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陸 第十章、預選賽

作者 ︰ 路邊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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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銅頭驚叫起來,大聲嚷嚷道︰「你又練敘天功了?」

龍飛的液華不見,是因為敘天功的吞噬,因此,這次液華又不見之後,銅頭第一個反應就是龍飛又練敘天功了。

銅頭與龍飛一起長大,他年紀龍飛大上兩歲,自便待龍飛如自己的弟弟,當龍飛武功進境神速之時,他是既高興也感到壓力,但龍飛因練《敘天之秘》而將武功耽誤下來,他卻龍飛還要心急。之前听到龍懷堅三人的決定,心中松了一口氣,暗暗為龍飛加油。只是卻不想到四個月之後,龍飛又象以前一樣,辛苦得來的液華又被敘天功吞噬了。

一切又回到了剛學到敘天功之時,龍飛武功的進境,還是徘徊不前。

其實,這次龍飛並沒有練敘天功,只是靜靜休息,腦中雖然在想東想西,卻就是不敢想敘天功。但不知怎的,那原來在肌膚及骨骼中儲存得好好的液華,卻忽然象一群聞到了蜂蜜的蜜蜂一樣,一蜂窩的向著丹田涌去,進入丹田,又匯融到了敘天功之中。

龍飛剛才還在想自己這段時間拼命苦練,體內的液華也漸漸多了起來,又沒被敘天功吞噬掉,照著現在這樣的速度,只要再過幾個月,在選拔參賽選手之前,自己就會與銅頭同時到達鐵骨的中期境界,那時,四個參賽名額之中將會有一個屬于自己。卻不料正想得高興時,敘天功又將液華「吃」得一光二淨,一切都回到了四個月之前,液華剛被敘天功吞噬之時。

仿佛敘天功是一塊巨大的磁石,所有液華都成了鐵粒,被牽引得奮不顧身地向著磁石投去;或者敘天功成了一盞黑夜中放出光芒的大燈,而這些液華卻成了撲火的飛蛾;又或者這敘天功是大海,而液華只是一般江河一樣,最終于都要匯合到敘天功中來。

液華流失之時,龍飛是知道的,但他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因他此時並不是自己在運行敘天功,而是敘天功自己行動,因此也就停不下來。

就這樣,龍飛用了四個時間,費盡千辛萬苦才攢積起來的液華,又再次被敘天功吞噬得點滴不剩,一切,又打回了原狀。

龍飛自從不練敘天功之後,前三個月修煉出來的液華並沒有被敘天功吸收,這還讓龍飛高興不已,以為只要自己不練敘天功,液華便不會消失,境界,也會慢慢的晉升上去。卻不料,到了第四個月,液華將滿盈之時,敘天功竟突然發威,一口就全部吸干了,看這架式,這一點的液華,還是太少,如果有更多的,不定敘天功也是一口悶。

原來,三個月之前,液華之所以被留了下來,是因為數量太少的緣故,引不起敘天功的興趣,這不,一到四個月,將要滿盈之時,便急吼吼的一口就吞完了。

沒有液華,又如何晉升到鐵骨的中期境界呢?龍飛想想便心痛!想起自己在四個月之前,每次辛苦鍛煉之後,感應到液華沒有被敘天功吸收之時是如何的高興,如何的歡呼雀躍,當時還心里還暗暗決定,絕不能輸于龍丁,怎麼也要爭個第四名,到古虎鎮去開開眼界。

這剛一轉眼的功夫,這個決定便成昨日黃花謝了!

