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是一個職業的特性決定了體型的職業,因為大多數時間他們都會在冥想又或者陰暗的實驗室中渡過,所以這就決定了他們絕對不可能擁有強壯的身體,甚至他們的身體連一般人都比不上。只能用孱弱來形容他們。
但是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卻絕對有些強壯的過分,這個中年人就算放在軍隊中也絕對是精銳一般的人物,更不用說在魔法公會這個特殊的地方了。
听到中年人的話,被稱作為阿爾瓦的年老魔法師面色微微一紅,一股尷尬卻又帶著一些憤怒的神色躍然于臉上。
「比熊,什麼是炫耀,魔法師的驕傲從遠古就一直存在。」阿爾瓦吐沫橫飛地向著中年人反駁道。
比熊一個很特殊的名字,到這時,清音和胖子才從困惑中清醒了過來。認真的看了看中年人,這個名字還的確與其的身體相搭配。
「驕傲?我呸,魔法師是有驕傲,但是你就不一定了。一個考了四次還沒有進入魔法**訓練營的魔法師,沒什麼值得驕傲的。」比熊向著地上吐了口唾沫,隨後促狹地說道。
比熊的話無疑觸到了阿爾瓦的痛處,這位年老的魔法師在一瞬間憤怒了起來︰「魔法公會又不是只有我考了四次,那些考了五次,六次的老家伙不照樣一次次參加考試嗎?」
胖子突然有些頭大,剛才的月復黑想要下黑手也被比熊徹底的攪沒了。在看了看阿爾瓦和比熊後,胖子搖了搖頭,隨後便拉著清音向著里面走去。
魔法師是一群怪物,這是當初一個歷史學家鑽研了無數的資料得出的結論,雖然這個觀點已經被否認,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絕對可以從一個側面看出魔法師這個群體的特性和個性。脾氣古怪,行事作風怪異,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存在的。
「哼……」面對著阿爾瓦那如同海潮翻滾一樣的憤怒,比熊不屑的看了其一眼,隨後笑著望向了胖子和清音。
「如果說你們想要今天報名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比熊說道。
「為什麼?」胖子微微蹙了蹙眉毛,向著比熊問道。
「你看那里……」比熊的右手伸出一根粗壯的有些過分的手指,這根手指指向了大廳的深處。
在那里聚集著一群身穿各種各樣,年紀各異的魔法師,他們圍成了一個圈子,而在圈子里則不知道有著什麼。
胖子困惑的看了看那里,隨後望向了比熊。
「很不巧,你們踫到了吉爾莫斯靈光閃動的時候。一般吉爾莫斯的這個狀態要持續一天的時間。」比熊笑著說道。
聰明的胖子在一瞬間就明白了比熊的話,比熊口中的吉爾莫斯應該是**魔法師訓練營的接待人。
「難道沒有人去管嗎?」胖子很本能的問出了這樣一句話。在軍隊中,士兵是由隊長負責,而隊長則是向更上一級的人員負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如果哪一個人在自己的工作中出了問題,那麼便會有上級來進行懲處。
這是軍隊中的規則,同樣也是一條很簡單的規則,只要是有體系的地方,那麼就絕對**不出這樣的規則。
比熊搖了搖頭,斜著眼看了看胖子隨後說道︰「這是一個自由的地方,與那些規則相比,一些東西更重要。」
比熊一邊說著,一邊來回掃視了一下大廳。胖子的眼楮也在隨著比熊的目光移動著,這時他才發現在這個大廳中有著許多另類的東西。
魔法師公會的大廳雖然說不上敞亮,但是因為擁有著一些魔法照明設施,所以讓這個大廳光線十分的充足,甚至還隱隱的為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光澤。
而在這些光澤中,隨處可見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圖案,仔細看去,那些像是一些公式,而那些圖案則像是煉金陣法的圖案。
不同的字跡說明了這些文字和圖案完全不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而這也就說明有許多人在這個大廳中隨手涂鴉。
胖子完全明白了比熊的話,對于魔法師來說,財富,權利這些東西已經無足重要了,他們將生命的大部分都投入到了魔法之中。
所以可能只是偶爾一個靈光閃現,那便是對他們最重要的東西,也許是一個魔法咒語的公式,也許是一個煉金魔法陣的圖案,都足以讓他們馬上投身于工作之中。
任何的場地都是他們工作的場所。
在外面,或許這一點還不明顯,但是在魔法公會這個特殊的地方,這一點便被無限擴大化了。所以比熊會說這里是一個自由的地方。
愣愣的看著那個圈子,胖子開始頭疼了起來,如果按照比熊說的,那麼這一趟完全是白來了。
「喂喂,你們還不走嗎?難道想在這里吃午餐嗎?」阿爾瓦那絮絮叨叨的聲音一直就沒停止過。
「別理他,這個老混蛋只不過是一個成天嚷嚷著魔法師尊嚴的老古董而已。」比熊斜了阿爾瓦一眼後說道。
胖子沒打算理阿爾瓦,不過對于比熊,他卻是上了心。因為從比熊的舉動中,他看出一些與魔法公會格格不入的東西。
而這一點不僅僅是其的體型,更是因為其的形態舉止。當然更重要的是,對于不遠處圈子里的事情的態度。
那麼多的魔法師都圍聚在吉爾莫斯的身旁,不管是報名的也好,不管是公會中本身的人員也罷,好像全部都凝固在那里了。
吉爾莫斯的靈感是什麼?竟然能夠引動如此多的魔法師安靜的圍聚在其的身旁。而為什麼能夠引動魔法師的東西沒有能夠吸引眼前的這個中年人?
