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吳紫萱急忙站起來,溫柔得體的招呼重陽進來,楊文靜卻轉動輪椅堵在門口,一臉不悅的看著霍沉風,
「三哥,你什麼意思?今天紫萱生日,你帶她來干什麼?」
「文靜。重陽是沉風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今天是我過生日,我總有權利決定誰來參加吧?」吳紫萱一臉嗔怪的看著楊文靜,推著她的輪椅重新坐回到桌邊。
重陽冷眼看著吳紫萱,每次面對這個女人,她都會有種被巨網勒住全身無法動彈的感覺。
「三哥,快進來,就等你了。」
屋內,一道爽朗的男聲響起,重陽循聲看過去,包廂內除了吳紫萱和楊文靜,還有奧斯卡和他的女伴,而說話的男人坐在奧斯卡對面,濃眉大眼,周身透著豁達開朗的氣質,在他身邊坐著一小鳥依人的少女,正用一雙大眼楮好奇的打量重陽。
霍沉風拉著重陽坐在吳紫萱身邊,楊文靜哼了一聲,大口灌著杯中酒。一旁的吳紫萱小聲勸著她什麼,楊文靜不知道听吳紫萱說了什麼,扭頭冷笑著看向重陽。
「老四,q市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霍沉風坐下後,凝眉掃了季成山一眼。
季成山就是剛才說話的年輕男人,位列魔煞堂的四當家,也是奧斯卡和霍沉風一伙的。
重陽一听到q市兩個字,身子微微一顫,繼而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子。
季成山倒也不在意重陽和霍沉風還有吳紫萱之間的關系,拍著胸脯保證到,「放心三哥,那邊都安排好了,到時候直接過去就行了。」
霍沉風點點頭沒說話。
很快,生日蛋糕擺上來,吳紫萱嬌嗔一笑,說她連著六年都許了同一個願望,也沒見願望成真,她還真不應該信什麼許願,說這話的時候,吳紫萱失落的眼神似有似無的看向霍沉風。
霍沉風端起杯子喝了口酒,依舊保持沉默。
吳紫萱苦澀一笑,雙手合十很虔誠的許願,然後吹熄了蠟燭,切下來的第一塊蛋糕就分給了重陽。
重陽接過蛋糕放在一邊,一口都沒動。
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吳紫萱生日,霍沉風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她每年也會過生日,可是去年她過生日的時候霍沉風在哪里?還在某個地方狠狠地恨著她吧!思及此,重陽唇角牽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楊文靜見重陽和霍沉風都不說話,挑眉狠狠地瞪了重陽一眼,不陰不陽的開口,「三哥,你的生日禮物呢?」
霍沉風眉頭一簇,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粉色的首飾盒。
「紫萱,生日快樂。」他難得露出一抹微笑,如此稀罕的笑容在他俊朗陽剛的五官上,更添一分難以形容的強大魅力。
吳紫萱開心的接過來,當著眾人的面打開盒子,盒子里是一條鑽石項鏈,鑽石光芒熠熠生輝,季成山身邊的女伴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只是,卻沒人看到吳紫萱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這一年來,吳紫萱曾不止一次看到霍沉風拿著一對寶藍色的水晶耳釘出神。她寧願霍沉風送她的是那對水晶耳釘。
鑽石項鏈價值不菲,吳紫萱在一片贊嘆聲中讓霍沉風給她戴上。
霍沉風眼神一暗,繼而站起身,隔著坐在右側的重陽伸開手臂,將項鏈戴在吳紫萱脖子上。
重陽覺得頭頂像是有兩座大山,霍沉風和吳紫萱隔著她上演郎情妾意的戲碼,他們的陰影籠罩在她的上空,阻隔了她全部的空氣。
直到霍沉風重新坐回到位子上,重陽才長舒一口氣,口里有腥甜的味道,隨時都會沖涌出來。
「沉風,謝謝你。這項鏈我很喜歡。」吳紫萱笑顏如花,繼而帶著歉意的拉起重陽的手,
「重陽,你不會介意沉風送我禮物吧。」
重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輕聲道,「你覺得呢?」她懶得回答,所以將問題丟給吳紫萱。
對面的奧斯卡唇角勾起,臉上掛著邪肆陽光的笑容,坐在他身邊的高挑美女也一臉興趣的看著重陽。
而季成山則是張大了嘴巴,想要找個話題化解尷尬,身邊的嬌小女子卻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不許他多管閑事。
