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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附近的一家燒烤店里。
蕭涅抽著煙思考著後面的計劃,焦浩然雙手各抓了一大把烤串猛吃不停,反觀沈猛卻是沒有大快朵頤——她在仔細檢查自己買到的東西,以確認購物袋中沒有少掉一兩個被對面那個猥瑣的胖子拿走做私人珍藏。
「鳥兒,呃。」焦浩然打了個飽嗝問道︰「你能不能具體跟我柳媚兒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蕭涅想了想道︰「你就理解成黑幫火並吧。」
「黑道,御姐,辣妹,很好很強大,我愛我喜歡!」焦浩然忍不住舌忝舌忝嘴唇然後道︰「妹妹,別翻了,你的東西我看都沒看。鳥兒可以證明,我對蘿莉沒有任何興趣。」
「當然。」蕭涅笑道︰「胖子你的審美觀可用下面這首詩概括——‘蘿莉誠可貴,女王價更高,若為御姐故,兩者都可拋。’」
沈猛I插言道︰「蕭不著調,你知不知道侮辱革命史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話的時候,她已經不檢查購物袋了,然而也沒有吃飯,她又開始檢查自己的手臂……
蕭涅沒有理會這個吐槽,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問起沈猛詭異的舉動,只是向焦浩然問道︰「從你掌握的情報推斷,柳媚兒是否下過向我動手之類的命令?」
「這個……倒是沒有。」焦浩然想了想道︰「不過不排除她的手下私自向你出手的可能性。你知道,由于陷入絡對攻戰之中,柳媚兒那邊的調度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她往往要反復強調才能將命令傳達到下一層,所以如果她曾發過針對你的命令絕不會逃過我的監視。不過你應該注意的是,你很早就在對方的敵對名單上面了。我也頻頻听到柳媚兒提及你的名字,而且每次的語氣都好似恨不得將你抽筋扒皮。所以她的手下為了邀功,私自對你出手也不是件稀的事情。怎麼,已經有人動你了?」
蕭涅將兜里兩本警官證甩給焦浩然,然後道︰「這兩個人為什麼動我,你查一下,另外不排除還有其他同伙,你也捎帶腳查一下;還有,你有空的時候進後面那家超市的絡里看看,把我和猛被超市攝像頭拍攝到的影像處理一下,他們今天很可能已經調閱了監控錄像,所以如果有拷貝,順帶處理了吧。」
「喲 ,正邪兩道都跟你過不去啊,你子什麼時候有這個本事了?」焦浩然把玩了手里的警官證一番,然後心放進了兜里。
蕭涅沒有回答,轉而道︰「胖子,不得不,你還真是有顆大心髒。牽涉到這麼復雜的事情里,還穩的像山石一樣——落地生根都長毛了仍一動不動。」
「那是,老衲穩重的氣質是和自己的體型成正的。」
「我還是希望你的覺悟和體型成正才好。」蕭涅提醒了一下對方不要輕敵,然後道︰「你不是過,再有兩天柳媚兒就要和對方攤牌了麼?弄清楚攤牌地點之後告訴我。」
「你要干什麼?」焦浩然用肥手劃個手槍的姿勢道︰「雖然你子練過兩年散打,但是和這種人物距離太近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吧——對方可是有真家伙的。」
「擦,你倒教訓起我來了。」
「咱倆實力不在一個層面上,因為,在絡的世界里——我就是王!」焦浩然自信的道︰「我這是在利用自己的優勢和對方打非對稱戰爭,但是到了現實里面就不一樣了……」
「即便在現實世界里,咱們也不能老裝孫子啊!」蕭涅反駁道︰「只有日日做賊,哪有夜夜防賊的道理?那娘們兒和我不對付,我怎麼也得做她倒下的見證者吧。」
「你認為她會失敗?」焦浩然笑著道︰「以我掌握的資料來看,她的勝算很大——所以你想和她化干戈為玉帛的關鍵,就在我的身上,等到她成為我的媳婦,也就是你的弟妹,到時候你送上雙份的份子錢,你們之間的恩怨自然也就一笑而解了——如果你想借助柳媚兒對手的力量剪掉她的羽翼再由我收服她那就錯了——在我看來,以她的執著和能力,遲早會干掉她的對手,然後再被我收服!以我個人的觀點,這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那是因為身為凡人的你不了解覺醒者的世界,如果你知道神衛王庭的強大實力,恐怕就不會這麼認為了——蕭涅心中否認了焦浩然「持久戰」的推論,嘴上很是不屑的道︰「擦,怎麼到最後都是被你收服?這劇本是你這個胖子寫的麼?」——「其實,我不是胖子,而是瘦子。」——作者按。
焦浩然擺出一副愛信不信的臭屁表情,又點了一杯果汁。
待服務員走遠之後,蕭涅才正色道︰「胖子,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把雙方攤牌的地點告訴我!我才不想在你的曠日持久里整天提心吊膽。」
