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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的很好!」共工狂妄的大笑著,「祝融,看我當著你的面凌辱你的女人!」
「你想的太多了。」蕭涅淡淡回應,一個斜飛轉向,擋在了沈猛和共工之間。為了將戰斗的主動權爭取到自己這一邊,蕭涅飛快扯下自己的t恤,給傷口做了簡單的包扎,緊接著怒喝一聲,強忍著劇痛再次沖了上去——他要用更猛烈的攻勢讓共工無暇顧及到沈猛。
「看你還能強撐多久。」著,共工張開雙臂,數百枚毒刺發射而出,毒刺一線排開,尖端閃著幽幽綠光,仿若一排子彈齊頭並進直掃蕭涅。
蕭涅見狀,沖擊速度不減,將雙翼張的更開,一排閃耀著赤色光芒的星火在雙翼下聚集,仿佛戰斗機機翼之下懸掛的空對空導彈同時點火發射的瞬間。
下一個瞬間,數十枚羽毛導彈帶著尖銳的呼嘯發射而出,截擊那排毒刺!
霎時間,密集的踫撞和爆炸聲變成了天空中的主旋律,仿佛幾百個禮花彈同時當空炸響,一團隨爆炸產生的巨型煙霧裹住了共工那龐大的身軀,而本來就顯得弱的蕭涅此時也沖進了那團煙霧之中,更是無跡可尋了。
眾人只感覺到似有一團高溫雲團出現在頭頂,數十米範圍之內的氧氣,似乎都要被這團燃燒著的高溫氣體損耗殆盡……
雲團之內。
共工大笑道︰「祝融,你還真是蠢!你本來就近視,這下制造出這團煙霧,更是讓自己的視線受阻,我看你還怎麼應付我的全方位攻擊。」——因為氧氣的極度缺乏,他的聲音已經變的有些斷斷續續,並且伴隨著劇烈的喘息。
蕭涅這邊卻沒有回應,只是拎著長槍懸停在煙霧之中,同時將自己的喘息聲盡量壓低,看他的表情,似是在仔細感知著什麼。
在共工運動身上那一條最長的觸手的時候,蕭涅忽然動了!
赤炎長槍被蕭涅猛的擲出,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直取那條觸手的根部!
轟——!
巨大的響聲過後,那條觸手已經被一槍之威轟成了齏粉。
而且,那些黑色的粉末並沒有緩緩飄落,在這團溫度高的驚人煙霧里,被進一步燃燒分解,最後竟然全部消失了,似乎,就連其中的骯髒都被燒盡了。
共工現在則遇到了麻煩,因為,這團煙雲之中的水分被全部高溫蒸發掉了,沒有了這一關鍵媒介,他就感知不到蕭涅的準確位置;又因為氧氣的極度缺乏,他感覺自己的視覺和听覺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嗡鳴之響不絕于耳,在煙氣繚繞的環境之下視線之內盡是蕭涅飛來飛去的殘影;灼熱的空氣被壓縮到胸腔內,炙烤著自己的內髒,讓他覺得自己幾乎就要爆炸了——更讓人感到無奈的是,進入體內的空氣之中的氧氣還少的可憐——再這樣持續下去,首先窒息身亡的,就是自己了——不行,我要從這團該死的煙霧中盡快逃離出去!
而蕭涅似乎明白了共工心中所想,在共工轉身向外奔逃的一瞬間,又一柄烈焰長槍被蕭涅奮力擲出!這一次,他瞄準的是共工的後心。
蕭涅身上沒有有形的觸手,但是這團高溫煙霧之中的盡是他的「觸手」,因為自身對高溫免疫,所以蕭涅沒有任何的不適,而且他能精密的控制這煙霧內加熱的區域,將氧氣感到自己這一邊,綜合來——這一團煙霧便是蕭涅的主場——好不容易才佔得些許主動的蕭涅怎麼可能讓共工全身而退?!
共工似是沒有感受到背後有長槍襲來一般,只顧向外奔逃。
噗——!
共工的身體,被那柄烈焰長槍扎了個對穿!
