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普斯格里依舊精神十足。
他沒有一絲睡意,整個身體的細胞都處于興奮狀態,就像吸食了大量的毒品。[]
李書豪白天的一番話讓他到現在都感覺有點茫然。
在李書豪口中,他似乎看到又一國家在兩個巨鱷口中被分食。華爾街旋風基金還有量子基金將聯手進駐墨西哥,而墨西哥的下場可想而知。
兩個世界級的基金在一個國家面前實在太渺小,但是這兩個基金的可怕之處並不在于他們的實力,而在于他們的影響力。他們能夠在短時間聚集上百億的資金,還有許多小鱷魚時時刻刻盯著他們,跟著他們撲食。
英鎊就是在巨鱷環伺的捕食下被噬的白骨森森,而墨西哥即將成為下一個被吞噬的對象。
也許今天的談話傳出去有人會說李書豪痴心妄想,但是普斯里格卻有著一絲盲目的信任。
他穿著寬松的睡袍,狠了狠心,走到電話邊,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哥,是我。」
「這麼晚有事嗎?」
「我需要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問道,「要多少。」
「很多」
夜深了,普斯里格的臥室里不再平靜
同樣,在李書豪的臥室,也有兩個人未眠。
明天就是8月18了。
李書豪和亞歷山大之戰就在明天。
李書豪靠在窗戶邊,梅勒妮則憂心的靠著他,無比依賴這種感覺。
窗外的月光照在兩人身上,給他們留下了一種**之感。
李書豪看著梅勒妮疲倦卻又憂心的模樣,微微心疼道︰「怎麼不去休息一下,你幾天都沒睡好了。」
李書豪知道這是梅勒妮在擔心,擔心明天。
亞歷山大給梅勒妮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為了梅勒妮,李書豪必須將這塊陰影除掉。可是這片陰影在梅勒妮心中更多的是恐懼,實力懸殊的恐懼。
梅勒妮微微搖了搖頭,臉頰閃過一絲堅定,她必須留在李書豪身邊,哪怕到最後,不管何種結果。亞歷山大的強大讓梅勒妮惶恐了,讓她後悔當湖將事情告訴李書豪,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在此刻男人眼中的堅定告訴她,這件事情非做不可,她不能做什麼,只能祈求上帝,哪怕在她生命的23年中沒有信仰過上帝,可是人是懦弱的,在最無力的時候總會去抓住那虛無縹緲的希望,梅勒妮也是這樣,她現在信仰上帝,只要李書豪沒事,她發誓以後都會相信上帝,不管上帝是否存在,是否听到她心中的乞求。
梅勒妮背負了八年的怨恨在這一刻抵不上現在心中的憂心,可以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李書豪無法做什麼,說什麼來寬女人的心,一切只有等明天。
兩個人依偎在窗前,李書豪的手在梅勒妮的腰間摩挲,突然,梅勒妮身體出現一絲異樣。
「怎麼了?」李書豪好奇道。
「這些蒼蠅真討厭。」梅勒妮眉頭微微蹙起。
李書豪順著她的眼神望向窗外,臥室窗口正好面對小區街道,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依舊停留在別墅外面,似乎幾天都沒人開走,可是梅勒妮卻記住,有兩輛車每天都在交替的停留在原處,其目的明顯可見。
昏暗的霓虹燈下,一輛黑色奔馳如幽靈般靠了過來,前面的黑色奔馳很配合,慢慢開走。如果有人在這里肯定會發現這兩輛車就連車牌都相同。
後面的車停留在遠處,前面的車沒向黑夜。
一切又歸于平靜,似乎從未發生過
李書豪和梅勒妮望著這靜悄悄的一幕,幾乎同時伸出手將窗戶推開。
李書豪微微一笑,梅勒妮也一笑。
兩人從窗邊慢慢落下,落地時兩個人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前行。
