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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只告知我等要接收此犯人,可沒有人要在這里看管。」那母獅道。
「宗門禁地都是我等在此看管,爾等弟子有這閑工夫,不如回去入定來的自在。」公獅跟道。
「可……」碧鸞剛想話,忽然一怔便笑道︰「那我將此人放下便走。」她心道,雖然不知怎麼回事,既然這負責看管的靈獸這般了,自己回去便有個交代了,何樂而不為?大不了多跑一趟罷了,碧鸞想罷便提著紅綢將青峰徐徐放落。
「唔,好臭好臭。」
「嗯,難聞難聞。」
這一對獅子一靠近青峰便叫了起來。
「咦?」碧鸞一靠近也捂起了鼻子,「你怎麼這麼臭啊?」
「我……」青峰臉一紅道︰「方才你將我這麼提著,我和你不上話,結果憋不住……」
「啊——」碧鸞紅著臉尖叫道︰「我的火雲綢啊~你賠我!你賠我!」邊便用腳踢著青峰。
「別!別!事出有因!事出有因!」青峰縮著身子求道,他身上的火雲綢還沒解開,動彈不得。
「宗門禁地,怎容得你動手?」母獅擋住碧鸞道。
「禁地犯人,怎可隨意打罵?」公獅隨後護住母獅道。
「可……」碧鸞一臉委屈。
「我回去一定求師傅陪你一個,你放過我吧。」青峰哀求道。
那母獅又道︰「不過是污了法寶,你將此物暫且留下。」
公獅跟道︰「禁地有化魔池,只取一滴便可洗淨。」
碧鸞想了一會兒,暗道,這物我雖喜歡,但也不是什麼貴重法寶,留在此地也無需擔心,若與此二獸爭執,搞不好便要節外生枝,便道︰「好吧,待他期滿我便來取。」
碧鸞嫌惡地將手中的火雲綢一抖便扔了下來,接著便化作一團青光飛走了。
「青爺,那惡婆娘走了。」公獅見碧鸞走遠了,變換了一副嘴臉,方才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卻到九霄雲外去了。
「誒?」
「昊天大人和我們了,讓我們好生招待。」母獅也笑道,「沒想到這蹄子如此狠毒,居然將你吊著飛來。」
青峰這下才明白,原來是昊天兒給自己的人情,心想這昊天兒也頗地道,這番回去得好好謝他。可腦經一轉忽又想到,此事本由他起,怎可這般便宜饒過他,心中便有一頓憋屈。
青峰一臉苦相問道︰「可有個可洗浴的地方,我這……」
那公獅往前引路道︰「且隨我來吧。」
那母獅在邊上一坐便化作一座威風凜凜石獅像道︰「青峰少爺,奴家還有守山地要務,您有事便找我家老爺。」
青峰笑著向那石獅一拱手,心道,這原是雕像所化,只是如世俗中人相公娘子這般稱呼卻不知從何學來。
青峰跟著公獅走進禁地,一路觀來一點生機也無,讓人毛乎悚然,這一路上所見大地一片漆黑,而天空則是血紅血紅的,一路過來風中的味道帶著些腐臭和血氣,青峰見公獅不話,便隨意道︰「這麼大一座山就你夫婦二……獅鎮守,也真辛苦了。」
「獅?」公獅眉頭微微一皺,很快便散了道︰「青爺誤會了,我與內人乃是貔貅,我是貔他是貅。」
「啊~失禮失禮,我人沒什麼見識。」青峰尷尬道。
「這是事,只是青爺有所不知,我等不過是巡山的鎮守罷了,此地主鎮乃是四凶神所組的四諦陣。」
「四諦陣?」青峰一下子便來了興趣,「此事可否詳細與我?」
「若是他人本是不可以的。」貔笑道,「所謂四凶便是三十六相中的四凶相,指的乃是饕餮,窮,混沌,杌,四諦便是苦、集、滅、道。此陣以凶神作鎮壓,便自可以凶神之威鎮壓這魔冢之內一切凶惡,然後以四諦之法度化。」
「度化?這莫非是佛門之法?」青峰雖入門不久,但也知道道家只講修身,佛門淨土宗便講求度化。
「便是這三十三周天神禁也有佛門秘法參與其中,這也不怪。」貔淡然道。
又行了一刻鐘,貔指著前方一處山谷道︰「前方便是洗魔谷,化魔池便在此谷中,此谷乃是以前門內高人修行之地,故可以住人,此山中只你一個活人,無需擔心驚擾他人,此谷內有許多仙果生長,你可隨意取來充饑。」
「這化魔池听著人,可有什麼忌諱麼?」青峰問道。
「也無甚忌諱,青爺便是跳進去洗澡也無事,此池原是一眼靈泉,後來不知何故變成了這般,但有污穢進入便盡數洗淨,妖魔入了也會盡數化去,但是若是一些有修為的妖魔卻可以此泉化去一身妖魔之氣,變化成人。」貔完,便向清風行禮道︰「青爺若有事喊我便是,此山只要不進魔冢,我夫婦瞬息可達,的還有要務在身,便不久陪了。」
