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寸官拿出一個雙肩背包,然後將一疊一疊,一共十五疊錢放進背包。謝寸官真有些郁悶地要吐血的感覺,這都是什麼事嘛!為別人的事接受培訓,還得自己出錢。
將十五萬塊裝進包里,桌上還剩下三疊,這就是他給自己剩的全年生活費了。
三十萬塊錢,轉眼之間就剩了三萬塊了。另外的十二萬,投資給蔡風帆了。本來說好投資十五萬,不過謝寸官一想,蔡風帆只是用個電腦編程,何必一定要在北京市,上海市也可以嘛,還離他的家鄉近,飯也吃得順口。
在上海市,那就沒有必要租房了,自己家里剛好兩室一廳的房子,母親一間,自己一間。現在出來上大學,自己那一間就空下了。蔡風帆干脆住自己家里,生活上有母親照顧,同時也能幫他照顧母親。雖然姐姐在,畢竟已經嫁人,而且要上班,總有顧不上來的時候。
更何況,自己來上學之後,家里就母親一個人退休在家。
母親又是個獨性子,原來上班,還有些同事嘮叨。自己在家時,也算有個說話的。自己這一來北京上學,她就總是一個人悶在家里,時間長了,也怕悶出病來。現在有個蔡風帆過去,正好也能給母親找點事作。
而且,蔡風帆住在自己家,也就用不了十二萬,把部分錢就當做食宿費,交給母親。也解決了他有錢不敢拿回家的尷尬。
總之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而蟲二爺交給他的那些灰色收入股份,他則全部交給劉十三打理了。
劉十三做過會計,正是管理的合適人員。那一部分生意劉十三已經幫他計算過了,一年好賴也就是四五十萬的收入,同胡一刀當時說的不差大象。這也算蟲二爺一份不輕的禮了,畢竟這是年年有的收入!也算解決了他的大問題。否則一年十五萬的學費,還不把他難住。
他本來打算將每年收入的百分之二十給劉十三做薪水,但劉十三「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早就說好,他大學四年,不收他分文。只不過,劉十三提出來,等以後謝寸官真正有事情了,他要佔10%的干股。謝寸官自然一口答應,在他感覺,自己能有個什麼大事業,不過,他沒看到的是,他答應後,劉十三笑得很有些奸!
事情安排妥當,自然就要開始答應顏裴的事情,開始接受訓練。
不過,說實話,雖然看著十五萬塊錢心疼,但謝寸官還是很好奇,顏裴介紹的那個保鏢訓練中心,到底能訓練自己什麼!
他對北京還不是很熟,身上又帶著十五萬,而這種事情,又不想讓路燕凱等人知道,于是他就打電話給葉準星,請他送自己一下。畢竟,在北京城,他也就認識個葉準星。而且說實話,對葉準星他還是挺感激的,要不是葉準星將自己推薦給顏裴,自己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蹲到監獄里去了。連傷八名軍中精英,听起來威風,但真正追究起來,可夠喝一壺的。
今天正好是休息日,葉準星得到召喚,很快屁顛屁顛地將車開到了人大西門。
謝寸官背著背包上了車,倆人就直奔顏裴紙條上寫的中國神盾特衛保鏢公司,听著名字挺神氣,可是這個公司卻是窩足足一個半小時車程的石景山里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謝寸官都有些無言了,這麼遠怎麼訓練,咱還是學生!學還是要上的。
不過,進了圍牆,卻不由地為這公司佔地之廣大吃一驚。
里面這會兒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能听到槍聲,看到遠處廣場上風馳電掣的摩托車和汽車飆起的塵霧,還有一些影影乎乎的人在練格斗。
從大門到教學管理樓,車子竟然也走了近十分鐘。
進去報名倒很簡單,十五萬桌上一倒,將顏裴那張紙條給人一遞,那邊收款的小姑娘卻沒收錢,而是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就下來一個年輕人,將謝寸官領上去。原來十五萬是會員價碼!另有接待。上到三樓,這次接待的是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級人物。
遞過一張表格,錢點也不點,就往桌子抽斗一擼。
謝寸官老老實實地填了表格,然後那大叔問一句︰「會開車不?」
