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陸 第二十二章、五彩王蛇丹

作者 ︰ 路邊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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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看到龍飛轉身又走,不禁也有點焦急起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這麼好玩的人,它可不想這麼快就與龍飛分開,突然縱身一躍,雙腳在地上連點幾下,便已跳到了龍飛的前面,吱吱叫著,攔住龍飛的去路,同時一只猴手向著龍飛伸了過來。

龍飛垂眼看去,在猴子的手掌上,正有一顆還濕乎乎,沾著血腥,大約有嬰兒拳頭大的渾圓如結晶,仿佛還在滾動著,猴子的手掌還不能完全握住它。

「五彩王蛇丹!」

龍飛失聲驚呼!

五彩王蛇生命悠長,會變蛟化龍,但它一生的精華,卻並不是全身血肉,而是體內的一顆內丹,五彩王蛇只有長到一百年以上,體內才會慢慢生成內丹,看這顆內丹有嬰兒拳頭大,這條蛇起碼都長生了三四百年,距離變蛟可能也不遠了,只不過,還是敵不過這只猴子,被生生的將內丹挖了出來。

五彩王蛇全身皮粗肉厚,幾乎是刀槍不入,活得越久,身體越是強悍,活上幾百年之後,全身幾乎就如銅鐵鑄成一樣,一般刀槍砍上去,只不過產生一道白痕而已,不定還會擦出一些火花。龍飛剛才雖然看到了猴子在與五彩王蛇的對峙之中佔著上風,但也想不到猴子不但將五彩王蛇殺死,竟連內丹都取出來了。看不出來,猴子雖然長得不大,手腳也不長,竟是硬是鋼鐵,一般的後天境中的靈脈境界還要強悍,其實何止後天境界,就是先天境界,可能也受不了猴子的全力一擊,只不過龍飛未見過先天下武者,因此也就不知道先天是怎麼樣子的。

龍飛不禁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剛才沒有死纏爛打,不然,如果惹得猴子氣惱,自己雖是鐵骨境界,可能也會被猴子幾爪子都拆完了。

其實他剛才如果死纏爛打,猴子只會高興有人陪它玩,那里會氣惱,只可惜龍飛初次見到猴子,還不明它的習性。

「給我?」龍飛抬頭看著猴子,詫異地問道。

猴子雖然強悍,但終歸是動物,听不懂龍飛的話,吱吱叫了幾聲,又將那顆丹向前伸過來少許。

龍飛雖然不懂猴語,這次也明白了猴子的意思,不再猶豫,伸手將蛇丹接了過來。

蛇丹入手,一陣冰涼的感覺傳來,這並不是數九寒天之時的冰寒,而是一種極度的幽寒,仿佛是極深的地底之中傳來的一種陰寒。龍飛低頭看去,蛇丹之中正透著一種詭異的碧綠之色,這碧綠之色仿佛正在流動一樣,透過蛇丹的表皮滲透出來,一時濃一時淡彌漫于蛇丹的表面,致使這一顆蛇丹看上去竟竟是朦朦朧朧,給人一種極度詭異的感覺。

已經活了幾百年的五彩王蛇,全身都是寶貝,這顆蛇丹,更是寶貝中的寶貝,也是蛇修煉結成的內丹,一身的精華,都在其中了。

「謝謝!」

龍飛誠心誠意的向著猴子道。這五彩王蛇的內丹極其罕見,因五彩王蛇本來就數量極少,卻又是生活在黑山的深山之中,平時極少見到,就算見到,對于這種怪物,又有何人敢下手捕殺,更何況是這種已經活了幾百的,已快成蛟的五彩王蛇,更是生人忽近,因此,這顆蛇丹實是之什麼千年人參,萬年靈芝,成形山茵等珍藥材都要難得。

「吱吱!」

猴子高興得模頭後腦,上下跳動,雙手拍著。

龍飛也高興起來,得到一個修煉幾百年的五彩王蛇的內丹還是其次,最只要的是在這一刻,他與猴子成了好朋友。

猴子指指龍飛手中的蛇丹,再指指自己的嘴巴,作一個吃的姿勢,然後吱吱的叫著。

龍飛眼楮瞪大起來,看著手中如嬰兒拳頭一般大的蛇丹,將之放到嘴邊,瞠目道︰「你要我吞下去?這麼大!」

猴子雙手亂拍,吱吱叫起來,顯是看懂了龍飛動作含義。

龍飛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手中的蛇丹,幾次舉到嘴邊又放了下來,他雖想將內丹吞下去,這之麼大的蛇丹,又怕被噎著。