「我沒有練敘天功。」搖搖頭,龍飛這句話之時,心中是苦澀的,辛苦了四個月,心中還滿打滿算的以為武功會提升一個境界,會超過龍丁,卻想不到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切,又回到四個月之前。

「為什麼這樣!這如何是好?」銅頭急得在原地轉圈圈,半晌之後,伸手將龍飛拉了起來,大聲道︰「走,我們再去問問你爸、我爸與鐵老,不定他們有辦法讓你可以練武,並恢復功力。」

龍飛掙月兌銅頭的大手,搖頭道︰「不用去了,他們也沒辦法!」

「什麼?」銅頭瞪眼看著龍飛,焦急道︰「他們沒有辦法,那你怎麼辦,我看龍丁的武功,一個月後,肯定會超過你了,到時你如何打敗他,爭得參賽資格。」

龍飛情緒也很低落,換作一個成年人也一樣,何況龍飛才只是十歲的孩子,眼看著武功就要進階了,希望之火卻被生生的撲滅在希望來臨之前,甚至連重頭再來的機會也沒有。

沉思良久,龍飛一咬牙,對銅頭道︰「別管我,你先練你的吧,不要被龍丁他們超了,最好是超過高琨及龍華球兩人。」

銅頭點點頭道︰「你放心,龍丁是肯定超不過我的,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超過高琨及龍華球兩人,不過,你怎麼辦?」

龍飛搖頭道︰「能怎麼辦,這種情況,看來只有先將敘天功練好了,才可練其他武功,不然,不管積累多少液華,都會被敘天功吞掉的。」

銅頭想了一會,才點點頭道︰「的確是如此,但一個月後的預選賽,你怎麼打得過他們呢?」

「別管一個月後的事,目前先將敘天功練好再。」龍飛站了起來,看著滿天繁星︰「晚了,我們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

時光如箭,日月如梭,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過。飛龍莊的武者,在幾乎不顧性命般的苦練之下,終于發生了重大的變化,首先是高琨及龍華球兩人雙雙進入鐵骨的後期境界,銅頭進入了中期境界,其次,是又新增加了三名鐵骨初期境界的武者,最後,又出現了一批進入銅皮後期境界的武者。

在這個月當中,龍飛幾乎是廢寢忘食地練敘天功,在玩命地練敘天功,每天從剛一睜開眼楮,除了鐵老的課必須去之外,其余時間都在修煉。先是與銅頭練對打,為了產生更多的液華,對打都是硬對硬的相撞,兩人都不管什麼招式了,有時不用招式,只用身體,便也先撞過去。由于兩人都是鐵骨境界,對撞也如石頭與木頭的相撞,只要不是撞到一些要害位置,卻也不會受傷。在兩人對打之時,除了听到「彭彭」的相撞之聲外,還是就是兩人吐氣及喘息的聲音。然後,龍飛再接自己修煉,雙手雙腳都綁上了平時大上一倍的沙袋,在飛龍莊周圍的山野路之中不知疲倦的奔跑跳躍,仿佛不將自己弄得累趴下來,便不甘心一樣。除了這樣的修煉之外,其余時間,龍飛還要靜坐入定,一手兩指屈曲成圓,三指指天,一手掌心向天,與《敘天之秘》中那副圖一模一樣的姿勢,慢慢的運行著敘天功。

經過前面四個月產生的液華補充,以及後面一個月龍飛玩命般的鍛煉,敘天功已之前變大了一點。以前的敘天功在經脈之中運行時,細如游絲,好象隨時都會斷絕,現在已經長大了,成了如幾條縫衣線捻在一起的粗度,但在經脈之中游動之時,便如一條水流在一條深溝之中流動,離滿出深溝的兩岸,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經過一個月之後,敘天功目前雖然進境不大,卻也有一個好處,讓龍飛驚不已。那就是可以消除疲勞,每次龍飛累得連手指都動不了的時候,只要打坐入定,將敘天功運行上兩個周天,全身的疲功便會不翼而飛,重新變得神采奕奕起來,仿佛力氣又回到了身體之中,並且還變得以前還要生龍猛虎,不馬上重新投入修煉之中,這些力氣便會漲爆身體一樣。

這也是後面這一個月來,龍飛每天不間斷地玩命般修煉,卻不怕自己身體吃不消的最大依仗。

但不管怎樣修煉,龍飛的武功卻沒有晉升,在預選賽臨近之時,龍飛還是鐵骨的初期境界。

四野一片朦朧,隱約中可見樹影屋影重重。在飛龍莊的東方,一縷紅光穿過朝霧,在飛龍莊的上空投下如彩霞般的霓光。環著飛龍莊的四面山野之中,此時已可听到早起的鳥兒的鳴叫,時起時落。那一條發源于黑山,穿過密林及溝壑,從山上直下,然後繞過飛龍莊的前面,再流向遠方的河,此時也隱約可以看到有魚兒躍出水面,似乎是經過一夜的沉睡之後,為了迎接早晨的到來而歡呼雀躍。

