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拉西斯沉得住氣,怎麼說也多了20多年的閱歷,光說心里年齡的話,拉西斯已經將近40歲了,他的雙重性格也正是如此,平時嘻嘻哈哈17歲的心智,隨著情況的改變就突然改變成了40歲,以虛假的年齡來做扮豬吃老虎的齷齪勾當,這才是最牛-逼的外掛。
大概也就當年將其帶到東海的老頭以及算是半個老師的卡普察覺到了拉西斯頗為隱晦的靈魂,達丹老大也許也算一個,其他諸如艾斯等一干小眾,只是很單純地覺得拉西斯和他們比比似乎有那麼點與眾不同,是個很特立獨行的家伙。
伴隨著羅的那句不明所以的「room!」,原本浮在手中的氣圈並沒有如拉西斯所料般直接扔了過來,而是像一個玻璃罩子一樣向著四周逐漸擴散出去,這也讓長于分析的拉西斯一眼就看出了他能力的本質,先不知效果是什麼,但至少是一種領域型的能力,最為聰明的做法就是先退出這個圈子。
拉西斯向後一個大跳,同時雙手收拳,指縫之中集結起的風元素蠢蠢欲動,一手各四,就像忍者所用的苦無一樣夾在指縫之中,雖然和先前類似彎刀一樣的風刃比比殺傷力的確是小了許多,但勝在速度快,出手幅度小,隱蔽性強,主要作用于騷擾性戰術。
「十把刀!」
嘴上說著是十把刀,實際上應聲而出的卻只有八把,不是口誤,只不過是「十」比「八」順口罷了,況且本身就出手快,踫上動態視力不是很強的家伙來說還說不定真以為是十把,再加上拉西斯如果已經展示過隔空還能自由操控線路的話,少了兩把的話總是會讓人多想一下。
算是一個暗示性的小伎倆。
八把風刃猶如八爪魚的觸手一樣很沒有規則性的從不同角度飛了過去,這種方式的運動軌跡主要源自于高達里的浮游炮,火影里那個被弟弟追殺到死的苦逼大哥所投擲苦無的高超技巧也或多或少的提供了些許靈感。
拉西斯想測試下羅的那個能力是不是需要保持專注的精神才能維持。
看來是否定的。
淺藍色的氣流罩仍然在持續擴散之中,羅卻第一次抽出那把野太刀揮舞了起來,刀風霍霍,但從使刀的造詣上來看和綠藻頭的索隆相差甚遠,不過也算是中規中矩,和個及格線上的大眾臉武士對砍的話或許還能穩佔上風。
八把風制苦無被盡數格擋,在砍出第9刀揮空以後,便沒有再出第10刀,拉西斯心忖對手也是個保險的家伙。
大跳中的拉西斯之所以沒有使用爆發力極強的「剃」,倒不是瞧不起對手,正因為太瞧得起,拉西斯想拿捏著等抓到了機會再一次性打出所有底牌,用一波流來解決對手,畢竟羅並不知道拉西斯有著很出色的體術,也不知道他有一種能夠快速拉近距離的步法,拉西斯這種喜歡抓空擋打出致死一波的習慣說不上是好習慣也不能算是壞習慣,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見仁見智罷了。
不過拉西斯很快就後悔了。
他的運動神經相當出色,就連最簡單的幾項動作都要比其他人來得迅捷許多,但仍然沒有跳出羅的領域,還沒落地,就被羅的能力給圈了進去,直接讓其跳出範圍再慢慢用風刃試探的作戰計劃月復死胎中。
大概是第一次踫上這種領域型,拉西斯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事實,就算擁有著出色的運動神經,但歸根到底每一項命令仍舊是大腦來傳達到身體的各個角落,而那種領域卻是實實在在的一種思想上的擴散,如果不用點額外技巧的話,怎麼可能比得過腦海里的意識?