吳紫萱尷尬的笑笑,抬手撫模脖子上的項鏈,繼而幽幽道,「如果你覺得不合適的話,我一會摘下來。其實我跟沉風真的只是朋友,他送我禮物也是因為我生日,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責怪沉風。」
面對吳紫萱密不透風的防線,重陽只覺得很累,她擺擺手,無所謂的看著她,「你想摘現在就摘,不想摘就戴著。我從來不管別人的閑事。」
「趙重陽!你什麼意思?你當自己是誰?!敢這麼對紫萱說話?不過是一個被自己哥哥利用出賣**的娼婦!你裝什麼清高!」楊文靜啪的一拍桌子,瞪圓了眼楮看向重陽。
奧斯卡和他的女伴,還有季成山和他的女伴,都是面色凝重的看向重陽和霍沉風。
霍沉風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握拳,奧斯卡見此急忙出來打圓場。
「好了好了,紫萱過生日呢,文靜你咋呼什麼?你不是給紫萱安排了節目嗎?」奧斯卡說著,朝文靜使了個眼色。
文靜不甘的開口,「每年紫萱都希望生日的時候三哥能親她一下,以往三哥都說紫萱太小了,不能隨便開玩笑。今年紫萱都二十五了,三哥不會再拒絕紫萱了吧!」
楊文靜說完,得意的看向重陽。
誰也沒想到文靜會提這一茬。從霍沉風六年前來到魔煞堂,每年吳紫萱生日都會有意無意地想要霍沉風一個親吻,但霍沉風每次都有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今年因為有重陽在他身邊,奧斯卡和季成山一時都無法想象,一會該如何收場。
吳紫萱紅著臉推了文靜一下,責怪的看著她,「文靜,你說什麼呢?以前那是大家起哄鬧玩兒的。別為難沉風了,你看重陽和沉風都沒動筷子吃東西,先吃飯吧。」
楊文靜卻不依不饒,「我就不信三哥真的鐵石心腸!你都等了他六年了,難道……」
「文靜!」吳紫萱漲紅著臉低喝一聲,眼底噙著淚。
重陽身子靠在椅背上,安靜的看戲。
霍沉風將一瓶打開的紅酒塞到重陽手里,冷冷道,「你去給奧斯卡和成山倒酒。」
重陽握著冰涼的酒瓶,瞳仁眨了眨,旋即慢慢的站起來,從霍沉風身後繞到了奧斯卡那邊,給他和女伴倒上酒,奧斯卡挑挑眉,他身邊的高挑女伴沖重陽友好的笑笑,重陽機械的點點頭,然後又走到季成山身後,給季成山倒上酒,季成山的女伴朝重陽擺擺手,
「我不喝酒的,謝謝。」女子語氣溫和輕柔。
重陽沒說什麼,等她走回座位的時候,霍沉風已經從她的位子上站了起來。
剛剛,就在她倒酒的功夫,霍沉風起身坐到了她的位子上,緊挨著吳紫萱。
重陽眼角的余光看到霍沉風抬手替吳紫萱擦去眼角的一滴淚,他的手臂搭在吳紫萱的肩膀上,他側過身去,用身子擋住了看似脆弱深情的吳紫萱,也擋住了重陽和其他人的視線。
在重陽給季成山倒酒的時候,重陽看到霍沉風身子往前傾了傾,面頰似乎是貼在了吳紫萱臉上。
重陽知道有借位一說,但如果剛才那一幕,霍沉風並沒有借位,那他是真的親了吳紫萱嗎?他對吳紫萱那呵護照顧的態度,讓重陽一瞬恍惚,還以為坐在那里的是一年前的自己。
重陽麻木的站在自己的椅子後面,霍沉風從容整理衣袖,而吳紫萱則一臉嬌羞的低著頭,貝齒咬著下唇,似乎是在回味什麼。
「趙重陽,你不給壽星倒酒嗎?」楊文靜雖然也沒看到霍沉風親了紫萱沒有,但起碼霍沉風跟紫萱之間更近了一步,楊文靜得意的看著重陽。
重陽听了,將手中酒瓶重重的擱在桌子上。
「我先回去了。」說完,她轉身欲走。
霍沉風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吳紫萱見此,急忙勸著霍沉風,「沉風,重陽是不是不高興了?要不你跟重陽先回去吧,你跟她解釋清楚。我這里有奧斯卡他們陪著就行了。」
楊文靜卻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開口,「紫萱。她要回去就讓她一個人回去!她這種的女人,說不定一會是要背著我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看昨天的那個服務生對她不錯,你沒看她對服務生放電的那個下賤模樣!」
楊文靜話音落下,霍沉風臉色瞬間一變。
重陽離去的背影猛然一頓,繼而冷笑出聲,「你也可以對別的男人放電!看看現在有沒有男人要你!」
「你這個賤人!」重陽戳到了楊文靜的痛處,她登時激動地喊著。
重陽反唇相譏,「我真的很好奇,張嘴閉嘴罵別人賤人的女人能清高到哪里去!不過,像你現在這模樣,不用裝清高本身也沒有犯賤的資本了!」
「你……」楊文靜胸脯劇烈起伏,拍著桌子嘶吼出聲。
霍沉風啪的一聲摔了杯子,豁然起身,三兩步來到重陽身前,大力抓著她胳膊,瞪著她的瞳仁嗜血冰冷。
「跟文靜道歉!」他咬牙開口,一字一頓。
這里所有的人縱容楊文靜只因為一個人……展小龍!
展小龍也是他霍沉風出生入死的兄弟!真正的兄弟!臥底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