龍飛莊之中,那雞鳴狗吠之聲,童嘻笑之聲都漸次的響了起來,熱鬧,逐漸佔據了整個村子。

今天可是龍飛莊的一個大日子,今天要選出四位武者作為半年後到古虎鎮武大賽的選手。因此,整個飛龍莊很早便醒了過來。

當太陽升到與屋頂一樣的高度之時,飛龍莊的人已將練武場里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今天,飛龍莊是沒有人還會待家中的。

其實要選誰出來參加賽,龍懷堅與銅昆等人心中早已有數,除了還有一個未決定之外,其他三個,不用猜測,已知道肯定會是屬于高琨,龍華球及銅頭三人的,至于最後一個,就要在龍飛及龍丁之間產生了。

龍懷堅雖然專門為銅頭及龍飛兩人爭取來了兩個參賽名額,但在飛龍莊之中,武功與兩人在伯仲之間也有著那麼幾個,特別是外號水牛的龍丁,武功更是直逼兩人,緊追在兩人之後。龍飛這半年來因為敘天功吞噬液華的緣故,武功原地徘徊,一點進步也沒有,不定早就被龍丁趕上來了,只有銅頭卻還是保持著進步,此時離鐵骨境界中期也只差一步了。其他有資格挑戰他們的還有十幾個處于銅皮顛峰大圓滿境界,隨時都可進入鐵骨境界的少年,只要他們對戰經驗豐富一些,招式上再彌補一些,不定就會月兌穎而出,爭到一個參賽選手的名額,也不是什麼聞。

在練武場的正中央,畫著兩個直徑大約四丈寬的圓圈,村里沒有擂台,這兩個圓圈便等于是兩座擂台。至于為什麼只畫兩個圓圈,而不劃多些,卻只是因為只有飛龍莊中武功最高的兩個人龍懷堅及銅昆才能作裁判,同時便只能有兩組舉行武。

在兩個圓圈的正西方向,造近于練武場的邊緣地帶,一字排開放著三張椅子。

龍懷堅大馬金刀坐于當中,銅昆坐于左邊,鐵老坐于右邊,本來今天的武與鐵老沒有多大關系,但龍懷堅及銅昆為顯示對鐵老的尊重,特意將他也請來坐在了一起,既作為見證,也作為裁判。

龍懷堅今天特別精神,一身青布長衫,將臂膀上的痕疤都蓋住了,長頭發隨意一束,便披在身後,長衫與長發隨著輕風飄揚,以前威猛豪壯的氣勢頓時就少了那麼幾份,反而多幾份文雅的氣質,雙眼開合之間,一股股仿佛閃電般的寒光射出,每個與他眼光相對的少年,都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仿佛他們今天才知道龍懷堅的厲害。

銅昆身材粗大高壯,龍懷堅高了一個頭不止,身材更是有鐵老三個那麼大,一張寬大的椅子也被他擠得滿滿的,仿佛只要輕輕的轉動一下,這椅子便會被他擠得四分五裂一樣。從前面看去,這銅昆不但是身材高大,就是一個腦袋也是碩大無朋,圓圓的,仿佛一個大南瓜頂在脖子上,臉上的各號器官,也常人大上一號,幾乎都可稱得上是巨人了,如銅鈴的雙眼,開合之間,也是精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視。

鐵老還是那樣的黝黑干瘦,瘦的身材坐在椅子,還佔不到椅子的一半地方,與左邊的銅昆倒成了兩個極端的對。鐵老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擻,但一眼看去,只不過半年多時間,已明顯可看到他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一點,人更瘦了一些,也顯得更蒼老了一點。

