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前路
躲開了危險的米利爾一把將已經變成累贅的衣服撤掉,隨後望向了胖子一滴滴還滾燙的血滴從他的背後緩緩的落下,在塔面上組成了一條條不規則的直線。
胖子也沒有馬上進攻,而是將目光投放在了長槍的上面,當確定長槍並沒有絲毫的破損時他才稍微輕松了一些。
看起來那綠s 的觸手的腐蝕效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悍,最起碼無法腐蝕稀有材質的長槍,而這也就意味著,只要斗氣防御達到一定程度,那麼腐蝕效果也是無效的。
單干這些只是胖子所分析出的一種情況,實際上這綠s 的觸手的恐怖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先不說其靈活詭異的特點,單單是其上面所附著的效果便讓人難以防御,腐蝕只是其中一種,而其他的想要知道那麼便需要數次的試驗才可以模清。
但是在戰斗中,可能僅僅需要一次接觸便可以決定最後的結果。
「這是什麼?」胖子將目光投放在了米利爾的身上疑惑地問道。
胖子相信米利爾會給他一個答案,而在這時,米利爾的最終意圖他也有些明白了。盡管這個意圖讓胖子心里產生了一種的感覺,但是他卻不得不繼續下去。
「黑暗聖技,負面觸手。」察覺出胖子已經明白自己意圖的米利爾輕輕一笑,向著胖子說道。
「負面觸手……」胖子口中輕輕的念道了一句,盡管米利爾並沒有詳細解釋,但是這個戰技的名稱已經足夠判斷出許多東西了。
這個觸手與胖子曾經使用過的一個魔法卷軸有些相似,那個名叫暗黑神的唾液的魔法卷軸擁有著一些列的負面效果。
雖然不具有任何的實質x ng攻擊力,但是在戰斗中的輔助效果卻足以令任何一個戰士都心里產生十分痛恨的感覺。
度被消減,力量被消減,甚至本身被詛咒,如果面對同等級的敵人,那麼這些效果無疑是致命的,即使是面對階位低的敵人,如果不小心也會y n溝里翻船。
不過更令人頭疼的是黑暗聖技這幾個字,這幾個字意味著負面觸手僅僅是龐大的戰技群中的一個。還有更多的偏向于這個風格的強大戰技存在著。
「馬勒戈比啊……」胖子不由自主的感嘆道。雖然他創造出了沙場點兵這一招能夠破開聖盾的戰技,但是面對著教廷數千年的積累卻依舊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這時,胖子才明白教廷的強大。
這個強大並不僅僅是因為教廷擁有著多少強大的戰士和神官,而是因為那數千年的積累,只要有著這些積累能夠傳承下去,那麼即使教廷被滅廷,那麼也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好了,時間快要到了。讓我們繼續後面的戰斗吧。」听著胖子的感嘆,米利爾笑了起來。這時米利爾的笑容變得是如此的輕松,不再有那種沉甸甸的感覺。
…………
看著遠處那座熟悉的聖殿,歐律比亞的臉s 並不好看,那柔和的眉宇間參雜了一些憂慮。
柯達的報告並沒有讓歐律比亞的內心變得輕松起來,反而那種凝重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能夠和米利爾戰成平手,那麼也就說明胖子將來在光明騎士團的前途會越的光明,甚至在三十歲之前成為光明騎士團的團長也不是不可能,當然這是在胖子能夠活下來的前提下。
「如果……」歐律比亞突然輕輕地說道。
听著歐律比亞的感嘆,修文已經清楚的體會到其中的含義歐律比亞想說的是,如果剛才不顧一切的沖到聖殿之中將胖子帶出來那就好了。
胖子的潛力很明顯已經出了兩人的預料,甚至出了很多大人物的預料。
而這份潛力值得歐律比亞和修文去冒著落入圈套的危險將其帶出來。
修文雖然不是歐律比亞,卡爾這樣的政治家,但是他並不笨,事實上能夠在教廷中復雜的政治權利斗爭中留下來的人哪一個都不是笨蛋。所以在一瞬間他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
大概估算了下時間,修文將目光投放在了遠處聖殿的入口處,不過那如同鷹驁一般的粗糙的眼楮中更多的卻是一種惋惜。
就算從柯達匯報的結果來看,胖子擁有著可以媲美米利爾的實力,但是他依舊不認為可以活著走出來的是胖子。
如果說異端審判所是教廷的y n暗面,那麼黑暗裁決便是y n暗中的y n暗,而y n暗往往也意味著實力。
異端審判所曾經抓捕過許多在銀月大6上十分強橫的人物,甚至其中一些人物就連光明騎士也會感到束手無策。
這些人並不是由仲裁員抓捕的,而是由裁決者所抓捕的。這些裁決者不僅僅行蹤詭異,智力極高,他們的實力同樣讓人感嘆。
