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了下來,謝寸官立刻安排將郭踏虜送到廖內群島去。傳更新那里目前正需要武術教練,像郭踏虜這樣有實戰經驗的人,自然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不過,還有一件事引起了謝寸官的注意,就是郭踏虜講到他同洛卜動手時,被洛卜打倒的事情。這讓謝寸官很驚奇,在他的印象中,東南亞的武術,就是以凶狠著稱的泰拳。但現在在印尼,竟然有人能用技巧將郭踏虜放倒,而且這人只是一個黑勢力的小頭目。
听了郭踏虜的描述,謝寸官打听之後,認為洛卜用的技擊術,應該就是印尼傳統的格斗技術。這就讓謝寸官留了心!畢竟這次比賽的對手,听說就是從印尼各地選出來的高手。
于是,他給戴若夕和李莫奇一個任務,就是收集一些有關的技術資料。
現代信息社會,不像過去,學習和了解一種技術非常難。
安排好這一切,謝寸官就請馬文都幫他定了飛往美國洛杉磯的機票,因為需要同傳統武術傳播公司合作,他就同康順風聯系過了,想同他商議比武的事情。
結果一聯系,康順風卻在美國洛杉嘰。
出發前,他要去鄭立明家里,收拾自己的東西。鄭家目前只有保姆林姨一個人,一見他就眼淚汪汪的。
林姨是個孤寡的中年婦女。鄭家下下都對她很尊重。特別是鄭秀清。人前人後一口一個姨姨,嘴甜心也甜。逢年過節,她的生日,鄭秀清總不會忘記。
鄭立明也不當她是下人,只管她叫一聲林姐。
在林姨心中,早已經將鄭家當做自己養老的地方。也將鄭秀清當自己親女兒一樣了,這時候出了事,她心里七八下,晚都睡不著覺。
謝寸官此時也沒有好辦法,因為當地華人地位低下。平常沒事的時候。警察都要找些事,何況現在有事了。而且,是殺人的大事情。
雖然從道理講,鄭家是受害者。是被綁架者。但他們卻同殺人的郭踏虜關系密切,所以警察就扣住人不放。雖然謝寸官已經讓顏裴那里通過印尼一位高官施壓,但沒奈何哈迪斯的哥哥也是警界的大佬之一,這邊不松口,警察局也不敢放人。
于是,以協助調查的名義,仍然扣住人不放。
至于鄭秀清,則一直住在醫院里養傷,但也是警察看管,同軟禁差不多。
因為有大事在身。所以謝寸官目前只能隱忍,在此事一時確實無能為力!面對林姨的眼淚,他只能好言安慰-正當他安慰過老人,要出門時,就被警察擋住了。
原來,當他出現在泗水市唐人街的第一時間,就有人將消息報告了警察局里。
謝寸官被帶到了印尼的警察局里,當然是被詢問郭踏虜的下落。謝寸官出示了自己的護照之後,警察們立刻客氣了一些,但那種骨子里對華人的敵視。卻是掩蓋不住的。謝寸官也不多話,直接出示了自己的機票。
那名警察就離開,一會兒後,換了一個帶著警餃的中年警察進來。
來人自我介紹說是查尼警長,也是這起案件的負責人。因為謝寸官的護照。是留印尼工作一年的長期護照,所以這名警長對他態度惡劣。十分地不客氣︰「拿個中國的護照怎麼了?這里是印尼!」然後劈頭就讓他交待郭踏虜在那里︰「你的那個伙伴在那里?如果你不說出來,今天就不要想離開印尼!」
謝寸官淡淡地看他一眼道︰「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不行!」查尼警長蠻橫地道︰「在沒有交待清問題時,不能打電話!」
「有什麼要交待的問題!」謝寸官心頭有火竄起︰「我和我們朋是中國公民!現在我朋在你們國家出了事情,應該是你給我一個答復,我的朋在那里?」
「你的同伙殺了人,殺了我們的人!」查尼直接升級,將謝寸官看成郭踏虜的同伙了︰「我現在懷疑你是知情者,要拘捕你,調查案件!」
查尼冷笑著道,伸手從後面模出手拷,遞給自己的助手,示意給謝寸官帶。
「拘捕我?」謝寸官的反問道,看著查尼,眼神森冷。
查尼傲慢而不示弱地瞪著謝寸官,雙手慢慢地伸向腰間,左手按住槍套,右手握住了槍柄兒︰「你要拒捕嗎?」威脅之意溢于言表,顯然想經拒捕的罪名,置謝寸官于死地。
謝寸官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警察流氓。他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當中!
他現在身有要事,如果不拒捕,且不說被捕後的情況,手頭的事情卻不能放下。但如果拒捕的話,就是能安然月兌身,也不可能再以合法的身份進入印尼了。怎麼辦!