這次預選賽,飛龍莊之中,只要是達到了銅皮中期的,都可以參加,這是龍懷堅要求的。不在乎結果,只重視過程,能在這種賽中上場一次,學到的東西,可平常的師兄弟交手要多的多了。平常交手,那只是師兄弟之間的切磋,下手看似很重,其實是點到即止,分寸大家都有,同村兄弟,總不能打生打死的,輸贏看得並不是很重,有時偷賴一下,選擇輸一場,他們也不覺得有如何難為情。但這次的預賽卻不同,如果能打贏眾人,得到一個參賽的名額,去到古虎鎮上亮上一次象,出一次風頭,那種感覺可是非常美妙,如果再得到古虎鎮上各方勢力的青睞,加入某一個大勢力之中,那時就有了出頭的之日。再,就算爭不到一個名額,如果能打敗幾個對手,那也是大出風頭之事,這可是眾少年自學武以來便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如果因此得到某個少女的青睞,那就更美妙了。因此,只要武功達到了銅皮後期及鐵骨境界的少年,听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是興奮雀躍,只要是龍懷堅允許報名的,都報了名。

其實龍懷堅這次準許這麼多人參賽,最主要的就是要他們學習經驗,就算有那麼一兩個人不想參加,也被龍懷堅逼著報了名。而所有達到銅皮中期的,龍飛堅更是堅決要求他們上陣,輸贏倒在其次,學飛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準備參加選拔賽的選手們在三人面前排開,這次並不是按武功的高低分成兩部份,而是按年齡從大到橫排于三人面前。

首先是高昆與龍華球最紀最大,跟隨龍懷堅飛武最久的兩個人,然後便是龍丁等年紀一點的少年,十二歲的銅頭排于倒數第四位,在他後面有兩個達到了銅皮後期境境界的少年,年紀只與銅頭相差那麼幾個月。十歲的龍飛,則排在了隊伍的最後。

看到所有賽選手都已到齊,並且個個都是精神抖擻地站在自己面前,龍懷堅滿意地點點頭,慢慢的站了起來。

龍懷堅剛一站起來,剛才還在交頭接耳發出如蜜蜂般嗡嗡聲的選手一下子都靜了下來,場邊圍觀的人也靜了下來,紛紛將眼光轉去看著龍懷堅,等著他做開場白。

「各位鄉親,各位父老,各位兄弟,古虎鎮二年一度的武大賽,飛龍莊選拔賽,今天就開始了,大家同村兄弟,請一定秉著友誼第一,賽第二的準則,下手請點到為止,絕不可下重手,否則絕不輕饒,下面,請大家靜一靜,由鐵老為大家宣讀一下賽的規則,大家歡迎。」龍懷堅首先拍起掌來。

練武場上掌聲如雷,飛龍莊的人對于鐵老都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這並不只是因為鐵老是才學淵博人,也因為鐵老自動將全村孩子集中在一起傳道授業,這才是全飛龍莊人對他發自內心尊敬的原因。

鐵老一向嚴肅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慢慢地站起來,先是用手向下一壓,頓時,全場熱烈的掌聲一下子靜了下來。

「各位鄉親,其實每一次的選拔賽規則都是一樣的,只是今年由于參賽選手增到了四個名額,賽規則才略有修改,但也變化不大,下面,我就為大家讀讀。」

其實賽規則也非常簡單,飛龍莊所有的銅皮中後期境界及鐵骨境界的武者,剛好是三十二人,在幾十個習武的孩子之中佔了幾乎一半。除了以八名進入鐵骨境界的武者為種子選手,其他選手隨機抽簽組合,先決出第一輪,得出十六個選手,再進入下一輪,得出八個選手,依此類推,直至選出四個參賽先手為止。在這其中,每一輪賽之後的失敗者,都可以挑戰一位獲勝選手,而獲勝者不能拒絕,如果能夠獲勝,那就可淘汰掉原來的獲勝者,而自己加入獲勝者名單,當然,每一位獲勝者都是只能接受一位失敗者的挑戰,直至決出最後四位選手之後。

宣布了賽規則之後,賽接著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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