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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您這樣讓我們很為難!」一個生意人模樣的華夏人幫巴爾魯斯接過提包和外衣,有些抱怨的。「那里全部都是各國的間諜,您這樣貿貿然進去,我們很難保證您的安全。」
「我只是想近距離看看那個讓超人動心的女人。」
「那您覺得如何?」
「和你的報告一樣。聰明但是沒什麼智慧,不算特別漂亮,但很耐看,會討客人喜歡,但又不世故。她只是一個合格的酒吧老板娘而已。」巴爾魯斯坐到辦公桌前,戴上眼鏡開始仔細閱讀那些情報。
「這是他家族的病理資料,這並不容易。您知道嗎?華夏並沒有建立完整的病理檔案,我們想了很多辦法才弄到這些東西。他的父親、母親和關系較近的直系親屬的體檢資料都在里面了,王直本人14年前的體檢報告也在里面。」
「這里面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巴爾魯斯把情報放在一邊。「其他方面進行得何如?」
「我們已經獲得了一些他的皮屑和頭發樣本,但是測試結果和普通人並沒有很大的區別。或許送回國會有不同的結果,這里的設備太有限了。」中年人繼續道。「血樣方面還沒有什麼頭緒,我們還沒有想到什麼可行的辦法。」
「**那邊一定會有更完備的資料,以他們的關系,不定會有他的血樣,可以從那邊著手。」
「我正要向您匯報,中國國安部在甘肅省的基地最近忽然調用了將近20台處于我們嚴密監控下的龍芯主機,我們猜測應該是用于超大規模的數據分析。也就是,他們很可能正在分析王直的dna結構。」
巴爾魯斯猛地站了起來︰「想辦法加強那邊的力量,一定要盡快搞清楚他們在做什麼。如果真的和王直有關,哪怕是犧牲一些人員也要盜取並破壞他們的研究。一個王直都已經太多了,不能容許**繼續在這個方面超越我們!」
「明白了,我會馬上安排。」
「他的養老院和血魔組呢?」巴爾魯斯開始在房間里走動起來。
「不太樂觀。」中年人回答。「那家養老院過去一個多月都沒有招收過新職員,也沒有招收新客人。我們在護理工人里收買了一個人,但她平時很難接觸到王直。那家養老院里至少有五個人可以確認是中國國安部的特工,這種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外圍人員很難有什麼作為。至于江海國安局那邊,我們的內線已經混進了血魔組的後勤單位,不過王直這一個月幾乎沒有在那里出現過。」
「讓那個護理工人想辦法成為清潔工。任何有可能帶有王直體『液』的垃圾都是我們的目標!」巴爾魯斯走到窗戶前面,一邊思索一邊繼續道。「想辦法發展更多的人,經費不是問題,要多少有多少。但有一點必須注意,絕對不能驚動王直,更不能讓他對我們產生敵意。」
「明白了。」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您想找個機會和王直當面接觸一下嗎?」
「不。」巴爾魯斯搖了搖頭,「他正處于和**『政府』的蜜月期,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浪費精神,白白地把自己放到他的對立面。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收集情報,『模』清他的底細,耐心等待機會。這是一條大魚,你明白嗎?一定要等到他真正咬上餌的時候才能收桿。如果沒有確實的把握,我寧願花上十年時間來等這樣一個機會。」
「但其他國家不會這麼有耐心,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
「那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巴爾魯斯冷笑著道。「讓他們去踫個頭破血流,我們的機會也許在那時就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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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瀛台,一次特殊的會議正在召開。
