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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幽幽嘆了口氣,雖然聰明懂事很好,可是她更想要個活蹦亂跳,愛哭愛撒嬌的貼心閨女,但這種奢望每次在看到女兒那副沉靜的表情時,就不由自主打了退鼓。她越來越明白,女兒跟自己是不同的,甚至跟老夫人還有府里所有女子都是不同的。或許像了卻師傅所的,一切皆是命數,每個人都該有自己要走的路,她的女兒不是池中之物,總有天要覺醒要騰飛,在那之前,她還是盡可能多的享受天倫之樂吧
最後一針繡上,打了死結,咬斷線頭,拆開了繃架,莫蘭撫著自己用時三天做的衣,滿意的笑了。
她能為她做的不多,這件月牙色絲質的貼身衣,她用心縫制了三天,上面繡著淺色蘭花,簡單但不失大方,料想女兒該會喜歡。
「一一現在干什麼呢?」將衣疊起,莫蘭問道。
冬喜給主子倒了杯茶,笑道︰「剛去看過了,春蘭姐姐姐正在池子邊看書呢。」
莫蘭擔心道︰「又看書?整日里看書,也不怕悶壞了,我得瞧瞧去。」著站起來就要走。
張媽從自己的針線活中抬起頭來,笑道︰「您啊,瞎操心什麼,看書又不是壞事。而且姐愛清靜,您一日去看個三回,吵到她看書,她該不高興了。」
莫蘭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坐了下來,微微鼓了鼓臉,有點委屈道︰「我是怕她一個人悶著了……」
張媽挑了一下線,笑出聲來︰「哪能悶著了,您要真去吵她,些有的沒的,她該真悶著了。您啊,有去吵她的閑心,不如琢磨琢磨晚上該做什麼好吃的,姐了,這大概是您唯一的可取之處了。」完,忍不住哈哈笑了聲。
「張媽!」莫蘭不滿道。
是啊,她這個讀書不多,性子軟弱,對內沒有打理的本事,對外沒有斡旋的交際能力,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幾十年來讓眾人都贊不絕口的廚藝了。
「今兒外頭怎麼也這麼安靜?婆婆不在嗎?」不能去「打擾」女兒,莫蘭委委屈屈地端起杯子來喝茶。
「安靜是自然的。老夫人去祠堂念經去了,傍晚才出來。老爺帶著那狐蝞子去與什麼張大人吃飯,至于那個的,誰知道野哪去了。」張媽邊做活邊頭也不抬的答道。
「張媽,你別一口一個狐蝞子,讓人听到多不好。」莫蘭皺眉。
張媽滿不在乎的道︰「事實上,那個慧娘就是個狐狸精啊,一雙眼楮好象隨時在勾人,良家婦女哪有長她這樣的。」
「無論如何,這都是造口業的事,圖一時口快,萬一讓別人听去,最後報應在一一身上,你怎麼忍心啊。」莫蘭對于女兒出生時的遭遇,至今都是自責,總覺得是自己這個做娘的哪里沒做好,最後報應在了女兒身上。
經她這麼一,張媽哪還會擰著,只以後只在心里罵,保管菩薩听不見,逗得莫蘭哭笑不得。
正笑著呢,春蘭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夫人,出事了!」
眾人皆大驚,張媽「蹭」的一下站起來道︰「怎麼了?」
「燕、燕少爺掉池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