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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章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背景音樂用江南絲竹或是西方管弦,都有現成的樂隊候著,只待客人的喜好。如果你有興致,讓當紅歌星獻歌幾首,叫幾個影視界的哥兒姐們來陪陪酒也不是沒可能,當然前提是你要出得起這個價格。
吳越顯然沒有這方面的特殊要求,品品茶聊聊天權當換個環境散心而已,這讓鄔君豪放寬心之余又略有些失落。太高的消費,他要咬咬牙四處挪借才能承受,可沒這樣的花錢機會彼此的關系就難以進一步發展。他旁人清醒,啥「京都六虎」,虛的,只不過大鱷懶得走動『露』面罷了。京都公子哥圈子,一出手就能把他拍成死老虎的,大有人在。
柳幼男進來,頗費了一番周折。他其實只吳越晚到了幾分鐘,恰好又踫上一陣手機信號不穩定,聯系不上吳越,只得望門興嘆。找人行不通,別吳越根本無人知道其人,就算他名號響徹京都也不行,借著誰的名頭都入內探頭探腦的,會所豈不成了菜市場?
「吳***,不好意思,我來遲了。」柳幼男跟在鄔君豪身後走進吳越所在的院落。
吳越擺擺手,指著對面的空位,開玩笑道,「京畿重地提我頭餃我只當是取笑啊。」又手指輕敲石桌,「皓月當空,絲竹繚繞,眼前香茗一杯,身旁好友幾個,人生難得幾回閑。幼男,你要罰茶一杯。」
月光燈影下,吳越一身淡白休閑服,舉手投足間當真瀟灑月兌俗之極。
「越哥,你成了詩人?」楚天嬌看得有些痴『迷』,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盡管她和吳越之間不會發展成超越世誼的關系,但並不妨礙她欣賞他。
「我要是詩人,華夏就沒胖人嘍。」
「為啥?」楚天嬌閃動著漆黑的眼珠。
「一听我的詩,只怕十個九個要吐,這減肥『藥』要有效得多。」
楚天嬌莞爾,「越哥,你逗我呢。」
大伙也一陣輕笑,談話也越發輕松了。
吳越他們幾個是從地方來,京都的一些趣事疑問自然不太知曉,鄔君豪、柳幼男義不容辭的當起了書人,一人談的俗,一人談的雅,倒也听得大伙笑聲連連。
公子哥圈子,吳越向來不在意也不關心,听听只當消遣;孔立倒是大開眼界,听得入了『迷』;夏偉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他倒水遞煙削水果竭力和在座的高層子弟套近乎。
「這地方,你們平時不常來吧。」吳越『插』了一句。
楚天嬌幾個都搖搖頭,要玩,這地方還真不適合他們。
雖這兒每天雲集了京都諸多高層子弟,但一心仕途的不會來,沒心沒肺愛玩鬧的不愛來,喜歡扎堆的,無非是那些喜歡當掮客的,跑官、跑項目、跑資金的,一到京都,就會主動找上其門,花錢供其吃喝玩樂,甭管事情最終成不成,這幫爺你得伺候好了。
家里背景不足的,當掮客,穿針引錢介紹給老子實力強勁的大掮客,賺個跑腿費和活絡錢。大掮客幾乎坐享其成,無非就是找機會讓這些有求于他的和老頭子見個面,當然大都是和老頭子手底下的見面。至于是和哪個層次的見面,一看自家老頭子的為人,二看對方的付出,只是付出最多也不給打包票的。
剛才听了許多,吳越豈能不明白,笑著點點頭。
「越少,這兒也膩了,咱換個地去瞧瞧?」這地方鄔君豪也來的少,他純粹是瞎混的,要不是生在現在的家庭,也許就是社會上一地痞,當掮客,沒那個腦袋瓜。
「我看都差不多吧。」
