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劫 第105章 客人

作者 ︰ 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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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沈猛送回學校後,蕭涅便開始履行諾言,宅在家里等待刑天上門。

蕭涅已經從糾結里走了出來,他打定主意︰仇遲早要報;程舞也一定要救!

蕭涅也深深的明白,只是空喊口號是沒用的,關鍵還是隨機應變,讓事態朝自己所想的方向發展。又對一些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想好應對之策後,蕭涅發現——約會等人,實在是很煩人很被動的一件事,尤其是約會時間沒有定好的時候。

就在這種無聊的等待中,時間慢慢的流逝,蕭涅也在這枯燥的宅男生活中度日如年︰他沒有心情玩游戲,也沒有打算叫一幫朋友過來陪自己,只能選擇獨自一人承受這些痛苦——他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自己焦躁不得,因為即將面對的對手之中有善于魅『惑』鼓動他人的柳媚兒;自己也軟弱不得,因為約會的主角就是視戰斗為生命的刑天,倘若自己流『露』出一絲懦弱或猶豫,在氣勢上就要被刑天死死的壓制住。這樣的話,對于即將展開的談判將會非常不利。

讓蕭涅感覺到欣慰的,就是沈猛不時會發來短信陪自己聊天。

陰歷三月二十一的中午,沈猛再次發來短信︰「刑天還沒出現?那個愛騙人的柳媚兒不是誑你吧?」

蕭涅回︰「不可能,若是刑天知道她敢拿自己的信譽同我開玩笑,刑天會把柳媚兒撕吧撕吧喂狗的。」

「嗯,不錯,蕭不著調——你還能保持如此的邏輯實在讓我刮目相看。不過魔族從欲,魔君向來也不理會魔族內部的爭斗,他相信勝者為王強者生存的殘酷法則——所以,這里也不排除柳媚兒借助撓刑天癢癢肉上位的可能『性』。」——沈猛的回復挺長。

蕭涅嘆口氣回︰「這個也有可能,柳媚兒最喜歡讓別人心癢癢……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刑天。」

沈猛很快回︰「相信你的仇人?」

「敵視是立場;敬佩是態度——而且就刑天在覺醒者世界留下的諸多事跡來看,他確實值得所有人敬佩,讓人莫名的信任。」

沈猛回︰「只要你的立場沒問題我就放心了。」

「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認為我會墮入魔道?」

「即便墮入魔道,我也會陪著你的。」——沈猛的恢復有點肉麻。

蕭涅皺皺眉頭換個話題發了過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快到一『模』考試了吧?怎麼還有工夫天天給我發短信?」

「蕭大笨蛋!一『模』都已經結束了!」

「……」

「而且,兩天之後要開家長會。括弧,這一次你必須參加,老師了,不能請假!」

「兩天之後?!你怎麼不早點?」

「我也是今天向老師替你請假被拒絕之後才不得不通知你的……」

蕭涅看著沈猛發來的短信苦笑著回︰「讓玄子去吧,以他的形象和氣質,較符合你們班主任的胃口——到時候你們老班訓他也不會訓的太狠,嗯,她一定會愛屋及烏口下留情的。」

「老班為什麼要訓我的家長?」

「咦?難道開家長會不就是讓家長接受任課老師的再教育麼?我爸媽原來替我開家長會都是高高興興開會去,垂頭喪氣回家來,推開家門一見到我,又立刻變成怒目金剛了……」

沈猛過了一會才回︰「蕭不著調,我好羨慕你……」

蕭涅翻看了一下發件箱,才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戳到了父母雙亡的沈猛的痛處,于是想了想發過去一條短信︰「萌!我決定了!仇是要報的,舞妹妹是要救的,祖國花朵的未來也是需要關心的嘛!」

「蕭不著調,其實你的心理壓力很大吧?」從沈猛的措辭來看,對于蕭涅的鼓勵她沒有表現出太多歡欣鼓舞。

蕭涅笑著回︰「大又如何?不怕告訴你,我偏偏有一顆大心髒,本人馳騁綠茵場多年,沒有罰丟過一次點球!」

「我記得畢風好像——你只是你們班級足球隊的替補,而且在七人制球賽里,你是替補,你是第八點球手……」——從沈猛開始揭短這個細節,蕭涅推斷,她的情緒正在慢慢好轉。

「沒錯啊!我是超級替補;我是‘一球定乾坤’的關鍵先生;我是……」蕭涅的短信還沒打完,忽然感覺一股強大的靈息陡然侵入了他的感知範圍。

他手上動作卻是不停,只是改了短信內容︰「客人來了,改天聊!」便給沈猛發了過去。

沈猛回︰「蕭不著調,不要沖動。你要記得,你剛剛才答應來給我開家長會!」

蕭涅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將手機揣進兜里,順手拿根煙點上道︰「刑天,既然來了就別藏著了——偷窺別人發短信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這時人影閃現,然後,蕭涅就恨不得抽自己個嘴巴——因為來的人不是刑天,是搖光!