阿爾瓦憤憤不平地甩袖走了,但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對比熊說出一句輕視的話語又或者做出任何有一絲絲敵意的舉動。
而從這其中,胖子又看出了一些東西。在人族之中本O,無論是哪個職業,又或者是什麼身份地位,只要產生了矛盾,那麼最快捷的解決方式便是戰斗。這是由人類千百年發展的歷史決定的。
如果一方對另外一方的輕視不表露出任何的敵意,那麼只有兩個解釋,第一個是要比對方強大很多,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對一只叫囂的螞蟻產生任何的第一的,而另外一個就是自己比對方弱小,從而不敢表露出這種敵意。
而這也就從一個側面解釋了比熊的強大。最起碼要比阿爾瓦強大的多。
一個讓大魔法師也要低頭的人物,那麼其的水平最起碼也要在魔導士這個層次上。
「他竟然是個魔導士?」胖子眼楮咕嚕嚕轉動著,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另類。
「如果你對那里有興趣的話,那麼便去看看。好像吉爾莫斯最近正在研究一種十分特殊的藥劑的魔法陣。」比熊打了個哈氣,無聊的看了看那個圈子,隨後轉向了大廳的一個櫃台。
在那里,有著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女性魔法學徒,好像剛剛忙完手中的工作。這時比熊的眼楮卻亮了起來,讓胖子第一時間想到了動物中發情的雄性。
「……」愣了愣後,胖子與清音向著那個圈子走去。
盡管說清音並沒有刻意的去看那個圈子,但是很明顯圈子中的東西無疑也對她或多或少的具有吸引力。職業決定了魔法師這個群體,無論是什麼樣的性格,什麼樣的身份都會對魔法這種東西有種發自本能的偏愛。
當然偏愛的程度決定了他們究竟還算不算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如果不是那些鮮亮的衣飾,還有那帶著好奇瞳孔閃爍著光芒的眼楮,大概任何一個不仔細看的人都會將這些聚成圈子的魔法師當成一座座凝固的雕塑。
外面的魔法師探長了脖子向著里面望去,任憑時間的流逝,都看不到他們將已經變得酸疼的脖子收回去,而里面的魔法師,胖子只能通過縫隙看到一點點的臉龐,而在這些臉龐上,胖子能夠看到的只有興奮。
好不容易,胖子和清音總算擠過了人群的縫隙,來到了這張發著古老氣息的桌子旁。
當看到一張張白紙上飛快的被寫滿了字,但是卻又突地听到「嘶」的一聲被撕了下來,然後被一雙皺巴巴的手揉成一團時,胖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就是所謂的靈光一現?
對于胖子來說,這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那些白紙上所寫著的公式和圖畫胖子壓根就沒仔細去看。
魔法師的東西實在太枯燥無味了,而且未成形的理論對于胖子沒有任何的吸引力。當然,如果有人告訴胖子擺在他眼前的是一種特殊的十分有用魔法藥劑配方,那麼大概胖子會拼了命將這些東西記住。
清音還好些,在仔細的看著那只鵝毛筆落下時所劃出的一道道軌跡。不過當隨著那些軌跡越來越多時,清音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少爺……」一個十分好听卻又故意放輕的聲音傳入了胖子的耳中,同時胖子也感到自己的衣角在被扯動著。
胖子扭頭望向了清音,只見清音用右手食指指了指那些白紙,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胖子才仔細的向著那些字跡望去。當看完低著頭的吉爾莫斯又畫完一張白紙時,胖子的眉毛突然擰巴了起來。
白紙上的公式和圖案帶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還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當然,中間的差異也不小,但是從最基本,最本質的東西來看,吉爾莫斯所寫的東西已經接近胖子所掌握的一種魔法藥劑的效果了。
胖子的心情有些復雜,因為這種魔法藥劑所體現的正是他所煉制出的神農的甘露的效果。當然吉爾莫斯所寫出的魔法陣和公式中所包含的藥材到最終所煉制出的魔法藥劑絕對沒有神農的甘露效果好,但是從某個層面來說這個魔法藥劑已經可以達到「光明神的祝福」的程度了。
能夠提升一個人階位的魔法藥劑,無論放在哪里對大眾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
當然,吉爾莫斯現在所寫的東西只是一個半成品,想要完善,產生效果那麼在經歷了試驗,試用,到最後成型最少還需要數年的時間,但是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了。
直到這時,胖子才發現魔法公會的強大。這種強大並不僅僅指的是其的底蘊,而是指其中的人才。
一個吉爾莫斯便能夠研究出光明神的祝福這種魔法效果相同的藥劑,那麼整個魔法公會究竟有著多少個吉爾莫斯?
