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曾經提到過,用「鬼手」絆倒星奴的那名土貉門弟子因為劇痛而昏了過去,所以,雖然後來王軍被感染之後追走了所有的土貉門弟子,但是當時還昏迷不醒的這名弟子卻依然躺在離孫雲星和王璐茜不遠的草叢之中。
就在孫雲星醒來之後不久,他也醒了過來。這個土貉門弟子見周圍沒有人發現自己,便悄悄地模到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單刀,趁星奴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孫雲星身上的時候,偷偷從後面偷襲,橫掃一刀砍掉了她的腦袋。
「啊!」孫雲星捧著星奴的頭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盯著星奴那雙仍舊圓睜未閉的雙眼,傻傻地呆在原地,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愣了半天之後,孫雲星突然回過神來,他一把摟住星奴的身體,將手中的人頭安在尸體的脖頸處,一邊用雙手死死捂住星奴的脖子,一邊對著她哭喊道,「沒關系,星奴,你的頭已經回到原位了,你不會死了!」
「你不會死了!你不會死……你不是僵尸嗎!你怎麼會死!」
「你不能死!星奴!我命令你!不許死!」
「不要死啊……」
那名土貉門弟子本想偷襲得手之後便立刻逃走,可是看到孫雲星精神恍惚,竟然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立刻改變了注意。他謹慎地繞到孫雲星的身後,再次舉起手中的單刀,又是一個橫掃千軍,朝孫雲星的脖子砍去。
「鐺!」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響徹夜空,一把巨大的長劍從天而降,深深地插在了孫雲星身後不遠的土地上。撞擊聲是單刀被巨劍彈飛時所發出的,那個土貉門弟子只覺得持刀的右手傳來一陣強烈的劇痛,定楮一看才發現,虎口處愣是被震得裂開了一條口子。
他轉身想跑,可是那個白天時在擂台上,給孫雲星鞠了許多躬,一身不知火舞打扮的水豹門女弟子,早已經暗中站在了他的身後。在他轉身逃走的一瞬間,這個不知火舞模樣的女子便抬起一腳將其踢倒在地,用堅硬的木屐踩在了他的後背上。
與此同時,高高的樹冠上傳來的一陣沙沙的響聲,在幽暗的月光之下,又有兩個黑影從茂密的樹枝中飛速躥下,飄飄颯颯地落在了地上。正是水豹門那個身穿紅衣的高大女子小澤波雅和另一個卡通少女,一襲水藍色宮廷長裙的q版阿爾托利亞。
「你,還是放棄吧。」q版阿爾托利亞走到孫雲星的跟前,平靜地說道,「即使,木犴門的高手在,也不一定(能)起死回生,節哀順變吧。」
「孫雲星!你是懦夫!」看到渾身皮開肉綻、體無完膚、現在又身首異處的星奴,小澤波雅對孫雲星這個不敢與自己比武的小子就更加瞧不起了,她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孫雲星說道,「你靠別人,保護,你沒有膽量,自己戰斗!你,太懦弱了!被你淘汰,我,生氣(不服)!」
「小澤,別說了。」q版阿爾托利亞拍了拍小澤波雅的大腿(通常在這種情況下,都是拍人家的肩膀,不過對于像小澤波雅這樣的高個子……所以……你懂的)說道,「我們,去問問,土貉門弟子。剛才,他們追的,那兩個人,在(到)哪里去了。」
「小澤,櫻井,你們快看!」不知火舞眼中突然顯出一種無比驚訝的神色,她指著地上的孫雲星對兩個人說道,「他……他竟然……可以治療!」說罷,不知火舞在那個土貉門弟子的後腦勺狠k了一下,將其打暈後一縱來到了孫雲星的身邊。
小澤波雅和q版阿爾托利亞順著不知火舞指的方向看去,馬上也被眼前的情景驚得呆住了,只見孫雲星的雙臂都發出炭燒似的紅光,兩只手也和木犴門弟子治療時一樣,已經完全沒入到星奴的脖子里面。
星奴脖頸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愈合,她原本已經慘白的臉色也逐漸變得紅潤起來。沒過多久,星奴的口中便發出一聲低吟,死後一直圓睜的雙眼也放松下來,緩緩地閉合之後,又再次睜開。眼珠慢慢地轉動了幾下,她終于將視線聚焦在孫雲星的身上,透露出無限的感激之情。
孫雲星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就連牙齒都可以感受到那血管中強勁的脈搏跳動,震得他每一寸肌膚都在顫動。一股股熱流不斷地從孫雲星的體內奔涌而出,順著他的雙臂流淌進星奴的體內。
借著微弱的月光和孫雲星身上的奇異光輝,包括小澤波雅等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星奴身上那一處處的傷痕,就像是久旱逢甘露的龜裂土地一般,漸漸地愈合再生,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完好如初,看不出一點疤痕。
「原來你是準朱雀體質的俠客?!真看不出來啊!」不知火舞仔細地打量著孫雲星,用一口標準的帶有東北口音的普通話說道,「這麼說,軟骨功和斷筋術你也會了?比賽時,怎麼沒看你用啊?」
「星奴,你沒事了吧?」對于突然冒出來的特異功能,孫雲星早已經習慣了,雖然也有些驚訝,但是這時候在他心中,最強烈的感受卻是慶幸。不管到底是為什麼,他突然間就可以像木犴門弟子那樣給他人療傷了,總之這項技能實在來得太及時了!