看著眼前這個身形嬌玲瓏的「少女」,蕭涅尷尬的點了點頭道︰「搖光『女乃』『女乃』——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恰巧路過此地,看看而已。」搖光的聲音一如往常好似夜鶯輕啼。

在蕭涅的印象里,搖光可算是七魁之中最個『性』的一個人︰她常年不在王庭,也不擔任任何具體職務,據整天游山玩水,只是偶爾會在「路過」王庭的時候看上一眼,端的是黃衣似電來去如風,神龍見首不見尾——蕭涅也捉『模』不透為什麼王庭會讓這樣一個常年處于「在路上」狀態的人擔任七魁之尾……

蕭涅在王庭供職將近一年時間,一共見過搖光兩次︰

第一次是蕭涅正在巡邏,逮住了正在衛校女生宿舍偷零食的搖光……

「這位妹妹……哇!好正點……哎呦!你怎麼打人?!」

蕭涅的話還沒完,頭上便吃了搖光一記爆栗,她叉著腰嬌斥道︰「年輕後輩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啦!叫『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蕭涅捂著腫起來老高的額頭下意識道。

「哎!這才乖嘛!」搖光滿意的點頭,順手丟給蕭涅一個棒棒糖︰「孫兒,『女乃』『女乃』賞你的,拿著它出去玩吧。」

雖然蕭涅當時只有十三歲,但他自認為頗有宿衛隊副隊長的官威,更何況還有一干屬下跟在身後圍觀,此時怎麼能被搖光的一個棒棒糖給打發了,于是猛地把棒棒糖摔到地上道︰「大膽『毛』賊!你潛入女生宿舍偷東西不,還敢佔我便宜……哎呦!」——話還沒完,又是一記爆炒栗子伺候。

「這些東西都是垃圾食品,對那些女娃身體沒什麼好處!」搖光輕輕吹了吹有些發紅的右手食指指節道︰「我這是在為她們的身體著想……」

「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別打!」蕭涅見對方又要「施暴」急忙後退一步跳開,深吸一口氣大聲嚷道︰「隊長——!快來啊!有刺……哎呦!!!」——這一擊還是沒逃過去,不過卻不是搖光賞的,而是來自于宿衛隊隊長,金鑫。

金鑫掃了這幫不成器的家伙一眼,肅然恭立行禮道︰「搖光長老,您回來了?」

「嗯!」搖光一臉坦然的點點頭道︰「鑫啊,我才離開半年,這宿衛隊軍衛的素質就下降到如此程度了?光天化日之下,沖進衛校女生宿舍——意欲何為?!」

金鑫恨恨的看了一眼蕭涅,低頭道︰「屬下管教不力,還望長老海涵——蕭涅,一個星期的禁閉,沒意見吧?」……

第二次,是蕭涅即將離開王庭的時候……

當時,蕭涅本打算悄悄的離開,所以把告別的時間選在了深夜。

他孤身一人來到王庭的大門——準確的,是一面高大的牌坊——抬頭看了看這塊歷經了千年風霜的石制大門,看了看上面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天道恆存」,又看了看其上那些精美的浮雕,再看……便看到了身著黃衣的搖光。

「孫兒……真的要走?」搖光聲音有些悲涼。

蕭涅咧咧嘴道︰「您……是哪位?」看到搖光慢慢抬起的右臂,蕭涅忽然想起了什麼,慌忙道︰「搖光『女乃』『女乃』啊!您有什麼事麼?」

「恰巧路過此地,看看而已。」搖光回答。

「那您路過吧,我走了。」蕭涅聳聳肩回答。

搖光深深一笑,宛若一樹杏花猛然展開道︰「你終究還是要回來的。」

蕭涅不置可否回應︰「誰知道呢?」著,頭也不回的跨過了那面牌坊,自此,也開始在凡人世界的掙扎和生存……

如今,時隔十一年之後,二人再度相見,搖光還是那一句「恰巧路過」,還是那張晶瑩剔透的笑臉,還是那玲瓏的身段——似乎,無情的歲月沒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而這是一年里,蕭涅卻經歷了很多,單單從這身高和外貌上來,就那時候看上去成熟穩重了不少,而他的心,也被歲月刻下了永遠無法抹平的些須溝壑……

「搖光『女乃』『女乃』這一次打算路過多長時間?」蕭涅忽然問。

搖光想了想回答︰「看心情嘍,也許一瞬,也許一天,也許一年……」

蕭涅急忙追問︰「您現在心情如何呢?」

搖光回答︰「不是太好。」

「呃……怎麼個不好法呢?」

「听,舞受傷了?」

「嗯。還是重傷。」——到這個話題,蕭涅也是一臉的凝重。

搖光道︰「帶我去看看,我也是水系覺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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