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術中,捂人是一個小手法。動作就是推人頭步,發出一個先向後推再往下壓的動作。向後一推,人的後往後仰,重心懸空後,再往下壓,一般人都會跌倒。不過,這個手法也有幾個小竅門兒。
一般力量大,個頭高的對于個頭力量均不及自己的對手,直接捂。
捂字,顧名思義,就是遮其雙目。所以捂翻的手法,基本上就是捂人的那只手,拇指和無名指掐人兩邊太陽穴,食指中指按人的額頭,這樣手掌正好遮住人的雙眼。一般人眼前一黑時,平衡本來就不好了,你再加一個勁,往往都將人放倒了。
但對于一些人,頸部肌肉發達,別說你一只手,兩只都就搬不動他的頸。這時,手法就有所變化,捂這些人,用單捂的手法,就是只捂對方一只眼楮。拇指空出來,直接插摳對方的一只鼻孔,其余四指放在對方額頭上,用力。
但如果我們個頭低時,對方頭部高,根本不容易發出推和按的勁,這時你就不能向對方用捂法,只能用托法。托法一般是托下頜,用掌根小天星。
當然,托法和捂法其實都不是單純的托和捂,都是先有一個打擊力。
用輕取進的寸勁兒先甩或擊在對方臉上,等對方一懵之後,再用手法放人。托法也有變化,對于身高體重頸部發達,你托不動的人,可以用虎口撐對方鼻頭或用食中二指插對方鼻孔中,掌根托對方下頜。
這些竅道都是彌補個人力量不足的方法。
其實女人打加,對我們以弱勝強應該很有啟發,摳眼扯耳揪頭發,都是力量小的人的好辦法。當然太極拳里有多的弱對強的采之法,那個需要系統地學習。
郭踏虜身高辦大,一把蓋在鶴岡典的面部。將人捂翻在地,當時「高知會」內就炸了鍋了。原來這鶴岡典確實是鶴岡松原的兒,但因為「高知會」會首鶴岡繁榮沒有生育,所以也就將這個佷兒,當做兒一樣,寵弱著。
這樣,鶴岡典從小父親是高知縣有名的空手道大師。伯父是高知地區大的黑社會社團的會首。可以說都沒直線走過路,一直都是橫著行的。
許多人都知道。你當著面罵鶴岡繁榮,都不一定會有什麼事情。但你動鶴岡繁榮這個佷一指頭,就等著他的報復手段吧。
所以,鶴岡典在明知對方是來找伯父的客人時,也敢這麼無禮。
一般的人都知道鶴岡繁榮的脾氣,不會計較他的。但謝寸官和郭踏虜本身就是來生事的,而且。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就當場發了飆。
「高知會」的人立刻就翻了臉,四個一直靜靜地坐在牆角,打手模樣的人立刻就站了起來,面色不善地圍了上來,那個接待的事務員顯然是有些權力的,立刻叫嚷起來道︰「好大的膽,敢打鶴岡少爺!揍他們!」
四名打頭領頭的一個,立刻大吼一聲,揮拳撲上來。
郭踏虜雙手貼身。往上一崩,封住對方的手。同時腳下直接往前一竄,膝蓋一頂對方膝蓋,將對方撲勢阻住,後邊膝蓋往起一抬,胸前掛印,直接將人撞翻出去。
然後郭踏虜腿一落地,前扒後蹬。雙手從上蓋下,直接一把將第二個打手的手抹樁一般打下來,進步進頭。砰地一聲,額頭正砸在對方鼻頭上。炸得那人一聲哀嚎。接著雙手撐把撲出,就打出了虎撲。
郭踏虜練形意拳,喜歡練劈拳,而虎步的勁力與劈拳相近,有時人將劈拳稱為單虎撲,也有時人們將虎撲,稱為雙劈拳。因為這種勁兒,並不是單純的下劈或推撲,而是都帶著一點戴家功夫陰起陽蓋的翻浪勁兒。
那人直接被起勁拔了根,蓋勁就將人拋打出去,直接砸到了那個接待員的桌上,將人起砸翻,這一手勁力,直接將後兩個打手嚇得腿有些軟。
第三個打手沖到跟前時,膽已經寒了,郭踏虜直接踏步進去,又是一把捂在臉上,將人直接按翻在地。第四個人不敢再沖,就站在那里,嚷嚷著︰「你們是什麼人,竟敢來‘高知會’鬧事!」一副色厲內荏的樣。
「你們有種,敢到我們道館去嗎?」鶴岡典此時卻終于反應過來,遇到了高手。
「正想去轉轉!」謝寸官笑著站起來,對鶴岡典道︰「前面帶路!」
盡管是高知市大、有名氣,也算是經營好的空手道館,但因為今天不是休息日,所以「鶴岡極真」空手道館里這會兒教練比學員還多。
館長鶴岡松原也就趁這機會,指點一下這些教練。這里的教練多數就是鶴岡松原的弟,學有所成後,就在空手道館里做了教練。
因為已經是比較大的場館,所以館長鶴岡松原平常並不直接教授學員。所以今天來的學員們都很興奮,可以同教練一起接受館長的直接教學。
做為館長,鶴岡松原的功夫確實不是蓋的!此刻他正向教練和學員們展示極真會空手道斷木的絕技。只見一段手臂粗的脆松圓木,被架在專門用做表演的鋼支架上,鶴岡松原站在支架前,閉目養神一會兒,然後突然就睜開了雙眼。
