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寸官現在已經將滬上心意和戴家心意混著練了,但卻還沒有形成自己的東西。(聖王)
內家拳是練成一人即成一家之拳!就好像楊露蟬練了陳式太極,練成後就成了楊式;武禹襄練楊式太極拳,練成了就成了武式;買壯圖學了馬家心意,練成後也就成了買式心意;而馬家心意傳到周口,就成了周口心意.
雖然心意之名未變,但卻已經成了風格不同的拳法。
當年戴家人從半拉畝李先生學拳,最後也就有了今天的戴家心意拳。
但是,每一位老師,練成拳時,都對原拳法有了取舍。這是根據自己的先天身體情況,不得不做出的調整。就好像你不能讓姚明那樣個頭的人去練猴拳一樣,拳法也並不是適應每個人的。
所以練拳專精一門,卻在技求四方。
一門是根本,是從功法拳理認識武技之道,這是系統的學習。四方是補充,因為師父是師父,你是你,總有先天不同的地方。你一輩子如果只照著師父練,肯定超不過師父。因為你沒有走過師父求藝的路,一些師父的身體上,因為練別的技藝而具備的東西,你照著師父現在教你的東西練,是不可練出來的。
所以,人在專精一門的基礎上,要技求四方,要不斷地完善和全乎自己。
謝寸官開始練的滬上心意,但滬上心意,大開大闔,更適合身高體壯的人,他練起來,雖然勤能補不足,但終究比別人費勁些。
戴家心意適合他這樣的小個頭,但他卻已經入了滬上的門,根本不可能完全拋開滬上心意,轉學戴家。因為十幾年的苦練。滬上心意也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中。
所以,他只能求變,求一個身體的自然取舍。
這樣的練法,就是兩樣都練,慢慢地合在一起。一些相近的東西,根本不用費勁,就融合了。而一些區別較大的東西。就隨著不斷的練習,漸漸地走向互相妥協的路子。就好像兩塊四方石頭。在一起不斷地磨動,最終都成為圓一樣。
當年苗兒不在的時候,謝寸官在心灰意冷的時候,曾經跑了國內好幾個有武術之鄉之稱的地方,那時的見識,此時也在影響著他的心意拳。
不過,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日本也走一走,看看能從這里的武術中汲取些什麼。
磨練拳法,是一個非常枯燥的事情,除了練和悟以外,就是要在實戰中檢驗自己。所以,謝寸官也準備在這次走訪中,挑戰各處的道館,在實戰中磨煉自己。[無限升級]而且,他也想通過這次旅行,在日本武術界打響圖越佳兵衛的這個名稱。以擴大自己在黑龍會的影響。
他收拾了簡單的衣物,全都是些適合運動的寬松衣物,帶上一張卡,及一個電話,開著那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將帳篷等物都裝到車廂中,然後就告別了戴若夕和衡玉以及李莫奇等人,開始了北上行程。
在一份日本地圖上。謝寸官擬定了旅行的路線,他將從長崎出發,走福岡過海峽。進入廣島,然後走神戶過大阪進入京都。再從大垣、高崗到長野,一路沿著海邊,從青森進入北海道。然後在北海道停留一個月,最後一路沿日本西海岸線,進入東京。
最後在東京,見過朱棣和任盈之後,就繼續南行,回到長崎。
謝寸官旅行的第一站是福岡市。福岡市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距離日本主要都市大阪、東京、札幌以及東亞主要都市釜山、首爾、上海、北京與台北的距離都很接近,是個與亞細亞諸國的交流最佳地區。
當東方的太陽從海岸線升起時,謝寸官已經站在沙灘上開始蹲猴樁了。
這是他到福岡市的第二天早上了,他將車停在靠近海灘的公路邊的一處空地上,就在這里安營扎寨,支起帳篷,住了一晚上。
他這一路,都不打算住旅館的。
在沙灘上練拳,對腿勁的要求要比平地上更高。因為沙灘是軟的,不容易借力。但謝寸官在練過一會之後,就決定以後每天練拳,都放在沙灘上。
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只有通過不斷的練習,才能得到改善。
練拳就是要將不順練為順!不同地形的練習,也適合于不同地形的作戰需要。
謝寸官一直練到太陽升起,海灘上人漸漸多起來時,才收拾了東西,開上車,進入福岡市內。不過,一進入福岡市,才發現今天這里似乎在過什麼節日一樣,他禁不住停下車子,問路邊的人,才知道今天是福岡市體育場正在搞一個文化交流活動。
謝寸官這里正問著情況,突然耳邊就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先生要去看文化交流的節目嗎?」他轉頭一個,一個長相和打扮都非常「卡哇伊」的日本女孩子,正站在旁邊問他。謝寸官也很好奇這樣的文化交流,于是就點點頭。
「那能不能請先生用車子帶我一程,我今天有表演,現在已經要遲到了!又擋不到出租車……」女孩子向他露出一個扮可愛的笑容。
