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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美女,你怎麼把他瞬移走了?」蕭涅一臉不解的問。
「我……你……他,他太無恥了!」楚蕾紅著臉回應——從她精彩的表情推斷,變態共工的話對這個陽光靈動的女孩是很有殺傷力的。
蕭涅苦笑著道︰「可是,我還有好多情報沒套出來啊……」
「若是再讓他下去,我怕……我怕我忍不住把他切割成碎塊——他是個凡人,衛道者是不能傷害凡人的……」楚蕾如此解釋。
「他他是凡人他就是凡人麼?」
「那個人本身絕對不是靈息波動的源頭。」楚蕾回憶一番肯定的道︰「難道,你真的要對這個凡人下殺手?!你應該冷靜些,不要沖動……」
蕭涅一臉無奈道︰「難道你也認為我喪失理智了麼?其實我是故意演戲給共工看的,現在的我清醒的很!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雖然蕭涅如此,但是從楚蕾的表情推斷,她明顯不太相信。
蕭涅也沒有再解釋,只是道︰「給共工這麼一鬧,咱們更得提高警惕了。」
「可是她的傀儡剛走……」
「對待這種心理極度扭曲的變態,絕對不能以常理推測他的行為。」
「反其道而行之?」
蕭涅擺手道︰「不!嚴格按照護衛標準要求自己——孫子兵法有雲‘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什麼意思?」
蕭涅解釋道︰「我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以追求完美為目標,注意每一個細節,絕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然後,等待共工露出馬腳——一擊必殺之!」
「听上去很完美,可若是實施起來……」楚蕾話到一半就停了,來之前她曾經做過充分的準備,特別詢問過所里年歲很大的覺醒者前輩,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六十一年前神魔天山之戰時,共工就已經是天元上境的覺醒者了。時至今日,一個甲子輪回有余,共工有沒有步入傳中的有悔層還不得而知,就算其仍停留在天元上境——憑自己,剛剛步入躍淵層的精衛,再加上蕭涅——雖然起距離天元層僅一步之遙——但是要想實現對共工的「一擊必殺」,恐怕也無異于痴人夢吧。
單看楚蕾的臉色,蕭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卻也不打算解釋,只是淡淡了一句︰「三天之內,我便讓楚大美女見識跡的誕生!」罷,抬起步子,繼續巡邏……
終于,太陽出來了。
蕭涅承認,自己曾經看過無數次日出,每一次都體會到這亙古循環的日升日落里,飽含著太多人的太多希望,而這一次,呆在這幢普通宿舍樓頂的這一次,這種體會尤其強烈。
真的如蕭涅設想的一樣,晨起的沈猛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明媚的朝陽瞬間便給她的身體鍍上了一層燦爛的光芒。
她呼出一口濁氣,眼神有些無奈,因為宿舍樓下的草坪里正對其宿舍窗台的位置,孤零零的站著一個人——江海濤。
沈猛眉頭一皺,還未些什麼,同屋閨蜜從背後靠過來,雙手環住沈猛的腰道︰「萌,江學長真是越來越痴情了啊——這麼一大早就等在樓下了,接下來就該唱情歌了吧。」
「少發春啦!」沈猛頭也不回道︰「你要是喜歡你拿走。」
「口是心非吧——我的班花同學。」
「他有什麼好?」
閨蜜想了想道︰「人長的夠帥吧?學習也夠優秀吧?家里也夠有錢吧?听每次放假回家都是加長豪車來接呢……這些還不夠麼?」
沈猛沒有些什麼,只是掰開了閨蜜箍在自己腰間的雙手,轉身拿起臉盆準備洗漱。
閨蜜只是訥然發表自己的疑問︰「一棵品質如此精良的校草,班花怎麼就看不上呢?」
半蹲在樓頂上的蕭涅也在注視著江海濤。
蕭涅認為,如果不是受共工的操縱,被一個如此執著的追求者糾纏的經歷絕對會成為沈猛幸福的回憶——只是因為共工這個變態的存在,才讓這幕本該甜蜜的校園戀曲變了味道。
同時,蕭涅不打算將江海濤的真實身份告訴沈猛︰他不想讓其珍貴的校園回憶里摻雜上不該有的陰暗色調,也不想讓沈猛背負太大的壓力。
「蕭涅,要不要我把他移走?」楚蕾問。
「不用了吧。」蕭涅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道︰「快到吃早飯的點兒了,很快就會有學生從宿舍樓出來,要是江海濤在他們面前‘噌’的一下消失了,踫上心理素質不好的或者剛做過噩夢的,再加上學生們都還空著肚子,驚恐交加,還不得嚇暈過去?」
楚蕾解釋道︰「我有絕對的把握……」
「不用了。」蕭涅繼續道,「讓共工這個尾巴留在咱們的視野內,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楚大美女,我給你一個任務——像當初你剛到鎮北所時粘我一樣貼住這個子!」