拉西斯落地,一步站穩,便低著頭向後掃了一眼,發現離領域的邊緣仍然有著一小步的距離,這一小步就好像是算準了距離一樣恰到好處。
和拉西斯虛報了兩把風刃一樣,這也算是羅的一種可有可無的小伎倆,恰到好處的計算讓你吃不透領域的最大範圍,是繼續後跳還是原地反攻?這是的確是一個問題。
一般水準相近的戰斗,腦子里亂七八糟的玩意一多,就很容易犯下足以致命的錯誤,要思考下一步的時間,有時候就只有短短一瞬。
已經察覺到繼續後跳也許只是徒勞的舉動,拉西斯立馬抬起頭觀察起了周圍的大樹,似乎是打著罩子頂端的主意,一瞬間,他就計算好了幾條樹干之間的行進路線,知道自己不像魂斗羅的主角一樣有30條命的拉西斯總是明白什麼時候該賭什麼時候不該賭,眼前的情況明顯還達不到需要硬踫硬賭命的地步。
正當拉西斯準備將自己的初步計劃著手實現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一把捏住了自己的右腕,不是很用力,從皮膚上回饋來的感覺反而顯得很隨意,但不由得讓拉西斯心神俱震,17年來不是沒有人能夠悄無聲息地貼上來,但那都是卡普級別的老家伙,如今的他還遠遠沒有成長到能和時代頂點叫板的地步。
作為一個陰謀論的忠實信徒,拉西斯已經把對面的羅劃到了「倒鉤」的行列,也就是臥底,主要的任務就是把自己騙出來,至于要干什麼,思維非常活絡的拉西斯已經和17年前差點燒死他的那場大火給聯系了起來,只是狐疑為什麼那麼快就來了,他可是在東海邊境之地蟄伏了14年,出海後也只不過就是偶爾客串了兩把「賞金獵人」,話再說回來,如果不是17年前有一群海賊踫巧路過的話,一個嬰兒是完全沒可能逃生的,那又是怎麼知道老子還活著的?
想歸想,下手可不慢,拉西斯很少見的用起了左手,五指一並,再用風來銳化,化為手刀的左手直接從右腋平刺了過去,同時回頭,想看看來人是什麼模樣,以後可以把場子再找回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拉西斯是打著一逼退就月兌身的打算,腦子抽住了才會留下來一對二,況且還有一個至少是耕次郎級別的家伙。
令人萬分詫異的是身後壓根就沒人,左手的手刀也刺空了,可右腕上的觸感卻依舊存在,還像個頑劣孩子一樣一捏一放,拉西斯皺著眉頭低頭看去,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右胳膊,從手肘往下的部分已經空空如也。
「才發現嗎?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已經有些盲目的自信了,自信到就連自己的右手都沒了也沒有察覺到,是因為很少吃虧的緣故吧?」
微笑的語氣帶著一絲嘲弄,站在對面的羅不時地拋著一條斷臂,配合著他的動作,拉西斯的腦海里也不時傳來一捏一放的觸感。
拉西斯剛才略帶焦慮和驚懼的表情羅都看在眼里,一切如他所料,他從來沒見過在突然少胳膊少腿的情況下還能夠鎮定自如的人,可以說,他覺得這場戰斗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一直微笑著的羅提議道︰「就這樣結束了吧,我承認你很有實力,光是操控風元素這個能力就能讓整支隊伍實惠不少。」
「媽的,完全被小看了呢!」拉西斯低著頭嘟噥道,不過卻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至少不用現在就對上某些龐然大物。
拉西斯抬起頭,眯著眼笑問道︰「那個便是你的能力吧?讓我猜猜,空間?比方說在這個領域之內就能夠做到無視距離的攻擊,砍下我右手的應該就是剛才的第9刀吧?」看了看已經身在異處的右胳膊,補充道︰「還能夠隔空取物。」
「全被猜中了呢!太厲害了!」一旁爬在樹上的烏索普自語道,剛才羅利用能力砍下拉西斯右胳膊以及再抓過來的過程他是看得一清二楚,耳力敏銳的拉西斯也就從烏索普的話中確實了自己的推斷。
這次輪到羅皺起眉頭了,除開了一開始短暫的焦慮,拉西斯接下去的舉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專注起來的羅不再拋玩手中的半截胳膊,一門心思地盯著拉西斯。
拉西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投降或是認輸對我來說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只不過覺得這個游戲我還沒有被淘汰,還有玩下去的資格。」
甩了甩只有上臂的右胳膊,拉西斯笑道︰「果然呢,一點都不痛,這不是很奇怪嗎?假設是‘確實’的命中了,那也應該會感覺到疼痛啊,連血都不流,我想,你那個能力應該是利用斬斷空間來做到一種‘視覺上的蒙蔽’吧?」