胖子眼楮咕嚕嚕的轉了轉,在腦海中飛快的計算著一些東西。胖子在考慮究竟要不要將這種藥劑提前公布出來。
當然胖子要公布的話,自然不會用神農的甘露這種檔次的藥劑,而是會用類似于天使的祝福這種效果稍差的魔法藥劑配方,掌握了高等級的魔法藥劑再去看低等級的藥劑自然可以很輕易的找出魔法陣的圖案和藥劑的選擇。
胖子之所以會現在考慮,完全是出于對清音將來在魔法公會的處境在考慮。如果他現在能夠幫助吉爾莫斯完成這個魔法藥劑,那麼相信將來清音在魔法公會中絕對可以受到一個不錯的禮遇,甚至不經過考試直接進入魔法**訓練營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胖子公布的好處,而弊端也有,如果這種魔法藥劑研究成功,那麼關于神農的甘露的價格必定會受到影響。雖然說神農的甘露造價更低,效果更好,但是同類商品的出現便意味著胖子無法去壟斷這個市場。
在經過一翻劇烈的思想斗爭之後,胖子的一雙眼楮突然瞪圓了起來,接著一步跨到了桌子的旁邊,身手將吉爾莫斯手中的鵝毛筆奪下,扔到了一邊。
因為全神貫注在藥劑的研究之中,吉爾莫斯甚至還沒來及反應,書寫的工具便已經不翼而飛了。更甚者,因為興奮的緣故,那支被牢牢緊握的鵝毛筆被拽開那帶著稜角的羽毛甚至將他的虎口劃開了幾道筆直的血痕。
胖子的舉動來的實在太突兀了,突兀地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但是所有人同一時間都將目光投放在了胖子的身上。
那反應過來的目光中帶著憤怒,一種如同岩漿噴發中的憤怒。
吉爾莫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那劃出一道長痕的白紙,猛的站了起來,沖著胖子咆哮了起來。
這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一樣向胖子發出最猛烈的咆哮。
「你知道你干了什麼?你打斷了一種魔法藥劑的產生,這種魔法藥劑代表著魔法歷史的進步。」
如果說吉爾莫斯手中有一柄長劍的話,那麼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刺入胖子的身體之中。如果不是隔著一張桌子,大概這個並不強壯的老頭會將胖子的領子死死的抓住,然後將唾沫全部傾瀉在胖子的臉上。
就連清音也沒有想到胖子竟然會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但是在這時她已經隱隱地猜到了胖子的想法,只是在搖頭苦笑著。
胖子倒是很安靜,面對著眼前這個咆哮的老頭,就如同一頁輕舟一樣隨風飄搖,不管你咆哮的再猛烈也與我無關。
吉爾莫斯代表了所有人,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魔法師盡管沒有說話,但是一雙雙眼楮盯著胖子就如同盯著殺父仇人。
如果說,瞳孔之中可以射出利箭的話,那麼現在的胖子大概已經被萬箭穿心了。
「老頭,我是來報名的,但是你卻在自顧自的寫著東西,這難道很合理嗎?」待吉爾莫斯停止了咆哮,開始喘氣的時候,胖子非常無恥地說出了第一句話。同時將理字牢牢的佔住。
听著胖子的話,吉爾莫斯的眼楮變得更紅了。盡管胖子說的沒錯,但是實際上在魔法公會每一個人都不會在意這些。
而且與晚點報名相比,那些公式和魔法圖無疑要重要的多。
就像比熊說的,這是一個自由的地方。沒有人會去在意那些規則,他們更關注的是最後的結果。
事實上,這些聚成團的魔法師除了幾個魔法公會本身的人員,大部分的人都是來參加魔法**訓練營考試的人員。
「報名?……哼……」胖子的話讓吉爾莫斯抓到了一個傾瀉點,再冷哼一聲後,這個老頭直接說道︰「對不起,魔法公會不需要一個對魔法不尊重的人,所以請你離開魔法公會。」
吉爾莫斯說的話很委婉,但是卻直接一棍子打死了胖子。
而胖子並沒有去辯解什麼,這個老頭既然現在有氣,那麼即使他說報名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也會被老頭用別的理由拒絕。
他只是笑**的看著老頭,他在等,在等老頭稍微冷靜下來。
對,只要稍微冷靜下來,那麼他便有足夠的信心讓老頭求著他報名。
「還不走嗎?真是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培養出你這樣的魔法師。」
「快走吧,幸好這里是魔法公會,否則的話,你大概會被各種各樣的魔法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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