有人說,裁決者擁有著可以媲美狐狸的頭腦,可以堪比兔子的靈活,還有可以與獅子戰斗的力量。
單單從這個評價中,便可以看出裁決者是什麼樣的存在。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裁決者還擁有著毒蛇的狠辣。
米利爾是修文在教廷中見到的第一個裁決者,雖然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是真實的。而從這也能夠看出黑暗裁決這個機構究竟是如何的強大。
「有人走出來了。」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柯達的聲音,這個年輕人的聲音已經被眾人牢牢記住了。在眾人的心里,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已經被大大改觀。
盡管這個年輕人弱小,而且是憑借著關系才成為了一名神諭戰士。但是其卻也擁有著別人所不具有的優點。
在恐懼中能夠想到聖殿中還沒有人活著走出來說明其擁有著比普通人優秀的鎮定和分析能力,能夠第一時間現有人從聖殿走出,說明其擁有著敏銳的察力。
無論是哪樣都足以顯示出這名原本只是馬僕的年輕人擁有著不錯的潛力,雖然他的身體很弱小,但是在教廷中卻有著更合適的位置來安排這名年輕人,而不是一名神諭戰士。
「也許該送他去「大腦」訓練營試試。」望著年輕人,隊長突然想到。
在教廷中,準確的說,神諭戰士屬于光明騎士團的下屬,都負責武力戰爭,而在這個體系中除了正常的各級的將領,還有著一個特殊機構,那便是大腦。
大腦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為各級戰士制定戰斗任務和計劃。雖然這個機構在名義上並不具有任何的權利,但是在體系中無疑是頂尖的存在。因為這個機構只向光明騎士團的團長和副團長負責。
其中所制定的有關各級騎士和神諭戰士的任務和作戰計劃,除非團長和副團長否決,否則各級騎士和戰士便必須執行。
當然這個念頭在隊長的腦海中也就是一閃而過,因為現在他沒心思沒時間去考慮這些,在柯達的話音落下之後,所有人的眼楮都集中在了一個方向。
在那里,一個模糊的人影剛剛穿過了聖殿的柵欄牆壁,徐徐地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當看清楚那個人影的時候,隊長分明听到了一聲長長的吐氣聲。他听得很清楚,這個吐氣聲來自于歐律比亞,教廷歷史上最年輕的賢者。
「那個胖子……?」望著向著這邊走來的人影,隊長突然現自己的腦子有些短路。盡管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很優秀,聖殿上方那劇烈的讓人膽戰心驚戰斗必定與其有關,但是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讓歐律比亞產生一種如釋重負的心理。
不過雖然想不通,但是這並不影響這名隊長做出理智的判斷。在第一時間,隊長便命令幾名神諭戰士迎了上去。
從外表上看,這名候選者的身體並不樂觀。其的身體上有著大大小小數十處觸目驚心的創傷,盡管這些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但是任誰也能看得出,這些傷勢對身體所造成的負擔是十分嚴重的。
換做一個普通人遭受如此多的創傷,單單是那份痛覺便足以讓其長眠在聖殿之中。
胖子扭頭望了望激戰的塔樓所在的方向,心里有些悵然。這時,米利爾應該已經走了,那座獨特的塔樓便是米利爾為自己選擇的墳墓。
想起戰斗結束後,坐在塔沿上的米利爾臉上所流露出的如釋重負的輕松笑容,胖子心里有些堵。
米利爾算是一個好人吧。這個中年人為了不再背負y n暗和血腥,而選擇了死亡。不管先前他殺過多少人,做過多少y n暗的事情,隨著他的死亡都煙消雲散了。
胖子看得出米利爾是一個喜歡光明的人,但是因為那些大人物,他卻只能行走于黑暗之中。米利爾無疑是悲劇的,而為了以後不再產生更多的悲劇,他將希望放在了胖子身上。在最後的戰斗中,其將自己所會的黑暗聖技毫無保留的使用了出來,為的就是讓胖子能夠理解黑暗聖技,在以後可能生的戰斗中贏得勝利。
想到這里,胖子不由的苦笑了起來,那張因為長時間戰斗而變得略微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無奈。
他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如何能夠和米利爾身後的龐然大物抗衡。就算有一天他擁有了能夠抗衡的實力,他又有什麼理由去做這件事情?
