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武爭鋒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徒弟,封欽改變的第一步

作者 ︰ 水色煙頭

「啊啊啊」

兩個漢子雙手捂著咽喉,驚恐的望著持棍而立的封欽,啊啊低聲叫著再也沒有了凶神惡煞般的模樣。

「是你!!」

封欽認得其中一個漢子,正是前幾日追打十三郎的曲老三。

眉頭不禁一皺,封欽回頭掃了眼十三郎冷聲道︰「你又怎麼惹他了。」

十三郎有些冷笑的撅了撅嘴指著曲老三道︰「還不是蘇老人的這個院子,被他看上了。」

「什麼。」封欽眉頭一蹙,冷然的瞪著曲老三︰「你到是好膽。」

「不不,我才沒有。」

望著封欽冷峭的眼神,曲老三驚慌的叫了一聲,轉身就跑,連帶著另一個漢子也呀的一聲竄的無影無蹤。

不容曲老三他倆不害怕,剛才封欽那一棍掃在他們咽喉之上,雖然沒有給他們造成身體的傷害,但大腦的憋悶,身體的失重,卻讓他們體驗了一回死亡的感覺。

「這,這,他們倆一點事都沒有。」

看到曲老三倆人奔跑如同兔子一般的靈活,十三郎不由訝然失態的叫了一聲。

「能有什麼事。」

封欽撇了他一眼轉身走回院子,拉開架勢接著站起自己的大槍樁。

「那麼重的一棍,怎麼可能沒事。」

十三郎瘋了一樣的抓著自己的頭皮,他可是親眼看到封欽一棍掃在他們喉部,力量之大更是將兩個身體魁梧的壯漢挑飛。將身高體闊的大漢挑飛,想一想就知道那力量有多大。如果是他做到這個樣子,頂在胸口上都能將他們肋骨折斷,更不要說脆弱的咽喉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十三郎抓狂的跑到封欽的身邊,看著封欽又站起那個木偶一樣的姿勢。封欽這個姿勢十三郎看過好多回,他也研究過好多次,卻怎麼都研究不明白這個姿勢到底有什麼用。

其實封欽身上有很多謎團讓十三郎琢磨不透,一口氣摔自己三十多個跟頭不用說,那是技巧,現在十三郎想的是封欽的力量,一個無論如何都感覺不出一絲真元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摔自己三十多個跟頭氣都不喘一下,汗都不流一滴,怎麼可能一個木棍跳飛兩名壯漢還讓人毫發無損。

想到這里,十三郎眼眸中滑過一絲精光,早已經絕望的心中漸漸又升起一股希望來。

「噗通」一個大力的聲音,十三郎跪倒在地,頭重重的叩在封欽腳下。

拉開架勢,一個大槍樁讓封欽無知無覺的站在那里,一吸一呼,輕細、悠長、均勻、緩慢,直到後來叩伏在封欽腳下的十三郎都听見一個極其地位的呼嘯聲,那聲音不是出自于口,而是出自于胸,是肋月復起伏間發出的聲音,聲音出自于肋月復,吞吐到咽喉而出發于口鼻,如猿啼如雞鳴。

大約一頓飯的時間之後,封欽騰空而起,翻身而落,與寸步寸身之間發出寸勁破空。

棍勁破空聲頓時引得十三郎抬眼望去,只見封欽手中一條雷擊木上下翻飛,尋影覓蹤一眼望去,忽而剛烈勇猛、清晰可見,忽而輕靈漂浮、不見蹤影。

棍影飛起如龍如蛟,棍影落下又如鼠如蛇。

兔起鶻落、鷹飛燕轉,看得人是眼花繚亂卻又不能自己。

當最後一個架勢緩緩收起的時候,十三郎一個前撲跪在封欽腳前,也不說話一顆頭顱帶著大力砰砰砰的叩在地上,不消兩下殷殷血跡就印在地面碎石之上。

「起來吧。」

封欽原本還不想說什麼,可赤紅血跡出現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明白十三郎的意圖,心頭一軟嘆息了一聲。

