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加納.尼基塔那,出了門,米卡修斯問道,「主人,加納.莫尼卡。」
我瞥見那回廊末端的一抹衣角,停步定定地望著米卡修斯,「要讓我放過他,為他求情除非加納.尤拉為他求情,否則免談,你听清了嗎?」
「我听見了,你不就是想告訴我嗎?」加納.莫尼卡走了過來,負手而立,也有一派謙謙君子的風度。
「是的,你知曉就好了。」我淡淡一笑。
加納.莫尼卡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家主這麼做是因為你嗎?為什麼要驅除我?」
「呵呵,這不是我所要求的,只是加納家對我示好的手段而已,你只是個家族犧牲品而已。」
「那你可以讓家主收回命令?」加納.莫尼卡問道。
「可以,但是我沒有這麼做的理由不是嗎?」
「我並沒有得罪過你,看在我作為你伯伯的份上……」
「不得不說您真是健忘呀,不是您要求加納.尤拉去盜取世界樹種子,我們一家怎麼會分離這麼久,我又怎麼會九死一生成長至此,您在拜托我父親去拓印精靈族魔法書籍,拜托他去盜取世界樹種子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他的下場,或者考慮一下我這個佷女的下場?伯伯。」我說的諷刺,帶著甜甜的笑,眼里卻是一片冰冷,「這次您可以再去拜托我父親,如果父親肯的話我願意出馬幫您免去驅逐之判。」
「真的?」加納.莫尼卡已經有些心動了。
「您還有質疑的回轉地步嗎?您覺得除了父親還有什麼可以讓我對您動惻隱之心的呢?」我笑了笑,轉身帶著米卡修斯回到了住處,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包花茶交給愛德萊德,「果然還是蘭多的花茶更加好喝,愛德萊德你幫我沏起一壺茶吧。」
我取出一本書籍,端坐于床榻前,書里字間有從窗戶滲進的陽光,看著這些異世的字體一陣惆悵,走到書桌前,看了看那根施了魔法的鵝毛筆嘆了一口氣,拿起它,在紙上書寫了一個「靜」字,一橫一捺全傾注了我心里的情感,每寫一筆我總感覺身邊的嘈雜消失了一種,隨著最後一勾的完筆,我感覺全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只余我一人站立在一方清潭之上,腳下清潭不起一絲波瀾,靜,聲靜,人靜,心靜,從所未有的靜謐環繞著我,我看不到的是,仍舊保持著執筆狀態的我面上帶著一種寧靜的微笑,身上金光在閃爍精神界中金色越來越純粹,有種金色霧氣在凝結,這種狀態持續了好一會,我回過神已經是半日光景,明明是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動作卻沒有任何勞累感。
「主人,你醒了。」米卡修斯似乎已經候著好一會了,「愛德萊德看您快醒了,去給您重新泡茶了。」
我看著米卡修斯,「米卡修斯怎麼你閉關出來後變得這麼一板一眼了,記得當初承諾守護你,不是以契約約束你,是把你當做家人般存在,那時不是說你是哥哥嗎?還一直叫我小西婭妹妹,現在到一口一個主人。」
「因為都在成長,我閉關成長了許多,明白了許多。主人你一直在進步,很快我就不能是守候你的存在了,你的實力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趕超我,到時我真是什麼用處都沒了,我該明白什麼叫尊卑有別了。」
「米卡修斯,我是長大了,不會再叫你修斯哥哥了,但是有些東西我不希望它改變,你明白嗎?從一開始我就不是看中你的實力而圈住你,是因為孤單,再說最後一遍,你對我是家人的存在,這點我希望你能記住。」
米卡修斯笑得如沐春風,那純純的眼神單純的笑意讓我很是舒服,「知道了,小西婭。」
「嗯。」我點點頭,心情還停駐在平靜的時候,「對了,莫尼卡那事怎麼說?」
「加納.莫尼卡派了翠鳥前去精靈族地,但是無功而返。他又親自前去精靈族地了,不過據卡瑞娜小姐傳來的訊息,加納.尤拉沒有見他。並且傳話說西婭小姐的決定他不會干預。」
「哦,加納.尤拉,你總算沒讓我又一次失望。」我說的淡淡,但是心底暗松的那口氣是如何心思卻又沒人知曉了,「既然這樣,就把加納.莫尼卡送走吧,驅逐出境。」
