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以我血薦軒轅
在離魚尾獅公園有數人街區的地方,有一定日本料理店。在這個店的後堂,一間大房里,兩個人正打開槍來的那個背包兒。這倆人正是不久前,在魚尾獅雕像下,動手殺死夏經緯,奪去他手背包的倆人。
背包被帶來,里面就露出一個牛皮紙包裹著方形物品來。
「拿到了」其中一個人喜形于色,說得是一串雞鳴豬哼般的日本語。
「打開來」一旁一個相貌有些凶橫的個子低矮的頭領模樣的中年漢子用日語道。
說話的人就連扯帶撕地剝開牛皮紙,一看里面的東西,卻傻眼了。里面那是什麼相冊,而是一塊裁成相冊大小的木質板子,在那面著一行漢字。
「我以我血薦軒轅」那個剛說日語的中年漢子一字一頓地讀道,雖然口音生硬,卻讀得一字不差。這豬卻是個懂中文了,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八格」突然狠狠地罵道,竟然一抬小短腿兒,一個下劈腿的動作,將那塊板子連同桌子一起劈碎了。
這是魯訊先生一首《自題小像》中的一句詩文。
自以為已經得手的黑龍會殺手,還是了夏經緯的當了。
夏經緯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卻是個有智慧的年輕人。他通過短信同李迎春約好見面的地方,並告訴,到接頭地點後,除非再次接到自己的電話,否則不要同他聯系。而他,卻與他的同伴演了一出戲,裝著從同伴手里,拿走一個好像裝著相冊的包。
他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拿到這個包,對方沒有動靜,也就確定了自己同李迎春的電話沒有被監視,那麼自己再拿真正的包。
但黑龍會的兩名殺手,看他拿到包,就迫不及待地動手了。
而此刻,在獅城一處繁華的酒店的房間里,兩女一男正坐在沙發和床,一個女孩子哭得淚水漣漣,另一個女孩正在旁邊含著淚,小聲勸慰她。另一個靠坐在沙發的青年男子,仰面在沙發,眼淚不可遏制地從面頰往下流。
他叫劉星宇,就是剛才配合夏經緯的那個送包者,也是這次竊取這本相冊的參與者。他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夏經緯被兩個黑龍會殺手刀戳兩腎,當場斃命的。
「我們得拿到那個相冊」劉星宇突然站起身來︰「否則經緯就白白的死了」
「不,不要星宇……」正在安慰那個哭泣女孩的那個女孩子一下就站了起來︰「我們不能再冒險了,已經死了經緯,你再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辦?我們把相冊先放到經緯的新加坡朋這里,我們回國求助」
劉星宇的眼神定定地看著女孩子︰「日本人既然已經找到了這里,那相冊你以為安全嗎?況且經緯已經同那個人聯系過了,我怕日本人會順藤模瓜,萬一日本人找到了相冊,那經緯就真的白白死了……我們四個人一起做的事情,卻讓經緯一個人……這不公平」劉星宇說著,就站了起來︰「你們倆個在這里,我去街打公用電話,跟那個新加坡朋聯系,你們倆個去定機票,不管我拿不拿得回相冊,你們都立刻回國」
「我們……我們還回得去嗎?」。正在哭的女孩子停止了哭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道。
「听天由命」劉星宇站起身來,起身卻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把折疊水果刀。
「星宇」剛才勸大家回國求助的女孩子忍不住叫道,她是劉星宇的女朋,叫林雅娟。哭泣的女孩子是葉琴娜,同夏經緯是從小一起玩到大,又一起留學的朋。四人就是顏裴當時說的,偷了山口本良相冊的中國留學生。
日本戰敗前夕,山口本良就因故被調回日本本土,所以他的那本注釋得像日記一樣的相冊就做為私人收藏,被帶回了日本。這個變態的家伙,收藏了這麼一本東西,竟然一直放在自己的房,每天不看就睡不著覺。
山口本良的孫女兒山口月子,同葉琴娜是同學,一次邀請葉琴娜去家里做客。
正好那天山口本良不在家,山口月子正招呼葉琴娜時,突然家里來了客人,就去招呼了。葉琴娜突然內急,去廁所時,無意中走過房時,就想隨便拿本看看。結果就在山口本良的桌,看到這麼一個相冊。當時,葉琴娜就呆了,做為留學生,她的日語自然不差,看著照片一讀之下,就呆了,這竟然是一部親歷了南京大屠殺的老鬼子的殺人日記。