趁著噴涌而出又迅速彌漫到煙霧之中的黑色血液還沒被完全烤干的短暫時間,共工勉強鎖定了蕭涅的位置,操控一只觸手,反向直抽蕭涅肋部,似要將蕭涅懶腰斬斷。
「火——!」蕭涅大喝一聲,旋即,整條左臂便被烈焰包裹住了。
而那條來勢洶洶的觸手,卻被蕭涅一把握在了手里。
「這不可能!」共工心中猛然升起一陣悲涼︰天元層的祝融怎麼可能攥住自己的觸手?火焰怎麼可能握住水柱呢?!沒有關系,沒有關系,我現在已經到了煙霧的邊緣,只要出了這團該死的煙霧,祝融就不是我的對手!想到這里,共工的臉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給我回來——!」蕭涅大喝一聲,順勢一拉。
共工臉上表情忽然凝固,緊接著,絕望取代了希望,悲涼代替了喜悅——「不——!」共工發出歇斯底里的哭喊,就在那團煙霧邊緣,就在他即將看到生的希望的瞬間,他又被蕭涅拉了回去,拉回了絕望的深淵。
「不可能的!水應該是克火的!」共工一張怪物臉此刻變的更加扭曲,沒人能分清楚從他眼里流出來的黑色液體究竟是淚水還是眼球因為高溫炙烤而破裂所流出的血水……
「水本來的確應該是克火的。」蕭涅淡淡著,一步一步靠近共工,「但是水是生命之源,是萬物生存延續的希望之源泉。而你這個號稱水神再世的家伙卻走上了一條邪路,在偏執的思想的控制下,在扭曲的心理的支配下,犯下了種種不可饒恕的罪行,你的行為污染了這神聖的生命本源,褻瀆了上蒼賦予水的神聖使命,背叛了它滋潤萬物的本身意願——所以它就注定要離你而去。」
共工已經沒有力氣話了,只是瞪著一雙干癟的眼鏡「看」著蕭涅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仿佛垂死之人迎接死神的到來。
「它讓你到達有悔層,是想讓你幡然悔悟,不再涂炭生靈——而你卻在偏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用本該孕育萬物的水去毒害萬物。」此刻,蕭涅已經走到了共工的身前,拎起長槍抵住了共工的脖子,「水在生命循環系統里本來是維持生命延續的關鍵,而你卻利用這一點毒害他人,這便是明顯的違道之舉……」
蕭涅的話還沒完,共工忽然笑了!
那個詭異的笑容還未收斂,共工就像是受到了外力牽扯,嗖的一聲被拽出了那團煙霧!
蕭涅見狀長眉微蹙,不緊不慢的跟了出去,反正他的左手還握著共工的觸手,只要循著觸手上傳來的力道追出去就會知道是誰幫了共工了。
幫助共工的人,是白。
「白,你是不是有病?」蕭涅冷聲問道。
白幽幽答道︰「為了救舞兒,病一次又何妨?」
蕭涅苦笑道︰「你真的相信這個家伙能救程舞?你相信這個已經質變為毒物的變態有治病救人的本事?」
「有時候,以毒攻毒反而會取得更好的治療效果。」白如此回應。
因為重新有了水分的滋養,被高溫炙烤的沒了人形的共工正在快速的恢復著,此時的他已經能話了,只听他森然笑道︰「祝融,你果然愛胡扯!我的覺醒本物若是舍棄了我,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替我我療傷呢?甚至在我走火入魔的時候,它們也沒有離我而去,而是盡自己所能維持著我的軀體,並且讓我進入了有悔層!」
此時,張墨玄已經架起了大型綜合結界,將一切無關人等統統隔離到了結界外面,他們看不到外面,听不到外面也感受不到外面,同樣外面也亦然——所以,張墨玄現在話也少了些顧忌,只听他以一個衛道者勸服誤入歧途的覺醒者的語氣道︰「它們本來是要點化你的,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幡然悔悟——而你卻將這些無私的愛和拯救當成了對你所犯罪行的縱容和支持……」
「現在你跟他這些沒有用。」蕭涅嘆口氣道︰「想讓這種偏執狂乖乖听話,你就得先把他打趴下——本來剛才我是有機會度化這位迷途浪子的,只是,唉——可惜了。」