只是為了那些所謂的虛無的光明?
胖子從來不相信這些,他也沒有成為英雄的願望,他只是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讓身邊需要守護的人好好的活下去。
至于那些偉大的理想之類,還是給那些炮灰或者先烈去完成吧。
可是想到戰斗後米利爾那意味深長彷佛看透一切的目光,胖子突然哆嗦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到米利爾似乎已經預知到了一切。而這些偏偏是他怎麼樣也躲不過的。
听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胖子甩開了一切煩惱的念頭,看向了前方。
前方的路還很長,就算前面布滿了荊棘,滿是泥沼,他也必須要走下去。
…………
在教廷之中,每一個大人物都擁有著規格極高的待遇,這些待遇讓他們區別于普通人,甚至比那些王公貴族還要奢侈。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大人物都喜歡奢侈的生活,但是當你身處這樣的地位時,如果沒有這樣的待遇便會和另類劃上等號。
一個特殊的階層往往不喜歡在自己的群體中出現另類,那些另類會被他們排擠,甚至踢出這個群體。
當然,如果你真的想當另類也可以,只要擁有凌駕于這個群體大部分人的實力時,便可以無視這些目光。
歐律比亞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大人物了,可是在教廷這個群體中,他無疑是比較弱小的一個。那些活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家伙無論在個體實力上又或者勢力上都要遠遠的越他。所以歐律比亞只能讓自己變得普通一些。
「魔法記年的夜光酒,歐律比亞,你真的越來越奢侈了!」仔細地看了看櫥窗中擺放的紅酒,修文的眼楮亮了起來,里面充滿了一種灼熱的目光。
望著修文,歐律比亞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應該知道我不喝酒的。這是奧里斯神官送給我的。你知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修文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櫥窗飛快的將瓶子握在了左手,接著那如同鉗子的右手只是輕輕一提,便听見「砰」的一聲,塵封的瓶蓋被很輕易的拔掉了。
一股濃濃的酒香在整個客廳中飄了起來,捧著瓶子,修文輕輕的嗅了嗅,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那原本硬朗的面部輪廓在這時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爛酒鬼,你也不管是不是你的東西。」看著修文,歐律比亞不由的笑罵了起來。
「放在你這里也是暴殄天物,還不如給我。」修文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從手上的戒指中模出了一個j ng致的高腳杯。
泛著紅暈的夜光酒倒在杯子中如同在陽光下不斷閃爍的湖面,顯得煞是好看。
「先別急著喝酒,先說說這次的事情我們該怎麼解決?」歐律比亞搖了搖頭,隨後向著修文說道。
听著歐律比亞的話,修文戀戀不舍的將注意力從高腳杯中移開,隨後指了指自己的太陽x e說道︰「這是你該頭疼的事情而不是我。你知道我不擅長用這個地方的。」
看著修文,歐律比亞有些頭大。
盡管他已經在第一時間下達了封口令,但是這件事情很明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蒙混過去的。如果說教義的考試拿到滿分還不足以吸引某些人的注意,那麼成為唯一一個從聖殿中走出的候選者就足以令所有人都將目光投放在胖子身上了。
當然如果胖子沒有派別,那麼自然而然會成為那些人拉攏的對象,就如同米利爾一樣,而現在只能成為那些人的眼中釘。
胖子已經被打上了卡爾老師的印記。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歐律比亞突然苦笑了起來。事情已經出了他的預料,盡管胖子能夠戰勝米利爾讓他高高懸著的那顆心放了下來,可是現在這顆心髒依舊無法輕松。
或者說更加的負荷跳動了,因為那些人將來所使用的手段必定比這一次更加y n損。
