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集團。
雅致的辦公室里,白雨辰坐在辦公桌前,俯首工作著。
春日的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了進來,給室內的一切鍍上一層淡黃色的光暈。
陽光在他那亞麻色的頭發上跳躍著,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終于,白雨辰放下手中的黑色派克鋼筆,輕輕閉上眼楮,厚實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翼,在眼瞼投下兩篇弧形的陰影。
迎著光,他那白皙光滑的肌膚細致如白瓷。
叩叩叩——
三聲很有規律的敲門聲在外面響起。
「進來。」白雨辰淡淡地說道。
張助理抬手打開門走了進來,在辦公桌前面站定,恭敬地說道︰「白董,您說下午兩點要去市場做問卷調查,大家準備好了,現在要出發嗎?」
白雨辰抬手看了看皓腕上的百達翡麗,正好兩點差五分。
「出發吧。」他說著,便起身,猿臂一伸拿起靠背椅上面的白色外套,繞過辦公桌,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這時候,手機的提示聲打斷了突然響起,白雨辰皺了皺眉,從白色外套里掏出手機,上面是一條彩信。
文字內容是︰「想救你心愛的女人杜伊伊的話就到藍海邊來。」
上面的圖片是杜伊伊腦袋被白色繃帶包扎著,面色蒼白,而且似乎處于昏迷狀態。
白雨辰一看,神色大變,拔腿就朝外面跑去。
「白董!您要去哪?」張助理在後面急急地喊道。
他的聲音還未落下,那道修長的白色身影已經不知所蹤。
空氣里只剩下淡淡的薄荷香氣。
午後的春光格外地明媚。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停泊著一艘五層高的豪華游輪。
風和日麗,海面上波光粼粼。
游輪頂部,一把天藍色的遮陽傘高高支起。
傘下擺著一把舒適的躺椅,一抹修長的白色身影躺在上面,優哉游哉。
只見那人鼻梁上架著一副茶色的太陽鏡,雙臂做枕放在腦後,十分愜意。
他面前支著一根釣魚竿,魚線垂在水里,因為有風的緣故,浮標輕輕飄蕩。
然後,只見遠處的海灘上,一輛白色轎車緩緩駛來。
游輪上的男子殷紅的唇瓣輕輕勾起,魚兒上鉤了。
然後,他直起身子,伸出手,輕輕拿起魚竿,慢慢收線,一條大白魚從水中拉出,呈現出凌空一躍的姿勢,在半空中劃下一道完美的弧度。
男子把釣到的魚放進旁邊的水箱里,然後把魚竿交給身後的侍者。
男子坐了起來,抬起大手輕輕摘掉了鼻梁上的太陽鏡,一張無比陽光帥氣的俊臉出現在視野里。
陽光下,他的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肌膚白皙細膩,尤其是那一口大白牙更是如鑽石般耀眼。
沒錯,此人正是季如風。
季如風邁著長腿緩緩地順著階梯朝下面走去。
三層的一個房間里,布置得極其雅致。
整個房間以淡紫色為主色調,一張白色的大床放在中間靠牆壁的位子。
床邊的櫃子上放著醫療器械,顯示屏上面的數據顯示病床上的人一切正常。
兩個中年醫生默默守護在一旁,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病床上有一塊小小的凸起,向上看去,一張蒼白的小臉幾乎和潔白的被單融為一體,菱唇也是毫無血色,越發顯得那蝶翼般的長睫又濃又黑。
她的腦袋抵在柔軟的枕頭里,頭上的層層紗布把她的腦袋整個上半部分包住,好像一顆大粽子。
季如風走了進來,看著大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兒眯了眯眼,凌厲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那兩個醫生。
「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醒?」他冷冷地問道。
一個戴眼鏡的男醫生上前一步,弱弱地說道︰「季先生,病人失血過多,再加上體內的藥性還沒有完全揮發,所以才昏迷不醒。」
季如風大手一揮,「你們出去吧。」
「是,季先生。」兩個醫生如逢大赦,連忙走了出去。
季如風走到大床邊,側坐下,然後伸出手拿起旁邊的棉棒沾上水,為她滋潤那干枯的菱唇。
然後,女子那眼皮下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黑翼般的睫毛輕輕翕動著,然後,緩緩揚起了。
杜伊伊只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然後,視線漸漸變得清晰,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頭好痛,好昏,她這是在哪里?
