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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哲煜第一次從劍閣的底樓開始登起,劍閣並不是一個長方體的閣樓,而是自下朝上,越來越窄,呈四稜錐狀,而哲別的書房便是坐落在稜錐的錐頂。
雖劍閣的高度有數十丈,但蜿蜒的樓梯長度卻有近百丈長,要是以前的哲煜,估計就算堅持爬上來,也絕對氣喘吁吁,哪會像現在這般輕松自在。
再一次來到這簡單的書房中,一見牆上懸掛的那幅龍飛鳳舞的字帖,哲煜趕忙移開目光,上次對那幅字帖的詭異感受,至今他依舊記憶猶新。
「欣然,你要的是什麼事情?」一進書房,哲別就用自身強大的修為將書房與外界隔絕了開來。他知道靳欣然接下來所的事必是十分重要的,他這劍閣雖安全,但要隔牆無耳,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干完這一切後,他神色凝重的問道。
靳欣然直接了當的將哲煜的血脈問題敘述了一番,而一邊傾听著的哲別臉上的凝重漸漸被震驚所取代,最後只是不可思議的望著哲煜。
自己的孫子竟然擁有傳中的血脈,這份驚喜讓哲別差點喜極而泣。
「煜兒,好好修煉,利用好你先天的優勢,別丟了咱哲家的臉。」哲別拍著哲煜的肩膀,高興的道。
「嗯,爺爺,以後我還要到卷雲閣找回場子呢!」哲煜可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他可時刻記著薛承德給他的「恩惠」,以前是沒有能力,但現在不同了,早晚有一天,哲煜會去找薛承德算總帳的。
「呵呵,那煜兒可要努力哦。既然你能修煉了,等會兒我就將劍修一脈的修煉法訣靜息冶劍道傳授于你,以後你就是我劍閣的一員了。」哲別咧嘴一笑,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八年後的五脈競武上哲煜大放異彩,將卷雲閣打得七零八落的場景了。
「爺爺,我以後能在落幽谷中修煉嗎?」哲煜偷看了垂手而立的葉依遙,嘿嘿一笑,問道。可是不想這偷瞄的一眼卻引來了葉依遙的注視,正好將他有些猥瑣的笑容落在眼中,不禁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這兩人的動作哲別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得暗暗想著︰「這兔崽子還真是有其父之風,年紀就風流如此,偏偏看那姑娘的樣子,似乎還對他有些情意。」想到這里,哲別也有了成全之心,便點了點頭同意了哲煜的請求,道︰「你等著,我去拿一本法訣秘籍給你,你按照上面的記錄去修煉,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過來問我。」
待到哲別出門去取秘籍時,哲煜一臉怪笑的朝著葉依遙做了一個鬼臉。
「煜兒,以後你的修煉我可要監督哦,要是因為某些其他原因荒廢了修煉,我就直接把你送回來。」靳欣然若有所指的道。
這一席如當頭棒喝般的話語,讓得意忘形的哲煜臉部表情瞬間僵硬了,只得在一邊撓著後腦,點頭應是。
葉依遙見哲煜耷拉著腦袋的慫樣,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如春風化雨的一笑看在哲煜眼里,其精神為之一振,馬上又變得斗志飽滿了。
「吱…」推門而入的哲別將手中的秘籍交給了哲煜,還不放心的叮囑了他幾句後,才放任他隨著靳欣然回落幽谷而去。
近一月未歸,落幽谷里茅草屋都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靳欣然花了好久的時間打掃干淨後,就將哲煜趕進了煥然一新的屋里,被要求練習引靈入體。至于葉依遙則是在屋外的水譚邊演練琴曲。
這樣安排的靳欣然一方面是為了督促哲煜的修煉,也有一點特意讓兩人保持距離的想法。
要是按照原先的情況發展下去,葉依遙毫無疑問會和哲煜成為一對,但已在情感上受過傷的靳欣然不敢讓葉依遙過早的涉足感情,擔心因為哲煜的年少輕狂誤了葉依遙一生,重蹈她的覆轍。
屋外琴音裊裊,悅耳的音律隨著清風潛入屋內。此時的哲煜盤膝端坐在木床上,他拿起一邊的秘籍,翻開到了第一頁。