「越少,有好地方呢。」鄔君豪站起身,指著西面,「過幾個院子就是演武場,當年欽點武狀元就在那兒搞。有些喜歡鬧得,都在那一塊。」
皇家演武場?倒要去見識見識的。吳越來了興致,「怎麼樣,這個提議大家通過嗎?」
「好啊,越哥,听爺爺,你可有真功夫的,我想看看。」楚天嬌的眼楮里滿是星星。
「是啊,我會耍猴拳呢。」吳越笑著揮揮手,「走,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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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燈火通亮,皇家氣派大是必須具備的,足有兩三個標準足球場規模。
正對演武場是一個塊塊方正條石壘成的點將台,一長溜太陽燈映著兩旁的十八般武器,熠熠生輝。
往常演武場上到處是人,遛馬的,看摔跤的,玩搏擊的,一處一撮,今天大都上了點將台,獨空出點將台邊一塊草地供人賽『射』箭。
楚天舒的兒子楚懷秋一臉鐵青的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箭靶上環數,他身邊是個嘿嘿冷笑的大胖子。
「懷秋老弟,三局兩勝,這一局剛完,就沒了信心?」大胖子指了指依偎在楚懷秋身邊的一個女孩,「好的啊,我贏了,要麼借你女朋友跳一曲貼面舞,要麼你當著大伙的面一聲,你服了我。從此以後,京都見了我,自覺的讓個道。」
「葛新宇,第二局還沒開始,輸贏還早。」楚懷秋拍拍身邊的女孩,「範詩,不用擔心。」
範詩漲紅了臉,啐了葛新宇一口,「你不要臉,作弊!好來參賽的只能是朋友,你瞧你,找的都是專業運動員。」
「這有啥?」葛新宇晃著油膩膩的胖臉,「明我京都朋友多唄,不信你去問問,他們哪一個不是我朋友?」
如果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那麼葛新宇絕對是葛家這根藤上結出的畸形瓜,行事做人處處不入葛老爺子法眼,可拿他這個混賬也沒轍,出了事還得幫他擦,不管咋的,他身上流的是葛家的血。自家要罵要打可以,旁人一個手指也動不得。
前幾天他圈子里一個兄弟被楚懷秋掃了面子,事情本來不大,換了其他***都選擇息事寧人,畢竟楚家可不好惹。可葛新宇不這麼認為,憑啥葛家要低楚家一頭?幾個老爺子都差不多檔次,輩卻要白白跌份?沒這麼便宜。
所以他挖空心思整了這一出,踫到的呢,也是楚家的愣子,光有楚家粗放沒遺傳到內秀的楚懷秋,兩人就對起來了。
「這一箭我來『射』。」楚懷秋放下望遠鏡,拿起放在一邊的弓箭,拉開,凝神屏氣,瞄準。
「範詩妹子的臉蛋真滑女敕,等會哥哥好好貼貼。」葛新宇故意激怒楚懷秋。
「你嘴巴給我放——」楚懷秋不到二十,真是心氣浮躁時,給葛新宇一激,頭一回,「噌!」手里的箭失了準頭,往高處飛了。
「哈哈哈。」葛新宇鼓掌大笑,「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懷秋老弟,何苦用著工具,落伍了,我給你時間,你打手機找人。」
遠處,吳越一行人正往這兒走。
「哦,還有『射』箭賽啊。」吳越一手夾著煙,朝賽場地指點,猛然間「嗖」的一聲,半空一支箭飛了過來。
「干嘛呢,我沒惹誰呀,把我當成靶子了。」吳越一笑,空著的手屈指一彈,竟把飛箭彈為兩截。
他是一臉微笑,沒事人一樣,可邊上幾個臉都瞎白了。
剛才事出突然,沒有人來得及驚呼一聲,明明那支箭是對著吳越來的,不對穿而過至少身上一個血窟窿。
