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寸官終于皺著眉頭放下電話,王一丙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怎麼回事?」他抬起頭,看著王一丙道︰「國內傳來信息,哈迪斯和他的一幫手下,逃到了馬來西亞!他們就在東馬來的沙巴市……」
「哦?」王一丙略一沉吟,終于點頭道︰「其實想來也是這個地方!哈迪斯的家族以武藝聞名,在東南亞一帶很有影響,肯定在馬來西亞也有勢力。而且,他是土生土長的印尼人,到其他地方估計生活也不方便,只有馬來西亞,無論從宗教信仰、環境氣候和生活習慣方面,都比較適合他……」
謝寸官點點頭輕聲道︰「這人絕對不能放過!我明天走一趟馬來西亞,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不用我陪你去?或者讓劉凡陪你走一趟……」王一丙猶豫一下開口道。
謝寸官搖搖頭道︰「我同小郭走一趟就夠了,他既然是一個武者,就給他一個武者的死法!你安排讓人給我們訂好機票就成,我先去準備一下!」說著就要站起身來,準備給郭踏虜打電話。
「小郭目前正在熱戀中,你看是不是換個人……」王一丙在身後輕聲道。
謝寸官不由一愣,不由得就笑了起來,這省起郭踏虜現在和鄭秀清倆從確實正在熱戀,自己倒真是忽略了。一時就沉吟起來,後終于道︰「那就讓劉凡準備一下吧!」
王一丙點點頭,卻接著道︰「要不要讓小戴一起去,她整天悶在屋里看書,都看成小書呆了。小戴近一直在學習印尼語,說得已經相當不錯了!許多時候,有個女孩在身邊,辦事容易一些……」
謝寸官略一猶豫。想了想道︰「听說沙巴州風景不錯,反正大家都是閑著,要不看其他人有興趣的,都安排過去轉轉吧!」
王一丙听了,苦笑著點頭答應下來。其實他也是听曾世雄說,在張苗兒之前。謝寸官曾同戴若夕好過。所以出了這個主意。希望倆人能有機會再在一起。他同張苗兒接觸過,也非常喜歡那個臉色總是蒼白的女孩。但他是過來人,卻不希望謝寸官一輩生活在回憶中。而且,在同戴若夕的接觸中,他對這個臉兒圓圓的女孩,也同樣有了一份喜愛。
沙巴州,是馬來西亞面積第二大的州,位于婆羅洲的北部,與印尼接壤。
悍刀小組目前的九人中。朱向輝對出行沒有興趣,就留在廖內群島陪王一丙。于是,謝寸官一行七人就在沙巴州的首府亞庇下了飛機,結果一下飛機,任盈和朱棣倆個就申請自由行動。離開了大隊。郭踏虜和鄭秀清自然組成不容打擾的一隊。後就剩下陪他執行任務和劉凡和戴若夕倆人在陪著他。陰差陽錯間,卻是同王一丙當時的安排成一樣的結果了。
當地的客家公會派車來接了他們,直接就將他們送到了他們此行要去的山打根市。
山打根市是沙巴州的第二大城市。是一個港口城市。謝寸官他們一到山打根市,就有當地提供情報的人,將他們接到了一處秘密的地方,這里是山打根市一個華人社團的地方。這個組織說起來是華人社團,其實很大程度上,有黑社會的關系。
山打根市是港口城市,同世界上所有的港口城市一樣,這里有發達的娛樂業。而地下賭搏,往往是港口城市娛樂業的重要組成部分。
只所以會發現哈迪斯等人的蹤跡,就是因為這個社團的地下賭搏公司,突然受到了嚴重的挑戰。當地一直平安無事的馬來人突然之間挑起沖突,擴充地盤,一時間同華人社團之間,沖突不斷。而且,在對方的人馬中,突然出現大批操著印尼語的漢,不但個個武藝高強,而且敢沖敢殺,逼得華人社團不得不收縮生意,讓出大片的地盤。
但這還不算完,這些馬來人直接挑釁到他們賭場里來了。
一般的港口賭搏中,重要的收入之一,就是來自于賭拳。
因為港口來往多的就是水手,而水手在海上一呆就是幾個月時間,生活枯燥,所以大多數水手都有好勇斗狠的一面,他們在港口休整期間,除了玩女人,就是喜歡賭拳。所以在港口城市的賭搏業中,賭拳佔了相當的比重。
不過,一般的賭拳其實都是賭場操縱的,拳手都是賭場里的拳手,偶兒有幾個生面孔,那輸贏都是提前講好的。因為賭場賺的多,拳手們收入多。真正去賭拳場上打拳的拳手,有幾個是為了輸贏和榮譽而戰的。
但有一種情況例外,就是賭場與賭場之間的挑戰。
就是一個賭場,帶著自己的拳手,來挑戰另一個賭場。這種挑戰,贏了的一方,除拿走贏的獎金外,還要拿起輸的一方所有的抽成收入。當然,如果贏方下了注,輸的一方還要再賠上一笑賭金。
