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叫早,鑽進醫院的房間,不覺吹開了美人的眼楮。
金玲翻了一個身,睜開眼楮之後,卻發現自己躺在床,蓋著一層薄薄的棉被,而嶄新卻不見了蹤影。
安靜的病房很暖和,雖然有些風可以透過窗子的縫隙進來,還是沒有讓她感覺到冷。
望向窗外,開紅的花朵正在競艷,對著最美麗的清晨表達自己的喜歡,不肯丟下一秒鐘的真情。
從床下來,推開門扉,金玲只覺得溫柔的風包裹自己的身體,緊緊地擁抱以後,金玲才往樓道走去。
這長長的樓道有二十幾米長,白色的地板鋪了毛毯,以免病人滑倒,左右環顧一番,金玲並沒有看到嶄新,
金玲剛想要轉身回到病房,一個四十歲下的男子像旋風一般地就沖了過來,金玲還沒來得及躲閃,男子那身子砰的一下子就撞到了金玲的身。
金玲腳踩著高跟鞋,這一戳,自然重心失去,然後金玲就像一陣小風一般被卷走,在原地轉了一圈之後,鞋子更是一歪,金玲 當一下子就砸在了地。
要說悲催,也不過如此,金玲倒下原本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由于靠近牆壁,這一倒,金玲的額頭不偏不倚砸到了牆,而從小嬌生慣養的金玲這一磕踫,額頭就沁出了血來。
金玲並不是很痛,但是就覺得有股濕流在額頭滑下,手不自覺地模,一張手,更是嚇了一跳。
「血,是血」
金玲吼出聲來,小有驚慌….
見金玲跌倒在地,還喊出聲來,這時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就沖了過來,
「小姐,你這頭跌破了,要趕快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腦震蕩,如果不及時看一下,後果會很嚴重的。」
這小護士鬼里鬼氣地一說,似乎從中可以拿到提成一般,巴不得金玲去拍片。
對于看病的人來說,向來是被醫院的人潛規則,就是沒病也會讓醫生說的病情是近于晚期….
金玲看了看小護士,再次模了模額頭,自己這一踫應當不會腦震蕩?用迷惑的目光瞧小護士,金玲問道,「有那麼嚴重嗎?」
「有的。前段時間,我們這有個人就是摔了一跤,覺得沒事,回去之後就失憶了,最後因為抑郁難解,割腕自殺了呢?」
小護士煞有其事地說,雙手還栩栩如生比劃著,就像自己親歷了那場死難,而這一繪聲繪色的形容,整的金玲更是惶惶害怕起來。
「那我…」
「那你先讓我看一看,怎麼這麼不小心。」嶄新見金玲就要同意,這會從小護士身後神出鬼沒地就插來,嶄新俯,說話的功夫已經湊到了金玲的身邊,
「哎,我這才剛出去多久,你就磕破了頭,你還真是…」
嶄新略帶埋怨又撒嬌的說,金玲竟微微地笑了起來,
「不是啦,是剛才有個男子橫沖直撞過來,把我戳倒了。」
「先生,你女朋的額頭可能撞壞了,我們要趕快拍個片?」小護士見嶄新過來,再次強調了一遍。
「額頭撞壞了?是嗎?我看是你腦子撞壞掉了?就這擦了一層皮,就要拍個片?你們醫院就是這樣拉客的,沒想到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
嶄新嗤鼻一句之後,繼續關心地瞧金玲的傷口。
被這一說,那小護士許是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看沒得錢賺,便灰溜溜走開,一邊走還一邊不住的念叨,
「就是沒錢嗎?不舍得給女朋花錢,一看就是窮光蛋。」
嶄新並沒有回應那女孩,倒是金玲指那小護士的背影,「嶄新,她說你窮光蛋。」
「無所謂,這種人,我也懶得搭理,要是跟她們斤斤計較起來,那這社會就不可能實現和諧了。」
嶄新說著,金玲卻發現了嶄新的另一面,原來嶄新並不像自己認為的那樣,是個絕對主義的大男人,他也有原諒,他也有溫柔,他其實也有太多的東西藏匿在內心之中,等待開墾發掘,他就是一座地下寶藏…終于在若干年後,才被人讀懂了價值。
嶄新這會看著金玲那擦破的傷口,雖然不至于對頭造成什麼,但是在這個位置磕踫,很容易留下一道淺色的疤痕印記,對于愛美的金玲而言,嶄新知道,那她是不可能接受的。
自己現在的眼瞳能力得到升級,是不是可以幫金玲把這傷口直接愈合,然後完好如初?