鄔君豪的腿一下軟了,一泡熱『尿』也險些灑出來,來演武場的主意是他出的,越少挨上一箭還了得,別楚家了,自家老爺子、老頭子知道了,也要把他往死里打啊。
「呀——啊?」電光火石間,身邊幾個人只發出了兩個驚嘆詞。
楚天嬌撲到吳越身邊,拉起他的手,驚嚇變成了驚訝、歡喜,「越哥,你好神呦。」
「那我等會就不用表演猴拳了吧。」吳越煙灰一彈,哈哈一笑。
「他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京都六虎終于恢復了些威風,沖著『射』箭場破口大罵。鄔君豪是真恨呀,他挨一箭不要緊,不定還能跟越少他們討個同情混個交情,越少啊,開什麼玩笑!盡管知道對面的也不是無名之輩,可心頭的火怎會憋得住。
「越少,我去瞧瞧。」鄔君豪手臂一擼,又恭維道,「當初我還想跟越少交手呢,瞧我那混樣。越少一個手指就能彈飛我。」
「算了,人家也不是有意的,箭從高處往下掉的,月兌靶而已。」吳越大度的擺擺手。
演武場其實還是很靜的,楚家、葛家兩位子弟斗氣,旁人也只能閉嘴看熱鬧。
鄔君豪一嚷,幾乎沒人听不見。
「喔唷,懷秋老弟,貓也敢撓你了?」葛新宇簡直樂不可支。
楚懷秋雖然愣頭青,可不是混蛋,他皺了皺眉,推推女友,「範詩,你去跟他們解釋一下,畢竟錯在我這邊。」又瞪了葛新宇一眼,「胖子,高興啥,輪到你這邊了。」
「咋們老百姓呀,今兒真高興。」葛新宇哼著曲,特意盯著看範詩搖擺的腰肢和渾圓的蛋,他有心上幾句葷的,不過眼看楚懷秋快要暴走了,也就忍住嘴癢癢。萬一楚懷秋捺不住『性』子和他單挑,在場的沒人敢來搭一把手,單挑嗎,他葛新宇大爺是向來不屑為之的,傳出去多跌份,更別也佔不到絲毫便宜,吃虧的分數反倒佔了九成九。
楚天嬌看著匆忙走過來的範詩,怪道,「詩,你怎麼會在這里,懷秋也在?」
「天嬌姐。」範詩見了楚天嬌,沒開口眼圈就紅了,楚、弘兩家第三代以楚天嬌為分界線,她年齡大的都偏向成熟,她的,都奉她為大姐頭。
「好端端的,你哭個啥,懷秋欺負你了,這子人呢,看我不打他!」楚天嬌拿出了手帕遞給範詩。
「天嬌姐,不是的。」範詩抹著眼淚,抽抽噎噎的把事了。
楚天嬌火起來了,「嗨,這葛胖子好不要臉啊,三十好幾的人了,跟你們這群屁孩玩花樣。不用怕,就,讓他輸了叫我三聲‘姑『女乃』『女乃』,我服你了。’」
「天嬌姐,沒法,他耍賴,找的都是專業運動員。」
「怕啥,我們這兒有專業的高手。」著,楚天嬌看向吳越,「越哥,你成嗎?」
「『射』箭啊,沒學過,試試吧。」吳越大步流星走過去。
吳越的婚宴,範詩沒資格去,她是楚懷秋新近交的女朋友,不過這個身份還只有楚天嬌她們知道,要進楚家門,沒有楚老點頭可不行。
越哥?哪家的哥哥啊,範詩一臉不解的跟在楚天嬌身後。
「哦,楚三姐也到了。」葛新宇能糊弄楚懷秋可不敢糊弄楚天嬌,見到這位心里著實有些發 ,強笑道,「我還真能掐會算啊,果真懷秋老弟發的是穿雲箭,啊,哈哈。」
「葛胖子,你出門不帶鏡子?」楚天嬌問了一句。
葛新宇一時『模』頭不著,「帶什麼鏡子?」
「我勸你下次帶一個,你不知道你笑起來像是個沒牙的老太太嗎。」
「嘿嘿。」葛新宇裝作不在意,手指著箭靶,「楚三姐,也亮一手。」他雖有些懼怕楚天嬌,但能讓楚家大失臉面的機會他可不肯放過。
「我听範詩,你找了幾個朋友來賽的?」
「是呀,你也可以找,隨便找。」葛新宇心里冷笑不已︰能耐!找啊,華夏幾個頂尖箭術高手都在我這兒呢。
「那我讓我哥來參加,不壞規矩吧。」
「當然可以,是那位老弟呀。」
「越哥。」楚天嬌甜甜的叫了一聲,把正和楚懷秋聊的吳越招呼過來。