「這也不對……真得很難來描述。」拉西斯將右邊的半截胳膊向外側伸直,「的確是個很了不起的能力,對我的身體來說,右手的確是已經沒有了,也打不出右拳,如果再砍掉左手,那就完全變成一個廢人了,但對我的大腦來說,和右手的神經卻還連接著,我的皮膚都能感覺到你握刀握出來的老繭,真是很奇怪的感覺,對了!應該說是‘直接作用于物理上的空間能力’,深層次例如精神和思想上的連接是無法切除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求知欲很強,我在想,如果我現在想用我的右手來匯聚風元素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拉西斯笑道。
羅瞳孔猛得一縮,勃然變色的臉頰極力扭向一邊,但還是在那張陰沉的臉上留下了4道傷痕。
「剃!」
趁著羅還沒有回過神,拉西斯一步貼上,左手一把抓住羅的腦袋便是往地上重重一按,接著順勢一腳踩上羅的胸口。
因為拖鞋底端海樓石的緣故,踩上的那一刻,拉西斯就已經贏定了。
「你該慶幸你砍下的是我的右手而不是左手,要不剛才我就直接擰下你的腦袋了!」又順勢踩了兩腳,面目猙獰,「媽的,讓我頭一次吃那麼大的虧!」
拉西斯有一個弱點,因為左手有著很重要的能力,在戰斗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處在被保護的狀態下,于是他大多數一擊必殺的技能都隱藏在右手,況且拉西斯發育後增長起來的發達握力也就右手才有。
「剃」夸張的爆發力和揚起的塵土讓一旁的烏索普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只看見原本還佔上風的北海佬躺在了地上,斷了條胳膊處在劣勢的卻在一旁罵罵咧咧,不時還補上兩腳,便好言勸道︰「你已經贏了,就不用再踢了,他都已經咳血了。」
回應他的是一道風刃,將烏索普的鬢角削得整整齊齊。
「你也想死嗎?弱小的家伙!」抬起頭的拉西斯問道。
烏索普突然打了一陣冷顫,他覺得前面還和顏悅色一起談論自己老子耶穌布的家伙如今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感覺就像是一頭巨大的猛獸。
「如果不見點血的話,怎麼能平復掉我心中的饑渴呢?」拉西斯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上唇。
喜歡悄悄吐舌頭的家伙都帶點偏執的屬性,烏索普不知道從哪本書上看過,反正他已經不敢再說話了,兩個外來人,打死打活都和他沒關系。
不過還是會有人出來的。
「見你妹的血!」一旁突然竄出個帶著牛仔帽的雀斑臉,接著便是一拳打在那個斷手的腦袋上,一拳將其打飛了老遠。
被武裝色轟了一下的拉西斯腦子算是清醒了,昏頭昏腦地罵了一句,「去你-媽的見聞色。」
要想貼上拉西斯,除了某些能力,那就只有見聞色了,這種霸氣除了探知別人的動向,還能隱藏自己,兩個高手在死斗的時候,就先要比比誰見聞色更加高明一點了,嫻熟的那個很容易的就能搶到先手。
「我就知道會這樣。」一旁樹林里又走出來個讓人驚艷的女子。
已經被重新接上了右手的拉西斯很主動地道了歉,沒必要把關系搞太僵,畢竟人家也只是砍了一刀,建立了一點優勢的時候就準備收手了,如果真是死斗的話,那就直接上腰斬了,雖不說腰斬的話拉西斯能不能扛過去,但至少誠意在那里,羅倒是也豪爽,似乎是北海人的特點,只說是自己還太女敕,況且勝敗乃常事,對他們這種跑大海的來說受點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倒是貝波跳出來無限嘲諷拉西斯,不過被拉西斯瞪了一眼後就立馬很沒志氣地改口成了「對不起」。
第二日,飯廳。
「關于‘顛倒山’的那張圖紙,我們的確很有興趣,也想知道確實的情報,如果核實無誤我們這邊也會參戰,戰利品就按出力的程度來分。」
艾薇塔和羅正在交涉中。
「先選擇一個領路人吧,一盤散沙可不行。」正在大肆消滅眼前的餐點,吞咽著的艾斯開口插嘴道,等例行性賴床的拉西斯起來,那就要以武力來解決食物的歸屬權問題了,這是達丹一家從小就養成的「優良傳統」,至于貝波?那家伙艾斯一個手就搞定了。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打輸了,只能寄予下次再努力了。」羅坦然笑道。
這是個復雜的世界,卻在有時又顯得簡單許多,誰得拳頭大,誰的話就有用。
「那決定就是現在還在睡的那個懶貨了,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說到關鍵時刻,還是異常可靠的!」艾斯還特意用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打了個圈,「我們的隊伍就叫‘黑桃小隊’吧!」
「黑桃個屁!怎麼不用方塊?草花?紅桃?」艾薇塔罵道。
「那我就是黑桃,你是紅桃,羅是方塊,拉西斯就是草花了!」
「那我呢?」貝波不合時宜地湊了出來。
「你是個屁!」剛走到門口的拉西斯和艾薇塔相當默契的異口同聲。
「對不起……」
「黑桃當家的?」只有一本正經的羅認真地想了想,「還真是有點奇怪的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