「祝融!你少在這里得意了!」共工嚷道︰「若不是剛才一不留神上了你的當,我怎麼可能會敗給你這個初入天元層的覺醒者?白,你把我放開,我還要和他打!」
白搖搖頭道︰「打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什麼意思?連你也看不起我?」
白慢悠悠的解釋道︰「這是戰斗意志的差距——蕭涅知道他在守護著什麼,而你卻早已忘了自己在嫉妒些什麼。」
共工聞言冷笑道︰「好!好!很好!連你也開始奚落我了——這個世界果然是這樣的,只有勝利者才有話語權——我只不過稍稍落了下風,在你們眼里就成了一無是處的迷途浪子!也罷!既然是在戰場上丟掉的尊嚴,我就在戰場上把它找回來——白,放開我的靈脈!」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白道。
「祝融不死,我是不會救你妹妹的!」共工道。
「讓他死很簡單。」白看了蕭涅一眼幽幽道。
共工道︰「我的宿敵只能被我殺!如果你膽敢染手我的獵物,我同樣不會救你妹妹的。」
「我擦!你們兩個到底是在打情罵俏還是在撒嬌胡鬧?!」蕭涅受不了這兩個神經病之間的對話了,他大聲道︰「反正在你們兩個神經病眼里,只有我死了,才能換回舞妹妹生的機會,也就是在這件是上我是站在你們兩個神經病變態的對立面的,所以不要再一些讓人掉雞皮疙瘩的廢話了——直接上吧!」
似乎是在印證蕭涅的諷刺,白幽幽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先把蕭涅打個半死,而後你再終結他的性命便好了。」
「不!我要公平的戰斗。」
「我要給你的,便是真正的公平。」白著,抖了抖一直攥在手里的靈脈,似是在︰我攥著你的靈脈,再替你把蕭涅打個半死,似這樣各打五十大板,真正的公平就降臨了。
已經被完全忽視的張墨玄只是冷眼觀瞧著面前發生的一切,他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背負著《弒神通緝令》的蕭涅可以死,而且他的死對于目前的形勢還有不少的好處,一來可以讓程舞得到共工的救治,二來還能避免這里的人淪為程舞之死的陪葬品,三來麼,自己私自放走蕭涅這件事也可以不了了之了。
至于魔族大將共工麼,等救完了程舞,本將自有辦法將其擒獲。
而這次事件的重中之重,就是決不能在神魔之戰的關鍵時期將白推向魔族的陣營,從目前的形勢觀看,白和共工關系匪淺,若是讓蕭涅把共工打死了,程舞得不到救治不,白恐怕還會翻臉——所以現在保持嚴格的中立對于自己來是上佳的選擇——等蕭涅犧牲之後,等共工治好程舞之後,自己再向共工下手,到時候有程舞的規勸,有自己對白處置蕭涅時所做出的讓步在先,恐怕白是要賣幾分薄面給自己的——即使不能把白拉到王庭這一方,也不至于將其推向魔族那一邊。
綜上所述,在張墨玄的劇本里是這樣安排的︰蕭涅現在就可以死,共工則可以晚些再死,程舞暫時還不能死,一切事情結束之後白就愛死不死……
張墨玄籌劃未來的時候,也是共工恢復傷勢的時候,同樣也是這個時候,白慢步走到了蕭涅的身前。
「蕭涅,對不住了——為了舞兒,你做出些犧牲吧。」白道。
蕭涅冷冷的瞥了白一眼道︰「對你這種神經病,我無話可了——不過還是要感謝你變相的‘幫助’讓我進入了天元層。」
白道︰「在我的神力面前,這些都沒有意義。」著,捏個指訣,指了指蕭涅。
怪的是,蕭涅一點反應也沒有。
本來呢,在白這種神力面前,蕭涅沒有反應是正常現象,但是這一次蕭涅真的是任何反應都沒有,也就是白並沒有成功停止蕭涅所處區域內的時間!
「出來!」白怒喝一聲,旋即左手一指,一個身影便被他生生拽出了地面。
「楚蕾?!」蕭涅和張墨玄同聲驚問。
「,你為什麼要扭曲蕭涅附近的空間阻礙我的法術?!」白冷聲喝問道。
「我答應了學姐,也答應了自己,讓這一次的事件得到完美的解決,不留下任何遺憾的……」灰頭土臉的楚蕾話的時候,有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