黃正鴻在發言台上介紹著手邊所掌握的王直的情報,在他身後的大屏幕上,從幾個不同的角度反復播放著王直獲得獎章,面對人們贊許時激動、復雜的表情。
「……各位領導,這就是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報。如果還有疑問的話,請直接提出來,我將盡量進行解答。」他心的結束了自己的發言,收拾東西坐到了列席人員的席位上。
領導人仔細觀察著參會人員的表情,道︰「同志們,我想你們都已經完全了解了王直的能力,也完全明白王直對于我國,對于世界格局的影響力。這是我們的一次機遇,但也有很大的風險。對于王直應該怎樣使用,我想已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必須在今天的會上定下一個基調。最後,我要提醒大家,星條旗已經通過外交途徑向我國遞交了正式照會,再一次重申了他們的立場︰他們將把王直視為我國戰略核武器中最為重要的部分,一旦發現王直出現在星條旗及其盟友的土地上,將視為我國對他們使用了核武器,星條旗必將采取必要的軍事手段予以還擊。」
「這是一種訛詐,王直永遠不可能被西方諸國公諸于眾,在這種情況下,星條旗不可能因為王直的問題對我國首先發動進攻。」話的是一個身材矮的老者,如果黃遠在場,就會听出他就是那天和自己通電話的總參2部的首長。
「古老,您贊同對王直的能力進行廣泛的利用?」領導人問道。
「當然!」古老毫不猶豫的道。「星條旗的態度正好表明了他的價值,在目前的國際形勢下,用好王直能夠讓我國在一些領域取得前所未有的利益。」
「但這樣做也有可能招來西方各國的聯合抵制,我們將在各個層面遭遇他們的阻擊,這種損失不是一個王直能夠取代的。」另一個有些發福的老人反駁道,「從這個角度出發,我認為立即借用王直的力量與他們進行談判,謀取更多政治、經濟和技術領域的讓步才是正題!如,可以讓他們縮減對台軍售,或者是在南海問題上作出讓步。我們甚至可以每一年都就王直的問題進行廣泛的外交磋商,靈活的謀取更多的利益!」
「真可笑。」古老毫不留情的道。「明明能夠直接用武力獲取,卻又要走回外交談判的老路上,你這是右傾投降主義。張柏江,這些年,我們在談判桌上失去的東西還不夠多嗎?你的想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適應現實的要求?」
「你的思想才不合時宜。」被稱為張柏江的老者憤怒的回答。「你們總參的這些人,總是叫囂著韜光養晦應該結束,大國應當承當更大的國際責任。現在的國際形勢能夠讓你們這麼做嗎?」
「怎麼不能?」古老反駁道。「如果不是我們的堅持,航母編隊現在還只會停留在紙面上,這樣的話我們在南海失去的將會更多!」
「笑話。為了建立航母編隊,我們承擔了多大的壓力?進行了多少次談判?又做出了多少讓步?正是因為航母編隊在南海的出現,東南亞國家越發倒向星條旗,你知道……」
「兩位,讓我們走回正題好嗎?」領導人有些頭疼的。隨著他們的爭論,其他人也開始激烈的爭執起來。這種爭論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事實上,從二十一世界的第一個年頭開始,軍方的這種鷹派思『潮』就已經廣泛出現了。隨著華夏國家實力的不斷增強,這種思『潮』的呼聲也越來越大,甚至開始在主流媒體上出現。
《我們應當承擔怎樣的大國責任?》
這篇造成了重大影響的文章的主要執筆人之一正是眼前的軍方大佬古青山,這也讓他迅速擁有了一大批少壯派的支持者,隨後開始在公開場合多次表明這種態度。即華夏應當結束躲在『露』西亞背後,韜光養晦、和平崛起的發展道路,主動承擔更多的國際責任。尤其是在亞洲更應當表現出大國的氣度,獲得應有的國際地位。這種思想引起了星條旗、霓虹等國的強烈不滿和抗議,但卻很好的迎合了當前普通國民,尤其是年輕一代的想法,漸漸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無法忽視的政治力量。
「張柏江的想法根本不可行。如果王直對于這種把他當做談判砝碼的做法感到不滿,進而失去對我們的信任,轉向他國,我們將蒙受雙重打擊!」
「把他放出去到處咬人就能得到他的信任嗎?別忘了,在大多數領域我們並不西方國家更有優勢,他們甚至能給出更誘人的條件。他們一定會不予余力的分化、瓦解我們之間的關系,拉攏和收買王直。在國內我們還能進行有效的預防和控制,他也不容易接觸到這些東西。到了國外,當他面對更多的選擇和誘『惑』時,你能保證他每一次完成任務以後都願意回來嗎?」