越哥,葛新宇心里學了一聲,這聲音真他媽發浪,哪里找的白臉吧。
「葛新宇,隆重向你介紹一下。」跟著吳越一起走來的楚懷秋現在臉『色』好看多了,吳越的本事他也听爺爺起過,「這位是吳越,懷老的義子。本來呢,我們都該叫他一聲叔叔的,他不講這套,我們就叫他一聲哥。」
是听家里起過懷蘭龍那老家伙收了個義子,原來就是這子。葛新宇打量了吳越幾眼,趕緊扮出一副尊重的假臉,雖然心里不以為然,可面子還得給懷老家伙留的,盡管幾家不對付,可見了高一輩的還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叔叔或伯伯。
「吳越先生,你好,你好。我就不用介紹了吧,想必你剛才也知道了。」叫叔叔不情願,叫老弟不合適,想來想去,葛新宇就用先生稱呼,這樣刀切豆腐四面光。
吳越點點頭,拿起弓箭掂掂,「我不用弓『射』可以嗎?」
不用弓『射』,你用啥,用手扔過去?還是用嘴吹牛吹過去?這人有『毛』病啊。葛新宇眨巴著陷在肉里的眼楮,「吳越先生的話,我不太明白。不過,只要箭飛過五十米距離,釘在靶子上,你用槍也可以。」
吳越的話連楚天嬌她們也怪了,弓箭不用弓怎麼『射』呀,不是五米、十米,五十米的距離呢,而且箭並不重,要像空手扔遠不太容易,不像部隊扔手榴彈,一扔七八十米的大有人在。
夏偉、鄔君豪兩人呈現石化狀態立在一邊不作聲,『射』箭賽,楚、葛兩家糾葛的都不重要,他倆都給楚懷秋剛才的爆料砸暈了︰啥?!吳越居然是懷老的義子。
夏偉暗自懊惱,他是恨自己白瞎了,青干班期間沒好好發展和吳越的關系,有寶不識寶。
媽呀!今天真是諸天神佛保佑,要不然越少稍有閃失,只怕他明天就鄔家被掃地出門了。鄔君豪身上的冷汗一陣陣的滲出來。
「那我就空手試試吧。」吳越月兌了外套,活動了一下手腳,拿起一支箭,站在了起始線前,眯著眼瞄了瞄,又放下。
跳大神吶,葛新宇沒好氣的抬眼看了看,真把自個當超人還是大俠?
「噯,那個葛新宇,我看也不用麻煩了,再來十箭,就以十箭定輸贏吧。」吳越扭頭道。
「吳越先生了算。」十箭、一箭、一百箭都是一個鳥樣,輸贏早已定了。葛新宇點點頭。
「那好,你們先來。我這邊還要做這些準備。」
「可以,可以。」葛新宇看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開始吧。」
「嗖嗖嗖——」箭如連珠,葛新宇一方成績出來了︰97環。
楚懷秋臉『色』又白了,97環那是世界一流的水準呀。這在世界級賽也能擠進三強之列了。越哥能扭轉嗎,而且他還是空手扔箭。
楚懷秋忐忑不安的偷偷看著吳越,看到吳越一臉微笑,心里略微定『性』了些。
「準備好了嗎?」吳越高聲問了一句。
箭靶的位置,有人應答,「好了,等我們撤離就可以開始。」
五十米箭靶身後隔了一米放一個箭靶,一共放了十個,好像一條長龍。
「吳越先生,你這是?」葛新宇也忍不住好。
「沒啥。」吳越點起一支煙,「我力氣較大,要是一箭穿心,靶心很容易被打掉,十箭的話,空心而過,沒有參照物,到時候不清楚嘛。」
你吹吧,葛新宇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越把煙叼在嘴里,左右手各抓一支箭,兩個手腕一抖手,只听見兩聲嘯叫,箭沒影了。
冷飛了吧。葛新宇壓根不打算用望遠鏡看箭靶子。
吳越沒有停手,一會後,十箭全數出手。
「驗靶!」吳越從容的吐了一口煙。
楚懷秋、葛新宇不約而同舉起了望遠鏡︰前方箭靶子空空如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