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寸官卻在他撲過來時,身體往左邊上閃過,身體半背對著史蒂夫,同時身上的一頭沉就從自己腋下穿出,如流星錘一般,擊向史蒂夫的膝蓋。史蒂夫顯然根本沒見過這種兵器,竟然給這一下出其不意,狠狠地打中了膝部。
當時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卻強忍著沒敢喊疼,只是低聲咒罵著。
謝寸官看他腳下不便當,此時卻突然向床上竄去,那里李小蓮一愣,立刻尖叫一聲,想要避開他,卻被謝寸官一把拉住,將光溜溜的身體就卡著脖頸抱在懷里。
那邊史蒂夫立刻就停下了動作,伸出雙手,示意謝寸官不要沖動。
而謝寸官理也不理,卻是掏出醉針來,直接注射入李小蓮的脖頸,看著她昏睡過去,就將人丟在床上。此時,史蒂夫不知道謝寸官給李小蓮注射了什麼,待他一丟下他,就立刻撲過來,一探李小蓮的呼吸,感覺沒什麼大礙,一雙眼楮就帶著疑惑瞪著謝寸官。
他卻不知道,謝寸官只所以要弄昏李小蓮,卻是為了保護她。
因為她見過謝寸官同人比武,知道謝寸官的打法特點。現在就算謝寸官蒙了面,她認不得謝寸官的人,但如果謝寸官同史蒂夫動手時,用出心意拳的打法,萬一被她認出來!所以謝寸官不能冒險,要麼就是殺死史蒂夫後,再殺死她。要麼就是提前將她弄昏。
謝寸官畢竟是正值的人,雖然李憲忠該死,但李輝和李小蓮卻都沒有該死的理由。
所以他寧可麻煩一點兒,放過她。
此時史蒂夫就站了起來,他的腿仍然有些不方便,但對于他這樣的百戰老兵來說,些許小傷,並不影響他殺人。處理了李小蓮,謝寸官也就無所顧忌了,他緩緩地向前逼近。
史蒂夫輪起皮帶,如甩鞭子一般,向謝寸官臉上甩來。
謝寸官伸手在眼前,听任皮帶抽在自己的小臂上,在史蒂夫收回衛帶時,謝寸官左腿進,右腿過,直接竄步進身,左手反手照臉,右手一把抓向他的肩頭。史蒂夫反應也快,雙手抱拳架,一架謝寸官的右手,下面就起一腿,踹向謝寸官的小月復。
謝寸官左腿雞腿提踩,一提就擋住了對方的腿,踩入時,就踏向了史蒂夫的支撐腿。同時,雙手左手繼續照面,右手卻已經回手,交叉在自己身前,手肘朝外,拳架抱嚴,硬撞而入。二人的身體就撞在一起,手疊手,肘逼肘。就在這一撞之間,謝寸官右手翻手成把,一把就扒住史蒂夫撞在自己右臂的肘上,將他的手肘往外撥開,左手也往外翻,一掌就往進塌。
滬上心意,變勁就能即打!雙手撕扒摟頂,那種連環,是如潑婦打架,硬開門之法。
這一撕扒,謝寸官左手塌撞,並沒有進去,而是撞在了史蒂夫的右臂上,順勢鷹捉手,一把扯住臂上的皮肉。此時,他的右手在一扒開史蒂夫的左肘時,就托手起熊把,一把撐向對方的下頜。同時,右肘就屈臂而上,進肘擊胸。
史蒂夫那見過這種打法,頭往後仰,堪堪避過熊掌托頜,下面一肘早就打中了心窩子。這里心窩剛一疼,還沒疼到里頭去。謝寸官的手掌又往下一扒拉,竟然一下子就勾住了史蒂夫的下頜,直接食指、中指、無名指就扯住了對方的下嘴唇,將對方的頭扯下來。你想,當心一肘,加上這往下一扯,史蒂夫不由地收胸低頭,臉就垂了下來。
此時,謝寸官右肩的靠就合了上去,正打中對方的臉部,同時下面步子一蕩,就是一個趟頂,膝蓋一下就頂在對方的下陰上。這是心意打法練精熟時,渾身是手的境界,而且,這種境界根本不用你考慮手想打那里,只有身體跌蕩著,進身走步,身貼身,對方必定挨著。
史蒂夫這下陰一疼,就再也站不住身體,往下溜去。
謝寸官跟身進步,一腳步趟向他的心窩子,這一腳帶了胯勁腰力,竟然一下子踩裂了史蒂夫的胸骨,史蒂夫一口血就噴出來,人眼看得不行了。
謝寸官蹲體,手中的五六軍刺直接就送入對方的心窩中。
然後,他就看也不再看對方一眼,用床單將李小蓮一裹,扛在肩上,又到李輝房間,將李輝挾在腰間,扛著兩人,直接走到二樓另一頭,這里是李憲忠夫妻的臥室,直接一腳踹開了門。此時,已經無需在掩飾行蹤。
李憲忠兩口子一下子驚醒過來,黑暗中看不清是誰。
謝寸官將李輝、李小蓮丟在地上,按亮了房間的燈,刺眼的燈光下,李憲忠才看清了房間的情況,不由地驚叫一聲,跳起來,伸出右手,想按響床邊的警鈴。但謝寸官手里的五六軍刺立刻飛了現出去,將那一只手臂直接刺穿,釘在床頭上。
李憲忠一聲慘叫,謝寸官毫不客氣地一揮左手,左手上一頭沉的甩就就準確地打在他的嘴上,立刻幾枚斷齒就落在地上。
而此時,李憲忠的妻子竟然跳下床,赤身露體地向謝寸官撲來。
謝寸官一腿就踹在她的小月復上,將人整個兒踹得騰空而起,跌在床上,掙扎著爬都爬不起來。他恨透了這迫害了整整一個廠子職工的兩口子。
「你是誰?你是誰?」被軍刺釘在床上,又打落了四五顆牙的李憲忠哭喊著,含混不清地問。謝寸官沒有說話,只是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顏裴給的那些材料,將那上面臥軌的六個人的照片,一張一張地舉給李憲忠看。特別有一張,據說是李憲忠進化肥廠時的老車間主任,並且,是他們夫妻婚姻的介紹人。
