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董佳佳猛然推了下,杜紹暉朝後退了兩步,手下意識捂著傷口,眉頭緊鎖。有那麼幾滴血滴灑在地上,但隨即被他用腳拭去,他冷哼了聲,「不知好歹!」說完立即朝門口走了出去!
砰~狠狠甩上門,整個房間好似震了幾下,一切又靜止了下來。
董佳佳完全陷入悲痛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杜紹暉剛才的每一個動作里其實夾雜著的隱忍,以及他更為蒼白的臉。
她只覺得她好恨他,帶給她除了傷害還是傷害!
一下子,她隨手抓起床旁任何東西,扔了一地,淚水肆意的在臉上流淌,她仰起頭,痛徹心扉的大喊著。「杜紹暉,你這個魔鬼,去死,給我去死,你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起我,為什麼,啊~」
這是她被杜紹暉禁錮以來最為瘋狂的一次,她的心好痛,如刀絞般,她匍匐在床上,粉拳放肆的揮打著床,好似在打杜紹暉一般,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打,因為再怎麼打她也覺得不夠。現在她即使眼楮緊閉著可淚水還是瘋狂的迸出,然而當手心感覺一陣涼意時,驚恐的睜開雙眼。
用另一只手,拭去模糊眼眸的淚水,她張開右手,血,是血,她一愣,哪里來的血,她沒受傷啊!
下意識的望向床上,一攤有男人巴掌那麼大的血痕在淡粉色的床單上顯得觸目驚心!
她臉色大駭,狂亂的擺頭和退後。
這血,這血,是他的嗎?忽然她這才想起他的那聲倒吸涼氣,她想起她輕而一舉將他推出去……難道他受傷了?
董佳佳直直的盯著床上的那攤未干涸的血痕,沉默了很久,是因為她觸踫到他傷口了嗎?
燈光好似變得慘淡,一切都是蒼白的,包括無力躺下去的女子。
從房間出來的杜紹暉扶著門把手好一會,才勉強沒倒下去!而在另一個房間和醫生等著焦急的炎彬,實在覺得再耽誤不妥,即使被責怪也不願意看杜紹暉這麼拿生命開玩笑,當下箭步出來,但剛出來便看見一手扶著門把手,一手捂著傷口緊咬牙關的杜紹暉!
「大哥!你怎麼了?」他連忙沖過去扶住了杜紹暉,望著冒著豆大汗珠的杜紹暉,大喊道,他望向杜紹暉的傷口,連剛換上去的衣服也被完全浸染了,怎麼會這樣,剛才還沒這麼嚴重的,他二話不說直接將杜紹暉往醫生所在的房間扶去……
這次哪怕是打暈他,他也不會再讓他胡鬧下去。
一到房間,幾名私人醫生早已準備妥當迎上來,而杜紹暉再也支撐不住,就這麼倒下去!用著僅存的意識對著其中一名醫生說道,「替——她—重新—輸液……」隨後,便再無知覺。
「大哥,快,快救他!」炎彬揪起一名醫生,狂吼道,「快,要是大哥有個三場兩短,我讓你們橫著出去!」說完狠狠將醫生放下,「你,給你兩分鐘時間去給董佳佳輸液,輸完趕緊回來!」
差點窒息的醫生,如聞大赦,頭也不回踉踉蹌蹌的跑出去!
剩下幾名醫生大驚失色,連站都站不穩了,拿起工具開始對杜紹暉急救了起來,那臉上簡直與受傷的杜紹暉的臉色有過而無不及。
面對杜紹暉的炎彬!眼眸閃過一絲痛楚,是因為她你才會變得這麼嚴重,即使這樣,你還是想著她的安危。
拳頭被握的 嚓作響,董佳佳都傷成這樣,你怎麼能……
「董小姐,你身體還太虛弱,需要輸液,請你合作點!」剛走進來的醫生一邊擦著被嚇出的冷汗,一邊對著床上呆躺著不動的董佳佳好心勸道。
今晚,被杜紹暉已經折磨的夠嗆了,這位小姐又不安分,醫生想,他要能活著出去,一定不會再做醫生了!
唰,董佳佳倏地坐了起來,讓本用紙巾擦拭額頭冷汗面色如土的醫生著實嚇一跳,一下竟被口水嗆住,大咳了起來。
「那個,有人受傷嗎?」董佳佳見自己好似太過于激動,臉上浮起一抹愧疚之色,底氣明顯不足。
才緩過勁的醫生哪有那麼多時間多廢話,他現在必須幫她重新輸液,而後去救治杜紹暉!炎彬給他的時間不多啊!
可董佳佳哪會如他所願,連忙抓起他的兩袖,再次問道,「我問你,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是又怎麼樣,既然都落井下石了,為何還要假惺惺的問!」這時,一聲怒吼聲打斷了董佳佳的詢問。
董佳佳一愣,朝著門口看去,炎彬陰沉著臉,那臉上的傷讓他更加看起來狠鶩。
醫生急忙掙月兌,喘喘的對著炎彬說道,「先生,她……」
「趕緊去大哥那。」
炎彬撇了眼顫抖的醫生,冷冷吩咐道,待到醫生離開後重新盯著董佳佳,他的眸底籠著寒冰,緊緊抿起的薄唇表示著他此刻內心的憤怒。
「不是很喜歡問問題的,怎麼,現在啞巴了!」炎彬漆黑的眸子一凜,咬牙切齒道。
讓董佳佳背後泛起冷意,眼前的炎彬,一身肅殺之氣,與從前那個浪蕩不羈的他根本無法用同一個人來形容。
他那飄逸的頭發,早已被汗水所浸濕,薄唇抿成一線,看上去陰冷殘酷。微眯起來的眼眸,如凶殘的野獸一般嗜血。
就那麼直直的瞪著她,好似在說,別以為天底之下,只有你最委屈。
整個房間內一下安靜下來,董佳佳就連自己的心跳聲也能听到。她啞語,其實她也不需多問,杜紹暉受傷了,好像很嚴重,床單上的血是他留下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竟然會露跳了一拍~
轟~
隨後,炎彬突然,狠狠在牆壁上打了一拳,發泄出他的氣憤。
「董佳佳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和我大哥怎麼樣,但是威及到他安全的人,即使是大哥的女人,下次我絕不心軟!」說完忿忿然的轉身欲走……
「炎彬,到底怎麼回事?」能讓炎彬憤怒成這般,還能隱忍住的,可見杜紹暉在他心里有多麼重要,這便叫兄弟!
不管怎麼樣,她好像讓杜紹暉的傷加重了,不讓炎彬不會這般發狂。
「怎麼回事,大哥知道你被偷襲了,即使中了槍還依舊回這里來,親眼看你沒事才肯治療,而你呢……」
炎彬,並沒有回頭,嗓音卻變得陰冷無比,話未至便重重甩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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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