猴子看得焦急起來,吱吱叫著,抓耳撓腮,在原地打著轉兒,幾次想沖上來幫忙,卻又不知如何幫忙。

看到猴子的焦急模樣,龍飛考慮了一會,突然眼楮一閉,不管不顧的將整個蛇丹塞進了嘴中。

在龍飛的想象之中,一個這麼大的蛇丹應該會將自己的嘴都塞得滿滿的,可怪的是,內丹一入口,龍飛用力一咽,卻不想蛇丹看起來雖然堅硬,卻是入嘴即融,在龍飛的吞咽之下,有如液體一般,輕易的順著喉嚨進入了龍飛的肚子之中。

也是龍飛少年心性,作事憑一鼓沖勁,如果是一個成年人,如龍懷堅,得到內丹之後,必定會考慮能不有生吞,或要不要加上什麼藥材才會作用更大,龍飛卻不管這些,看到猴子焦急的眼神,想起猴子也不會害了自己,要害也早就害了,因此,眼楮一閉便將內丹放入了嘴巴中。

蛇丹入肚,龍飛馬上就覺得自己仿佛是吞入一團火般,滾滾的火在身體之內燃燒著,五髒門腑都好象被燒成了灰燼,肚子鼓漲起來,好象被充了氣了的氣球一樣。只痛得龍飛雙眼圓睜,臉頰通紅,眨眼之間,全身的衣服已被汗水濕透。

艱難地睜開眼楮,向著猴子看去,只見猴子雙手合什,盤膝坐了下來,極似打坐主定的姿勢,吱吱叫著。

龍飛福至心靈,急忙盤腿坐下來,一手指天,一手平展,將從《敘天之秘》上學來的武功全力展開。頓時,一股內力從丹田之中竄出,這股內功雖然細,卻迅速的纏繞在月復的那團火熱之上,將之帶著強行向著生死竅行去。

這一團火龍飛自己的內功在體積上大了許多,此刻被內功強行帶著運行,,就好像是一根細繩子,綁著一個大石頭,而前面卻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少年在拉動一樣,少年速度極其緩慢,幸好卻是堅定不移。

只可惜,龍飛身體中經脈卻沒有這團火那麼大,敘天功纏繞著火團,就仿佛真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被塞入了經脈中一樣,每前進一步,那強行的剖開經脈的感覺,龍飛都痛得渾身顫抖,汗如雨下。感覺上就象有一把鈍刀子,在經脈的四壁上慢慢刮割著,將管壁一層一層的刮下來,直至經脈能夠容納那團火熱。那種痛苦的滋味,是十歲的龍飛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他雖然為了增強武功的境界,也在拼命的修煉,幾乎是在虐待自己,但這一切與這現在相,原來那些痛苦就好像是孩子的玩過家家時撞破的一點點皮,放在口中吮上兩下便好。

痛苦一直延續著,從生死竅到雙腿,再從雙腿直上,腿,大腿,月復,胸部,直至頭頂的百匯,凡是敘天功所有流經的地方,經脈都被無限度的擴張,痛苦也一直跟隨,有幾次龍飛痛得再也忍不住了,差點就要跳起來,可自己的肩膀之上始終按著一只手掌,無論自己用多大的力氣,都站不起來。

這個火團從丹田,生死竅,雙腿,直到月復胸,頸脖,一直在燃燒著,仿佛是一爐最純粹的天火一樣,在粹煉著龍飛全身的肌肉,然後,仿佛遇到大海的河流,遇到火源的大火一樣,在龍飛還未反應過來,突然就沖入了頭頂的天會穴之中。

「轟」的一聲,龍飛感覺到自己腦袋中好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頭腦一陣昏暈,一陣更大的痛苦接著突然一掠而過,令得昏暈的頭腦又清醒過來,然後,這個火團便沖出了百會穴。

可是,火團剛一出百會穴,怪的事情便發生了,剛才那種炙熱得幾乎可以將人烤熟的感覺,突然之間就變了,變得極度寒冷起來,剛才是一團火,現在就成了一塊仿佛從萬載玄冰之中挖出來的冰眼,那種寒冷,讓龍飛感覺到自己仿佛處于極深的地底冰層之中,瞬間就將在龍飛的身體表面結出了一層薄薄的晶瑩冰層,仿佛一個冰雕坐在那兒一樣,凍得龍飛渾身顫抖起來,嘴唇青黑,雙齒卡卡作響。

