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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仿佛著火般,燥熱難忍,司無邪捂著胸口踉蹌行步。
那個女人到底使的什麼功夫。
司無邪覺得自己快被溶化了。
不知東南西北的亂走,她穿過樹林,越過假山,想要找個有水的地方。因為身體熱的快要冒煙,灼熱感實在難忍,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仿佛要斷氣般。
「你是誰?」清冷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司無邪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座涼亭,一名男子正端坐在里頭撫琴,琴瑟笙蕭,動听及至。
怪,她剛才怎麼會沒听到琴聲?司無邪腳步不穩的走向那個影子,她的眼楮因灼熱多了幾絲赤紅。
男子見她一身黑衣,心下了然,不僅沒有驚慌,嘴角反而勾起淺笑。
他手指一陣輕快,琴聲變得又急又刺,司無邪頓覺得頭疼欲裂,心肺都要爆炸。
正欲再下猛藥,突然一個東西砸來,伴隨著的還有甚為駭人的殺氣。
男子極快的想閃躲,卻驚駭的發現,這看似尋常的一擲,憑他的修為,竟躲無可躲,只能冒險接下來。
琴弦應聲繃斷,定楮一看,竟不過是隨處可撿的樹枝而已。
未久,一道身影輕飄飄落在他身後五步之處。
男子猛然察覺,卻是為時已晚,他的脖子上赫然亮著一記白刃。
「帶無邪走。」來者開口。
話落,從天又降下兩道身影,架起負傷傷的司無邪騰空離去。
而就在這個當口,一陣一陣噪雜的腳步聲已經過來,王府侍衛待看清情勢,皆一下子刷白了臉,驚叫道︰「公子!」。
「你還不逃?」男子看他,聲音平和淡漠,沒有一絲波動。
「自然要走。」那人用劍架著他,走出涼亭。
眾人這時才看清這刺客的模樣。一身青衫,通身沒有絲毫殺氣,甚至沒有蒙面,一張俊秀容顏就這樣大大方方呈在月亮底下。帶人來行刺,竟然還沒做半點喬裝,實在是猖狂之極。
青衣人握劍的手指微微一動,直冒冷汗的侍衛總管急忙讓大伙放下武器,就怕稍有閃失,刺客就會傷了公子。
「白墨在哪。」青衣人冷淡道。
男子微愣,隨後沉下來臉,陰沉道︰「他死了。」
清晰可見的錯愕一閃過去,青衣人收劍入鞘,轉身騰飛而起。
眼見著公子已經沒有了危險,侍衛總管果斷的一揮手︰「放箭!」
瞬間,密密麻麻的弩箭從四面八方直奔那青衣人而去,卻是一支未中,反被那人借著衣服攔下幾十枚,然後反射回來,侍衛手中有盾牌抵擋,倒沒怎麼傷著,可那刺客已經在箭羽中消失了蹤影。
以一己之力,竟能抵擋百發利箭,這人武功該要何等高深。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我會再來。」聲音遠遠傳來。
侍衛撿起已被萬箭穿破的青衣遞給男子,恭敬道︰「白容公子。」
男子只看了一眼,沉聲下著命令,「拿著這件衣服去挨家挨戶的查,成衣店、布莊、染坊一家都別放過,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白容頭上動土!」
聲音透著股子冷冽,驚得拿著衣服的侍衛不自覺得一顫,「是,奴才這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