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世紀婚禮之石城(伍少如意算盤打砸了)
伍冬文的主意並不高明,但勝在時機巧妙,在這種場合勸說新郎官多喝幾杯,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動機,即便最後吳越爛醉如泥,也只會被當做是年輕人玩笑過了火。
可效果是明顯的,丟臉還只是xi 事,重要的是,張中山費盡心思請來方政局卻落得個反作用。試想,一個沒有節制的年輕干部能給方政局留下好印象?壞印象一旦形成,要改觀很難。
你張家牛啊,嫁個nv兒請方政局到場,還不明擺著為你那寶貝nv婿牽線搭橋鋪好路,誰都懂得封疆大吏要再進一步,方政局是起不了啥大作用的。
殺人于無形,伍冬文好一番自鳴得意。他甚至有些後悔為何當初不選擇從政,他那腦子天生就是y n謀家。
包廂里才坐了不到半xi 時,伍冬文卻看了四五次表了。
「伍少,你還有酒宴要參加,趕場子?」有人問。
伍冬文沒做正面回答,「我那車才到半個月,說老實話自己還沒玩夠。」
「伍少,現在就去不妥當吧。還是等新娘新郎每個包廂敬完酒?」也有人擔心,搞大了,老頭子那邊不好ji 代,好好的來喝喜酒,起哄把人家新郎官搞醉掉?
伍冬文不屑的哼哼,「一個個包廂敬完酒,你們好意思去和他比?勝之不武不說,倒像是白撿我便宜似的。」又故意道,「不是怕了吧?」
「鬧一鬧氣氛才好嘛,都像老爺子們坐一塊喝悶酒,來干啥呢。」想早點看熱鬧的搬出了理由,又問,「伍少,那個姓吳的,真有那麼大酒量,不要活躍氣氛n ng出事來?」
「一對三,勝負五五開。」伍冬文說了一句,又擺出純粹是鬧著玩沒其他意思的公正面孔,「去的每人一瓶啊,不能多喝,打平手的話,我的車也照樣借出去。再要鬧下去就成瞎來腔了。這個事先說好,誰要違法,取消賭約。」
「伍少,到時別舍不得你那車。」有x ng急的拿起一瓶酒就往外走,一面回頭笑,「喝二斤多的,有,也見過,三斤不倒的,除非酒廠品酒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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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所在的包廂都是他曾經和現在的同事、朋友以及父親、弟弟,寧馨兒不在,去大學閨蜜的包廂說悄悄話。
寧書易h 了進來,他生x ng平和倒也很快和其他人達成了一片。沒有架子的省長公子確實頗為討喜。
當伍冬文拎著三名參戰選手敲開包廂 n走進來時,里面的都愣了一下︰敬酒正常,喝到一定程度,互相竄包廂最後胡lu n坐坐的也正常。可不正常的是,才開始就來敬酒,那等會吳越還要敬滿全場怎麼辦?
一般喜宴喝到一半左右,新娘新娘在雙方父母帶領下挨桌一個個敬酒,一來熟悉雙方的親屬,二來也順便收取長輩的禮金(江南俗稱見面錢),禮金吳越是不會收的,可習俗還得遵守,敬酒不會免的。
再說來敬酒,那你一個個來唄,一來來上三個,拎了三瓶酒,這不是明擺的沖著新郎官打擂台嘛。
喝酒打擂台也正常,可婚宴上跟新郎官打擂台就不正常。金榜題名時, ng房hu 燭夜那是人生大事,基本上新郎官敬酒時作點弊也無妨,誰也不會較真說,一百度燒酒(白開水)或零下六十度燒酒(雪碧),大家都是呵呵一笑,不誤新郎官佳期。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吳越站起指了指一馬當前的伍冬文,「伍少,伍書記公子。」又轉過身問寧書易,「其他幾位我眼拙,書易哥介紹一下。」
寧書易顯然很厭惡這幾個人的舉動,拿起筷子凌空一劃,又回過來挨個點過去,「省委組織部錢部長公子,省人大趙副主任公子,李副省長公子。」
包廂很大,拼酒自然也不用上桌,三瓶酒往一邊休息區沙發茶幾上一放,就可以開戰。
吳越笑著向眾人解釋了伍冬文幾人的來意後,跟著走了過去,往沙發上一躺,手一揮,「怎麼個喝法?」
三瓶酒喝下去還了得,知道吳越酒量的也擔心,沒見識過的更是惶急,勸吧,吳越似乎也樂意奉陪,再說來人最低也是副部級公子,說的輕了沒人听,說的重了能惹得起他們?