葉琴娜當時就出來,告辭了山口月子,事後將這件事講給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夏經緯听。夏經緯一听,開始非常氣憤。後來轉念一想,就起了別樣心思,在他的安排下,葉琴娜就瞅個機會,再次去山口月子家,偷了這個相冊出來。
但沒料到,這個山口本良已經加入了恢復重建的後黑龍會,回家後看到相冊不見了,又听孫女兒說有中國留學生來過,就讓人找門去。
幸好夏經緯早有準備,將相冊早就轉交給同自己不在一個學校,交往雖少,交情卻不錯的李迎春那里。黑龍會人員門,直接砸了他們的居處,卻沒搜出相冊來。四人報警,這些人才悻悻的離開。四人就求助我國駐日使館,外交問題,使館的人不敢擅自作主,說是要匯報國內。但黑龍會的人卻已經開始調查四人的社會關系。
正好此時,李迎春準備回國,打電話給夏經緯,讓他取東西。
夏經緯急中生智,就讓李迎春先將相冊帶回家去。在他想來,在日本黑龍會的勢力太大,自己拿著相冊,比較危險,不如先帶到新加坡,那里日本人的勢力薄弱得多。
黑龍會的人找不到相冊,就展開對他們的報復,先是李琴娜被人圍堵,打成重傷。接著夏經緯和劉宇星也被人暗龔,相繼受傷。他們就決定離開日本,于是就到了新加坡。此時,山口本良已經將相冊的內容告知了黑龍會,黑龍會的人自然就意識到了這本相冊的作用,立刻就派人追殺到新加坡。
駐日使館的人接到要把相冊帶回國內的指示時人早已經去了新加坡。
于是事情就著落到了特情處的頭。顏裴雖然對外交部的老爺們有些不滿,但這不滿只能壓下,先將東西接回來再說。而且,一向強勢為人的顏獅子,也想給日益瘋狂的日本左翼勢力一個教訓于是就以謝寸官為核心,成立了這個悍刀小組。
劉星宇將水果刀裝在口袋,深深地看了林雅娟一眼,轉身就走,他走得義無反顧。
但當他剛伸手要打開房門時,酒店的門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劉星宇臉色一變,手立刻伸入了自己的口袋中,將水果刀抽了出來,刀刃彈出,對著房門問道。
「我找夏經緯先生」門口的人聲音不大。
「這里沒有這個人」劉星宇道,一面對床邊兩個已經嚇得變了臉色的女孩打眼色,示意她們到里間去。葉琴娜就拉著林雅娟的手,想進去。
但林雅娟卻一咬牙,伸手拿起桌的一個台燈,做出了要同劉星宇一起戰斗的樣子。
劉星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起相處了幾年,他了解這個女孩子的脾氣,于是不再看她,專心應付門外的人。
「我以我血薦軒轅」門外突然輕悠悠飄入這麼一句話。
劉星宇一愣,這是夏經緯經常說的一句話,也是夏經緯在求助使館時,在使館留下的聯絡暗語。他將手中的刀藏在背後,然後慢慢地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你是?」劉星宇的眼中滿是疑惑。
「我是來接你們回國的」謝寸官看著年輕人的臉,也注意到他一只手臂背在背後。
「接我們回國?」劉星宇的眼楮一亮,又暗淡下去,小心地道︰「我不認識你」
「對」謝寸官輕聲道︰「不過,我們都是願意血薦軒轅的人我叫謝寸官,你是夏經緯先生嗎?」。
「不是」劉星宇眼楮一下子就紅了︰「他……他今天給人殺了……」
「什麼」謝寸官臉色一變,不過,一瞬間臉色就平靜下來︰「我可以進來嗎?」。
劉星宇忙退開,讓謝寸官進來,一面不好意思地拿出背扣的刀子道︰「非常時期」
謝寸官點頭道︰「理解夏先生怎麼回事?我們的情報,他昨天還活得好好的」
听了謝寸官的問話,劉星宇的眼楮一下子紅了,一旁的葉琴娜和林雅娟立刻哭出聲來。劉星宇就將午發生的事情講給謝寸官听,謝寸官的臉色立刻變了。雖然他同夏經緯從未見過面,但當早顏裴將這句聯絡的暗號講給他听了,他一下心中就對這個從未見過的年輕人產生了好感。
因為從這句話中,他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不是一個簡單的憤青,而是一個有血性的、真正的愛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