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征途 317章 彈指間,柏中靜局長夢碎(二)

作者 ︰ 非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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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章彈指間,柏中靜局長夢碎(二)

憑窗而立,眼前是滾滾長江,不見帆影只聞怒濤。

風呼嘯而來,卷走暑氣,滿室清涼。

桌上是幾杯早已變淡的茶和滿是煙頭的煙灰缸,顯然有人在此地談了很久才離開。

「龍城不知有龍乎?」吳越自語了一句,回到桌前坐下。

「吳先生,有客人到了。」房門被敲響。

「請他進來。」

女服務員輕輕推開門,手腳麻利的收拾略顯狼藉的桌子。

「吳***。」一位長相文雅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一面又向身後招手,「巧巧,進來呀。」

「老朗你好。」吳越站起和朗鴻寒握手,看了看一旁有些扭捏的朗巧巧,笑道,「一晃幾年不見,巧巧成了大姑娘了。听自學考試本科畢業了,了不起。」

當年情竇初開時偷吻的一幕始終在心頭揮不去,朗巧巧是想見吳越又怕見吳越,現在听他一夸,臉就紅了,有害羞、有甜蜜,更有些許淡淡的惆悵。

「請坐,請坐。」吳越指著身邊的椅子,帶些抱歉道,「老朗,讓你這麼晚趕過來,不好意思啊。」

「吳***,平亭過來不過一多時車程,沒啥。飯店給我派了車,我呢,拉上巧巧當司機。」

「哦,巧巧也會開車了。」吳越又看了朗巧巧一眼,見她低著頭,笑道,「好啊,以後自己買一輛。」

朗巧巧鼓足勇氣抬起頭,「吳***,我這點工資買車是不敢想的。」

「會有機會的。來日方長嘛。」吳越笑笑,遞煙給朗鴻寒,「老朗,我本來上個月就想找你的,可手頭的工作一忙就耽擱了。這次呢,我暫時也不回平亭,所以只能辛苦你來一趟。怎麼樣,工作還順心嗎?」

「蠻好,蠻好。工作環境、待遇都很好,吳總、鄭總對我也很尊重和關心。」

這些都是大實話,可要順心就有點勉強了。從副縣長到階下囚,背後議論的人總是少不了的,朗鴻寒土生土長的平亭人,認識他的沒一萬還有九千,閑言碎語之中,心態很難放平。這幾年在明越飯店工作,他既低調又努力,沒事幾乎不出飯店,不出辦公室門,仿佛厚厚的四壁就是他最後的堡壘,為他抵擋一切唇槍舌劍。

在經濟上,他打了翻身仗,可在精神上,他還是弱者。不過,他畢竟搞過多年的經濟工作,在飯店發展的戰略目光上遠吳飛、鄭芳芳要強,所以人稱他為明越隱形總經理,這讓他脆弱的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朗鴻寒的情況,吳越大致了解一點,越是恃才清高的人越是敏感,也越難走出曾經的陰影,像章軍這樣粗豪的人能把牢獄經歷當玩笑開,換了朗鴻寒絕對做不到,別自己主動去提,就算旁人無心談起,談的也不是他,也會如遇蛇蠍避之不及的。

「老朗,老是惦記過去,對身體不好。」吳越沉『吟』道,「換個環境吧,你是有才的人,當年你在平亭搞經濟的許多舉措現在看來也不落伍,這足可以證明的你的眼光和前瞻『性』。憋屈著,太過浪費,人盡其才嘛。」

朗巧巧看向吳越的目光汪汪如秋水,父女連心,她能感覺到父親的郁郁寡歡,每天當父親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又把他自己關進書房,那一聲聲的長吁短嘆都在揪著她的心。

「吳***,太好了。」朗巧巧沒有掩飾她的歡喜。

「巧巧。」朗鴻寒低聲叫了女兒一聲,對著吳越搖搖頭,「吳***,我今年也五十出頭了,觀念、思想都跟不上社會了,難堪大任吶。」

「老朗,五十不算老。姜太公八十遇文王,他你晚了三十年。」

「吳***,我怎麼能跟姜太公相提並論?」

吳越哈哈大笑,「老朗,我也不是文王啊。」身子放低了些,轉過臉看著朗鴻寒,「老朗,你有才,這一點客觀存在,你我都不能否認,但更為重要的是,新崗位必須你去才適合。也可以這樣,這個崗位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哦?」朗鴻寒眼里閃動著一絲火光。

「我愛人名下有兩家大公司,一家從事廣告業,另一家是外資醫療機構,都在省城。」著,吳越無奈的笑了笑,「可我愛人生『性』疏懶,喜歡自由在在,呵呵,要完全當個撒手掌櫃吧,她又不放心,患得患失的,所以我想請你擔任這兩家公司的監事會『主席』。」隨手點起煙,「我思來想去還是老朗值得信任。這樣好了,你們全家遷去省城,住房啥的,公司會考慮的。巧巧呢,我負責幫她調往省城任何一家醫院。當然她如果願意,也可以到公司下屬的醫療機構上班。」

「吳***這份信任,我受之有愧,我畢竟——」一霎間,朗鴻寒真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可他還是忍了下來,人生的污點怎麼可能沒就沒?吳***或許真正了解他的為人,其他人呢?