這個華人社團沒料到的是,對方竟然帶著拳手直接來挑戰賭場。
這種情況不應是不行的,因為一方不應戰的話,那麼就要結束生意,將賭場交給對方經營。華人社團自然不能答應,而且,對于馬來人拳場中的拳手,他們也比較了解,也沒有什麼太硬的角色,于是就應稱下來。
但結果一開賭,對方的拳手竟然是清一色的生面孔,個個武藝高強,心狠手辣,動手之間,華人拳場的拳師幾乎都非殘即傷,連輸十幾場,連賠錢帶治傷,賠得社團老大們個個面如土色。後一打听,原來馬來人的勢力中,突然出現了一批極厲害的印尼人。
正好這時,顏裴方面的關系,就將追查哈迪斯下落的信息傳到了這里。這些華人社團的人一看,就留上了心。在當地,他們可也是地頭蛇。于是稍一留意,竟然真的發現了哈迪斯的蹤跡,于是就將情報傳遞給國內。
後就等來了謝寸官等人。
謝寸官听了,知道哈迪斯等人,肯定是受到了馬來西亞當地勢力的庇護。做為報答,他們自然要為人家出一份力。不過,謝寸官此時心中卻是一動,雖然他對賭拳沒什麼好感,但這段時間,他的武藝正處在頗有進境,需要磨礪的時候。同熟人動手,總是試手的時間居多,少有放開檢驗的時候。
這些印尼人,個個手上沾滿印尼華人的鮮血,都是死有余辜之輩。
而他知道的是,在地下賭場的賭拳台上打死對手,是沒有人追究的。而且,這種比斗是受雙方勢力的保護的,就連馬來西亞人,也不能壞了其中的規矩。別說遠來是客的印尼人了。而且,一旦自己這方上了台,哈迪斯就是想不應戰也不行。
不管馬來西來這邊的人同他有多深的交情,哪果輸拳輸人輸錢,那這些馬來的地頭蛇肯定不答應。自己根本不用怎麼鋌而走險地去干掉他,只要自己上了這個賭拳台,一個個打敗這些馬來人,終就能逼得哈迪斯上台來,直接在台上打死他。
而且,與些同時,也磨礪自己的武功進入深一層。武功之道,必要的實戰磨礪是必須的一條行徑,否則很難進入極至之境。
就好像太極推手,有些人推手已經極其熟練,但卻總應用不到實戰中,因為實戰時和推手時,心境是完全不一樣的。同樣的,練著打人和實戰打人是兩回事,戴著手套上檑台打搏擊和月兌下手套打生死也是根本不同的。
接待謝寸官的華人社團頭目叫林炳,也正是這個社團中負責賭場的人。此刻給謝寸官說明情況,仍然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
「今天晚上還有賭拳嗎?」謝寸官不由地問道。
「沒有!」林炳搖搖頭道︰「我們一直拖著,正到處尋找厲害的拳師,不過,也沒幾天可拖的了,後天,就必須出賽一場,否則我們就算徹底輸了,一次拖延多是一周時間!超過一擊就當自動認輸,我們就要交出賭場,賠錢走人!」
「哦?」謝寸官看著林炳道︰「那你們後天有人上嗎?」
林炳搖搖頭,嘆口氣道︰「現在我們拳場已經山窮水盡了,就是有好拳手,我們也出不起那個錢了!只能挨一天,算一天,讓馬來人少賺兩天錢罷了……」
「那這樣吧!」謝寸官看著林炳道︰「反正你們後天也沒人上,要不就讓我替你們上,不這,贏了錢,我要收一半兒!」
林炳看了一眼謝寸官的身板兒,興趣缺缺地道︰「你?我看算了吧!這些印尼人心狠手辣,就你這身板兒,上去讓人打殘了,我還得多造點孽!我這拳場關就關了,沒必要連累你……」
謝寸官不由地奇道︰「你怎麼知道我上去就會敗?」
林炳道︰「以前我拳場那些拳師,個個膀大腰圓的,上去還不讓人家兩下打倒,折了胳膊的,斷了腿的,碎了下頜的,就你這樣兒,上去估計不夠給人塞牙縫的……」
謝寸官不由地笑道︰「誰說能打架就一定要膀大腰圓了?難道你的人上去敗了,就是因為那些印尼拳師比他們膀大腰圓?」
「那倒不是!」林炳搖搖頭道︰「那些印尼黑皮猴,雖然不瘦,但卻不是膀大腰圓的樣……」
「那就是了!」謝寸官看著他,認真地道︰「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沒有金鋼鑽,不攬瓷器活,我既然敢說這話,就不會給你丟人!」
林炳就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道︰「真的?」
謝寸官點點頭道︰「真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