
當然,宋清遠並不玩網絡游戲,也不知道何為副本,但他的心中的所思所想,用游戲術語翻譯過來,便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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