「主人……奴婢該死……您何救我這個廢物呢?」
星奴掙扎著要從孫雲星的懷中起來,想跪下磕頭謝罪,孫雲星哪里肯讓她這樣做,立刻將其按住,裝作嚴厲地說道,「不許動彈!你的傷痕雖然已經修補完畢,但是身體內部組織的功能還未全部恢復,老老實實地躺著,讓我繼續給你療傷。」
「是……主人……」星奴隱隱感覺到,從主人孫雲星體內輸送過來的,除了組織細胞和生物能量之外,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玄妙的東西。自己原本冰冷麻木的心,好像也隨著這一股股暖流的浸潤,慢慢變得溫暖感性起來。
「你們怎麼在這里?」孫雲星沒有回答不知火舞的問話,也不想知道什麼是「準朱雀體質」,他最想弄清楚的是,這幾個和土貉門同為青龍派的水豹門弟子,現在到底站在哪一邊。所以,孫雲星一邊給星奴療傷,一邊小心地問道,「你們知道晚宴會場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嗎?」
「晚宴會場?發生什麼事了?」不知火舞一臉的好奇,顯然對所有事都一無所知,「我們三個都被淘汰的人,哪有臉去參加頒獎大會啊?因為你,小澤氣的都差點剖月復自殺了!我們姐倆好不容易才勸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晚飯還沒吃呢!」
「我們在林中練功,看到土貉門弟子追殺兩個木犴門弟子……」q版阿爾托利亞想接著解釋,可是似乎不知道如何表達,「我們去幫助,可是……可是……」
「可是等我們打散了那群土貉門弟子,卻找不到那兩個木犴門的弟子了。」不知火舞回憶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巴掌,雙手在頭上比劃著說道,「好像就是給你療傷的那兩個姑娘,一個頭發是這樣的,一個的頭發是這樣的……」
「是她們……」孫雲星認出對方形容的女孩兒就是齊劉海兒和傲嬌雙馬尾,不過現在顯然沒有時間去擔心她們。看出這幾個人與土貉門並不是一伙兒人之後,孫雲星立刻對不知火舞說道,「快去幫我問問,我師父趙夢琪被他們抓到哪里去了!快!拜托了!」
「趙夢琪,趙掌門?灼眼女圭女圭趙夢琪都被他們抓走了?他們土貉門是要找死吧?好,你放心!我們也要問他那兩個姑娘的下落,交給我啦!」不知火舞跳到那名弟子身旁,一腳將他踢到了孫雲星的身邊。見他卻依舊沒有醒來,不知火舞眼珠一轉,抓起身後的布球用力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哎呦!」沒抽幾下,那個土貉門弟子便嚎叫著醒了過來,伸手捂住了被抽出數道血痕的紅臉。
「我師父趙夢琪被你們抓到哪里去了?」不等不知火舞問話,孫雲星便迫不及待地朝他吼道,「快說!不然我殺了你!」
「殺就殺!別想從我口中問出一字半句!」被抓的這名土貉門弟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斜著眼楮瞅了瞅面前的四女一男,耿耿著脖子說道,「我才不怕……」
「唰!唰!唰!唰!」
不知什麼時候,q版阿爾托利亞已經將插在地上的巨劍拔起。她身形一轉,巨劍立刻凌空旋轉起來,幾圈兒過後,半空中便飄起了一撮兒撮兒的頭發和幾滴血珠。
「嗷!」那個土貉門的弟子開始只是覺得頭上一涼,直到鮮血從頭頂淌下的時候,才感到疼痛,捂著血流不止的頭部叫了出來。
「啊哦……」q版阿爾托利亞偷偷吐了一下舌頭,低聲跟小澤波雅說道,「沒有練好,應該只削頭發的,可是削到頭(皮)了……還是,我學藝不精啊!」
「說不說?不說繼續給你剃頭!」不知火舞險些被那人狼狽的樣子逗得笑出來,她強忍下來,厲聲喝道,「還不快說!」
「說……說你m個b!你當爺爺我說話是放屁啊!」這個土貉門的弟子出人意料地嘴硬,雖然滿臉是血,卻一點懼怕的意思都沒有,依舊面不改色地罵道,「狗日的……有本事就殺了我!我……」
「好!那就成全你!」孫雲星噌地一下從地上跳起,順手撿起地上的單刀,劈頭朝那個土貉門弟子砍去,「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