倆個人都毫不示弱地盯著對方,謝寸官突然就輕聲笑了起來︰「你說對了,我要拒捕!」
他一笑間,查尼立刻一愣,神情一輕。但接下來他的話,卻讓查尼神情一變,立刻拔槍出套。但他槍剛出套,謝寸官已經貼身進步,身體一扭,右手一甩,就打在他的右手臂的肘彎麻筋處。查尼右手一麻時,謝寸官左手一把就捉住了他持槍的右手。
就在此時,「我要見局長!」謝寸官突然叫了起來︰「你不能這樣利用職權,公開索賄!」
叫聲立刻交滿屋子的警察的眼光都吸引過來,而查尼的助手則愣愣地站在旁邊,一時傻眼了。這中國人有毛病呀,這樣叫有什麼用,我們倆個人可以互相作證,沒有勒索他。靠這樣就能拒捕。那還要警察做什麼用!
但下一刻。就听砰地一聲槍響,他的身體就突然一震。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中,他的眼楮好像看到了一片紅霧。他不知道的是,那片紅霧其實是他的頭顱被槍彈爆開的血霧。他的眼楮直直地滯在一個虛無的焦點,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這一槍也驚呆了查尼,倆人爭執期間,怎麼就好死不死,一槍打破了自己助手的頭。
極度震驚之下,他的手指竟然一直死死地摳著板機,自動里七發子彈。竟然被一股腦地射光。一時間,子彈在警察局里亂飛,那些警察都驚叫著,紛紛躲在桌子下面去了。
等一切風平浪靜。查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助手,和一片狼籍的警察局,他也分明地看到了謝寸官眼楮中,那一抹嘲弄的神情。
他突然明白了,一切都在這個看似無害的年輕人的算計中。這個人打死了他的助手,卻偏偏將凶手的名聲安在了他身。而且,剛才這人那一聲喊,更將他塑造成一個索賄不成,拔槍行凶的惡警。要知道,在印尼。警察經常勒索華人,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所以這惡人的一聲喊叫,那怕是栽贓,信的人也比不信的人多。
而在此時,謝寸官已經掏出電話,打出一個電話。這是顏裴那里幫他安排的一個處理意外事件的電話,電話的主人是一個在泗水市非常有能量的人物。
此時,槍聲已經驚動了其他辦公室的人,立刻有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沖了進來,控制局面。謝寸官這邊電話掛沒兩分鐘。就有幾個都帶著警餃的人,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泗水市警察局局長。
「怎麼回事?」剛進來的局長怒氣沖沖地道︰「怎麼會有槍聲!」幾乎立刻間,他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名查尼的助手。那名助手穿著警服,但一槍從臉側身入。人倒在地,頭就歪在了身體下面。露出的半張臉,血跡斑斑,已經認不出是誰了。
「那是誰!」局長的臉色大變。
「報告區長,他是警員巴魯!」辦公室另一名警察立刻立正答道。
「他怎麼會中槍?是誰打死了他!」局長不由地吼起來。
那名警察看了看局長,又看了看呆若木雞的查尼,不由地放小了聲音回答道︰「他是被查尼警長誤殺的!」
查尼听了,真恨不得一腳踢爛這鳥人的嘴。不過,他也知道從對方的角度來看,說的是實情。因為那名警察並不知道,查尼是被冤枉的。槍畢竟是查尼的配槍,而且是握在他的手中。謝寸官的所作所為,目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另一個知道的,就是這個助手,但他卻死在了槍下。
「你——」局長波拉瓦用手指著查尼道︰「說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在警局里開槍?」
「我在抓捕他!」雖然知道勝訴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查尼仍不得不說︰「在他拒捕的過程中,誤傷了巴魯……」因為心中感覺很難取信于人,他這一番話說得結結巴巴。
「你是什麼人?」波拉瓦的眼楮終于看向了謝寸官。
「我是中國人!」謝寸官說,一邊將自己的護照遞過去,一邊道︰「這位躺在地的警官今天找到我,說是讓我協助調查一件案子,所以我就來到了警局!因為我正好有緊急事情,今天要乘飛機去美國,所以我希望能早點結束詢問。但是,這名警官卻向我索要一千萬印尼盾的賄賂,我沒有這麼多錢,這位警長就要扣留我。于是我就喊叫起來,他就拔槍要以拒捕的理由殺我,爭持中,就將這位警官打死了!」
「真主在!」波拉瓦的頭更大了,這麼一件事情,竟然還是國際糾紛。
他的眼珠不由地一轉,凶狠的神情就在眼楮中顯現出來。謝寸官立刻注意到了,他馬就叫道︰「局長先生,我剛才已經和我在印尼的朋隆尼薩先生通過電話,他一會兒就來這里,幫我向您解釋一切!」
謝寸官也怕這個局長一怒之下,殺人滅口。畢竟在警局中警員被殺,任何一個局長的第一反應,都是將此事掩蓋過去。有什麼掩蓋方式,有比殺了自己更安全的!到時候只說犯人拒捕,射殺了警員,已經被擊斃。巴魯警員表現了英勇,又能得到豐厚的撫恤。查尼的罪責又可以減輕,他自己又不受影響。
果然,听謝寸官一說到隆尼薩的名字,這名警長就沉默了下來。對旁邊的警官道︰「將查尼和這個人都扣起來!調出監看錄像來……」
謝寸官這次識相地閉住了嘴,機票大不了改簽一次,此時,還真不能惹怒這位局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