謝寸官看了看前面滿是人流和車子道路︰「這樣的路況,好像走路比開車快?」
女孩子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竟然一下子就拉開車門,坐了上來道︰「我知道一條比較不堵的路,你將車子調個頭!」
謝寸官不由地愕然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又給他一個扮可愛的笑容。
他不由地也就笑了起來,听她的話,將車子調頭。在女孩子的指點下,車子七扭八拐地開上了一條小街道,雖然街道比較窄,但卻是真的沒有堵車。
當車子再次開到主街道時,就正看到了福岡體育場的大門。
那女孩子就一把拉開車門,跳下車子,一面說著謝謝一面道︰「車子開過去,不好停車。這邊拐過去,那有一個大型的地下停車場!我要趕時間。對不起了!」說完話,立刻就跑都會穿過了馬路。
謝寸官忍不住笑了一下,雖然對日本人沒有好感,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女孩相當可愛。
車子拐過一個彎,果然見到了地下停車p的字樣,謝寸官將車子停進去。就立刻趕往體育場內。一進體育場,人山人海的樣子。
不過。這種文化交流,卻不像國內的那種,所有的人都坐著,看台子上的演出。
而是有點像國內的雜耍,藝人們到處都有人搭場子,隨便表演,觀眾也是隨意地看。想看舞蹈就看舞蹈。想听唱歌就听唱歌。
謝寸官也就隨便轉著看,感受著種種文化的氣氛。
不過,人還是對自己的愛好最感興趣,當轉到一處表演武枝的場子時,謝寸官就挪不開步子了。台上正表演的人顯然是兩個極真空手道的武師,都已經是三十快四十歲的樣子,正在表演肘碎水泥板。
一層一層的水泥板子被碼在一起,每個中間都墊了小木條兒,一直碼了十塊。
然後那個漢子上去,一運氣。一肘塌下去,就將十塊水泥板全砸成了兩截兒。然後在周圍人的一片掌聲中,倆個漢子就到場邊休息。
這時,主持人就上來,一面介紹兩位空手道師父,一面就介紹剛才的表演。倆人果然是極真會空手道的武師,原來在這里擺場子,是為了作廣告。收弟子。
謝寸官看了一會,正想轉個地方的時候,那個主持人就請周圍觀眾中有人願意所話。也可以上去演一番。而且有興趣的話,可以同兩個空手道師父交交手。不管輸贏。都有獎金。
這一下,謝寸官的腳就挪不動了,說實話,他對極真會空手道的東西也很感覺興趣。
這些空手道大師們,一拳一肘,砸冰碎石,看起來確實暴烈。不過,他一直不是很明確,這種手臂的硬度,到底能不能加大殺傷力。
殺傷力與硬度有沒有直接的關系?
不過,他這里還沒說上,那邊就听有人道︰「獎金是多少?」
「輸了兩千日元,贏了可以拿三萬日元!」那主持人道。
「那我來試試!」一個聲音響起來,嗡聲震耳。謝寸官不由一愣,這人顯然是說的中國話。一時所有的人的眼楮都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臉膛黝黑的漢子站在那里。
不過,顯然只是他那聲音吸引了大在家,在場的也不知道有人听懂沒,反正大家的眼光又看向了主持人。這時,剛才問獎金的那個日本人就進了場子。
這位黑臉漢子明顯就急了起來︰「有沒有人听懂我的話,日本話我只能听,不能說!幫忙翻譯一下,讓我賺上三萬日元,不然兄弟我就要沒飯吃了!」
謝寸官听了,不由地想笑,但看他焦急的樣子,倒不像是做假,忍不住就用中文問道︰「你怎麼能確定你能贏,說不定輸了呢!」
「啊呀!真的有中國鄉黨!」那漢子听見謝寸官說話,不由地大喜道︰「力不打巧!就他那一身笨力氣,狗熊一樣的身子,俺贏他是剛剛滴!」話一急,立刻就帶了濃濃的地方口音,謝寸官心里不由地一動,對方的口音明顯地是河南腔。
河南中州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那里的武術是非常發達的。自己的滬上心意,其實就是周口的分支,是周口四杰中的盧嵩高先生傳入滬上的。
「那好,等他們打完這一局,我就幫你說!」此時,上去的那名日本人,已經同場上兩個拳師其中之一拉開了架式。
「那不成!萬一他把獎金贏去了,俺咋辦?」漢子似乎真急了,就想分開人群往里擠。
「沒事,你只要能贏了他,我給你六萬日元!」謝寸官忙一把拉住他。
他的手一上漢子的肩,漢子已經身體一抖,肩一沉,謝寸官的手立刻被閃空了。他不由地一驚,漢子好快的反應!不過,因為畢竟不是敵對關系,他也沒有硬抓,順勢讓漢子將他的手甩月兌。
「你說真滴?」漢子的眼楮睜得老大︰「你可不能騙俺!俺剛被老板解雇了……」
「不會的!」謝寸收此時已經將目光轉向了場內︰「再說,你看看他的功夫,不是更有把握!」
「這倒也是!」漢子點頭,也將目光轉向了場子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