「小西婭,剛剛尼基塔送來了一身華服,說是今晚你帝國宴會時候的衣服,並囑托你別忘了明晚的家族大會,屆時他將不再出席,全權由你掌控。」米卡修斯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道,「還有就是加納.夏佐來了,一直候在門口,你沒允許,我沒讓他進來。」
「嗯,讓他進來吧。」我決定放行。
加納.夏佐進來之後立馬恭敬地單膝跪地行禮道,「大小姐。」
「起來吧。」我瞄了一眼他正裝的打扮,白色的絲綢襯衫,香檳金的燕尾服外套,將他襯得越發地出眾了,「你是我今晚的男伴?」
「是的,大小姐。宴會將于午後四點整正式開始,所以您應該于三點就著裝完畢,我從今日起將會一直隨侍您左右,上次的事不會再發生了。」加納.夏佐一板一眼地回答著。
「那就好,那麼希望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相處愉快。」我看了一眼香檳金的晚禮服,一陣無奈。
下午一點左右,加納家大小姐的寢室。
「米卡修斯,你再用力些!」我有些氣喘。
「小西婭你還承受得住嗎。」
「別廢話了!快點!」我快沒耐心了。
「好吧,我數一二三,你吸氣。一……二……三!好了。」我和米卡修斯都松了口氣,這該死的束腰,該死的禮服,我的腰已經很細了,但是對于禮服來說還是有些勉強,只好綁著束腰,現在坐下都有些難了。
我穿好禮服,梳好發髻,推開門走了出來,周圍一片驚嘆聲。黑色的長發高高盤起,兩鬢留有一絲鬢角,光潔的額頭,一雙似蹙非蹙柳葉眉,眉心中間一個奇異的印記似花苞般綻放,眼角微微上挑,有種俯視蒼生的感覺高挺的鼻梁,櫻桃小嘴,雪白修長的脖頸,整個人神聖不可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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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米卡修斯一身銀白色的禮服,首次如此裝扮的他讓我也是眼前一亮,「西婭小姐。」米卡修斯一彎腰伸出手。
我抬起手放于他的掌心,夏佐已經等在了馬車旁,我輕輕落于馬車,啟程,沿途的繁華都因我而靜止。
「加納家繼承人的馬車呢。」
「對哦,那就是加納家大小姐吧。」
「長得很漂亮啊。」
周圍人議論紛紛嘈雜聲卻平添了幾分熱鬧,我倒是落落大方,馬車的窗簾依舊高高掛著沒有放下,這種是避免不了就坦然面對而已,很快來到了皇宮,我由米卡修斯摻扶著下車,加納.夏佐沒有說什麼,只是跟在我另一邊,金碧輝煌的大廳里觥籌交錯,我在一旁飲著酒,沒人敢上前搭話,可是卻又都在偷偷的打量著我,我快受不了這氣氛了,兩手指捏著高腳杯的偏下方,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里面的酒,看著周圍有些發福的太太小姐,看著她們禮服細細的腰身,感慨一下她們的束腰真是結實。
「沙加家族,沙加耶少爺到。」門口侍者一聲高呼,場內一陣詭異的安靜,這時一個男子從門口排眾而出了,金黃色的禮服倒沒襯得他俗氣,反現了幾分雍容高貴,場內又恢復了嘈雜,很多人的眼光不再聚焦于我,轉換了陣地,其中那些貴族小姐偏多。
我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趣,繼續研究著杯里的酒,卻見他向我走來,路過侍者那,也端起一杯酒,走到我面前站定,「沙加耶,很高興認識你,美麗的小姐。」
「謝謝,加納.西婭,很感謝您的夸獎。」我無力地翻了下白眼,這陰魂不散的人,「你能不叨擾我嗎。」
「火氣還是這麼大嗎,小精靈。」沙加耶邪邪一笑,俯湊到我耳邊,我正準備側身閃過,卻被他的話拉住了腳步,「不要走,給我留些面子,不然你的小精靈男友就遭殃了。」
「卡米爾?」我一怔,「精靈王的獨生子你也敢動,開什麼玩笑。」
「這個精靈一直在找你,一直尋到了我家僕人那去了。當時我想找你沒辦法,就找人將他捕了,後來才發現他是精靈王獨子。」
「你還不放了他?他你也敢動?真是不怕死。」我無所謂地笑了笑。
「抓他我出動了家族里的高手,他也吃虧頗重,如果沒有自保的前提,我不會放他的,萬一放了他,他回精靈族,精靈王尋仇來了怎麼辦?」
「你以為不放他,精靈王就不會尋仇了。你不會認為我會幫你保密吧。」
「最起碼手上有砝碼啊。我沒有認為你會幫我保密,但是情況不容樂觀的話,我會撕票,來個死不承認。所以你自己抉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