「知道啦。」焦浩然點頭道︰「我會給你選出一個最安全的觀戰地點的……」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蕭涅仍然有些憤憤不平︰「這個焦胖子,竟然敢看我!喂,萌,你要不要把我會玩火的特長告訴他嚇他一跳?」
「不是吧。」沈猛低聲驚呼,「把他這個凡人拖進來就很不對了,還要透露覺醒者的事給他听?這要是讓王庭知道了……恐怕不太好吧。」
「我總覺得,王庭那邊太霸道太自大,總是瞧不起凡人,以為沒有覺醒的人就該遠離那些事情,可是大家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生活總是要有交集的,而且一旦交手,孰強孰弱並不是那麼一目了然。」蕭涅頓了一頓繼續道︰「就拿這次的事來,胖子起的作用要我大的多的多——在科學技術高度發達的今天,其實擁有神力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誰的?剛才你還不是利用炎星彈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兩個持槍的警察?」
「我可沒有解決他們——只是將他們打暈了。如果柳媚兒夠聰明的話,就該想到我這是在主動向她示弱。」
「那你還讓焦胖子暗中調查那兩個人?」沈猛毫不猶豫的指出了蕭涅自相矛盾的行為。
「這就是傳中的‘兵者詭道’,我表面上向她示好,卻暗中削弱她的力量擾亂她的部署——如此的兩面三刀,我自己都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汗顏。」蕭涅雖然這麼,但是在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汗顏的跡象,或許天太冷了,出不得汗。
「如果柳媚兒夠聰明——她的報復就更猛烈了。」沈猛聞言道。
「哈哈,丫頭,在陰謀詭計方面,你還是太女敕了點兒!如果柳媚兒對我表面上的示好不領情,反而繼續縱容手下招惹我,我便有足夠的理由站回衛道司那一邊——她好不容易才讓我選擇了中立,怎麼會把我逼回敵對陣營呢?所以,她只能暗中吃這個啞巴虧,誰讓她不看管好自己的手下。」
「我現在反而有點同情柳媚兒了,招惹上你這個陰險的家伙。」
蕭涅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一呼一吸之間,煙竟然自己著了,他吐個煙圈道︰「按道理來,我跟她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甚至在關乎王庭對待凡人的態度上還頗有些一致的想法——但是,這個柳媚兒千不該,萬不該,用我身邊之人的安全威脅我!」
「也就是,如果這個柳媚兒不觸及你的底線,你倆有可能站在同一陣營?」沈猛盯著蕭涅問道。
「這個也不太可能,我們頂多成為有點共同語言的朋友罷了。其實,我也認為,既然芸芸眾生都生存在同一個規則之下,為什麼關于這規則的真相,偏偏要掌握在王庭一方的手里?」蕭涅淡淡道,只是街上光線有些暗,完全看不清那雙隱藏在灰色近視鏡後面的眸子里的神情。
沈猛將視線從蕭涅身上收回來道︰「你認為王庭太過守舊?」然後借著晦暗的光線,仔細檢查自己的手臂。
蕭涅嘆了一嘆道︰「實話,我就不知道王庭守的到底是什麼——直到現在,王庭的典章制度我都沒有背過。」
「怪不得你被人家開除了,一個連自己企業文化都不知道的員工,怎麼能不被炒魷魚?」
「哎我,自從打超市出來之後你就一直看自己的手臂是什麼意思?莫非那兩個變態家伙讓你幫忙打手……」
「呸呸呸呸!」沈猛漲紅了臉喊道︰「我是在看有沒有留下綁痕!」
「點聲,大馬路上你這麼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捆綁虐待少女呢。」蕭涅流汗道。
「你的心靈真是骯髒。」沈猛紅著臉道︰「難道我的動作很怪異嗎?」
「本來呢,一個女孩子自戀的欣賞一下自己的潔白皓腕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但是你一分鐘看一次,看一次一分鐘——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綁呢。你本應該安慰安慰我,那樣我會很感動的。」沈猛忽閃著水靈靈的眼楮楚楚可憐的道。
「等我把柳媚兒這個潛在危險搞定了,請你吃頓大餐壓驚。」蕭涅承諾。
「那得到什麼時候?」
「快則兩天……」
「兩天?明天我就開學啦!」
「也許明天還有人要綁你也不定哦。」
「大初五的,你不能點好听的……」
「好吧,我繼續把那句話完,多則兩年!」
「兩年?!兩年之後我的心靈創傷早就被撫平了……」
兩個人的身形越來越遠,聲音也越來越,直到最後完全淹沒在初五夜里的鞭炮聲中。卻沒注意到陰暗的角落里,一個陰柔嬌媚的聲音感嘆︰「句芒,你現在還真是樂不思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