李憲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我有罪!我有罪!我們倆口子都有罪,可是,小輝和小蓮卻不知道這些,他們還是孩子……」
「我知道!」謝寸官進了房間後,第一次開了口。
他從背上的挎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飛快地輸入一個網站代碼。
然後將電腦推到李憲忠面前,那上面是瑞士銀行的轉賬網頁,下面轉入的帳戶已經輸好,就等李憲忠輸入他們的轉出賬戶和密碼。
「吃多少吐多少!」謝寸官輕聲道,一伸手拔出了李憲忠右手臂上的軍刺。
「我明白!我明白!」李憲忠用左手捏著右手的傷口,伸手到電腦上,卻遲遲沒有輸入,而是看著地上的李輝和李小蓮道︰「你把小輝和小蓮怎麼了?」
「他們只是被打了麻醉針!」謝寸官道︰「如果要殺他們,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說著,他掏出一張紙,是一張由最高人民法院出具的缺席判決書,放在李憲忠的面前道︰「這是最高法院的判決書,對你們夫妻二人執行死刑!與你的兒女沒有關系!」
李憲忠看著那上面鮮紅的印章,突然笑了起來,他看到這個死刑判決書,上面只有他同自己妻子的名字,他竟然感覺一陣親切。因為他知道,這是政府行為的話,李輝和李小蓮真的不用死了。
李憲忠正要輸入賬號和密碼,他的妻子突然道︰「不能輸!」
謝寸官和李憲忠都看了她。那女人就道︰「誰知道他是不是騙我們……萬一我們把錢還了,他要殺了我們怎麼辦?」
謝寸官冷笑一聲道︰「這筆錢追回來,就死你們兩人,追不回來,我不介意多殺兩個人!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還想講條件嗎?這是沒有選擇的事情,你們家死絕了,也不過是便宜了加拿大政府!想清楚,多想想那些同你們在一個廠子工作多少年的職工!想想自己的罪孽!我給你一分鐘時間,如果再不將錢轉回來,我就先殺李輝,再一分鐘,我就殺李小蓮,然後殺你們倆!」
李憲忠嘆息一聲,終于伸手到電腦上,輸入了賬號和密碼。
看著操作成功的提示後,謝寸官就拿出一疊紙來,對李憲忠道︰「簽署這些文件!」
李憲忠接過來一看,卻是一份公司及資產轉讓的文件,轉讓的對象,卻是今天早上,邀請自己去談生意的那一家公司。今天早上的事情,竟然是多倫多華僑商會的會長牽的線,才讓他不得不去。結果去了,那家公司竟然提出要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他的產業。他當時非常氣憤,甩袖而去,沒料到對方竟然還有這一手。
「公司轉讓給你們,小輝和小蓮的生活怎麼辦?我求求你們,他們是無辜的孩子,給他們一條生路吧!」李憲忠的老臉上滿是祈求的神情。
謝寸官將那份協議翻到最後一頁道︰「股份轉讓後,李輝和李小蓮還有你這幢房子,夠他們平安生活一生的了!這已經是最寬大的處理方式了!你如果不簽,難道我不會用你的私章和指紋嗎?」
李憲忠終于無奈地低下了頭,簽署了那幾份文件,並且按上了指紋兒。
辦完這一切,謝寸官細心地將文件收好,然後一把揪住李憲忠的衣襟,將他肥胖的身體提了起來,面對他驚恐的眼楮,輕聲而清晰地道︰「下輩子記著做個好人!」說著話,手里的五六式軍刺就捅了進去,刺入了他的心髒。
李憲忠瞪著一雙眼楮,無神地盯著屋頂,不知道這一刻,他有沒有後悔。
身後傳來李妻的驚叫聲。謝寸官聞聲回頭,手中的軍刺就月兌手飛出,直接扎在李憲忠妻子的心窩上。這一對夫唱婦隨的蛀蟲夫妻,就一起走到了黃泉路上。
謝寸官回到樓上,將監看電腦上所有的硬盤都拆了下來,他花了五分鐘時間,將三個電腦硬盤都拆卸開來,將里面的磁介質盤拿了出來,連同自己的衣物,都放在房間的浴池中,澆上汽油,點火燒了。看著火光一點點吞噬掉那些東西,他然後將硬盤其他零件一股腦地又塞回電腦中。甚至他還記得將自己用來誘惑對方的那張紙巾都拿了下來,當然那個裹在明膠里的攝像頭更不會忘記。又將所有的電腦都抱到樓下,和死去的七人包括四條土佐狗,都一起運送到李家大門口的電動門旁。然後他將三個高爆手雷綁在電動門上。最後他上了自己開來的那輛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後,就將手伸出車外,對著李家的大門,按下電動門的遙控器。
巨響聲中,他的車子如箭一般,滑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時間是凌晨四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