別墅里養著狼狗,是普斯里格專門養的,似乎听到這輕微的腳步聲,猛地從它狗窩里竄出來。正欲犬吠,誰知道面前的兩個人一瞪,狼狗卻發出嗚嗚的悲鳴聲,慢慢退下。
負責警戒的保鏢正好望向這邊,只見兩道黑影從別墅躍起,然後飛快的攀上圍牆。
保安用燈招了招,卻又發現黑影,又听到兩聲野貓鳴叫,才納悶道︰「最近野貓怎麼這麼多。」
奔馳車停在路燈下,車內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出什麼動靜。偶爾從車內傳出的交談聲證明這里面至少坐著兩個活人。
兩個黑衣人靜坐在車內,副駕駛的黑衣人還在打著哈氣,而司機坐上的黑衣人正觀察者別墅周圍的動靜。
這個黑衣人竟然是在恩德朗蓋塔家族中的赫頓。
自從上一次傳出他們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在普斯格里別墅周圍,赫頓就開始親自出馬。
他們的人死的很詭異,似乎在睡夢中被鋼針刺穿脖子窒息而死。而凶手只在玻璃窗上留下兩個黃豆般大小的洞口。這種殺人手法透著詭異,可是也激起了恩德朗蓋塔家族的怒火,換而來之的是更加嚴密的看守,這就是赫頓親自出馬的原因。
「赫頓老大,你要不要先睡一覺,這里有我就行。」旁邊的黑衣人小心討好道。
「算了,你先睡吧,實在撐不住我叫你的。」赫頓還是不放心,前兩個人就是在睡夢中被人偷襲殺死的,赫頓可不敢掉以輕心。
老大不睡覺,做小的肯定不能睡。
黑衣人也微微打起精神,枯燥的守在別墅外圍。
赫頓也沒理會,轉過頭再次看向別墅。
突然,兩道人影從窗外躍出,一瞬而逝,赫頓一晃眼再次往窗外張望,可是什麼也沒發現。
赫頓心中狐疑,轉過臉看著身邊的黑衣人道︰「你剛剛看到什麼沒有?」
黑衣人茫然的看著赫頓搖了搖頭︰「沒有啊?赫頓老大你看到」
砰——
話音未落,一聲玻璃碎裂的響起
赫頓猛地發現一根銀色鋼針似的的東西從玻璃窗迅速穿了進來,在玻璃窗上留下一個小孔,直接刺進黑衣人脖子,然後迅速朝赫頓刺了過來。
太快了!
赫頓甚至沒反應過來,鋼針就來到他的喉嚨,可是瞬間又定格下來,他艱難的低下頭,看著,甚至能夠看到針尖銀色的寒光像一條吐信的毒蛇,然後,針尖似乎受到一股勁道,猛地縮了回去。
噗——
針尖退了回去,黑衣人在車間掙扎,喉嚨間發出 嚓 嚓的人聲,脖間的鮮血如開到最大的水龍頭,一下噴涌出來,赫頓感覺到臉上一陣溫熱,他艱難的觸模著臉上的液體,然後看著手中的殷紅,頓時頭腦一片空白。
「出來!」車外傳來一陣冷酷的聲音,赫頓又是一驚,回過神來,就像拿起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從胸口掏出手槍,可是又立馬丟掉手槍。
車外的人想殺自己剛剛就不會留手,看得出車外的人另有目的。赫頓頓時冷靜下來,沒有停留,推開車門,慌不擇路的滾了下來。
正好落在一個年輕男人腳下,男人身邊還有一個女人,穿著一條紅色長裙,手中那種一枚銀色鋼針,赫頓眼神一縮,那鋼針鮮紅,泛著銀光,證明它剛剛噬過血。
女人皺著眉頭,看著裙角上又一顆血斑,這是剛剛不小心從她的三菱軍刺上滴下來的鮮血,而滴落的地方,就是女人憂心的地方。
赫頓一臉惶恐,茫然的抬起頭。
兩個人似乎就像兩個魔鬼,赫頓直覺感受到兩個人的壓迫。在黑道混跡幾十年的赫頓直覺感受道,這兩個人是高手,絕對的高手。從那一針直接穿透玻璃窗卻沒有將玻璃窗碎裂,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兩個的身手絕對的強。
幸好剛剛沒有動手。
赫頓一陣僥幸,正當他松一口氣的時候,男人突然吱聲了。
「給我帶個話。」在赫頓茫然的眼神中,年輕男人蹲凝重道,「下一次再讓我的女人裙上沾上一絲鮮血,我會讓恩德朗蓋塔家族每一個身上都沾上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