「老朗,過去一筆勾銷,不要再提。」吳越伸手拍了拍朗鴻寒,語言中帶有不容置疑的力量,「就這麼決定了?」

「好吧。」朗鴻寒猛的一頓頭,「吳***,我勉為其難。」

「好,何時成行看你方便。」吳越點點頭,「樹挪死人挪活,我不也換了個環境嘛。」

朗巧巧搶著問,「吳***你不在濱海了?」

「是呀,我到龍城來工作了。不過還沒正式去市委報到,趁機偷個懶吧。」吳越開起了玩笑。

朗鴻寒也難得『露』出了笑臉,「吳***,這個環境換的真好。龍城、濱海兩個不同天地啊。」

「一樣,一樣,都是工作。」吳越看了看手表,「喔唷,九點出頭了。老朗,就在酒店開個房吧。」

「不了,不了。」朗鴻寒搖搖手,「我在龍城有個長輩,今年春節沒機會來看他,今天正巧可以去看看。」

「那好,我還有點事就不遠送了。」吳越站起把朗鴻寒父女送出房間,又囑咐朗巧巧,「巧巧,開車心些,安全第一。」

「嗯。」盡管有些舍不得離開,可朗巧巧也實在找不出理由留下,心里酸酸漲漲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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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紗窗,開了驅蚊器,吳越進了套房的書房。

一個個號碼化作了信號飛向香港、東南亞,有給鄭媛媛的,關于他後日去香港的安排;有給柳青的,問候干爸肖黨生,關心肖憶憶的情況;更多的是打給國安東南亞局,對即將開展的行動下達具體指令,要求他們聯系江南省國安系統,將關押在澳門監獄的一名龍城籍人犯連夜飛機押解至江南省石城,交付江南省***廳。

忙乎完這些,已經十點多了,匆忙洗個澡,吳越正準備***休息,房間門又被敲響了。

不是過,不要來打擾嗎?這家酒店是涉外五星級,能入住總統套房的非富即貴,按理服務員應該很好的為住客提供優質服務的,怎能不尊重住客的要求?

「請進。」吳越的聲音有些不悅。

怪的是門沒開,敲門聲卻更急促了。

不是服務員?吳越走過去開了門。門口站著朗巧巧,興許跑得有些急,臉蛋紅撲撲的。

「巧巧?你怎麼過來你,你父親呢?」

「吳***,我爸在我二爺爺家住了。我呢,在龍城中醫院有個女同學,跟她聯系了,今晚上去她那兒睡。可她要十二點才下班。」

那你上這兒干嘛,孤兒寡女的,這話吳越還真不好意出口。

仿佛讀懂了吳越的心思,朗巧巧著急的解釋,「吳***,我好像掉了一個包在這兒,是我生日時,我媽給我的禮物。」

「這我倒沒在意,那好,找找看。」

兩人睜大眼看了半天,地上沒見有啥包。

「也許是掉在其他地方了。吳***,你還不休息吧,那我在這兒坐一會?我同學下班還有好幾個時,龍城我不熟悉,不知道去哪兒等才好呢。」

像是早已打好了月復稿,這段話朗巧巧的又快又急,不過效果還是明顯的,一下就堵住了吳越的嘴,這麼晚,他也不能趕一個姑娘去大街上吧,龍城治安雖還不錯,可誰能預料不發生些什麼意外呢?

「那——就在這等一會吧。」吳越有些為難的『揉』『揉』額頭,「看看電視吧。」

「吳***,你頭疼?」朗巧巧忽然變得健談起來。

吳越隨口道,「是呀,是呀。」

「那正好啊,我學過頭部按摩呢,要是吳***放心的話,我來試一試?」朗巧巧調皮的笑了笑。

「不用了,我沒事的。」

「不相信我的技術?」朗巧巧臉上的笑花眼見就枯萎下去了。

吳越不忍了,「那好,我就充當一回白鼠。」

吳越身高超過一米八,皮躺椅放下後,必須往下躺躺,才能靠到頭枕。

剛想挪身子,被朗巧巧止住了,「再往下,我就夠不著了。」

不往下,難道就把頭懸空讓你按摩,豈不是受罪?吳越一笑,還沒等開口,頭靠在了溫熱軟綿的地方。

吳越一驚,朗巧巧的手卻按在他的太陽『穴』上了,「放松,放松才能不頭疼。」

朗巧巧竭力維系著鎮定,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巧巧。」吳越隱約感覺不對,想抬起頭,可這個動作被朗巧巧提前察覺了,她合攏了雙臂,讓那軟綿顫巍巍的兩團包裹了吳越的後頸。