「劍,亦兵,更亦道也。不同于靈力修為的八個等級,御劍一法,可自分三境;其一為以力御劍,世人懵懂,大多處于此境界;其二以氣御劍,臻此境者,可借靈氣御劍于十丈之內,其威力與以力御劍不可同日而語;其三為以心御劍,眼之所見,即是劍之所指,乃劍道之巔峰境也。吾輩資質愚鈍,悟劍百余年只堪堪初窺以心御劍之境的門路,今大限將至,便創此靜息冶劍道,此訣旨在靜心演劍,達成者,便可至以氣御劍之劍;大成者,可觸以心御劍的門檻。後人若有臻以心御劍之境,望能補全此訣,平吾生之憾!」
「呼…」哲煜看完這篇序言,長吁了一口氣,心里不單對劍修之途的境界之分有了初步的了解,也感受到此訣創始者對于後人濃濃的勉勵之意。
「以心御劍,不知我能否達到呢?」
從秘籍的第二頁開始都記錄了靜息冶劍道,首當其沖的就是引靈入體的方法。哲煜雙手按照書頁上附錄的一張圖畫,在胸前捏起了手印,閉上雙目,平心靜氣,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濃郁的火靈氣,心神引動,火靈氣就在一股巨大的牽引力吸引下,順著他的天靈穴涌入體內。
嗤!
哲煜仿佛听見了筋脈被奔涌的火靈氣灼燒的聲音,熾熱充斥在他的顱腔之中,使得他的臉色漲紅了起來,臉蛋更是被劇烈的痛苦所扭曲。
「噗…」哲煜見這意外心頭一慌,神念一松,龐大的靈氣流就瞬間失去了束縛力,如月兌韁野馬般在他的體內四處亂竄著,筋脈上傳出強大的沖擊力讓哲煜止不住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可就在這時,哲煜的心髒又像上次一樣吞吐出一股暗紅色的血液,血液所過之處,躁動的火靈氣變得溫順起來,跟著血液在體內完成了循環後,注入了月復下的丹田之中。
哲煜剛才的情況就是修煉之人的夢魘,走火入魔。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輕則修為全廢,重則筋脈盡斷而亡。好在哲煜身有鳳凰血脈,及時出現的鳳凰之力挽救了他筋脈盡斷的厄運。
哲煜見危機已過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暗暗提醒自己︰下次不能操之過急了。
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哲煜謹慎了很多,第二次引入的靈氣較之先前少了大半,果然入體之後的灼熱感消失了,僅僅就像是一股暖流進入了身體之中,而且這次哲煜發現了夾雜在火靈氣之中竟有一股近乎透明的氣流,它隨著靈氣進入體內後,就迅速的從靈氣流中分離出去,沿大腦完成了一個循環後,自行進入了後腦。而隨著它的注入,哲煜頓時感覺腦袋一清。
「這是神覺?」哲煜記起了以前大伯母為他講解的修煉本質,恍然有悟的想道。
就這樣周而復始的修煉到三十多周天,直到哲煜感應門外有腳步聲的臨近,他才漸漸收斂心神,停止了修煉。
果然,伴隨著推門聲,靳欣然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個竹籃,里面放了一些蔬菜,看那新鮮的樣子,應該是剛從屋外的菜地上摘取的。
「啪…」靳欣然原本準備進屋來做飯,順便看看哲煜修煉的態度是否認真,不想一進門就清楚的瞥見了哲煜衣襟上殷紅的血跡,甚至床前的地上都有一灘暗紅色血跡,手上一松,竹籃便掉落到了地面上,可此時的她哪還有心情管這些,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哲煜身前,才發現他卻是清醒的,正在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自己,立刻關切的問道︰「煜兒,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哲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見到靳欣然走進屋子,望了自己一眼,就臉色大變。
「這個血跡是?」靳欣然指了指哲煜身上以及地上的血跡,不解的問道。
哲煜听著,低頭一看,才發現了身上的血跡,回想起之前的修煉,明白這應該是第一次引氣操之過急時導致的。可他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而自己又沒有什麼傷害,于是懷著大事化的心態在靳欣然懷疑的眼光中胡餿了一個理由,蒙混過去。
既然見哲煜沒什麼大礙,靳欣然也沒有過多的追究,只是告誡他幾句,便放他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