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讀書.kudushu.金碧輝煌的宮殿在晨光之中宛若一尊金色俯臥的巨人,迷蒙著眼遙望著日出的方向,天際無邊,藍天,白雲,陽光,飛鳥,一切的一切在這尊巨人面前都顯得過于的渺小。
馬車穿過十五道宮門,輾轉十三條小巷終于到了瓊宇殿。
在向公公的引領下,柳落弦忐忑的邁入殿中,一路上他已經將宮里的規矩大概的給她講了講,面見聖上,沒有聖上的旨意不能抬頭。
柳落弦將頭埋得低低的,只能看見一雙金色繡花的靴子在正前方十米處,「草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平身。」渾厚而有力的聲音回響在大殿之內,這聲音里透出的是雨天俱來的霸氣。
還未得見龍顏,柳落弦已經暗自心驚,渾然霸氣如斯的男人,便是站在這個國家最高處的人,她這才緩緩抬起頭望龍椅上的人看去。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眉眼和雲景澄相似,龍袍掛在他的身上顯得很寬大,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眼中剩下的只是滄桑和深沉。
「我雲祁國能有幸得到柳軍師這樣的人才,真是百姓之福,雲祁之福。」雲奉天開口,面上沒有絲毫的笑容,這一點和雲景澄很不一樣,就好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兩個人,一個臉上永遠是虛假的笑,一個臉上永遠是莊重威嚴。
「草民不敢,能為雲祁國效力,是草民的福氣。」柳落弦拱手謙虛,心卻有些忐忑。
雲奉天很滿意她的不卑不亢卻又懂得分寸,又客套的夸了柳落弦幾句,大抵是些什麼名門高徒之類的雲雲。終于,在柳落弦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雲奉天終于說到了正題。
他苦口婆心的長嘆一口氣,道︰「柳軍師,不瞞你說,澄兒雖貴為太子,但是卻是平庸無能一事不成,成天只知道風花雪月。大臣們不敢當著朕的面說,可是兒子是自己的,朕還能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模樣麼?眼看朕已經歲月無多,將來這雲祁國天下若是交到他的手上,朕怎麼放心?」
「皇上過慮了,草民倒認為太子殿下有經國治世之才。再說,皇上龍體安康,必能萬歲萬萬歲。」柳落弦恭敬有禮,說出的話既得體又圓滑,連向公公都忍不住偷偷點了點頭。
而且,她說的是實話不是?那頭狐狸會是一事無成平庸之輩,他翻翻手就賺了五千多萬兩萬金有不有?
馬屁嘛,誰還不會拍麼?孩子被人夸獎,但凡是做父母的有誰會不高興的?
可是,出乎柳落弦的預料,雲奉天先前還略微放松的面部肌肉一下子又繃緊了,他皺了皺眉頭,眼中一閃而逝的異樣。
不過隨即他又正色道︰「柳軍師,你就不用幫那小子說話了。朕有心培養他,可是他卻不爭氣。幸好,如今柳軍師來了,朕也放心了,相信假以時日在柳軍師的教導之下,他必定能收收心擔起他該有的責任。」
馬屁沒拍準,柳落弦自不敢隨便再接話,心中卻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世人都說雲奉天最寵雲景澄,只要雲景澄想要的,他都會滿足,可是現在看來,雲奉天提到雲景澄的時並沒有絲毫的溫情存在,而且,若真是有心培養,會一味的溺愛滿足他的需求而沒有應有的管教麼?
想到這里,她突然回響起一些細節,傳聞之中,雲景澄是個廢物,沒有絲毫武功,如果是他不學也罷了,問題是似乎雲奉天從來沒有命人教導過他武功。
一個未來的帝王,會讓他只學武麼?
太過的疑惑寫在心坎上,柳落弦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直到雲奉天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柳軍師,你可听見朕剛才說什麼?」
柳落弦一怔,尷尬的笑笑。
雲奉天搖了搖頭,臉色卻沒有絲毫的不快,反而閃過一絲笑意,「朕是說,下個月三國文武切磋,要由各個國家的皇子負責參賽,希望柳軍師能助澄兒奪下第一,以震我雲祁國國威。」
什麼文武切磋柳落弦倒是沒听進去,不過心中疑惑卻更深了。
像她這麼一個柔弱少年,他不親自試探一下她有幾斤幾兩就將她塞給了雲景澄?還要她幫他拿下第一?身為一國之君,深謀遠略,為何用人的時候會這麼的隨意?
他口口聲聲說要那些第一,可是眼神里卻看不見絲毫希翼……
苦讀書.kud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