吳越略一使勁,坐了起來,「巧巧,你在開玩笑吧,好了好了,玩笑結束。看電視吧。」

他盡量把話的委婉些,最好就像當初那次,裝個糊涂,等朗巧巧自己清醒,這樣既不傷人也不尷尬。

不過這次他顯然低估了朗巧巧的決心,朗巧巧絲毫沒有遲疑撲進了他懷里,嘴里喃喃道,「吳越哥,很早我就喜歡上了你,可那是我爸還在監獄,我怕影響你,一直不敢對你。現在我不擔心了,真的,我也想忘了你的,吳越哥,可我做不到、做不到。」

「巧巧。」吳越輕輕把朗巧巧推開,一面很嚴肅的看著她,「雖我只你大六七歲,可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按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叔呢。你喜歡我,我很高興,同樣我也喜歡你,但這種喜歡不牽涉男女之間的愛。在我心里,我一直只把你當做我的妹妹。我想,也許你也是這種感覺,只是一時誤解了。」

「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朗巧巧拼命的搖頭,眼淚連珠似的滾下來。這是傷心而又羞辱的淚水,這樣的打擊不是她要的結果。

吳越緩和了聲音,「巧巧,我陪你出去走走,吹吹風。」

「不!」朗巧巧再次搖頭,指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我成不了你的女人,我就不走出這個房間,如果你硬要我走出去,那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表面柔弱的女子一旦下定決心,那是十頭牛也拉不回的,吳越毫不懷疑,只要他再讓她走,她一準會從窗口跳下。

「唉——」吳越的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人也變得沮喪起來,「巧巧,你這不是陷我于不義嗎,我怎麼向你的父親交待?你怎麼向你的父母交待?有些東西真不能勉強,譬如感情,如果換一個時空,或許我能喜歡你,可現在怎可能,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著我成為你父親眼里的禽獸?毀了他女兒的凶手?當年你父親遭受這麼大打擊,正因為有你,他才挺了過來。你難道忍心看他再遭受一次遠上次嚴重的打擊?這會要了你父親的命!」

也許是吳越的痛苦和無奈讓朗巧巧心疼,她眼里決然的神『色』一點點退去了。卻而代之的是沖動後的懊喪和羞愧。

「好了。」吳越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朗巧巧,「你是個漂亮優秀的女孩,相信我,你會有美好的人生,只屬于你和其他優秀男士的人生。這沒有啥可笑的,就像我十五歲時喜歡自己的一個表姐一樣,那是朦朧和錯誤的一段過程。你也一樣,只看到了眼前的溪卻忽略了遠方的大海。」

「吳越哥。」朗巧巧頭垂在了胸口。

「沒事的,你還是我最喜歡的妹妹,剛才的事只是你我秘密,藏起來別讓其他人知道。」吳越拍了拍朗巧巧的後背。

是呀,自己考慮的太膚淺了,朗巧巧忽然後悔起來,低聲道,「吳越哥,那我——走了?」

「等一等,我找人送你。」吳越撥通了章軍的手機,簡單了幾句,又對朗巧巧笑笑,「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記得明天給我電話。我還等著和你們父女在省城見面呢。」

送走朗巧巧已近十一點多了,吳越睡意全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生命中一個個女人的面容在他腦海浮現︰鄭媛媛,那是他人生最低谷的撫慰者;柳青,他糾纏于愛與不愛之間的青馬竹馬;黎玉清,一夜瘋狂卻不敢回味。

不能想了,馨兒還懷著他的孩子呢,吳越突然充滿了愧疚︰夠多了,女人夠多了,也許懷老干爸也知道這一些吧,所以對他的期望降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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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去香港的飛機是在次日下午四點,就在他等機的一個時前,龍城官場發生了劇震——

龍城市***局反腐拒賄表彰大會在市***局主樓大會議室隆重召開,市局領導、市局科處室隊副科以上干部,區縣***局、分局領導以及區縣***系統副科以上干部濟濟一堂。

