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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章省城公安局長，吳越來推薦
龍城打黑行動成效顯著，一夜之間端掉了大幫會組織二十一個，抓獲團伙分子二百七十八人，其中有上追逃人員三十五人，外地作案流竄到龍城的二十七人。
2000年10月9日，龍城***系統打黑成果匯報會在市***局多功能廳隆重召開。
這次會議由市委副***江若哲主持，省***副廳長韓智彪到會作賀，江南省十三個地級市的***局長、分管治安的副局長全數參加。
吳越也受邀參加了此次會議，市委***鄒峰、市長柏中逸分別代表市委市『政府』寫了賀信。
『主席』台居中坐著吳越、韓智彪，兩人身旁是江若哲和余永金，這樣的安排既照顧了彼此在市委的排名，也顧及了韓副廳長客人的身份。
多功能廳不大不，大約能坐下一百人左右，前兩排是地級市***局的領導，後面是龍城各區縣政法委***和***局、分局的局長、分管治安的副局長。
『主席』台上的四人臉上都帶著笑，只是余永金的笑容里多少有些難堪和落寞。原本那個離他幾米遠的報告席站著的應該是任長春。這無上的光榮里也應該有他一份的。
想起任長春，余永金的心抽了一下，審查工作已趨尾聲，問題越查越多，任長春的項上人頭至于留多長時間已經全然沒了意義。
韓智彪以前曾當過龍城***局長，是盧松岩局長的前任，龍城***局對于他而言等于是第二個故鄉。他笑得很謙虛，不過這一份謙虛不是給熟識他的***局舊部的，而是因為吳越在他身邊坐著。
他和吳越在省城以前見過面，當然那次見面是較為尷尬的。省長女婿被當做斗毆分子抓進了派出所，張省長沒拿他這個當時主管治安的副廳長治罪夠客氣了。後來吳越在濱海布置抓捕濱海幫，他從中配合協作很是出了一把大氣力，也博了吳越的好感，兩人在省城見過幾次面，吃過幾頓飯，彼此關系算是相當融洽。
現在張省長成了浙湖省委***，吳越也成了和他同級的市委副***，可以預見的將來也勢必他走的更高更遠。他在省城消息自然在市縣工作的要靈通，政治局委員、省委***谷明偉對吳越的欣賞在江南官場不再是秘密，而且他還通過京都的關系，江南官場的大多數人提早知曉吳越的另一個驚人身份——懷老的義子。
這樣的潛力股，就算以前沒有交集也要爭取，何況彼此關系還算不錯呢。韓智彪巧妙的降低了身架，又不太過明顯，以免引起吳越的反感。
「吳***，劉局長作風過硬呀，龍城打黑行動省廳相當重視，成果匯總後立即上報部里，相信部里也會有明確的獎懲。我們廳里的表彰等到部里有明確意見後再擬定。總之，龍城***系統這次找對了一個掌舵者。吳***，還是你慧眼識人吶。」報告會間隙，韓智彪很吳越親切的交談。
吳越笑笑，「省廳支持，調度得當。我听韓廳長也親臨指揮了？」
「哪里哪里，我只做些配合工作。」韓智彪連連擺手。
「韓廳長還是相當重視治安工作的，你不是理論派，你是實干家呀。會後，我單獨請你吃飯，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听听你的意見。」
「吳***有請，我哪敢不從。不過，丑話在前頭，超過一瓶，我堅決不喝的。」吳越有啥事跟他單獨商量？韓智彪真想現在就知道答案，可惜匯報會上耳目眾多，也只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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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吃頓飯，這是官場禮儀，龍城***局也不能免俗，出去吃影響太大，就在市局食堂準備了十幾桌。
「各位領導，就在這兒簡單用些飯吧。」其他人自有局里副職接待，市里幾位副***和省廳的領導，劉林親自招呼。
「好好。」江若哲等人點點頭。
「江***，我和韓廳就不參加了。」吳越跟江若哲打了個招呼，指指韓智彪「我和韓廳酒帳還沒了結，算起來我還欠他一頓。」
江若哲笑問，「那吳***準備在哪里請韓廳？」
「就對面鑫龍酒家吧，離得近，誤不了下午的探討會。」
「吳***你這一頓太省了，鑫龍酒家不就是路邊飯店嘛。韓廳，依我看，吳***不夠誠意呀。」江若哲打趣幾句和吳越、韓智彪握手告別。
鑫龍酒家在市局斜對面，走過門前馬路就到了，近是近，不過確實不算高檔，住宅區的沿街店面，內部只有兩層的高度。
想來菜肴味道不差，剛到飯點，就滿客了。
「吳***，你是有備而來。」跟著吳越進了包廂，看到酒菜已準備妥當，韓智彪笑道。
「要不，我和韓廳兩個只能等著換桌嘍。」吳越擺擺手，請韓智彪入座，又揮揮手讓秘書楊逸離開，「楊，你和老袁去***局吃一口，這里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吳越把面前兩個三兩的酒杯倒滿，問，「老規矩？」