謝寸官搖頭。大叔就遞過來一張名片道︰「先在北京城里找這個駕校,把車學會,再正式訓練!我們可沒有專門人每天接你……另外——」說著,又拿出一張名片︰「在這個射擊俱樂部先熟悉一下槍械,以後訓練槍械,就在這個地方!其他的,等你會開車,自己能每天開車來這兒時,再上手訓練!」
謝寸官听了,小聲問道︰「收了錢,也不辦個手續?」
「手續?」大叔似乎沒明白,半晌才反應過來︰「下次來的時候,自然就給你了!」
謝寸官一陣無語,十五萬就換來兩張名片,不過,他看了一眼葉準星,倒是一副淡定的樣子,想來這什麼神盾雖牛,總牛不過顏姐姐!也就不再做聲,同葉準星下樓回城。車還沒進城,就接到郭踏虜的電話,電話里很大聲地質問,人在那里!也是,倆人關系現在特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樣子。謝寸官早上出門時,郭踏虜正好去打籃球去了,他現在已經是校隊的主力之一了。
「我和葉哥出來辦點事,馬上就到市里了,我們在那里?我也說不清,你只說你在那里,我們來接你……」謝寸官確實搞不清自己在什麼地方。
接了郭踏虜,也就到了葉準星訓練的時間。他現在每逢休息日,都要同孫勝楠交手練拳。葉準星打法進展很快,但他要想勝過孫佳楠,謝寸官感覺還是沒把握。為了保險期間,謝寸官也一直希望他能和形意八卦門的人交交手,熟悉一下孫佳楠的打法。正好那天孫勝楠逼上門來,謝寸官歪打正著之下,就想出個主意,讓孫勝楠給葉準星做陪練。
說實話,要說合適的陪練,倒確實沒有比孫勝楠更合適的人選了。她同姐姐孫佳楠師出一門,而且常和她姐試手,功夫也只比她姐差一點。而且,同孫勝楠動手也根本不用想辦法,那小妮子比葉準星還積極,總想讓姐夫勝了姐姐,恢復感情。
不過,謝寸官卻要求葉準星做好挨打的準備,要求葉準星只能像郭踏虜給當初給他喂身子一樣,用迎閉切滑逼靠挎來避讓和顧住孫勝楠,盡量適應她的打法和招法,而不要反擊她。因為這不是比武,而是這了讓葉準星了解形意八卦門的打法特點所做的訓練。只有當孫勝楠全力進攻,葉準星全力防守,也傷不了他時,那麼葉準星才能基本適應孫氏姐妹的打法。
拳差一線論生死,雖然听起來,孫勝楠比她姐只差一點兒,但這一點兒在動手時,就是生死之別。葉準星就是能穩羸了孫勝楠,那也未必能贏孫佳楠。因為有時候贏得輕松是招式的差異,而非功夫高低的差異。
打個比方,同樣兩個人對陣,一個將另一個打倒兩次,而且都用跤法的錯別,一次錯別推對方的肩,一次推對方的下頜。那麼,你會發現,推下頜用出來肯定既輕松又瀟灑,而推肩一個弄不好,對方出了擰裹勁兒,說不定返肩就能將你靠翻。
所以,葉準星要的是適應形意八卦這支的打法特點,用來降伏孫佳楠這個真正的母老虎,而不是要贏了孫勝楠這匹胭脂虎。
孫勝楠每逢休息日,都會在一家莎莎俱樂部找人陪練打拳,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時間,她練拳的時間已經成了陪葉準星練拳喂招的專場。
謝寸官、葉準星和郭踏虜三人驅車來到莎莎俱樂部,到了後,一問,孫勝楠今天到這個時間卻還沒來。不過,在大廳里,謝寸官和郭踏虜卻看到一個讓人感興趣的東西,一張戴氏心意拳培訓班的招生海報。
倆人不由地對視一眼,郭踏虜是走訪過祁縣的,感覺失傳得厲害,倒還沒什麼感覺。
但謝寸官就不同了,對于戴氏心意拳,他是久聞大名,想當年廣盛鏢局鼎盛時,戴家拳名震大江南北。過去,戴家拳非常保守,畢竟靠保鏢吃飯,那真是刀頭子上舌忝血的營生,教會別人多一點,自己危險多一份!進入現代社會,倒也能在網上搜到一些視頻什麼,不過,拳行別門如隔山,靠視頻是看不出來什麼東西的。
一直以來,對于這種同門不同拳的東西,謝寸官還是非常想往的。不過,一直都無緣得見,現在卻在京城里看到,自然想去見識一番。于是倆人幾乎同時點頭︰「看看去!」
看了海報上的介紹,知道這個培訓班在五樓,倆人就給葉準星打了個招呼,就上五樓去了。到了五樓,才發現這一層其實已經是拳館最上面的一層了,幾乎可以說是雜物間,到處都是雜物。只是在雜物中間,騰出一塊地方來,里面站著幾個人,正在一個大個子的旁邊,跟那個大個子在學拳。
這時,幾個人的樣子一個一個看著都好奇怪,乍看外形,雙腿並攏,仰面朝天,肩膀夾著,雙手外翻垂在小月復前,一個個猴頭猴腦,這個樣子謝寸官在網上看到過的,正是戴家拳的猴樁。不過,他一直沒明白,這個身步樁法,怎麼就會被做為戴家拳的母勢呢?而且這怪模怪樣的,能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