季如風收回了手,把手里的棉棒放回杯子里,如果側過頭看著她,微笑著說道︰「你終于醒了。」
杜伊伊抬起右手,想去撫模自己的腦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打著點滴。
季如風起身,伸出手輕輕扶起她的上半身,然後塞了一個柔軟蓬松的枕頭在她的腰間,使她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
杜伊伊抬起左手想去揉自己的太陽穴,卻只觸到紗布。
「原來救我的人是你。」她抬眸看著他,語氣淡淡的,听不出此時此刻她的真實情緒。
季如風燦爛一笑,一口大白牙分外炫彩奪目。
「呵呵,原來你還記得我啊?通常頭部受傷的人不都是會失憶的嗎?」他打趣道。
杜伊伊扯了扯唇,鄙視地說道︰「季如風,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呵呵,你還有心思諷刺我,看樣子你應該沒什麼事了。」季如風似乎舒了口氣。
是的,自從他跟蹤方鴻俊救了杜伊伊之後,就請了腦外科權威來救治她,甚至不惜把價值千金的醫療器械空運到這艘游輪上。
當然,季如風之所以花這麼多心思救治杜伊伊,並不是一時興起,他是有目的的。
這一點,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當然,杜伊伊也很清楚。
「季如風,說吧,你大費周章把我弄到這里來,是想做什麼?」她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季如風彎唇一笑,不答反問道︰「伊伊,你那麼聰明,憑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猜出我的目的吧?」
杜伊伊冷笑一聲︰「哼,你這種萬惡資本家的心思,誰能猜得透?」
「萬惡資本家?」季如風輕輕挑眉,重復著她的話,「可是據我所知你也是這麼稱呼白宇軒的,看樣子,我和白董事長在你心目當中的地位是一樣的啊!」
「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和白宇軒相比?」杜伊伊冷嘲道。
季如風聳了聳肩,悠悠地說道︰「怎麼不能相比呢?無論是長相財富、家世人品,我自認為與他相比沒有絲毫遜色之處,更何況,我們愛著同一個女人!那就是你。」
「你懂什麼是愛嗎?在愛情的世界里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杜伊伊一字一句,說道。
「哦,我差點忘記了,白宇軒沒有我那麼愛你,他還愛著韓媚兒!」季如風狀似恍悟道。
「他根本就不愛韓媚兒。」杜伊伊淡淡地說道,只是在陳述事實,卻比任何話語都理直氣壯。
「呵呵,怎麼可能呢?我試過了,韓媚兒根本就不是處子。」季如風居然就這麼承認了自己的劣跡。
「那又怎麼樣?韓尤物伴無數,而且,至始至終,白宇軒都沒有踫過她。」杜伊伊語氣依舊平淡,不過字里行間透露著一絲自豪。
季如風卻好像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低低地笑了起來︰「呵呵呵……伊伊,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韓媚兒那女人在白宇軒身邊三年了,幾乎是朝夕相伴,你竟然說白宇軒從來沒有踫過韓媚兒,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杜伊伊沉聲道︰「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去觸踫有心人安插在你身邊的間諜嗎?」
「看樣子,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啊?」季如風感嘆道。
「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完全,不過,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也很願意听啊!」杜伊伊定定地看著他,悠悠地說道。
季如風的目光變得深遠,緩緩地說道︰「二十八年前,我父親的公司舉辦了一個酒會。」
「白鵬飛作為T市的商業大亨也受邀前來,就是在那場酒會上,他認識了我母親。」
「那時候,我才三歲,那天,白鵬飛喝醉了,我母親作為宴會的主人自然是要照顧他。于是我母親把白鵬飛扶進了客房。」
「我記得那是一個陰雨天,我因為害怕打雷所以躲在了客房的大衣櫃里面,我清楚地看見白鵬飛是怎麼樣把我母親撲倒在床上,粗魯地做著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說到這里,季如風眼中滿是憤恨之色,垂在身側的大手倏地收緊,握成了拳。
杜伊伊只感覺胃里一陣寒惡,沒想到,自己那個看似道貌岸然的公公居然會做那種事情!
「後來,我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狠狠地把我母親打了一頓,我母親哭著祈求他,求他原諒,最終,我父親原諒了我母親,可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那個陽光風趣的父親就變了,變得陰沉暴力,他常常酗酒,喝醉了就打我母親……」
「再後來,父親開始夜不歸宿,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公司也不管了,虧了好多錢……」
「公司面臨破產,而白鵬飛居然在這個時候收購了我父親的公司!我父親受不了這個打擊,居然就跳了海,自殺了!」說到這里,季如風雙眼猩紅,緊握成拳的雙手憤怒地顫抖著,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節都泛白了。
「逼得我家家破人亡的白鵬飛居然還不滿足,他買了一套豪華別墅囚禁了我母親,讓我母親成為他的地下情婦,那時候,白鵬飛的妻子就快要生了,而我母親也懷了孕,孩子是白鵬飛的!」季如風眼中滿是仇恨的火焰,就要迸發出來,吞噬掉一切。
听到這里,杜伊伊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
果然啊,張文娟並不是白宇軒的親生母親!
