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染本能回頭,對上一雙如曜石般的黑眸,他看著她,目光如星,讓她意外的是那里面竟沒有絲毫戾氣,甚至還有一種做溫柔的東西如霧般的在他眼底蒸騰……
自為為想。「怎麼這麼晚,我一直在等你,」就連他的聲音也是那樣輕柔,就如此刻天邊的月光,安染染只覺得心間的委屈開始泛濫,只是委屈,沒有怨恨,仿佛這幾天他消失帶給她的痛,在他的目光里,在他的聲音里都化絲成縷,消失不見了。
「我還沒吃飯,」他又這樣來了一句,那樣的無辜又委屈的調子,讓安染染那顆要枯死的心,也仿佛又遇到了甘露,變得生機勃來。
一邊的左沐陽看著這一幕,默默離開,心,卻如被寒風揉碎了一般,支離破碎。
廚房里,安染染煮著面。
「好了沒有,我餓了!」他走進廚房,自後摟住她的腰,一副餓到等不及的樣子。Pxxf。
左啟正的這個動作,讓安染染想到上次他在廚房要她的瘋狂,她趕緊的推他,「快了!」12283641
「我好餓,」他又上來摟住她,重復一遍,細密的吻也落在了她的頸間,那餓仿佛又多了層另外的含義。
安染染感覺到他的意圖,想都沒想跳開,可是當左啟正帶著受傷的眼神望過來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反應過了,于是便揚起手里的勺子指著他道,「你餓了,不會自己煮面嗎?我記得你自己會做飯的,現在每次都讓我做,我又不是你家老媽子……」
「我想吃你做的,」又一句讓人心軟的話,讓安染染徹底無話可說了。
左啟正應該真的餓了,一碗面吃的很快,可是安染染不知道他之所以吃這麼快,是因為他的小小正也餓了。
他放下碗筷,安染染剛要去收拾,就被他奪下,然後她整個人被他抱起,安染染驚的拍打他,「你干嗎,放我下來!」
他的確把她放下了,只是放到了床上,然後他的吻落了下來,唇齒間還帶著面條的香味,吸卷著她的,直到兩個人唇齒間都是面香,他才微微松開她,手指卻撫上她的眉角,「有沒有想我?」
他不問還好,這樣一問,安染染心里的酸澀就像是充了氣的泡泡翻騰起來,臉別到一邊,「我為什麼要想你?」
左啟正扳過她的臉,知道她在生氣,不過也沒有解釋,卻低低說道,「我想你!」
柔軟的語調像是他嘴里含了塊棉花糖,安染染的心頭微微一動,但仍是生氣,「你不回來,為什麼都不說一下,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你當我是什麼,當這里是什麼?」
說著說著,她就紅了眼眶,但她沒讓眼淚掉下來,甚至還微微仰頭,讓眼淚回流,他離開的五年,她學會了不哭,學會了哪怕想哭,也要忍著。
「對不起,」沒有解釋,只有這三個字,然後又是痴纏的吻,吻的她窒息。
只是這次安染染並沒有淪陷,在他去扯她的衣服時,她捉住他的手,大有他不說清楚,今晚就別想踫她的架勢,就在左啟正又急又躁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安染染看到電話是媽媽打來的,沖他噓了一聲,然後將電話放到耳邊,而某人听到她的稱呼後,神色微微一斂,自身後抱住她,開始不妨礙她的親吻,同時一雙大手也不閑……
「媽,我最近不是忙嗎?等我下周就回去看你和爸……」媽媽抱怨她很久沒回家了。
「……沐陽?」這個名字一出,安染染就感覺頸後一痛,某人咬她了。
「他,他可能忙,沒時間……」她和左沐陽分手的事還沒有告訴媽媽。
「……我盡量好吧……」安染染只想結束通話,因為她感覺到某人的吻已經像蛇在她身上蔓爬。
終于掛掉電話,可她低頭一看,她的衣服全被他解開,「左啟正……」
她剛叫了他的名字,她的唇就被他的吻堵住,似乎這是他找到讓她閉嘴的最好辦法,但是今晚他不說清楚,她真的不會讓他得逞,只是她低估了一個男人的力量。
「左啟正,你並不愛我,」就在他要沖入她身體時,她忽的一句話宛若往他頭頂澆了盆冷水。
左啟正看著她,眼里蔓延出傷痛來,似乎還有欲言又止,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安安,給我點時間!」
他說給她時間,給他時間愛上她,還是給他時間離開她?
她已經給了他五年的時候,他還要時間,那他究竟要多少時間,五年不夠,是六年,還是十年,或是一輩子?
對不起,她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她現在就要答案,可他還是沉默,沉默的讓她心死。
「左啟正你不愛我,所以別再勉強自己了,」她大概是因為認清了事實,所以說出這句話時,聲音並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是格外的平靜,可是左啟正的心卻如插了把刀子,他痛的閉上眼楮。
「我們在一起,從一開始都是我主動,是我一廂情願的演了一場獨角戲,你不愛我,從來都沒愛過……如果你愛我,有一點點的愛,就不會說走就走,一走就是五年,到現在還是這樣,說走就走,連個訊息都沒有……左啟正,我累了,我不想愛了,所以你也別再勉強自己,也不用為了應付我而累了,」那晚他說她累,她想了好久,最終能想到的累,就是她給他的。
左啟正的心在她的話語里如被刀一片片的凌割,他想告訴她,可是他不能,不能……
她說他不愛她,她難道感覺不到嗎?
如果不愛她,他當初就不會和她在一起,如果不愛她,他為什麼會回來?如果不愛她,他又何必逼她和自己在一起?如果不愛她,他現在為何會要她?
他的心,她不懂,他不怪她,可是她說他不愛她,他真的好難過。
「左啟正,如果你只是喜歡這具身子,就一次要個夠,然後結束吧,」她這樣說,也是因為她實在不知道他不愛她,為什麼又把她留在身邊,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想要這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