「xi 越。」吳慶榮趕緊勸道,「你待會還要去一桌一桌的敬酒,現在喝多了的話——」
「沒事,沒事,不就三瓶酒嗎,忍一忍就過去了。」吳越擺擺手。
看見吳越滿不在乎,寧書易動了動嘴h n卻沒說話。
「說吧,諸位準備怎麼喝?」吳越再次手一揚,他是一臉輕松的,在場的都捏了一把汗。
寧書易皺皺眉頭,走出了包廂。
「你一對三,規矩你定。」伍冬文很大方。
「那好,我是快酒,我喝了你們隨意,反正十分鐘之內喝完,怎樣?」吳越邊說邊向sh 應生招手,「請把三瓶酒全部開掉,另外再拿三瓶過來。」
他原本就有三斤酒不會醉,硬著頭皮四斤下肚當場不會l 陷的超人酒量,如今干爸肖黨生教授的武功已成,所謂內息圓滿,酒量比以前還提升了三層。拼掉三瓶酒,再去應付敬酒,完全不會l 出一絲醉態。
寧眉匆匆趕了過來,她要阻止她那一時糊涂的nv婿,喝壞身子不算,在方政局和省委這麼多領導面前失態該會留下多麼嚴重的後遺癥。
听兒子說了品酒的事,她就立馬趕來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nv婿面前的三瓶酒早就空了。
這才幾分鐘啊,就算是飲料三瓶下肚也不會這麼快,寧眉又心痛又懊恨,顧不上和親家打招呼,走過去 吳越的額頭,「xi 越,要不要馬上去醫院?」
「媽,我沒事的。」寧眉的關切是不作偽的流l 讓吳越好不感動,月兌口而出的一聲媽,叫的也極為自然。
寧眉沉著臉看了看伍冬文幾個,這才發現nv兒不在這兒,「馨兒呢,這丫頭不照顧自己的丈夫,哪去瘋了?」
場合上,寧眉一向極為注重儀態言詞,可出了這事也不由她不慌,連一向捧在手心的nv兒也責怪起來。
「媽,我真沒事,你不用擔心。馨兒難得和老同學踫面,讓她好好敘舊吧。」吳越站起身, 了 下巴,「諸位也加快進度吧。」
喝酒有快慢之分,喝快酒的讓他慢點喝難受,喝慢酒的b 他喝快酒的話,一斤酒量最多發揮六層,搞不好六層也會醉。
很不幸,和吳越對拼的三人兩個是慢酒,本想慢慢喝的,可吳越三瓶下肚了,自己的份再不喝掉臉沒處擱。當下也學著吳越,仰頭幾口干了,這下好嘛,翻江倒海立竿見影,那還有說再見的時間,捂住嘴巴就沖了出去。
包廂是有洗手間的,可在這兒就大吐特吐,那丟臉就丟到了姥姥家。
看到吳越步履穩健,談吐清晰極有條理,寧眉才稍稍放心,心想︰nv婿也不是孟l ng的人,也許是他天賦異稟,為常人不能為。
想歸想,還沒到完全踏實,不過她有各位省委大佬夫人要招呼,不能在這兒久留,悄悄吩咐兒子寧書易幾句,讓他看好妹夫吳越,一有不對馬上再去告訴她後,忐忑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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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對一,倒了倆,無疑是伍冬文一方輸了,伍冬文贏了,可他倒也真大方,說哥們喝出了風采,輸贏不論,賭約照舊。這句話一說出口,就博了滿堂彩。
他和吳越之間的較量,他相信吳越沒贏,他沒輸,三瓶酒下肚,當場也許撐得住,過了片刻酒勁一上頭還不得玩完,到了挨桌敬酒的時候,說不定已經躺在醫院病hu ng上吊水了。