哪有親生母親那麼算計自己兒子的,還安插什麼間諜在身邊!
「後來,白鵬飛的老婆知道了他包養情婦的事情,跑到別墅里大吵大鬧,驚動了胎氣,早產了。」
「好在別墅里的一個老媽子會接生,白鵬飛的老婆生下了一個男嬰,那個男嬰就是白宇軒!然後,白宇軒那個有錢有勢的外公把他母親接走了,卻把孩子留給了白鵬飛!」
「三個月之後,白鵬飛的老婆回來了,她和白鵬飛離婚了,就在離婚當天,她居然跳海自殺了!因為至始至終她都愛著白鵬飛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听到這里,杜伊伊的心猛地一顫。
原來白宇軒的媽媽真的是在那片海自殺的,難怪白宇軒上次帶她去那片海邊說他曾經在那里失去過一個很重要的人!
「巧的是,白宇軒他媽自殺的那片海,和我父親自殺的,是同一片!」季如風冷冷一笑,然後抬眸看著她,問道︰「伊伊,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的緣分呢?或者說,這是一種孽緣!」
杜伊伊輕輕蹙眉,「那麼,你當時不過是一個黃口小兒,你是怎麼創辦季氏集團的?」
「呵呵……這一切當然要歸功于白宇軒那個老謀深算的外公了!」季如風笑道。
杜伊伊垂下眼簾,似乎想到了什麼。
難不成是白宇軒的外公暗中幫助季如風,幫他創辦公司,然後與白氏集團相抗衡?
「你猜得沒錯,後來白宇軒的外公把我接到了國外,讓我接受了魔鬼式的訓練,他知道我痛恨白鵬飛,他也痛恨白鵬飛!因此他把我培養成他的報仇工具,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回國,斥資創建了季氏集團,從此,季氏集團與白氏集團明爭暗斗不斷,而白宇軒的外公這只老狐狸則坐山觀虎斗,看著我們自相殘殺,他漁翁得利。」季如風咬著牙說道,明知道自己被別人利用,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夠淪為傀儡。
「在白宇軒的母親死後不久,白鵬飛就娶了我母親,之後,我母親生了一個男孩!他就是白雨辰!」說到這里,季如風眼中又溢滿了仇恨之色。
他不僅狠母親嫁給了白鵬飛,更恨這麼多年來,母親對他不聞不問,只把全部的愛給了白雨辰!
與此同時,白雨辰剛剛登上游輪,就被人從後面用棒球棍重重一擊,擊中後腦勺。
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白雨辰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幽暗的房間里面,整個人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面,動彈不得,而且嘴巴上貼著一條膠帶。
「季如風,你把白宇軒的外公說得那麼神,那麼他怎麼還把白宇軒留在白鵬飛這個逼死他女兒的凶手身邊?」杜伊伊狐疑地問道。
難不成那老狐狸又有什麼陰謀?