一雙眼楮瞪得溜圓,在木頭上開始比劃,輕輕地落下,又抬起來,大落下來。好像在運氣,又好像在找距離上的感覺。後,突然間,鶴岡松原口中一聲大喝,手掌高高揚起後,猛然劈下,就听 嚓一聲響,手臂粗的圓木就應聲而斷。
教練們一片歡呼,學員們也跟上鼓掌,個個眼神中都流露出羨慕和驚喜,這樣神妙的武功,只有鶴岡館長可以表演。要知道極真會空手道,本就是以追求殺傷力見長。
一個教練就適時對學員們吼道︰「鶴岡館長的功夫好不好!」
「好!」其他的教練和學員們就一起吼道。
「我們要不要加努力!」教練的聲音大了。
「要!」大家的聲音也大了,一股振奮人心的氣氛中,讓跟在鶴岡典身後,剛進到館內的謝寸官幾乎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恍若進到了國內流行的某種洗腦銷售的機構里。
這時,另一個教練就撿起那根圓木對大家道︰「我要將這兩段圓木收藏起來,鼓勵自己好好練功,等有朝一日練出鶴岡館長的功夫,一掌下去,劈斷人的手臂!」
其他的教練和學員們就一起揮舞著拳頭,幫他打氣︰「必勝!必勝!」
「那可不一定!」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就打斷了大家瘋狂的想像力。回頭一看。只見鶴岡少爺和「高知會」的麻田浩二帶著倆個人正站在訓練室的門口,說話的人就是鶴岡少爺帶來的兩個人中的一個。
听到了不合時宜的話。本來有兩個教練還想反駁,但看到是鶴岡少爺帶來的人,就又悄悄地閉了上嘴。
「首先這種曬干後又經過烘烤的圓木已經完全失去了水份,變得沒有絲毫的韌性!而且,圓木本來也沒有人體的骼硬。其次,別人可不會將胳膊架在支架上給你劈!」謝寸官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那些學員不以為然的目光,反而進一步解釋道。
「你是什麼人?」正在教練和學員的歡呼聲中陶醉的鶴岡松原忍不住問道。要不是因為是兒帶來的人。他就要開口喝斥了。一個嘴上無毛的小後生,敢批評鼎鼎有名的極真鶴岡的館長。當年鶴岡松原的父親在高知縣,可是憑一雙鐵拳,硬生生地打出來的。
「他們是來找喳的!」鶴岡典此時可找到了主心骨,忙跑到自己父親身邊,指著謝寸官和郭踏虜兩人道︰「他們打了我,還打了伯父手下的四金剛!」。
「哦!」鶴岡松原的眼楮就眯了起來,看著倆人,但卻沒有馬上發火。畢竟他可不像兒那麼不知天高地厚,敢找上門來挑戰的。那能一點把握都沒有。
而且,鶴岡繁榮手下的四金剛的本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謝寸官此時也正在打量著這位鶴岡館長,只見他光溜著一顆大頭顱,留著人丹胡,個頭不高,五短身材,但整個身體卻墩實有力。就好像鋼鐵鑄就的一樣,這種人往往是天生神力,謝寸官不由地想起一個名字「生鐵佛!」。怪不得他做為次。能繼承家族的武館。
「鶴岡館長嗎?」謝寸官看著鶴岡松原,直接道︰「九州島圖越佳兵衛和弟桂野一虎。前來拜會!」
「哦?」鶴岡松原的臉上不由地就露出疑惑的神情,因為這兩個名字,他從來沒有听過︰「兩位來自九州島?不知道尊師是那位?」。
「我師父說出來,鶴岡館長也不會認識!我們本來是來拜訪‘高知會’鶴岡繁榮先生。不過,剛在那邊听令公說下武功高強,所以就想來請教一番!」謝寸官話說得很和氣。
「你們是找家兄的?」鶴岡松原眉毛一聳道︰「是訪友還是尋仇!」
「說訪友也可以,說尋仇也行!」知道鶴岡兄弟兩位一體,謝寸官也就真接挑明來意︰「我們有一樁生意想同令兄合作,如果他同意了,就是一家人,自然是訪友!」
「哦!如果家兄不同意的話呢?」雖然明知道答案,但鶴岡松原還是忍不住問道。
「自然就是尋仇了!」謝寸官毫不猶豫地道︰「那時我們不光要挑了‘高知會’,連極真鶴岡空手道會館一起挑了!」
「好大的口氣!」鶴岡松原本來還擔心他是九州那邊那位名師門下的高徒,所以一直比較客氣。這時听說他的師父是籍籍無名之輩,立刻就翻了臉。
謝寸官猜得不錯,鶴岡松原確實從小就是天生神力,所以將父親傳下來的空手道不但學到手,而且有青出于藍、發揚廣大的趨勢。這也是他的哥哥鶴岡繁榮主動讓賢的原因。
從小到大,同人比武動手,鶴岡松原還沒有輸過,所以,他自然也是個高傲的人。
這會兒听謝寸官在自己的弟和學員面前,如此囂張,自然也客氣不起來。
「口氣大不大,還要手說話!」原本就沒打算善了的謝寸官就往前踏出一步道︰「還請鶴岡館長賜教!」竟然是直接搦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