「你這是陰謀論,照你這麼想,我們的愛國主義教育還有什麼用?我們就沒有真正的愛國者嗎?」
「每年跑出去就不再回來的人才還少嗎?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人的高尚情『操』上,還不如實實濟濟的謀取一些看得到的東西。」
「等到他真的離開華夏,你爭取到的那些東西也不可能保得住!」
眼看兩人又要開始另一場辯論,一位長者開口道︰「你們倆都不要激動。」
「陳老。」他們不得不停了下來。
「你們的都沒有錯,到底,他是一個人而不是一件武器。」老人繼續道。「只要是人,就有情感和思想,就會發生變化。他可能對國家有愛,但也可能會產生恨意。我們不用他,他或許會感到被冷落,心懷不滿;我們用了他,也難保他不認為這是把他當成工具,最終和我們決裂。在有著無數敵人虎視眈眈的情況下,我們不可能永遠讓他滿意,更不可能控制他的思想。唉,我寧願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人。」
「我們現在面臨的正是兩難的選擇。」領導人接口道「因為沒有辦法形成制衡,王直的態度將直接影響到我們的對外政策。這也是不得不召開這個會議的原因。」
「利用王直達成外交協議絕不可行。」古青山固執的道。「因為我們沒有辦法約束王直的行為。如果某一天他忽然想去華盛頓看看白宮和林肯紀念堂,難道我們還能夠拿出外交協議讓他以大局為重?國安部目前還能夠成功的引導王直的情緒,但也只是引導,而不是指揮。從目前的經驗來看,我們能夠請求他做一些他覺得有意思,能夠帶來成就感的事情,但卻不可能讓他不做他想做的事情。當他感到束縛和壓抑時,往往不會按照計劃行事,事情很可能會完全失控。從一點來,張柏江的思路從一開始就行不通。」
會議室里變得沉默,然而身著軍服的將官們表『露』出了明顯的贊同。
「王直剛剛獲得了如此的贊許和榮譽,他一定正期待著做出更大的貢獻。我想,沒有人能夠忽視這一點。」古青山環視著四周,繼續道。「不管他未來會變成什麼樣——這的確是我們無法保證的——但我們至少可以在現階段獲得一些實實際際的利益。我們也能夠讓他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對國家和『政府』產生更多的認同感和成就感,形成更多的人際關系,引導他往我們期望的方向發展。這一點非常重要,我認為國安部此前做的就很好,應當在這個方面給出更多的資源,繼續進行努力。」
「當然,王直已經完全暴『露』在世界面前,我們所面臨的問題和壓力一定會原來更多,但我認為籌碼也更多了。我們擁有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超級武器,能夠精確、隱蔽、主動的打擊世界上的任何目標,破壞力超乎想象而又不像核武器那樣有著諸多不良後果。如果要談,應該站在這個立場態度強硬的去談,而不是弄些條條框框束住自己的手腳。」古青山的思路越來越順暢,聲音也越來越中氣十足。「我的意見就是這樣。」
領導人等待了一會兒,看到沒有人發言,于是問道︰「各位同志,還有其他意見嗎?」
張柏江臉『色』通紅的想站起來,但陳老對著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好吧,暫時就按這個思路進行各方面的工作吧。總參和國安部要盡快拿出詳細的計劃來,王直的每一次任務前後都要拿書面的東西到我這里來;外交部要隨時做好應對突發事件的準備。」領導人隨即總結道。
古青山大踏步走出會議室,身材矮的他此時卻給人一種霸氣十足的感覺。
黃正澤收拾好東西,默默的行了一個軍禮,與其他軍人一起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等到沒有其他的人的時候,張柏江終于又開了口︰「首長,這樣下去不行啊!軍方的左傾勢力越來越龐大了,王直的出現毫無疑問會進一步增強他們的力量,這樣下去,我擔心總有一天會犯根本路線上的錯誤,把華夏變成一個軍國主義國家。」
「我明白你的擔憂。」領導人看著閉目養神的陳老,回答道︰「我們不會任由他們這樣把國家一步步帶往錯誤的方向,我們已經有過足夠多的教訓,付出過太多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