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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沒後退多遠,也沒有拖延多久,他知道時間緊急,沒有時間讓自己浪費,只不過將敘天功運轉了幾個周天之後,便馬上猛拍馬臀,躍馬縱槍,又向著坡頂沖去,來勢剛才更急更猛。
龍飛這次並不是直線上沖,而是控制著馬駒,以剛才一樣的方式,先直沖右側,看到黑風軍的陣形也隨之移動之後,又突然改變方向,轉向左側。
坡頂雖然不寬,但這坡斜度卻不高,除了後面較陡峭,三面都有路可達到坡頂,因此,黑風軍雖然是站在坡頂,其實是站在了一個三面受敵的地方,龍飛隨意改變方向,都可沖上山頂,甚至可以繞過這面黑風軍的陣形,轉去襲擊他們的側面。黑風軍本來有二十多人,是可以三面防守的,現在被龍飛砍瓜切菜般殺了近十人之後,再被銅頭及古世傳纏住五人,現在在坡頂的,還不足十人,防守一面有余,防守兩面勉強,防守三面,就得顧首不顧尾了。其實,他們並不想動,但又不想被龍飛沖上來,如此之下,便只好隨著龍飛不時地改變著防守的方向,以防被龍飛沖上來。
只不過兩三下變向,黑風軍的陣守防形便被龍飛全部牽引起來,徹底的陷入了被動之中,隨著龍飛方向的改變而變動。
銅頭由于擔心龍飛有閃失,五個黑風軍,他與古世傳各殺掉一個,余下三人,便全部交給了古世傳,自己也拍馬向著坡頂沖去。
剛上到坡頂,便看到龍飛正拍馬向著坡頂的那幾個黑風軍沖去,銅頭也來不及話,只是大聲叫了龍飛一聲,便也跟在龍飛後面沖了上去。
看到銅頭,龍飛更是高興,將銅頭叫到身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兩人便徒然分開,分別向著左右兩個方向沖去,銅頭往左,龍飛往右。
銅頭上到坡頂之後,本來是看著龍飛不停的變換著進攻的方向,正疑惑不知龍飛要攻向那里,此時得到龍飛吩咐才明白過來,不禁高興得哇哇大叫,興奮若狂,雙手持矛,猛踢著馬月復,向著最左側那個黑風軍如一陣風般猛沖過去。
馬駒四蹄翻飛,載著龍飛向著黑風軍的右側奔騰而去。
龍飛與銅頭這一招,正是此時攻打黑風軍最妙的方法,左右進攻,使黑風軍不能左右兼顧,也不知是左偏還是右移,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這七個黑風軍左右分開,各以幾人來抵擋龍飛與銅頭的進攻。
黑甲人並不看銅頭,只看著向右側奔去的龍飛,揮手讓兩名黑風軍過去攔著銅頭,而自己與另外五個黑風軍轉去右邊攔著龍飛。去阻攔銅頭的兩名黑風軍都是鐵骨中期境界,在這支衛隊中屬于中層偏上的人物,在黑甲人的想法中,雖然可能兩人與銅頭武功還有一點差距,但兩人互補,想來也可阻攔銅頭不少時間了,直至他們將龍飛擊退。
看到銅頭已牽制了兩名黑風軍,龍飛這次不再左右繞行,而是向著黑風軍右側直沖,直接就沖入了黑風軍之中。
這一殺進六名黑風軍的包圍之中,龍飛馬上便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給龍飛壓力的並不是那五個黑風軍士兵,而是劉四一人,此人武功已達到靈脈後期的大圓滿境界,只差一步便可進入先天,此時力氣雖然不象龍飛那樣的源源不絕,眼光也沒有龍飛那麼銳利。但他久經沙聲,殺戮無數,每招每式都是最簡單最實用的招式,凌厲慘烈,一招出手,都是以殺敵為目的,絕無一絲一毫的花招,並且眼光毒辣,趨吉避凶,他每次都是專挑手下士兵將要被龍飛大槍刺中之時才出手,每次出手,都能將龍飛的長槍逼開,將黑風軍士兵救下。
龍飛進攻了幾次,每次都是險險就要將一名黑風軍刺于槍下,但卻都被劉四在千鈞一發之時救了下來。這劉四並不主動出擊,他就是躲在五個黑風盜之後,受五個黑風盜的保護,只在有某個黑風盜有危險之時,才會出招,但每次出招,都是同歸于盡,有去無回的招式,逼得龍飛不得不回槍防守,劉四也因此將處于絕境的黑風軍救了回來。只因劉四知道,如果不全力出手,只不過是自取其辱,不定還會反被龍飛所乘,再,有五個下屬環繞身邊,他也不用防守,一出招必逼龍飛拼命。一時之間,龍飛也被他這樣慘烈的招式逼得不能不後退,從而放過了就要被自己刺中的黑風軍,雖想伺機反擊,但又由于五個黑風軍滴水不漏的嚴密防守,以致于龍飛也是無從下手。
