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們。」女助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做出您請的姿勢。
雲星背過身,疑惑地問,「為什麼還要這樣?」
「老師們會逐一提出一個問題,您不需要立刻回答,只要記住她們的問題就可以了。」
「好。」雲星集中精神,豎起耳朵听著。
「一加一等于幾?」
「!……」雲星心里一慌,這是在逗我玩兒還是說要我證明哥德巴赫猜想?
「吉他有幾根琴弦?」
「……」
「水的沸點是多少?」
「……」
「‘中國’用英文怎麼說」
「……」雲星麻木的記憶著這些白痴問題,越來越搞不懂,這叫什麼考試……
……
「好了,可以轉過來了。」問完七個問題之後,女助理讓雲星回過身,微笑著說道,「現在,請您按照剛才的順序指出,分別是哪位老師提出的什麼問題……」
「……啊?」雲星一臉茫然,「不用回答剛才的問題啊?」
「剛才那些問題……你覺得用回答嗎?」女助理狡猾的一笑,點了一下屏幕,「這一輪主要是測試您的耳力和記憶力,看您是否能只靠听聲音來辨明對手的方位,並且記住……您有三分鐘的時間,現在開始計時。」
「坑爹啊……」雲星心說,「那為啥不早點告訴我呢?!」可是沒功夫再浪費時間了,他低下頭閉起眼楮,開始回憶剛才听到的一串串聲音,嘴里不停地默念著,暗自編排起面前幾個人的說話順序來。
「一加一等于幾——是這位老師說的;吉他有幾根琴弦——是這位……水的沸點是多少……好像是……這位……」前面的幾個雲星還記得挺清楚,可是到了後來,他就開始憑著已經漸漸開始模糊的印象,瞎蒙了起來。在三分鐘時間即將用盡的時候,他終于勉強地給出了一個順序。
「謝謝各位老師,你們可以走了。」
女助理向七名老師點了一下頭,讓她們從來時的小門走出了大廳。她轉向雲星,掃了一眼自己做的記錄,心里對這個傻小子刮目相看起來。沒有想到,他還真的都說對了,本來小姐已經吩咐過,即使他說錯也要騙他說他答對了。現在看起來,這個小子還真有兩下子,怪不得小姐覺得他有潛質呢。
「第一輪……你通過了。」
雲星心中松了一口氣,表面上卻平靜地笑一笑,好像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一樣。
「第二輪是測試你的眼力和攻擊能力……」女助理又按下電腦屏幕上的一個按鍵,從另一側的小門里走出五個女人,清一色的黑色束腰西服,筆挺的西褲,錚亮的黑色粗根兒高跟鞋。最讓孫雲星感到驚艷的是,五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一群分身,幾乎分不清她們之間誰是誰。
「一會兒我會指定一個人讓你攻擊……」女助理接過一名保鏢遞過來的塑膠軟棒,轉手交給孫雲星,「你必須用這根棒子打中那個人,打錯或是在規定時間內還打不到她,你就算失敗被淘汰了,不過你可以放心,她們是不會進攻的。听清楚了嗎?」
「規定時間是多少?」
「十五分鐘。」
「好!我先熱熱身!」孫雲星跑到五個人的跟前,一邊扭腰抻胳膊,一邊仔細地打量著她們,想從她們身上的細節處找到一些標志性的特征。雖說這五名保鏢是同卵五胞胎,但還是有一些後天產生的差異,雲星暗暗記在心里,「這個個子最高……這個臉最瘦……這個鼻子最尖……這個胸最大……這個最翹……」
「好啦!」孫雲星反復走了幾趟,把每個人的特征都記得差不多了,胸有成竹的說道,「開始吧!」
「好。」女助理指著站在最中間的女保鏢說,「你的目標是中間的這個,武思睿,只要用你手中的軟棒擊中她的身體任何部位,就可以通過這一輪的考核,現在計時開始!」
女助理按下計時鍵之後,立刻退出了十幾米。孫雲星用軟棒敲了敲自己的頭,感覺了一下硬度,然後大喊了一聲,朝武思睿沖了過去。
武氏五姐妹似乎是早有準備,她們不慌不忙地向後退去,然後突然圍在一起,混亂地相互穿插起來。雲星還沒跑到近前,五個西服女保鏢便已經打亂了位置順序,重新穩穩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額……剛剛站在中間的那個是……鼻子最尖的!」雲星心里想著,開始認真地研究起這幾個人的鼻子來。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挑了一個非常不好判斷的特征,心中頓時一陣懊悔,「唉!我怎麼沒想到,這鼻子看起來會這麼費勁呢?現在自己再看過去,怎麼感覺她們的鼻子都挺尖的?」
沒辦法,雲星只好用排除法,先淘汰了瘦臉和高個子的兩名保鏢,從剩下的三個人中挑出了一個乍一看上去,胸部和臀部都稍微遜色一點點的保鏢,揮舞著棒子,劈頭砸了下去。讓他欣喜的是,這個保鏢竟然一閃身,躲開了她的攻擊!這就說明,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目標!不然只要她被打中,自己就算失敗了,她沒有必要躲開啊!