作為市局第一副局長,數個星期後的局長必然繼任者,柏中靜坐在『主席』台中央偏左一位的位置上,意氣風發頻頻用威嚴的眼神掃視會場。

相對而言,他身旁的現任局長盧松岩倒顯得有些低調和無精打采。

一個個反腐拒賄的優秀個人發言後,盧松岩把話筒移了移,「下面,請柏局長總結發言吧。」

往常都是盧松岩總結發言的,今天這一改寓意不言而明,一方面盧松岩表明了自己不戀位的態度,另一方面也是體現局黨委對柏中靜繼任局長的提前支持。

會場上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柏中靜微笑著向盧松岩點頭示意,伸手和他握了握,又矜持的對著『主席』台下的與會者點頭示意,內心的舒暢真是難以言表。

老盧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投桃報李,老盧兒子提金牛區***分局副局長的事也該放在心上考慮了。柏中靜心里轉了幾個念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平息一下浮動的心緒後,翻開稿子,中氣十足的念道,「同志們,今天的表彰大會開得很成功,我很欣慰的看到我們這個系統涌現出了更多的反腐拒賄先進個人。在這里,我僅代表局黨委對這些同志表示由衷的敬意。」

「但是掩瑕藏疾不是我們的作風,警鐘長鳴啊,同志們,腦子里反腐拒賄的這根弦千萬不能送。」柏中靜話鋒一轉,「手莫伸伸手必被捉,今年我們龍城***系統就出了那麼幾個害群之馬嘛。這些人過去有沒有過成績?有過,可躺在過去的功勞薄上,不思進取,不時刻修整世界觀、人生觀能行嘛?」

拍了拍桌子,柏中靜語氣頗為沉痛,「教訓深刻吶,昨天還穿著警服,過了一夜就換上了囚服,一個十年,另一個七年,人生有幾個十年、七年?更重要的是政治生命的完結拿什麼來挽救,來彌補?同志們——」

「柏局長,省廳紀檢組的同志找你有事。」局黨委秘書匆匆走上『主席』台,俯身跟柏中靜了一句。

柏中靜一手捂住話筒,「請他們等一等吧,等我發言完了再過去。」

「柏局長,省紀委還有領導過來了,他們,讓你馬上過去一趟。」秘書面『露』難『色』。

啥事火燒的?柏中靜趕緊和盧松岩交流了幾句,盧松岩當即離席而去。

「同志們啊,教訓是深刻的,尤其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教訓,那是活教材,是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反面教材。」柏中靜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在這里我要告誡在座的某些同志,別以為幾條煙、幾瓶酒、幾次吃請無所謂,人之常情沒啥的。想一想,人家憑啥要送你、要請你,還不是因為你身上的警服,頭戴的警帽嗎?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關鍵時刻你一掉鏈子,你就掉進了萬劫不復之地。同志們,我這不是危言聳听啊,洞不補大洞吃苦,你們記住我今天的這句話——」

「柏局長,你來一下。」沒一會,盧松岩就過來了,站在『主席』台一側,向柏中靜招手,臉上不知啥表情,總之古怪之極。

真是的,這不任命還沒下達,倒把他當局長看待了,啥事離了他就不成了?柏中靜有些惱怒的把話筒往邊上一撥,第一次大會總結發言就屢次被打斷,實在晦氣!

也許是他離席動作太慢,跟著盧松岩過來的幾個很是不耐煩,一位三十多歲穿便服的男子的快步走上『主席』台,「柏中靜,你因涉嫌巨額受賄和采用不正當手段參與投資經營以及瀆職、包庇等犯罪行為,省廳決定對你實施刑事拘留,接受省紀委和省廳的聯合調查。」

會場鴉雀無聲加上話者聲音很響,那幾句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大部分與會者的耳朵。

事出突然,一時大家傻了眼,這豈不是印證了大**作報告,**進監牢的民間笑談嗎?看來柏中靜犯的事『性』質足夠嚴重,雙規程序也省掉了,直接就是刑事拘留。

「我不明白你在什麼。」柏中靜強作鎮定,掏出手機往『主席』台背後走,「等等,我打個電話。」

便服男子劈手奪了柏中靜的手機,攔住他,「對不起,從現在起你的言行必須處于我們的監控中,你要打電話可以,有什麼事,打給誰,我來轉達。」

「你——你想干什麼?」柏中靜心虛的吼道。

「請支持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便衣男子拍拍腰帶上的手銬套,意思你再不老實,別怪他不給你臉。

罷了,真要被戴上手銬走那更沒臉了。柏中靜的目光迅速向台下看了看,停留在他的幾個死黨臉上︰快去跟我哥一聲!

「朱,注意工作方式。」省紀委帶隊的領導,婉轉的對便衣男子提出了批評,畢竟人犯的哥哥是龍城市長,過激了,影響不好。

便衣男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閃在一邊,看到柏中靜被押上車後,掏出手機飛快的發送了一條信息。

幾秒鐘後,信息出現在候機室的吳越手機上︰吳局長,一切按計劃進行,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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