「呵呵,他就是要把白宇軒留在白家,時時刻刻提醒著白鵬飛讓他不要忘記自己曾經的惡行!可是在白宇軒六歲的時候,白鵬飛就把他送去了法國!就在白宇軒在國外那段時間,他外公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呵呵,白宇軒這個小狐狸還真是和他外公一樣狡猾,回國之後,若無其事地回到了白家,然後在白鵬飛的授意下,接管了白氏集團!」季如風狀似贊賞道。
杜伊伊嘴角抽了抽,白宇軒那個死男人的確是有夠狡猾的。
「只不過呢,白夫人早就有了打算,安排了韓媚兒這個商業精英接近白宇軒,做了白宇軒的助理,還有情婦!看樣子,白夫人也是一直痛恨著白鵬飛呢!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這麼算計著白宇軒!」季如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說道。
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把對張文娟的稱呼從‘我母親’變成了‘白夫人’。
由此可見,季如風已經不願意承認張文娟這個媽了。
「不過,不得不說,白宇軒真的是商業奇才,短短幾年時間,白氏集團就已經成為亞洲數一數二的化妝品集團,幾乎壟斷了整個亞洲的化妝品經濟!不過,自從白宇軒和你結婚之後,他才開始復仇計劃,一方面他假意按照白夫人的計劃和韓媚兒曖昧不清,另一方面,他對你父親挖心掏肺、和你父親搞好關系,讓你父親成為他的後盾。」
「後來,白宇軒為了博你一笑,收購了方氏集團成立伊軒集團,並且把白氏集團的高層精英全部調到了伊軒集團,再加上白氏集團和伊軒集團的合作,以及上一次的賠償,導致伊軒集團吸走了白氏的不少資金,而且在白宇軒出車禍的那兩個多月,做了不少事情,所以當初強大的白氏,如今卻只剩下一個空殼子!」這也是讓季如風最氣憤的地方。
他費盡心機成為白氏集團的最大股東,可是沒想到最後得到的卻是一個已經外強中干的集團。
听到這里,杜伊伊算是明白季如風把自己抓來這里的目的了。
「所以,得到白氏的你很不甘心,才把我抓來,想用我來威脅白宇軒交出伊軒,是嗎?」雖然這麼問,但是杜伊伊的語氣很肯定。
季如風彎唇一笑,贊賞道︰「伊伊就是聰明如雪。」
他也算是變相承認了杜伊伊的話。
「呵呵,季如風啊,可惜你打錯了算盤,在白宇軒的心里,他的事業高于一切,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拋下我去工作、讓我獨自一人去參加小雅與我師兄的婚禮,而你,也沒有機會把我請到這里來了。」杜伊伊淡淡地說道,‘請’這個字加重了語氣。
季如風卻不以為然,「哦?是嗎?伊伊啊,你真是太低估你自己在白宇軒心目當中的地位了。」
杜伊伊悠悠地問道︰「哦?這話怎麼說?」
「難道你不知道,白宇軒一听說你失蹤了,連新成立的化妝品公司的重要會議都取消了!」季如風語氣顯得異常興奮。
杜伊伊眯了眯眼,問道︰「莫非,你也在白宇軒身邊安排了間諜?」
這話更像是陳述句。
季如風不置可否。
「是……」短短三秒鐘,杜伊伊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是李易峰!」
「呵呵呵,伊伊啊,你實在是太聰明了,難怪我、白宇軒、還有白雨辰都會被你深深吸引!」季如風簡直是贊不絕口,甚至還抬起大手拍著巴掌。
「可是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拿我做要挾,白宇軒也不會妥協,給你你想要的。」杜伊伊卻不以為然,並不認為自己被這三個美男愛上是什麼幸運的事情。
「呵呵,不管怎麼樣,白雨辰那個痴情的傻子卻上鉤了。」季如風也不氣餒,反而有些為自己的計劃洋洋得意。
杜伊伊眸光一凝,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沉聲問道︰「你把白雨辰怎麼樣了?」
季如風輕輕挑眉,「哦?看樣子伊伊你很在意白雨辰那個傻子了!」
「季如風,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傷害白雨辰,更何況,他是你的弟弟啊!」杜伊伊最不願意的就是看見雨辰被傷害了。
她覺得白雨辰雖然父母雙全,得到了他們所有的愛,可是正因為如此,卻被季如風痛恨著。
而且白雨辰那麼愛自己,而她卻根本不愛白雨辰。
「弟弟?我季如風根本就沒有弟弟,而且,白雨辰是白宇軒的好弟弟才是,不是嗎?」季如風眼中滿是狂暴之色,咆哮道。
看樣子他很痛恨自己和白雨辰有割不斷的血緣關系。
「呵呵呵,不愧是老夫一手教出來的啊!如風,你還當真是冷血無情!」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只見一個精神抖擻的白發老人走了進來,他一襲銀白色綢緞唐裝,身體硬朗,不怒自威。
「你是……外公?」杜伊伊狐疑地看著他,雖然這麼問,但是語氣肯定。
老人炯炯有神的雙目如刀子般射向她︰「誰是你外公?小女圭女圭,不認識就不要亂叫。」
杜伊伊嘴角抽了抽,叫你一聲還是看得起你。
季如風起身,垂下頭,十分客氣地喊道︰「莫老先生。」
老人回視著季如風,不徐不疾地說道︰「白雨辰已經被你抓來了,這個小女圭女圭我就帶走了。」
他根本就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達命令,然後,只見四個黑衣人推著一個移動病床走了進來,然後把杜伊伊抬到了移動病床上。
老人收回目光,腳步一轉,精神抖擻地走了出去。
而後腦勺受傷的杜伊伊好似任人宰割的魚肉,被那四個黑衣人連帶著吊瓶一起挪了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