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讀書.kudushu.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雲虎營的將士們措手不及,不過須臾之間便有了潰敗之勢。
「景封,我們中計了!你看城牆上的弓弩手怕是就不止一萬人,再加上沖出來的將士,我看著皇城里不下五萬人!」王國舅急出一身冷汗。
雲景封紅了眼楮,看著雲虎營的將士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他不甘心,費盡心機才有了這麼個機會,沒想到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千軍萬馬之中,他仰起頭,看著城樓的方向,琉璃瓦反射出金光點點,像是漫天的光華璀璨而奪目,這是代表了世間至高權力的皇宮,而那里面的掌權者,是他的親生父親!
「父皇!你好狠!」雲景封咬牙低吼,五尺男兒卻是泣不成聲。
很多年以後,當人們回憶起這段歷史的時候,都還在感嘆皇家無情,哪怕是至親之人,只要陷入了權利的漩渦,也只有用鮮血來祭祀這段血濃于水而已。
鮮血,飛濺而出,早已經分不出是誰的血,眾人的眼中只剩下無止盡的紅而已,紅得漫天遍地,紅得刺心奪目,紅得讓人禁不住為了這種殘酷的顏色而瑟瑟發抖。
兩個時辰以後,雲虎營的將士們幾乎被斬殺殆盡,所剩不過二三十人而已,他們自殺的聚在了雲景封的周圍,直到最後一刻也不枉將自己的主子保護了起來。
城牆上的弓弩手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上萬大軍將雲景封等人包圍了起來,甕中捉鱉,他們反倒不急了,只是所有人都冷冷的注視著這幾十個戰斗到最後一刻的將士。
英雄相惜,無關成敗,只是各為其主而已。
天色漸暗,夕陽西下,余暉從天邊的雲層四射而下,絢麗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巍峨的皇宮佇立在點點金光之下,越發的讓人感覺浩瀚雄偉。
雲景封渾身染血,惡狠狠的盯著城牆之上,那里一方金黃頂蓋出現在了視線里,那一抹明黃宛若一把利劍,刺得他心中陣陣抽痛。
「父皇!」他聲嘶力竭的吼,似是在喊城牆上那人,又似只是發泄心中的憤恨而已,只可惜再多的恨,再多的怨,都只幻化出這兩個字而已。
千言萬語又怎樣,也不及這兩字來得刻骨,父皇,那是一個身份,是一種權利,也是一種無奈和殘酷。
胡子花白滿臉皺紋的老者坐在平轎上,明黃的龍袍加身,卻遮掩不住他的骨瘦嶙峋,再好的工匠也無法為他做出一身合身的衣裳,冷風灌進他的袍子里,袍子飛舞不絕,他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皇上,沒想到銳王果真逆謀造反。這一次多虧國師大人能洞察天機,提前兩個月就著手準備,要不然等銳王攻進了皇城,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太監總管滿臉皺紋,一雙眼楮卻神采奕奕,躬身詢問面露難色。
雲祁國國主雲奉天視線落在城樓下那個仰頭嘶吼的男子身上,似有些惋惜,「景封吾兒,的確是個大將之才,只可惜野心太大,弒父奪位大逆不道。朕二十歲登基,在位四十年,雲祁國多泰民安,沒想到禍亂卻出在自己兒子身上。」。
苦讀書.kud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