雲星心中大喜,使出渾身解數,加緊了攻勢,追著這個保鏢窮追猛打起來。另外四名保鏢看見這樣的情景,立刻圍攏過來,擋在了雲星和那個女保鏢之間,其中一個女保鏢則一把抓住了雲星的手腕,大聲喊道,「住手!」
「怎麼了?」雲星以為自己贏定了,得意地問道,「這樣是不是代表你們認輸了?」
「是你輸了才對吧……她是結衣!」抓住雲星手腕的女保鏢把臉湊得很近,這讓雲星忽然發現,她的鼻子好尖好翹啊!
「你才是武思睿……」雲星意識到自己找錯了目標,可是卻不明白那個叫武結衣的女保鏢為什麼要躲開自己的攻擊,他不解地問武結衣,「既然不是你,你為什麼要躲啊?」
「換成是你,你不躲嗎?不躲才讓人無法理解吧!」武結衣不滿地說,「如果你是輕輕地打過來,我可能也就老老實實地挨你一下了。可是你甩開膀子掄圓了打,就算是塑膠棒,也能把人打暈的!你知不知道?你還打要我的臉!?我能不躲嗎?!你不會打打胳膊和腿啊!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啊……」
「她才是武思睿。」女助理上來解圍,將武思睿勸開,然後回頭對雲星說,「你追著打的那個是武結衣,你看錯了……」
「那我被淘汰了?」雲星心里一陣緊張,趕緊耍賴道,「不對吧,我沒有打錯人,時間也沒有到,按規則還不算失敗吧!」
「我沒說你失敗,只是想讓中斷的測試繼續進行而已。」女助理又退回了原地,平靜的說,「不過現在要再補充一下︰第一、如果需要用力擊打的話,不要打頭!第二、目標改為武結衣,現在剩余的時間還有八分鐘……」
「這次不會再看錯了!」雲星兩眼緊緊盯住武結衣,提著棒子跑了過去。五個人立刻又抱成一團,在原地轉起圈來,試圖擾亂雲星的視線。不過這一次雲星的眼里,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的影像,只有武結衣來回穿梭閃動的身影,他看見一個空檔,迅速地將棒子從人縫中穿入,向武結衣的身上插了過去。
武結衣反應更很快,她看見自己已經被孫雲星發現,馬上蹬著妹妹的大腿,縱身跳起一人多高,翻著跟斗落在了雲星的背後。沒等孫雲星轉過身,她便月兌下西裝上衣,散在了雲星的頭上。心有靈犀的四個妹妹幾乎同時也月兌下了西裝外套,甩手拋在空中,然後在雲星扯下蓋在面前的衣服之前,雜亂的聚集在了武結衣的周圍。
「你現在還能找到我嗎?」五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挑釁。
「三分鐘倒計時……」女助理這時也添油加醋似的說著,臉上卻是一副無私公正的樣子。
「你妹的……」雲星把手中的衣服狠狠地摔在地上,心里罵道,「我就不信了!我還搞不定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