痛苦,還是如之前一樣,那寒冰,也一樣被內功纏繞著,拼命的向前拽拉。龍飛都好象听到了經脈的膜壁被這塊寒冰刮得滋滋作響的聲音。

這寒冰一路所經,龍飛又經歷一次生與死的折磨,如果不是他意志堅強,可能早就昏過去了,不過,這時他卻是怪自己的神經的堅韌。

寒冰一路行來,經後腦,頸脖,雙臂,後背,再回到丹田,那一路的痛苦,一路的折磨,直讓龍飛死去活來,幾次處于崩潰的邊緣,卻又掙扎過來。

寒冰進入丹田之後,仿佛一塊寒冰掉進了熱水之中,熱與冷的一下子又變得中和起來,不冷不熱,溫度適中。龍飛還未來得及舒服地喘一口氣,敘天功在丹田之中旋轉了幾圈之後,又沖出了出來。剛一出丹田,敘天功馬上變得火熱起來,只不過溫度之剛才已略為降低了一點,好象在丹田之中打了幾個旋渦之後,被丹田中和了一下。同時,這一進入身體,先熱後冷的蛇丹,此時被丹田中的敘天功中和並融化之後,好象有一部份也與敘天功融為了一體,此時再沖出丹田,就不是細線纏繞著大石頭,而是變成了粗繩子纏著中石頭了。能團蛇丹所化的能量體積一點,而敘天功卻粗大了一點,並且粗大的速度,竟龍飛辛苦一年修煉的液化融合到敘天功之上還要快,如果在吞吃蛇丹之前,敘天功只是一條粗線,在敘天功與蛇丹的第一次融合之後,現在已變成了一條粗繩,粗繩與粗線,相差了不知多少倍,而這一顆蛇丹,才只不過被敘天功融解了三分之一。

蛇丹有三分之一,徹底變成了龍飛自己的力量。

剛才是細線纏著大石頭,這次是繩子綁著一個中石頭,拉扯的人也變成了身體強壯的大力士,在經脈之中的運行速度當然也快了很多,龍飛受到了的痛苦也輕了很多,經歷相同,只不過痛苦卻輕了一點,這股忽熱忽冷的蛇丹,又在身體中轉了一周之後,回到丹田之時,又被丹田中和了一次。如此循環往復,蛇丹越來越,而每被丹田中和一次之後,敘天功也就會變成溫度適中起來,冷熱不再那麼變態,六個周天之後,溫度逐漸達到了平衡,當敘天功再次從前面胸月復經過之時,已變得只是猶如寒冬之天的溫和,而從背後下降之時,又變得如炎夏的涼快,再過了幾個周天之後,這個蛇丹之中的所有精華,已徹底被勁龍飛轉化成了自己身體之中的精華。

龍飛慢慢的睜開的眼楮站了起來。

他突然被眼楮所看到的景色驚呆了,站了半天也不敢動彈。

山中那些景色雖然還是原來那些景色,但龍飛睜眼看去,卻發現此刻仿佛所有景色都失去了呆板的特色,開始變得清晰生動起來,色彩的層次及豐富度都增加了許多,仿佛天地之間,所有東西的色彩都濃烈起來。落葉飄飛的痕跡,鳥兒掠過的痕跡,都仿佛變得暗合大自然的天地之道。

仿佛以前所有注意或未曾注意的景色,此刻都「活」了起來一現,在自己眼前展現出了不同的豐姿。或飛或站,或施或掩,或行或爬,都是那麼精彩。

並且眼力,也以前犀利了很多。

展開內視,一個發現,讓龍飛驚喜得幾乎要叫起來,自己的經脈,竟以前寬了幾倍。如果以前是條溪流,可以容納的水量,也只是一條細細的水流,現在經過蛇丹的開發之後,就變成成了一條大河,河床深而寬,仿佛可萬丈濤天巨浪都無法淌出河岸半點,只不過,河床雖有,水流卻還是少得可憐。雖然融合蛇丹的精華之後,內功已有了長足的進度,已從之前的細如線條,長到了現在如粗繩子,但相對于現在自己經脈的容積,卻還是少得可憐,就好像是一條大河卻只有在河床的底部才有那麼一條不夠半丈寬的水流,近乎于干涸。

「咦!」一陣臭味突然傳來,幾乎將龍飛薰得昏過去。龍飛徒然睜大了眼楮,看著自己,只見身上的本來是灰色的衣服,此時卻變得花花斑斑,一塊黑一塊灰,灰的還是原來的衣服的顏色,而黑色,卻是一種沾乎的液體。那一陣腥臭,正是從龍飛身上那黑乎乎的沾液之中散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龍飛用手沾了一點點,卻有一點粘性,還不等放到鼻子底下,一陣讓龍飛發暈的臭味已傳了過來,讓龍飛忍不住閉住了呼吸,轉頭看看猴子,卻只見猴子早就逃得遠遠的,捏著鼻子,指著龍飛吱吱叫著,也不知是嘲笑還是抗議。

剛才正是猴子站在龍飛身後,用力按著龍飛的肩膀,不然龍飛早就痛得跳起來,不但不能練化蛇丹,不定敘天功還會走入岔道,走火入魔了。

龍飛只來得及向猴子投去一個感激及無奈的笑臉,便也忍耐不住那股味道,跳了起來,一陣風般向著峰下爬去,這次不再猶豫,也不管猴子是否要後面嘲笑,直向著剛才上山之時看到的一個水潭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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