「向卡爾老師匯報吧,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你能夠解決的了。」修文突然笑了笑。
「也只有這樣了。」歐律比亞了自己的太陽x e,隨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著客廳中所擺放的一個書櫃走去。
從那里出一本藍s 的書籍後,歐律比亞輕輕的翻開,但是就在這時,其手中的書突然輕輕的顫動了起來,從中出一聲聲聖潔的禮唱的聲音。
「這是……」歐律比亞微微的愣了愣。
听到這個聲音,修文也如同雕塑一樣凝固住了,其仰著頭剛要將手中的紅酒倒入口中,可是現在那只強勁有力的右手卻怎麼也動不了了。
「教皇廳……」歐律比亞和修文的腦海中同時閃現過了一個詞語。
這個詞語代表著教廷山最高的統治場所,不過如果單單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修文和歐律比亞如此的震驚。
真正讓他們驚訝的是教皇廳已經有十年沒有和任何機構聯系了。
歐律比亞輕輕地翻開了藍s 的書籍,停在了某一頁上,接著一陣白s 的六芒星光芒在空中憑空出現,光芒中出現了一個虛影。
那是一個身穿白s 祭祀服,面帶笑容,頭稀疏的老人,其身上的祭祀服只是教廷中最低祭祀所穿著的服飾,但是無論是歐律比亞又或者是修文在看到這位老人的第一時間全都站了起來,眼楮中流露出一種尊敬的目光。
「小歐律比亞,你竟然已經長這麼大了,听說你還成為了賢者,以後我看見你都要行禮了。」老人仔細的審視了一翻歐律比亞後,微笑著說道。
歐律比亞燦燦地笑了笑,隨後說道︰「羅博文爺爺,你別開我的玩笑了。歐律比亞就算成為了賢者,依舊是那個對你十分尊敬的孩子。」
「小歐律比亞,你越來越會說話了,等等,那邊那個是誰?難道是修文?許久不見,又壯實了不少啊。」老人的眼楮看向了修文。
修文撓了撓頭,也如同歐律比亞一樣尷尬地笑了笑。這時的修文再也沒有屬于軍人的那種痞子,鐵血x ng格。反倒更像是一個頭小子。
「老了,老了,十年了,你們都長大了。」老人笑著搖了搖頭道。
「羅博文爺爺,究竟是什麼事情驚動了您?竟然需要你親自聯系?」歐律比亞困惑地問道。
听著歐律比亞的話,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後說道︰「洛普斯大人要親自為這一次的光明騎士洗禮。好像是叫做什麼羅塞爾來著?」
「黑金,羅塞爾。」歐律比亞愣了愣,隨後連忙回答道。
「對對,就是黑金,羅塞爾,三天之後在教皇廳。哎,記x ng越來越差了……」老人一邊抱怨著,一邊向兩人傳遞著消息。
這時,歐律比亞和修文面面相覷,在彼此的眼楮中,他們分明看到了一種震驚。
老人的影子消失在了光芒之中,六芒星也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畫著一個很古怪的魔法陣圖案的書頁。
這時,歐律比亞和修文才反應了過來。
苦笑,無論是歐律比亞又或者修文都是同一個表情。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羅博文大人竟然會親自下達命令,羅博文雖然在教廷中只擁有著一個低階祭祀的身份,但是誰都知道這位記x ng並不怎麼好的老人如果不是死心塌地地服侍教皇,那麼隨時可以成為祭祀委員會的最高統帥。
而他們更想不到的是,這一次竟然連教皇都親自出馬,洛普斯那是教皇大人的名字。這位沉寂了十年的大人物竟然要親自為一位光明騎士洗禮,而且還是在至高無上的教皇廳中。
如果那些曾經的光明騎士成功者知道這個消息的話,大概會嫉妒羨慕恨吐血而死。要知道在歷史上,最優秀的光明騎士也不過是接受了賢者的洗禮而已。
當然,現在歷史已經改寫,現在光明騎士團歷史上最優秀的候選者叫做黑金,羅塞爾。
「前途遠大啊。」修文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的意味。不管是誰都會羨慕胖子的,能夠接受教皇的洗禮,別的不說,只要不死就算什麼任務也完不成,那麼將來光明騎士團副團長的位置也是絕對跑不了的。
當然修文也就是說說而已,因為修文如果肯改變自己的話,那麼他早就成為光明騎士團的副團長。
「這樣也好,倒是解決了現在的問題。」盡管歐律比亞的話很輕松,但是也透著一份無奈。
走到這一步,教皇已經成為了胖子的保護傘,那些有心人最起碼在教皇倒下之前是絕對不會打胖子主意的。但是這樣卻也讓胖子的身份變得模糊了起來,將來選擇什麼樣的路,要看胖子的選擇,別人無法再繼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