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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軒舉慌亂的神色,那女子展顏一笑,宛若夜里盛開的百合,讓這天地間萬千月華都微微一滯,微哼道︰「不看了,色鬼。」
軒舉沒理她,轉過頭去拾起蛇膽,見遠處溪水清流,將蛇膽在水中清洗淨後,
才想起從早晨到現在未吃過飯,不覺肚子咕咕叫,猶豫了半天卻始終未張口,那少女看了半天,竟又是輕輕一笑。
哼,不能叫女人看扁了,惡狠狠的沖她瞪了一眼,往那蛇膽上狠狠咬了一口,初入口時苦澀難耐,細細嚼下去也不是那麼難以入口,把它咽下去後肚內火熱,汁液有些微苦,卻並不是那麼難以下咽,不覺又咬了一口,此次卻是清冽干爽,全身溫暖異常,也不覺得冷了,啃了一半後,軒舉似是記起了什麼,這要是給爹熬湯的話,不定爹的身體能恢復的更快些,看來這蛇膽還是件寶物,從懷里取出油布紙,將蛇膽細細的包了起來。
「鬼,你倒是滿精明的嗎,留著以後再吃嗎。」那女子頓覺詫異,以這孩子的體質而言,分多次服用倒是要好一些。
「我不是鬼……」
「哦?那你叫什麼呀?」
「我叫……」想起眼前女子那蛇膽嚇唬自己的一幕,又怒哼道,「干嘛要告訴你我的名字。」
「氣鬼。」那女子沖軒舉翻了個白眼,秀眉微微一蹙。
許久,軒舉漠然開口道︰「我叫軒舉。」
「軒舉……」那女子輕輕念道。
「那你爹叫什麼?」
「這個……爹不讓我告訴別人,他名字只是個符號叫什麼都好,我只管他叫爹就行了,至于名字,沒必要向別人提起。」心里嘀咕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听著這略微有些矛盾的話,那女子黛眉一蹙。
「哦,你回去吧。」
「嗯。」不知怎麼軒舉心里微微有些不舍,但還是點點了點頭。
而且吃過那蟒蛇的蛇膽後,受震的內月復疼痛也減輕了好多。
當下也不多,撿起遠處的長弓,那柄鐵劍也不知丟哪去了,算了回去再買一把吧。
當下邁開腳步往回走去。
忘憂竹林深處。
少年拖著疲憊的身軀推開了木門,深深望了一眼床榻上依舊沉睡的父親,緩緩的呼了一口氣,隨即輕輕地掩上木門,喃喃道︰「爹的病這兩天越來越重了……看來今晚還要熬夜編織些竹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