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章三千萬買副手銬送給你
董輝錯誤估計了他和喬麗娜的感情,更在錯誤的時刻提出了錯誤的要求一個總資產幾億的企業刨去固定資產和應收應付款,賬面上能剩下多少流資金?別說七千萬,就是一千萬,喬麗娜一下子也捧不出來。
喬麗娜是個野心勃勃具有強烈事業心的女人,如果單純做一個有錢人,她早在七八年前就達成了目標,她的最大的夢想是把騰達打造成一艘永不沉沒的超級巨艦,成為平亭、震澤,乃至整個江南省首屈一指的化工企業。
最初她沒有徹底與董輝決裂的打算,她的承受限度是五百萬到一千萬以內。董輝一張嘴就是七千萬,而且絲毫不肯讓步,這讓她感到憤怒,她無法忍受她苦心經營多年才有了今天規模的騰達在董輝的敲骨吸髓下轟然倒塌。
實際上,這幾天她和丈夫常亦友之間的關系已經趨于和解,甚至兩人還達成了一定的共識。
為了擁有騰達,喬麗娜苦心積慮,不惜出賣,同樣為了騰達,她可以完全拋棄董輝。盡管她也知道董輝的蠻橫之中或許帶著一點試探,但是她不會去安慰,更不會去等待的董輝的改變,那是一種不值得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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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亭的許多民營企業老板們喜歡把家安在廠里,喬麗娜也是一樣,騰達辦公樓後面有一座獨院佔地頗廣的別墅那就是她的家。
別墅底樓的客廳里,常亦友正在看著一堆報表,那一個個數字映進他眼簾,迅速變作一只只小螞蟻在他腦子里到處亂爬,他拼命去追趕、捕捉,好不容易抓住一只,可更多的螞蟻又涌進來了,最後腦子成了絞碎的豆腐腦。
自己真不是這塊料,常亦友甩甩腦袋,躺著抽起了煙,他是一個英俊的男人,有足夠吸引女人的資本,尤其閉目沉思的時候,還能隱約見到一絲男人的氣概。
喬麗娜和董輝的關系他多少知道點,以前睜一眼閉一眼,那是因為畢竟還有一層窗戶紙遮著、蓋著,麗湖山莊的事一出,窗戶紙蕩然無存。
他承認他是吃軟飯的,但是他也有男人的尊嚴,那天他動手了,喬麗娜扎扎實實挨了一頓揍。喬麗娜離開的起初幾天,他嘗到了當家作主的快活,大把的花錢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不過,廠里事總是要管的,雖說,喬麗娜都安排好了,可還有層出不窮冒出來的小事、大事要他來作出決斷。
這時他才明白,管理一個大型企業有多難、多復雜,心里對喬麗娜的怨恨不知不覺就消退了許多。他覺得喬麗娜這麼多年來也確實不容易,除了不忠這一點,對他,對他家都沒得任何挑剔的地方。
再說,他們還有一個兒子,那酷似他翻版的臉,標準是他常亦友的種一想到在平亭市里,由他父母帶著上幼兒園的兒子,常亦友的心一下就軟了。他這一輩子沒有追求,沒有期待,唯有兒子是他的寄托和希望,為了兒子,他也必須作出某些讓步和犧牲。
常亦友好逸惡勞,可他卻還是個聰明人,想通後便迅速改變了對喬麗娜的態度,還及時打出兒子這一張親情牌,和喬麗娜的關系竟然比以前還好了幾分。
桌上的手機一閃一閃的響,常亦友拿起接通。
電話是喬麗娜打來的,她婉轉的復述了董輝的要求。
「什麼?七千萬他這是要騰達死啊騰達能有今天,那是麗娜你一點一點的心血換來的。麗娜,你的雄心我清楚……」常亦友大表喬麗娜的功績,貼心的話像一股股暖流沖擊喬麗娜的心房,又陪著她暢想騰達的遠景,顯出他才是真正理解他的。
接著,常亦友話鋒一轉,談起兒子,「麗娜,我以前是荒唐,可最荒唐一年也用不了十萬塊。我知道,我不能瞎來腔,咱們還有兒子呢……」
最後,常亦友擺出破釜沉舟的姿態,「麗娜,你放心,要是董輝再來糾纏,我、我就和他拼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騰達倒閉,看著你的心血白費,也不能讓咱們兒子將來沒了指望」
「亦友,他不敢。」電話里,喬麗娜咯咯的笑著,說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那就好,那就好。」常亦友松了一口氣,又痛心疾首作悔改狀,「麗娜,以前我做的也不對。以後我改,一定改。」
他的,董輝,你霸佔了老子的女人不算,還想霸佔老子的家產?老子的家產將來要傳給兒子的,你是老子的兒子?呸你個孫子
放下電話,常亦友在客廳了打轉,心里盤算著對策,終于,他笑了笑,披上外套,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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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橋街上並沒有高檔的飯店,就只有一個「百姓居」還算有點樣子。
常亦友向來不屑在袁橋的飯店吃飯的,但是他今天來了,還叫了十幾個狐朋狗友,滿滿的佔了「百姓居」最大的包間。
酒從下午五點一直喝到晚上八點,一叢人都有些醉意了。
常亦友把話題慢慢引到麗湖山莊那晚出的事上,這讓他的一幫朋友很驚訝。這件丑事,大家都刻意閉口不談,他卻要說出來,是不是酒多了?