「老規矩，見面先一杯。」韓智彪沒有推辭，拿過酒杯和吳越一踫，一口而盡。
吳越笑道，「看韓廳今天的狀態，一瓶打不住吧？」
「不敢多，下午研討會要是去不了，就難堪嘍。」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酒無非看場合看人嘛。酒量高低心情決定。」吳越舉起筷子點點，「吃點菜，咱們邊吃邊聊。韓廳，你對龍城治安怎麼看？」
韓智彪夾了一筷雞汁干絲，用紙巾擦了擦嘴，放下筷子，「龍城治安這幾年的癥結在于本地的沒打擊干淨，外來的又大量涌入，從相互摩擦到相互勾結，形成了一個個組織嚴密的犯罪團伙。這次痛下決心掃除干淨後，我看只要繼續保持高壓勢態龍城的治安形勢會逐步好轉的。」
「是呀，韓廳的不錯。龍城不能成為外來犯罪分子的天堂，這次打黑的目的之一就是斬斷外來犯罪人員的聯系絡，將一些團伙連根拔起，打擊震懾雙管齊下，杜絕犯罪分子的僥幸心理。外面犯了事，走投無路了，到了龍城就有吃有喝有有享受，這樣的局面將不復存在。」
「吳***功不可沒呀。」韓智彪感慨道，「如果沒有吳***動章家提供情報線索，這次行動的成果就會大打折扣。」
「韓廳，這份功勞，我就算想得也得不到呀。」吳越哈哈大笑。
韓智彪也笑了笑，吳越的不錯，有些東西不宜公開化，章家的事只限于內部幾人知道。
「龍城的事不談了。」吳越探起身，遞了一支煙給韓智彪，「韓廳，你來點評一下石城的治安？」
這個遞煙的動作讓韓智彪心里很舒坦，吳越離他不遠，本來一扔也行，可探起身子把香煙送到他手邊，那就是表示尊重呀。
「吳***，石城的治安問題我還算清楚的。省城嘛，我工作所在地，不出門也知道情況。」韓智彪『模』出打火機，站起身先幫吳越點上火，然後坐下自己點了，「龍城黑社會團伙組織多，本地的，南來北往的。石城是公子哥多，本省的，京都的，治安問題雖沒龍城嚴峻，可處理起來相反還要棘手。」
「這個情況我也略有耳聞，听石城政法委***、***局長周熙同志很為難呀。」
「周熙？呵呵。」韓智彪苦笑著搖搖頭，「那位老兄整一個太極高手，明明他該管的事，大都往省廳一推。吳***，到了省廳還不全是我這個分管治安副廳長的事？你要真該我負責的，我哪怕硬著頭皮也要解決好，至少要向方方面面交待的過去呀。可不該我管的，我管了算咋回事？我是省***廳副廳長，不是石城***局副局長。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有不瞞你吳***，周熙推過來的那一樁事是容易處理的？就算我大公無私，這麼老是提周熙扛擔子，我心里沒點想法？」
「韓廳的是實在話，麻煩你是不怕的，這一點我知道。不過不該自己承擔的麻煩，任他是誰處理多了也有怨言。」吳越點點頭。
「所以我也只能轉呈秋***，想必秋***對省廳的做法也不會有太大意見吧。」
「這次慢慢喝，不一口干了。」吳越又給韓智彪倒了一杯酒，「當然，周熙同志的做法也迫于無奈吧，換位思考的話，如果韓廳處于他的位置呢？」
韓智彪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慢慢道，「容易也不容易，難也不難。反正和稀泥不能干，我剛才也了至少要能向方方面面交待的過去。我的原則，治安案件如果上升為刑事案件的，法律話，如果不夠刑罰處理的，調解為主，爭取各方面諒解。如喜歡面子的，給他面子，但是有了面子就得拿出銀質，讓受害一方也滿意。總之，靈活機動力保相對公正吧。」
「靈活機動力保相對公正，這個提法很好，符合實際。」吳越輕輕鼓掌。
韓智彪抿嘴笑著搖搖手，「慚愧慚愧，絕對公正是理想，可惜有時候心有余力不足。」
「我理解，社會不是真空，口號誰都會喊，喊喊容易做做難，真踫上事，一個個離口號十萬八千里。」吳越靠在椅背上吸煙，一面似乎很隨意道，「秋***也很頭痛，他工作忙，卻要分心去管治安問題。」
「是呀，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牽扯太多連正事也顧不上，確實頭疼。」韓智彪深以為然。
「個事。」吳越雙手枕在桌子上，身子斜向韓智彪，「上次我去見秋***，他還提議讓我去石城。我，才來龍城又去石城，怕是連谷***也不會同意的。」
哦，秋奕辰***打算把周熙換掉了？秋奕辰和張中山***的關系等同兄弟之間，他對吳越的話自然不是敷衍而是確實這樣考慮過。雖石城治安難抓，可石城政法委***、***局長那是正廳級，吳越在龍城不過副廳，從副廳到正廳的跨越是個坎，過了，官至副部就極有希望。
當然，這對普通人來的機遇對吳越而言並不算啥的，不過就事論事，韓智彪覺得秋奕辰***的考慮很正確。以吳越的身份背景，鎮守石城，公子哥們豈敢再胡鬧？
只是吳越怎麼想的，韓智彪不清楚，他笑笑，沒有搭話。