楚蕾猶豫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接受了蕭涅的命令,同時問道︰「要不要打電話告訴學姐?」
「千萬不要——萌快中考了,我不想讓她分心。」
「凡人的中考在這個時候很重要麼?」
「即便天塌下來,萌在學習上付出的所有努力都該得到回報!」蕭涅肅然道︰「我不強求她考得多麼優秀,但是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剝奪她證明自我價值的機會。」
「蕭涅,你真的很特別。」
蕭涅沒有理會楚蕾的馬屁,而是道︰「你要注意江海濤,也就是間接的注意共工那個變態。」
「放心吧,我會監視其一舉一動,絕不讓其有機會靠近學姐。」楚蕾堅定的回答,她正嘗試一步步戰勝江海濤留給她的夢魘。
蕭涅聞言,不免想起自己當初被楚蕾監視時的情景,種種往事亦浮上心頭,最後得出結論︰將這個工作交給楚蕾絕對是找對人了。
只听楚蕾繼續道︰「我會給你加持雙結界,如果你察覺到結界出現波動,就證明和我的距離太遠了或是進入了我的六覺盲區太久了,到時候你注意調整自己所處的位置——實在來不及的話,就選擇快速遠離人群。」
「楚大美女,結界出現波動是怎麼個意思?」
「就是雙結界不再穩定,不再具備隱身和隱息的效果,你會慢慢現身,也會被共工感知到靈息……」
「能不能解釋的通俗一點?」
「真不知道你當初的結界課程是怎麼上的。」楚蕾嘟囔一句道︰「如果你發現周圍的人表情有異樣——嘶,就是露出白日見鬼一般的眼神的時候,那便證明我無法替你維持加持在你身上的結界術了……」
蕭涅正細想白日見鬼會是什麼表情的時候,楚蕾給蕭涅加持了雙結界後便瞬移走了——因為人手嚴重不足,楚蕾也顧不得整晚未睡精神疲乏了。共工既然三天之內必見分曉,那麼在接下來的七十二個時,自己無疑就將面對加入鎮北所以來的最大挑戰……
把江海濤交給楚蕾,蕭涅則開始進行自己的工作︰貼身保護沈猛。
蕭涅對很多人進行過貼身保護,即便他不懂得如何使用結界術,也總能出色的完成任務。就這一次來,雖然保護成功之後不會得到任何的官方嘉獎,但蕭涅認為,在如此之多保護任務的經歷中,這一次是卻最需要用心的。
沈猛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蕭涅一聲不吭的跟在她身邊,看著萌餐盤里的大肉包吞口水強忍住劈手奪過餐盤的沖動,任由月復中饑聲在結界內回響個不停;沈猛在課堂听講的時候,蕭涅百無聊賴的坐在她身畔的過道上,強打精神以確保自己不被講台上老師口中的催眠曲擊倒;沈猛做課間操的時候,蕭涅便站在她身前,糾正其動作里的錯誤,順帶記下那些賊眼放光偷瞄萌身材的男生相貌……
就這樣,一上午時間很快就過去——這個時候,蕭涅也已經餓的眼冒金星了。
趁著沈猛午休的空當,楚蕾終于如及時雨一般再度出現了——她將蕭涅移動的樓頂上,撤掉結界,遞過來一套煎餅果子。
「救苦救難的楚蕾菩薩——你終于顯靈了!」蕭涅一把奪過仍舊有些燙嘴的煎餅,也讓楚蕾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狼吞虎咽」。
「共工對學姐的進攻已經開始了?」楚蕾看著蕭涅的狼狽模樣哭笑不得道︰「你連買飯的機會都沒有麼?」
蕭涅頭也不抬回應︰「不定早就開始了……呃……你知道什麼叫貼身保護麼?就是無論萌去哪里,我都應該待在其身邊一米範圍之內!」
楚蕾想了一會道︰「下午咱們交換監視對象吧。」
「為什麼?那個江海濤發現你了?又出言騷擾你了?」蕭涅含糊不清的回應
「不是!」楚蕾急忙擺手解釋道︰「我是想到,為學姐萬一上廁所的話……」
「呃……」蕭涅聞言就是一愣,也是在他發愣的時候,干燥的煎餅的殘渣從他微張的嘴里掉了下來——這個反應,明蕭涅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這個反應還明,沈猛一整個上午都沒有上廁所……
猛然想到了什麼的蕭涅忽然丟下煎餅一個箭步跳下樓去,如此突然的舉動讓楚蕾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沒有來得及加持雙結界。
就在蕭涅撞翻樓管大媽即將沖入女生宿舍樓道內的瞬間——他又被楚蕾移了上來,眼前一花的同時,他也明白了「白日見鬼的眼神」究竟是怎樣一種眼神。
「你在做什麼?!」蕭涅和楚蕾同時大聲質問對方。
一秒的沉默之後,蕭涅首先發言︰「萌都一上午沒有如廁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一上午不方便很正常啊。」
「在這個關鍵時候,就不太正常了——千萬不要忘記,共工是水神之體。我懷疑這個家伙正在暗中破壞萌的生命循環系統。」
楚蕾皺眉思索了一番道︰「你先等在這里,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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