三斤酒,幾分鐘喝進肚子,還真以為你是酒中仙?伍冬文暗自一陣陣冷笑,這xi 子出丑出定了,絕對沒機會逃月兌。用一輛跑車幾個月的使用權來ji 換一個人的政治前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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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吳越依舊談笑風生,仿佛剛才沒發生拼酒那一出。
這讓寧書易很是訝異,他甚至懷疑妹夫是否和武俠書中一樣,酒從腳底溜走了,這個念頭一出,越想心頭越癢,恨不得趴在桌子底下一探究竟。
又過了幾十分鐘,大伙看到吳越仍是面不改s ,言語有條有理,這才真正放心,寧書易也瞅準機會,實地瞄了一眼,不過並沒出現令他更驚訝的一幕。
寧眉的夫人專用包廂,此刻也很熱鬧,nv人總是八卦的,今天的議論中心自然離不開一表人才的新郎官。
說實話,張家攤上這麼出s 的nv婿,有人是極為嫉妒的,道喜贊賞之余未免夾槍夾b ng的關心就多了些。
「嫁過去,馨兒要受些苦嘍。這孩子從xi 就是錦衣y 食的,到了婆家適應不容易。寧處長(寧眉是省稅務局某處處長),換了我,可舍不得讓馨兒離開身邊去平亭。」這話暗指吳越家的貧賤。
「我說xi 吳也是的,娶回馨兒這麼個xi 仙nv多美的事,就不能學著大方點?我家媳f 和馨兒比,地下天上,可過 n那會,什麼房子啦、幾克拉鑽戒啦,要求提了不少。」這位婆婆一面發泄對自家媳f 的不滿,一面借機嘲笑吳越的寒酸,在她看來,婚宴啥的,肯定是張家hu 錢嘍。
「xi 吳頭腦蠻靈光的,听說他和馨兒是校友吧,呵呵——」笑得曖昧,大略是指吳越能有現在,原因就是他早早抱住了張家的大tu ,一句話抹殺了吳越的奮斗又譏諷他心機不純。
寧眉也非善茬,一面笑著解釋,一面讓sh 應生去把nv兒叫來。
「來來,阿姨們都在關心你呢。」寧眉招呼nv兒坐在她邊上,「跟阿姨說說,你和xi 越怎麼認識的。」
寧馨兒老大不樂意,不過也還是大略說了一下ji 往的經過。
說xi 越是靠了張家的听听吧,寧眉大大出了一口悶氣。
「馨兒,結婚後住婆家?」有人問。
寧馨兒談談答了句,「石城、濱海兩邊跑吧。」
「石城買了房子?」那人又問。
「是呀,在大明湖那邊。」
大明湖別墅貴的那個叫離譜,問的人不吱聲了,心里當然也在想,喔唷,張家真有錢嘛,一千多萬就公開hu 出去了。
又有人拉住寧馨兒的手,嘴里嘖嘖有聲,「馨兒,xi 吳粗心還是咋的,連個戒指也不準備?」
「有啊,等會還有個ji 換戒指的xi 儀式呢。」寧馨兒h u回手,心里雪亮,哦,怪不得媽媽讓她來,「阿姨還真關心,那就先讓阿姨瞧瞧。」轉過臉對包廂外等的幾個大學閨蜜,「瘋丫頭們,把我的戒指拿來,你們想要,自己嫁人去。」
戒指送來了,盒子不起眼,打開後識貨的倒h u了幾口冷氣︰稀有粉鑽
「馨兒,你家吳越可真大方,這種粉鑽我在珠寶品鑒雜志上看到過,好幾百萬美金一顆呢。」其中一個閨蜜生怕在場的老太太們不識貨,h 上一句。
夫人們又大吃一驚,乖乖,到底是張家的還是吳家的?這麼l 富就不怕出問題?