貔完便化作一道青虹飛走了。
青峰見貔一走便快步走進山谷,他之前被吊著滿天飛,吹了鼻子都塞住了,落地後便問不出味道,可在這山中一走動便漸漸通氣,一股味道燻他他胃直翻。
他一進山谷便發現有間竹屋,竹屋邊上便有一眼泉水氤氳翻覆,他便迫不及待的跳了進去。這剛一落水,青峰便覺得皮膚一陣刺痛,須臾這刺痛便越來越強烈,他急忙爬了出來,心道,這泉水古怪,怎麼越泡越痛?這又不是熱水,熱水泡著有些刺痛時間長了變沒了,這泉卻越泡越痛,怪……
青峰取出那被玷污的火雲綢放進水中,須臾便有水泡翻滾,他忙將這火雲綢提出,此時已十分干淨。
「此泉有古怪,那公的進去洗澡也無事,可為何我進去便渾身刺痛。」青峰道。
「因為你乃是個凡人,凡人乃是混胎,一身都是污穢,進了天淨神泉便會將你身上污穢盡數化去。」一個聲音在青峰背後響起。
青峰此事渾身一涼,只覺得一身汗毛從腿道脖子全樹了起來。這禁地只他一個活人……只他一個活人人……
他猛地回頭喊道︰「誰!」可眼前哪有什麼人啊。
「誰在這兒?」青峰四下張望,心中不安越來越大。
「別喊了,就是我。」一個身影從竹屋牆根走了出來,卻是一只貂。
「何方妖孽?」青峰往後一退學著唱戲的樣子喝道。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凡人。」這貂顯然非常聰明,他在不遠處便站住問道︰「你一個凡人怎麼進了天一門禁地?」
「我是天一門弟子,如何進不得?」青峰見他住下了便也不再後退,遠遠地道︰「我是天星峰青陽真人坐下弟子,你若傷我,道聖可不會放過你!」
「道聖?」貂撲哧一笑,「沒想到柴青居然做了長老,還有道聖這麼個稱號,不愧是當年的鴻元。」
「柴青?鴻元?」青峰有些模不著頭腦,眼前這稚女敕的貂,顯然活了很久,這柴青是師傅的真名?鴻元又是怎麼回事?
「你,為何那個……青陽會收你做徒?」那貂又問道。
青峰見他只是問話,沒什麼敵意,便將自己的事前因後果一。那貂听了皺起眉道︰「沒想到範子江這天殺星居然這麼不要臉,哼,還是要靠柴青幫忙才行,果然不是個好東西。」這貂听完嗤笑所言,倒是合了青峰脾性,他便源源不絕地和這貂談起了門中之事,當青峰提及昊天兒時,這貂眼神似乎點起了一把火。
听青峰完,貂便不再話,坐在那兒仿佛像是在思考一般,青峰不敢大意,只是盤腿坐在原地。
「你可想修道?」貂一句話便如穿楊一箭直接射中了青峰的心思。
青峰心中興奮無,可想起青陽的話,又訕訕道︰「莫非是讓我奪舍?我若奪舍的話必會被師門知道,修道之路便是絕了,你不要和我什麼不周山,那東西世界上這麼多人找可都找不到。」
「不用,而且我這方法很容易,只要你有膽子的話。」貂神秘道。
青峰歪了那貂一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可不信才這麼點事你就會將這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法子教給我。」
貂笑道︰「我也是有求于你,只是你無法力便不可助我,這也是為了我,你放心便是。」
「空口無憑。」青峰搖頭道︰「誰知到你是哪兒來的妖怪,某算我性命。」
「這樣吧,我與你立個血契,血契法便是凡人也可用,這樣總行吧?」貂道。
青峰點頭道︰「這倒可以,不過你先要將法子告訴我,若我先定這血契,你告訴我一個不能用的法子便不好了。」
貂笑道︰「你年紀便這般算計,也罷,我便告訴你此法,只是此法需你有大毅力方可成,且你要去找一眼鍛骨靈泉,否則便要受盡世間大苦。」
青峰面對這只貂只覺得心中有些毛毛的,總不是個滋味,毅力?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吃大苦嘛……雖是窮人家孩子,可除了得了一個孬名,他在秦家也沒吃過什麼太大的苦頭,可修道的誘惑便似嗜心的毒藥般,他想了想又道︰「天一門頂上有一眼靈泉,听有健身健體之效,不知道有沒有用?」
「天靈淬骨泉!你竟然知道?」那貂一臉復雜地驚道,「你與昊天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