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衣服做成的風帆雖然小,但還是有一定的作用,船果然加速了,而且那日軍的偵察機似乎也受騙,在快艇盤旋了一會便飛開了。
天虎坐在船頭,對著海面,迎著海風,竟然有些悠然自得起來︰「李飛,你看這海面多寬廣,令人覺得心胸也寬了很多。」
李飛卻沒有反應。
「李飛,你看,那魚,那魚好大啊。」天虎指著水中一條在他們艇前不緊不慢地游著的魚叫了起來,「它就像是在跟我們當向導似的。你快看,快看啊,它的頭浮水面了。李飛……」
天虎見李飛一直沒有回應,便轉過頭來看他,卻見李飛把脖子歪得都快斷了,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海貝恩的身,口水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天虎笑了著用力拍了他一掌笑著說︰「看夠了沒有?」
「啊,什麼?」李飛轉過來,還一付雲里霧里的樣子看著天虎,莫名其妙地問他。
「還想看是?」天虎瞅了一眼海貝恩,笑著說,「那你就繼續。」
「我,我哪有啊。」李飛這才知道天虎說的是什麼,模著頭不好意思地說。
「呵,我也想看啊。沒想到這些女人的身體這麼惹火迷人,可我們現在是在干什麼?逃命!如果再意亂情迷的,快艇順著風向走,這茫茫大海,我們也不知道方向朝哪里,要是一不留神風向轉回了馬來亞,不是把我們送回到鬼子的嘴里嗎?所以,要留神點,別那麼色迷好不好?」天虎看著廣闊無邊的大海說。
「哦,我知道了。」
「知道了,還回過頭去,你看把海貝恩看得都不好意思抬起頭了。我還要她認方向呢。」
「嘻。」
「海貝恩,海貝恩。」天虎沒有回頭,看著大海叫著。
「海貝恩,天虎好象在叫你。」龍芳蘭對海貝恩說。
「啊,是嗎?」海貝恩確實被李飛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就抱著胸面朝側坐著,也就沒注意到天虎會叫他,龍芳蘭叫她,她才反應了過來。
「天虎在叫你。」龍芳蘭這回听清楚了,確實是天虎在叫海貝恩。
貝恩轉過身來,對著天虎問,「天虎,你叫我嗎?」
「你看看,我們這個方向是朝菲律賓去嗎?」
「好,我看一下。」海貝恩說著站了起來,抬手在額頭遮住陽光,看了起來。
看了一陣後,海貝恩說︰「看不到任何標志,也沒有任何島嶼,我也不敢確定。」
「不會是又回馬來亞?」
「應該不是。」
「不要應該,那邊的鬼子可正在全面搜捕我們。你再仔細看看。」
「好,我再看看。」海貝恩再次朝四周尋找著可以辨別路徑的標志。
過了一陣,海貝恩放下手,對天虎說︰「我可以肯定不是朝馬來亞去的,但也不敢肯定就是朝菲律賓方向。」
「該不會跑中國去?」
「如果往中國方向去,就進入了南海了,可這四周根本就看不到礁石島嶼,這不可能。」海貝恩的臉很焦急。她知道,在海,除了她,沒有人能夠辨別路徑,要是自己不能帶大家走到菲律賓,那大家就得全部犧牲在這海了。可現在突然改變航行路線,是她意料之外,也是計劃之外,她對海雖然熟悉,從馬來亞到菲律賓的航線卻不是很熟悉,可以說是從來沒有走過,但南沙群島卻相對比較熟,可現在走的不是預定的線路。這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什麼船,怎麼船的旗畫著一只老虎?」突然,李飛指著前方叫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朝李飛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只大船的方豎著一桿旗,旗面畫著一只老鷹,是一只長著雙翅騰空飛撲,充滿凶悍而威猛的雄鷹。
「海盜!」海貝恩失聲叫道,「我們進入了海盜出沒區了。」
「海盜?」
「對,海盜,是飛鷹海盜。我雖然沒有遇到過他們,但常听漁民們說起,在南海附近有一支神出鬼沒的飛鷹海盜,他們的旗畫的就是一只飛鷹。這條船肯定是他們的。」
「哦,我還以為是什麼?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們船又沒有東西給他們搶。」李飛笑了出來說,「總不會連人也要。如果那樣,剛好,我的肚子也餓了,可以到他們那里去蹭餐飯。」
「你笨死了。這些海盜突然出現,肯定是瞅準了我們來的,要不然他們根本就不用搞得這麼神秘。」天虎說。
「瞅準我們來的?我們光溜溜的,沒錢沒物,沖我們來干什麼?」李飛不解地說。
「呶,她們啊。」天虎看了看幾近的海貝恩、龍芳蘭和瑪娃說,「海盜沖我們來,肯定不是給我們送飯,我們也沒有什麼東西好給他們搶的。那麼,他們會來,就是沖著她們了。」
「劫色啊?」李飛張大了嘴,「這我可沒想到。」
「趕緊把衣服弄下來,給她們穿。」天虎說著自己先站了起來。
衣服已經被風刮破了好幾個地方,天虎和李飛收了下來,快速解開面的結,然後分給龍芳蘭、瑪娃、海貝恩她們穿,這樣一來,她們就不會顯得那得,令人難抑。
瑪娃穿好了衣服,將槍拿了起來,對準海盜的船,問天虎︰「要不要打?」
「大家做好戰斗準備,但先別動。我先跟他們談談,也許他們能化險為夷。」天虎說著,迎著駛來的海盜船,在船頭站了起來。
這時,因為衣服做成的帆已經拆了下來,快艇也就停了下來,天虎便穩穩地站在了船頭。
海盜船慢慢朝他們靠近來,船頭站著一個滿臉胡子,手中拿著一只單孔望遠鏡,這時已經垂在手,站在船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天虎。
飛鷹海盜在南海一帶非常出名,因為南海是進入亞洲的必經之路,各種跨國貿易都要經過此地,他們不用搶,只要收取過路費,就非常富庶。過往的船也都知道規矩,在經過這里時,都會準備好必要的過路費,一旦遇他們,便主動獻過路費,以求平安。而飛鷹海盜收了過路費也就罷手,而且還會主動護送交納了過路費的船只到過馬六甲,當然,對于拒交過路費的商船,他們勢必洗劫一空,並將所有人員沉和海底,一個也不留。所以飛鷹海盜在這一帶出沒,收獲頗豐,過往船商對他們是又恨又拿他們沒辦法。但飛鷹海盜現在也不好過了,自從日本人在亞洲全面發動侵略戰爭,就很難看到商船經過,日本軍艦卻經常在這一帶游弋,看到他們就開火。飛鷹海盜的人員裝備當然無法與日本軍艦對抗,這使得飛鷹海盜的日子越來越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