「你們都不知道,其實麗娜是個好女人。」常亦友一手蓋在酒杯口,一手在面前亂搖。
好女人能跟其他男人在床上被警察捉出來?這家伙真是醉了在座的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回對和安慰,只好不作聲看著他。
「唉——」常亦友長長嘆了一聲,一飯桌,「董輝是個畜生、畜生吶——」
一個和他關系好的,趕緊走過去,拍著他的背,「亦友、亦友,消消火,有話好好說。」
「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麗娜的命好苦啊——」常亦友捶胸頓足。
「亦友,咱們都是兄弟,有啥話不能當著咱們的面說的?」一些人半是安慰,半是獵奇。
「唉——」常亦友痛苦的搖頭,「當初,麗娜是被董輝這個畜生的,後來這個畜生一直用這事要挾她。她一個女人家愛面子,不得不啊——」
「我就說嘛,董輝長的殺豬的一個,麗娜怎麼會跟著他?他連亦友的一小半也比不上啊。」
「亦友,可不能饒了他,鎮長怎麼啦,就能欺男霸女啊。」
「以後誰要是再說喬麗娜怎樣,我就要和他論lun理,明擺著是姓董的不是人。」
「姓董的要讓老子踫上,老子當面啐他一口唾沫」
「他的,什麼世道?犯不抓起來送大牢,還人模狗樣的大會小會作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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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巧,董輝就在隔壁的小包間里吃飯。朱秋蘭去住娘家了,家里就斷了火。大白天,董輝怕見人,磨磨蹭蹭到了晚上七點多,天全黑了,才戴上帽子蓋了半邊臉溜出家門到飯店吃飯。
小飯店隔音不好,常亦友那邊說話的聲音一字不漏進了董輝的耳朵。這幾天心里恨、悔糾纏,焦躁到極點的董輝听到常亦友竟然說他是犯,哪里還坐得住?
「 」包廂門被撞開了,董輝沖了進來,一把揪住常亦友的領子。
「你、你想干什麼」常亦友被突然闖進來的董輝嚇了一跳。
「你把剛才的話再講一遍。」
「講就講。」看到董輝凶神惡煞,常亦友心虛起來,但想到自己以後的面子,一咬牙,「你個犯還凶?」
「啪」董輝揚手給了常亦友一個嘴巴子,「我你媽你老婆張著大腿心甘情願讓老子上的,你小子在這里放什麼屁」
「你個犯還打人?」常亦友掙扎了幾下,無奈氣力和董輝差了太遠,一說話又被董輝揍了幾拳。
「老子和你這個犯拼了。」常亦友一低頭對準董輝胸口撞去,兩人一下倒在地上扭打,桌布被扯下,「乒乒乓乓」酒杯、盤子碎了一地。
剛才還氣憤填膺的一眾人,真見到了董輝卻又啞口無聲了,愣住還一會,才想起去勸架。
董輝大獲全勝。常亦友狼狽淒慘,臉腫了,牙松了,桃花眼成了熊貓眼。
「你這沒用的種下次再讓老子听到你噴糞,老子剝了你的皮」董輝把勸架人的胳膊一甩開,轉身就走。
「你這個犯,老子去告你」常亦友跳著腳叫。
「告吧。」董輝回頭輕蔑的笑笑,「有本事你去,老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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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亦友在包廂里坐了好一會才獨自離開。
老子要告你你不是想要錢嗎,老子給你三千萬,不過這錢你一分也拿不到,呵呵,三千萬的造,鑽石瓖嵌了。
這筆錢是董輝的軟肋,喬麗娜本來打算必要的時候拿它出來壓一壓董輝,只要拖一段時間,等董輝想明白厲害了,這筆錢還是騰達的。
今晚上,常亦友只不過想通過其他人的口,給喬麗娜和他自己挽回一點臉面,沒想到臉面沒挽回,反倒再次受了董輝的氣。
花三千萬買一個男人的尊嚴,值董輝你等著坐牢吧。常亦友走到一家開鎖匠的小鋪子前,拍了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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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吳越接到了陶旭輝的電話。
陶旭輝在鎮政府值班,此刻,在他辦公室有一個一臉傷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