「xi 越繼承了海外親屬的饋贈,這個中央也知道。」寧眉滿意的看著垂頭喪氣的夫人們,幽雅的舉起杯抿了一口,「一個百億美金的超級大集團。」
英俊有為,年少多金。剛才還取笑人家呢,沒想到被笑的反倒是自個。揚起手打自己嘴巴,有幾個夫人臉上險些就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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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新娘敬酒從方政局一桌開始,這表示對方政局的尊重,也是寧眉的對吳越的關照,萬一真會醉,等會也醉給自己人看,至少現在看喝了三瓶酒的nv婿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xi 吳書記吧,來來,咱們喝一杯。」方政局看到吳越端著酒杯進包廂,主動向他打起招呼。
方政局在包廂,除了和張中山偶爾聊上幾句,跟其他人都是目光示意,但不是他架子大,而是到了他這個層面,說話什麼的都得注意。非公務場合和不熟悉的在一起,能不表態盡量不表態。
他不說話,其他人自然言語也不多,所以這一個包廂最悶,當然在場的也不在乎這些,喝酒啥的,本來就是個放在一邊考慮的東西,重要的是表明參與的態度,以顯示彼此的融洽,班子的團結。
現在看到方政局見了吳越竟然如此隨和熱情,大家都覺得奇怪,殊不知,吳越懷老干兒子的身份恰恰傳達到方政局這一級。他這次來石城參加婚宴,也考慮到了這層關系。
「方政局,你好。」吳越趕緊問好,一面又向在座的各位省級領導問好。
方偉峰笑著拍拍吳越肩膀,「干得不錯,治縣有方。弘政局也很看好你。」
不得了,吳越究竟何方神聖,一個政局青睞還不夠,連弘老公子弘毅弘政局也欣賞?同為政局,弘毅對在場的人而言無疑比方偉峰的分量更重。
「方政局,我做的還不夠好。」
「年輕人嘛,還有極大的提升空間,就這麼保持,繼續踏踏實實干下去,相信能干出更大的成績。」
「謝謝方政局。」吳越一口干了,又到了一杯境其他的領導。
寧眉生怕出事,xi 聲道,「慢點喝。」
「弟妹,大xi 伙子,喝幾杯酒沒事的。」方政局笑道。
一聲弟妹把寧眉叫的倍有面子,她也趁機把拼酒的事說了,這樣萬一吳越撐不住也好收場,當然泄s 憤也在期間,哦,合著你伍書記兒子就該欺負她nv婿?讓方政局評評理
「喔唷,了不起啊,很有楚老當年雄風,听政法委楚副書記說楚老年輕時酒越喝多仗打的越猛,被伍豪總理笑稱為我軍關雲長。」方政局被弘老看好,所以s 下和弘毅關系頗好,和楚老2公子楚天舒相熟也就在情理之間了。
扯出弘政局不夠,還扯出楚老,吳越一來,方政局似乎興致就高了。省委大佬們實在有點不理解,難道吳越就這麼對方政局的眼。
「方政局,過幾天,我去京都拜見老輩們,到時方政局如果有時間,還請你能到場再喝一杯。」
邀請方政局?這xi 家伙順桿子往上爬了。省委大佬們暗自搖頭。
「好好。到時候再讓我見識一下酒量就行,我看酒量驚人嘛。」方政局愉快的接受了邀請,又拍拍吳越,「良宵苦短切莫再飲,哈哈。」
接受邀請本就出人意料,還開起了玩笑,豈不是把吳越當子佷輩看了?伍衛國一面隨著大家大笑,一面止不住的惱火,東文搞什麼,不成器的h n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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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吳越出丑,伍冬文心里很不爽,沒想到他老頭子比他更不爽。
回了家,伍冬文還沒喘上口氣,就被老頭子叫進了書房。
「爸,你找我?」瞧見老頭子臉s 不善,伍冬文陪著xi 心說話。
伍衛國盯著兒子一聲聲冷笑,「不錯啊,有能耐了。好好去喝個喜酒,搞這一出別說鬧著玩的,你幾歲了,能不知道輕重?我不管你和xi 吳之間存有什麼過節,到此一筆勾銷,而且以我對你的了解,有過節錯也在你一方。學學人家,好好做你的事去,現在我在位置上,人家顧我的臉面,不在位置了,你怎麼辦?」
「爸,沒啥過節呀,不就一個玩笑?大驚xi 怪的,至于嘛。」伍冬文辯駁道。
「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傻?誰不看出來你的用意?」
「爸,我真的開個玩笑而已,不是沒事嗎。」
「等到有事,我也保不住你。你好好去想想吧。現在從我眼前滾開,過幾天省里又援藏名額,你去報個名,去那邊呆上幾年,好好反省」
「爸,這干啥呢,他是什麼東西,玩笑開不得呀」
「啪——」伍衛國大為動怒,賞了兒子一個大耳光,手一指書房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