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龍芳蘭說,「海貝恩要真是奸細,她怎麼可能跟我們出生入死,還冒險去炸敵人軍艦,搶奪快艇?」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她會到哪里去了呢?」天虎看著四擊的岩壁說,「走,我們還是去跟李飛他們分析一下。」
兩個人走到李飛他們的位置,天虎問李飛︰「海貝恩不見了,你怎麼看呢?」
「不見了?」
「嗯。我懷疑她會不會是混到我們中間的奸細?而真正的海貝恩已經被鬼子殺害了。」天虎說。
「不可能這麼玄?」瑪娃邊開著槍邊說,「那海貝恩看到就不象個壞人,而且還冒險炸敵艦,搶快艇。要真是奸細,我們都在他們的包圍中了,她還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回來跟我們在一起嗎?我看不可能。」
瑪娃說著,開了一槍,又換了個槍位瞄準起來。
「瑪娃說得有道理,我也覺得不可能。」李飛也邊開著槍邊說。
「我剛才也這樣跟天虎說了,可真的很奇怪,海貝恩真的不見了。」龍芳蘭也回到自己的槍位邊開著槍邊說。
「即使海貝恩是奸細,這個島嶼就這麼小,要走掉,也不可能不會被我們發現。而且,我們根本就沒看她走出洞去。」李飛說。
「難道這個洞,還另外有其它的出口不成?」天虎四處看著洞壁自言自語道,「我去問問船長看看。」
「你還是先別跟團長說這事,要是說了。說不定他對我們誰都不信任了。你想想,海貝恩如果是奸細,那我們中間的其他人有沒有可能也是奸細呢?船長要是這樣一想,結果可想而知。」龍芳蘭阻止說,「我們還是先自己再找找。」
「難道海貝恩是想長期打入我們隊伍中潛伏下來,做為敵人的眼線,以便找時機將們一舉消滅?」李飛開了一槍,轉過頭來略有所思地說,「要是那樣,她一個人冒險炸軍艦、搶快艇,不就成了敵人故意設的圈套?」
「這樣說有些道理。」瑪娃也接著說,「要是李飛這麼講,那就有另一種可能。也就是說海貝恩真是奸細,但為了迷惑我們,敵人就故意讓她把軍艦給炸了,然後再給她一艘快艇。這樣一來,海貝恩在我們這一邊,便成了英雄,便能取得我們的完全信任,我們的一舉一動也就全都掌控在敵人的手里了。」
「對、對、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們想想,海貝恩加入我們後,講過什麼話?基本是一聲不吭。那是不是擔心話講多了,漏嘴了呢?」李飛很同意瑪娃的分析。
「要是這麼分析,是有些道理。我也覺得海貝恩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一個人可以獨闖敵人大營,又是炸軍艦,又是搶快艇。那可是鬼子赫赫有名的南海艦隊,怎麼能讓她一個人那麼輕易的得手呢?」龍芳蘭也開始感到懷疑了。
「好。大家分析的都有道理,那麼不管海貝恩是真的奸細還是假的奸細。我們先不跟船長去說,如果船長問起來,只說去方便就行。大家也別慌,現在到了這時候,我們生還的可能幾乎是沒有,大家只能一條心將阻擊鬼子,說量拖到天黑。如果船長派去菲律賓的快艇能及時趕回來,我們就還有一線希望。」
「是!」李飛、龍芳蘭、瑪娃齊聲應道。
「天虎隊長,天虎隊長!」突然一個船員慌張地跑進來叫天虎。
「什麼事?」
「不好了,從另外一個方面又來一支鬼子的隊伍,船長說,我們那邊很緊張,抽不出人手來,讓你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船員緊張地說著。
「李飛、龍芳蘭、瑪娃,你們緊守崗位,我出去看看。
「是!」
天虎跟著船員快步來到船長身邊。
