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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輪回,下世她該轉入畜生道,或是直接進入地獄,永不超生。
總之,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場景。
燕雲歌冷漠地看著眼前這群光的沙彌,真心覺得刺眼。不理會那群孩的叫喚,她轉身,一瘸一拐地朝後山的靜心祠走。
「淨心師妹,你不洗嗎?」
咚咚咚……是個胖墩墩的沙彌跑了過來。
「不洗。」燕雲歌繼續往前拐,表情老成,但聲音卻顯稚女敕,「還有,別叫我師妹,我怕你受不起。」
「師妹……師妹……」沙彌看著她的背影,疑惑地模了模頭上的九顆戒疤。
一路徑拐來,清山高石後面赫然出現一座巧精致,卻又嚴肅莊嚴的祠堂。
這是她的修身處,靜心祠。
清涼寺本沒有這座祠堂,是她這世的娘自己出資修建的。
她那個只會哭,除了哭,什麼都不會的便宜娘,估計連與人大聲話都不曾,毫無建樹不,連學識都未有一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竟允許那個老和尚廢了她的一手一足。
想她堂堂大趙國的國相竟淪落到與廢人無異,如果白墨還在,定會心疼到不行,然後一把火燒干淨了這清涼寺。
可是白墨,不知是死了,還是與自己一樣……
大概是死了吧……
沒來得及想更多,門口一陣篤篤聲,「淨心師妹。」
「何事。」燕雲歌微微不悅地盯著那扇門。
她知道如果她不回答,這個少年老成的無塵,會非常有耐心地敲上兩個時辰的門。
曾經,她就領教過他的耐心。
「該做晚課了。」門外的聲音,平平淡淡,根本不像是出自十五歲的少年之口。
「知道了。」燕雲歌也是平淡回應,更不像是個八歲孩子該有的語氣。
「如此,我便在門口靜侯師妹。」門外的無塵又道。
燕雲歌早知會如此,戴上之前被自己摘下的清心珠,開了門,顧自出了去。
無塵淡淡掃了眼她手上的佛珠,替她關好門,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