「這次去浙湖，我跟馨兒爸爸談起此事，他也覺得石城該有人為秋***分憂了。」吳越眼光灼灼的看著韓智彪，「我也覺得應該，一個省委常委、市委***經常『性』的去處理治安問題像什麼話。我去不了石城，可是我有推薦的能力嘛。韓廳，你考慮考慮呢。」
讓他去接替周熙？韓智彪心里咯 了一下，他沒有料到吳越和他商量的是這件事。到石城當政法委***、***局長，無疑級別提高了，實權也在手了，可石城的治安工作不是好抓的。他剛才是了解決的辦法，可真要他去，他還得衡量衡量。又開玩笑道，「不要忘了，我這個龍城市委副***分管的就是組織工作喲。我的建議還是有分量的。」
看到韓智彪沉默不語，吳越知道他在搖擺中，遞上煙，「秋***會支持，我想谷***也會支持，當然我更要支持。」
秋***支持代表石城市委。谷***支持，層次更高了，政治局委員、省委***呀。不過最讓韓智彪看重的還是吳越的支持，呵呵，來自華夏最高層的支持。
秋***支持有出自的工作需要的目的，谷***支持，想來完全是吳越的關系使然，畢竟谷***曾是懷老辦公室主任嘛。谷***可以不給江南省任何人面子，唯獨對吳越必須給予一定的尊重。
有這三人支持，還能干不好工作？那他自己也太無能了。韓智彪眼楮一亮，拿起酒瓶倒滿了酒杯，舉起，「行，我就去石城管一管，江南省首善之地該要名副其實。」
「好！干了。」吳越也舉杯，「韓廳，咱們合作過幾次，相互也了解，我相信你。但是推薦權我要放棄。」
放棄？剛才還的好好的，怎麼又改了口氣，你不推薦，他能『毛』遂自薦？韓智彪心里怪了。
「你的推薦，我請我岳父來做。不過，我也不能閑著，谷***那邊還得跑一趟。我也不瞞你，上次為了龍城***局局長的人選問題，我已經挨了谷***一頓批，我幫著跑官要官吶。」
「呵呵。」韓智彪笑了起來，雖省廳對下屬市縣***部門領導任職沒有任命權，可劉林到龍城任***局長在省廳也掀起了一場爭議。大家都不太理解，一個縣級市***局長，就算他是政法委***，副處級，但一下子跳到龍城這個經濟大市任***局一把手合適嗎？當時誰都想不通，劉林何方神聖，現在明白了，全是吳越一人的調度。
「韓廳，我在這里表個態，你走馬上任後有啥大困難，找我，我來想辦法解決。」
這個表態他急需要，處理公子哥的問題，扯虎皮當大旗是必不可少的，可人家老虎要是不答應，那就洋相百出嘍。現在吳越不但願意提供虎皮，還表示偶爾能亮亮虎爪。韓智彪豈能不高興，當即站起來，又是一杯酒。
一個多時過後，韓智彪看了看酒桌上的空酒瓶，搖搖頭，「吳***，超量了，超量了。咱們兩個人應該喝的差不多，我也一斤半以上嘍。」
「喝酒看心情嘛。韓廳現在哪里有半點醉意？」
「吳***這話有道理，我頭腦清醒得很。這樣的狀態這些年很少有嘍。」韓智彪極有感觸道。
「扎扎實實干工作，這樣的心情，我想以後肯定會有。」
韓智彪的眼楮更亮了，吳越這句話饒有深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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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距離龍城打黑匯報會十天之後，華夏***部副部長鄔明昱帶隊親臨龍城。
***部領導下地方，自然省委分管政法的副***，政法委***都要陪同，龍城市委***、市長也要陪同和匯報。
原本沒有吳越多大的事，他既不是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也不分管政法，只要在見面會『露』個臉就行。可鄔副部長卻點名要他陪同考察，這讓省市領導都大為不解。
考察是場合上的事，既然是場合，那一切按照官場規矩來行事。鄔副部長當然是部級領導的派頭，吳副***也只能當好地方陪同官員的角『色』。
陪著鄔副部長听取了龍城市***局的一場專題報告會後，在休息期間，鄔明昱特意挨著吳越坐了。
「吳***，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到我房間坐一坐。」鄔明昱問了一聲。
一邊的鄒峰听到這句，未免心里疑『惑』。鄔副部長這話的口氣不對頭呀，不像是部級高官對地方一個副廳的語調。
吳越笑了笑，「部長有請，我當然有空。」
其實吳越也怪，鄔副部長跟他這麼親切干嘛？
「吳***，豪這次也跟我過來了。」
吳越早把鄔君豪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想了想，哦，對了，鄔君豪的父親是在***部任職，心里頓時明白了鄔明昱的用意，「豪啊，我好長時間沒見他了。那好，我斗膽今晚請鄔部長酌。」
一旁龍城的幾位領導不約而同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