「鬼子簡直跟瘋狗似的,一波接一波不停地往前沖,好在前面的路都是岩石,不好走,又窄小,要不然,我們早頂不住了。」船長指著前方源源不絕地從岩石下爬來的鬼子說,「剛才我們用了你的方法,將鬼子的氣焰打了下去,剛才一會兒,他們就又來了。還用剛才的辦法嗎?」
天虎搖搖頭說︰「不行。敵人吃了一次虧,肯定有所防範,他們只須在左右兩邊各埋伏一挺機槍,我們沖過去多少人,便會死多少人。我們不能讓船員們白白去送死。」
「可這樣下去,也是頂不住的。」船長有些著急了,「那邊又有一隊鬼子了來,你看。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而且子彈和手榴彈也都快用光了。我都做好了跟他們拚刺刀的準備了。」
「先別著急,我們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只要能堅持到天黑,敵人看不到我們,又不熟悉這島的環境自然就會退去。」天虎說。
「可看這情況,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船長說。
「你估計去菲律賓的快艇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天虎問。
「估計半夜應該可以到這里,快一些,天黑就可以趕到。可鬼子緊緊包圍著我們,他們即使回來,恐怕也進不來接我們。」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天虎說,「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天黑。然後再來想怎麼趁黑突圍。目前,我們要先解眼下之圍。」
「你有辦法了?」
「你把大部人都撤到岩洞頂,一小部人人撤到洞里,形成洞頂和洞里明暗兩道火力線,縮小防守區域。這樣一來,鬼子不管從哪個方面來,我們就都能應付。只要堅持到天黑,鬼子自然就都會撤回去。他們要不撤回去,我們就趁黑搗他們的鳥蛋。」天虎指著岩洞頂說,「洞頂面岩石交錯,也是天然的掩體,對于我們防守非常有利。」
「好,就听你的。」船長說著,立即指揮船員們交替掩護,大部分往洞頂撤,一小部分往洞里撤。
「哦,對了,船長。我請教你件事?」
「什麼事?」
「這岩石洞里還有別的出口嗎?」
「我不帶你都看過了?沒有別的出口,除了通往海底的那一頭,就是這一頭洞口了,再沒別的出口。」
「你肯定?」
「肯定。我們都在里面呆過多少回了,要有別的出口,我還能不知道?」船長肯定地說,「對了,你問這個干什麼?」
「沒事。那我們也分頭行動。」天虎朝船長笑了一下說。
天虎和船長立即分頭去布置。
天虎往洞里,船長往洞頂。
天虎這一布置,使原來顯得分散的火力,變得非常集中,而且防御線也大大縮小,雖然鬼子從前後涌了來,卻無法靠近。因為鬼子不但要防洞頂船長他們的火力,更要防那防不防的洞里突然射出來的子彈。鬼子也考慮過撤回去,再讓轟炸機和軍艦對島再進行一輪轟炸,可天色已經越來越黑,沒等飛機、軍艦轟炸,已經看不清海面了。況且那樣對鬼子自己也很危險,因為在夜間,他們的快艇都緊緊包圍著島嶼,轟炸機一旦炸彈拋偏或者受風速的影響,炸彈落偏了,傷的可就是他們自己。所以,他們只有孤注一擲,拚死在天黑之前從陸消滅天虎他們。可天虎的最新火力布置,卻讓他們島容易,靠近岩石洞卻幾乎不可能。
雙方僵持了一陣後,天慢慢黑了下來,空氣也變得冷了。鬼子看看已經沒有消滅天虎他們的可能,也只好無奈地先撤回快艇去了。
天虎他們吃了些干糧,喝了點水,除了哨兵之外,所有人都困得很快靠著岩石睡著了。
天虎走出洞外,往洞頂走去,想找船長商量突圍計劃,可他剛走到洞口,卻听得「轟!」的一聲巨響。他趕緊趴到地,抬起頭看時,卻爆炸的不是島,而是遠處日軍的軍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