這才導至交手至今,已有了盞茶時間,五個黑風軍雖然不免有點傷,但卻沒人被龍飛刺中要害,都還可以戰斗下去。
時間無多,想必黑風軍的主力也快到了。龍飛心中焦急,牙一咬,突然向後退開,直至十幾步之後,完全退出了黑風軍的包圍圈。龍飛雖然不能殺掉黑風軍,但黑風軍卻也困不住他,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過,黑風軍也不追趕,只是看著龍飛退遠,卻還是舉著槍,防備著龍飛突然進攻。
既然技巧解決不了問題,便以力取勝吧,自古王霸之道,便是以力取勝,一力破千會,技巧,只不過是輔助手段而已,終是不能長久的。
馬駒退開一段距離之後,站住,龍飛用力一勒馬韁,馬頭昂了起來,唏津津長嘶一聲,前蹄突然騰空而起,後蹄用力一蹬,便躍了起來,四蹄騰空,翻飛如風,從正面向著黑風軍撞了過去,一派硬橋硬馬,死砸硬撞的架式,此時,龍飛從不停的殺戮之中,也有意學到劉四那般氣勢,一往無前,絕地求生。
劉四雙眼眯了起來,長久的沙場爭勝,讓他養成了如第六感般的敏銳感覺,此時看著龍飛的架式,便覺得一股危險襲來,仿佛那當面撲來的並不是一個只有十歲出頭的孩子,而是一頭洪荒巨獸,正向著自己亮了利爪獠牙。
這五個黑風軍都是劉四的親兵,劉四本來以為在這里指揮戰爭,離戰場有著一段距離,古虎鎮是不可能想到來這里刺殺自己的,再,古虎鎮也沒有人的武功是自己的對手,便只帶著二十多名親兵便來到了山坡。除了那十個騎兵是有責任在身,隨時都得傳遞命令,因此戰馬不離身邊之外,他與其他親兵的坐騎卻都放到了山坡的一側,現在卻是來不及招來,以致于出現了現在全是步兵迎戰龍飛這個騎兵的現象。
龍飛這不顧自身的一撲,感覺到了壓力的,並不止是劉四一人,其余五名黑風軍也是渾身一震,大驚之下,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起來。
騎在馬駒之上,龍飛本來就徒步的黑風軍高出一頭,此時馬駒騰空而起,更是黑風軍足足高了兩個頭。人借馬勢,馬借人威,龍飛這一騰空撲下,將馬駒的優勢發揮得淋灕盡致,氣勢之猛烈,完全將六名黑風軍的氣勢全部壓了下去。
龍飛身體伏在馬背之上,幾乎是緊貼著馬背,雙手執槍,雙眼炯炯地盯著下方的黑風軍。現在雖然是黑夜,但對于龍飛來卻與白晝無異。長槍如閃電颶風般連連點出,每一槍,都準確地命中了一名黑風軍士兵長槍的槍刃部位,包括劉四的長棍,也被龍飛點中了棍頭,位置之準確,用力之巧,將黑風盜的兵器都挑得飛了起來,同時敘天功不要本錢的從雙手狂涌而出,順著雙方的兵器,旋轉著鑽入了黑風軍的經脈之中,摧枯拉朽般破開黑風軍的經脈,直向著心髒涌去。
黑夜之中,黑風軍士兵尚未看清,便已覺得自己手中兵器一震,幾乎要月兌手飛出,同時,一股古怪的力量,從兵器順著手臂沖入體內,仿佛一個細的破山錐般旋轉著硬是破開手中的經脈,向著身體深處沖去。隨著這股古怪力量的深入,身體之中傳來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仿佛真的被破山錐鑽入了身體之中,正向著身體深處鑽去一樣,所到之外,仿佛全身經脈被人拿著刀子逐漸挑開一樣,那種逐漸增強的痛苦,讓他們痛得死去活來,不禁全身都顫抖起來,雙手再也握不住兵器,當當幾聲之後,除了劉四之外,其余五人兵器都掉到了地上,雙手抱著胸月復,不停地揉捏著,跳躍著,嚎叫著,聲音之慘烈,不忍耳聞。
劉四也是雙手一震,在棍頭被長槍點中之時,幾乎失手落地。但他武功畢竟其他五人高出個幾個境界,抵抗力及忍耐力都好非其他五個黑風盜可,此時倒還可以忍得住,只不過,雙手卻是不受控制的發抖起來,長棍也隨之抖動,仿佛中風一樣,連退了十幾步,從那兩個火把之旁退開,直退到了背後的懸崖之邊,幾乎就要掉下去。劉四武功已到靈脈大圓滿境界,自然知道這就是先天內功,如果讓這股旋轉著的內勁鑽入心髒,那自己就算不死,也必受重傷。懼怕之下,急忙站住,全身的液華凝集起來,與龍飛的內勁對抗著,企圖將龍飛這股內功消融于經脈之中,至于那兩個火把,卻是再也沒空去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