「啊。」

淡淡的三個字一出口,十三郎一頭叩在地上頓了一下,訝然的抬起頭,用著不敢相信的目光望著封欽。

「怎麼,還想賴在地上不起來啊。」

封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拎起雷擊木就向後房走去。

「您,您同意收我做徒弟了。」

十三郎蹭的一下跳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跟在封欽身後。

封欽腳下剛剛一頓,跟在他身後的十三郎噗通一聲又跪倒在地。

「你」

封欽一回頭沒看到十三郎,耳中听到噗通一聲時才發現十三郎又矮了半截,頓時一陣氣苦。

「起來,起來,好好一個大男人膝蓋怎麼這麼軟。」

抬腿一腳踢在十三郎上,封欽氣罵一聲。

「不是我膝蓋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都絕望了呀。」

十三郎借著封欽腳下力量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跑到封欽身後淒苦的嘟囔著。

「哦,怎麼回事?」

封欽有些詫然的看著十三郎。

十三郎略一猶豫道︰「您也知道,我有些功夫在身,可實際上我、我功夫是被人廢過的。」

應該是封欽讓十三郎看到了希望,略一遲疑就將實際情況講給封欽听。

「你功夫被人廢過。為什麼」

聞听此話封欽就是一皺眉,要知道被廢過功夫的人都是有故事的,如果是听故事,封欽沒有那個心情,不想知道,也不會去打听。

但這人要是傳授功夫就不同了,因為這里是有些忌諱的。

被廢功夫,如果是因為恩怨的話,封欽到不在意,畢竟他身上發生的事已經是天大的事情了,至于其他任何事都已經是小事了。但如果被廢功夫涉及到人品的話,那可就是大事了。

「是,是家世恩怨,師父想知道容我慢慢細說。」

十三郎再度遲疑了一下,不過一瞬間就做出判斷,臉色一整就要徐徐道來。

封欽目光掃過十三郎臉色,看出十三郎是想道出實情,說的恐怕不會是假話。既然十三郎肯于講出實情,發生的事情自然就與品行無關,如此封欽也就不會在意什麼了。

于是封欽笑笑的一揮手道︰「不用了,什麼恩怨與我無關,你要是想跟我學功夫,晚上好了。」

「真的。」十三郎喜出望外。

封欽認真的點點頭︰「自然是真的,不過你可要知道,我的功夫暫時是不會修出真元的。」

十三郎欣喜的撫著額頭,這時他才感覺到額頭破損處的疼痛︰「我知道,我知道,唉,家里長輩也給我看過,我以後恐怕都不會修出真元的了。如果不是看到師父您,我都絕望了。」

封欽看著十三郎狼狽的樣子,不禁感到一絲心痛。畢竟十三郎是他在此界的第一個徒弟,也算是他在此界最親近的人︰「好,你知道就好,等晚上,我給你檢查一下再說。」

今日,是蘇蘇最高興的一天,從清晨開始一直到晚上睡在床鋪之上,蘇蘇的小臉都滿是笑容,蘇蘇的小嘴都一直合不攏。

因為蘇蘇又回到自己的家里住了,還看到了哥哥,還有那個能給他肉肉吃的叔叔陪伴著。

這一天蘇蘇開心的笑著,像一個小狗似得圍著十三郎和封欽轉悠著。

從早上吃過簡單的早飯開始,封欽領著十三郎修補著後院的棚房。棚房雖然簡陋但他是四個人主要居住的場所,將破漏的地方修補好,將滿屋灰塵清洗干淨,將一切無用的垃圾清理出去,將幾個人所用的東西整理妥當。

還有院落,還有前房,封欽準備用一天的時間將住所處理好,然後開始重要的活動,賺錢。

封欽偷偷的計算下,他懷里只有十幾枚銅幣,四個人省吃儉用能夠生活三五天。

九娃和蘇蘇就是兩個吃貨,不單是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相反還需要人來照顧。十三郎,能比吃貨強點,畢竟他生活能夠自理,還簡單的能照顧照顧別人,可要讓他出去做點什麼恐怕比九娃和蘇蘇強不到那里去。沒辦法,誰讓他動不動的就暈倒,還干活,不嚇死誰就不錯了。

算來算去,能指望的似乎就是自己。

當臨近傍晚,即將天黑的時候,封欽坐在打理得平平整整的院落中間,獨自一人思索著。

為什麼我的生活變成這個樣子了,封欽耳中听著蘇蘇天真無邪開心的笑聲時,听到十三郎做著戲耍忽而低聲忽而高亢的聲音時,間歇听到九娃手中木棒敲打床面的聲音的時候,苦悶的心情豁然開朗。

蘇老人的院子里這四個人其實一點關系都沒有,封欽、九娃、十三郎還有蘇蘇,天南海北各不相連的四個人,誰能想到竟然在一個和他們毫無關系的過世老人的院子里相依為命能。

「暈死,我還要養活他們,為什麼呢?」

想著想著封欽又有些糊涂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世界,莫名其妙的變成一個孤苦無依還得逃命為生的少年,原本是想要探求驟逢大難的因由,卻又被一個九娃羈絆住了手腳,然後又多了一個蘇蘇,多了一個徒弟。

「作繭自縛嗎?」

封欽透過窗戶看到提著木棒敲著床邊的九娃,卻又感到不那麼自怨了。

「那是條生命。」

目光落在笑得前仰後合,身體扭成麻花樣的蘇蘇身上。

「那也是條生命。」

封欽苦笑一聲,用力的揉搓著臉頰,笑著站起身來。

「反正我在這個世界也孤苦一人,沒有遇到就不說什麼,既然遇到就不能不管。再說,還收了一個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徒弟呢?呵呵,也許這算是讓我融入到這個世界的一個因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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