嶄新並不想讓金玲成為一個實驗品,就在掙扎之時,嶄新眼瞳中那黃色的氣流已經撲灑在了金玲的額頭。
而這一刻,金玲臉竟跳躍了笑容,「好舒服,這是?」
金玲並沒有看見嶄新的手或者什麼在自己額頭,但是就如同肌膚被浸在溫泉之中般,金玲異常地舒服,而被感覺她也完全控制不了地呈現在了臉。
見金玲一臉享受,嶄新似乎得到了肯定,繼續凝神,那金黃的氣流就在金玲的額頭慢慢的,把那傷口烘干起來,接著那個傷口之處卻瞬間浮現出了如同之前一般的女敕白肌膚。
嶄新被怔住了,因為這前後不過十秒鐘,而傷口的愈合,肌膚的生長,就在這短短十秒完成了。
這?這是那金黃色的光線加快了金玲皮膚組織的新陳代謝?對,嶄新確定自己的眼瞳有了新的能力,幫女人治療美容?
為了再次確認自己的杰作,嶄新伸手就模去了金玲的額頭,金玲這會只是感覺很舒服,也並沒有阻攔那只手。
嶄新撫模,舍不得離開,那被模的新長出的肌膚更是比附近的肌膚更女敕滑,就似乎是快要融化的雪,帶著一點點溫涼,冰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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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急速的高跟鞋聲從地底下傳來,導入到嶄新的腳下,
那聲音就在自己三米之處突然消失,嶄新仍然模著金玲的額頭,對于自己剛剛獲得的能力表示欣慰。
而這噠噠噠的聲音正是一個女孩走了過來。
此時,溫小惠就站在兩人三米以外的位置,看著兩人,一男一女,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那手…
溫小惠搖著頭,她感覺到自己尷尬到就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轉身,趁著嶄新還沒發現自己,溫小惠想要趕快轉身逃走,但是,她的腳就好像被釘在了地,一步也不能動。
金玲因為面對著溫小惠,先看到了她。一抬手,金玲呼出道,
「溫…溫小惠?」
當金玲喊出溫小惠的名字之時,嶄新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模著金玲,急忙抽了回來,一個站起,嶄新轉身看向了溫小惠。
「哦?你來了?」
「是我來了,我來了是不是壞了你的好事?可笑不來?我听人說你眼楮瞎了,」溫小惠搖搖頭,「我看是我眼楮瞎了,人家在這里姑娘的那個舒服呀,我還關心什麼,用得著我嗎?還有,你們親熱干嘛不去屋子里,為什麼要在這里?就是為讓我看見是嗎?」
溫小惠發瘋似的喊出,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生氣。而嶄新剛要解釋,只見得溫小惠忽的就回身飛了出去,
沖到樓口,溫小惠卻正好撞進了溫進財的懷里,
「爸。」
哭聲一下子起來,溫小惠抱著溫進財痛涕起來。
按住她的肩膀,溫進財方才安慰地問道,「怎麼了?難道嶄新真的瞎了嗎?」
「他沒有,他沒有瞎。而且他還好的很,現在還在妞呢,是我太傻了。」
溫小惠這會哭的嘻嘻嘩啦,一陣陣難過。而溫進財自是猜到了溫小惠是吃了別的女人的醋。
拍著溫小惠的肩膀,溫進財語重心長道,
「女人呀,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別人可以從你身邊奪走他,你就可以反其道而行,把他再奪回來。別哭了,你放心,為父一定會幫你得到這個人。嶄新,必定是咱們溫家的人。」
溫進財城府甚深地說,溫小惠這會也確乎被溫進財說中了,自己堂堂溫氏企業的千金,要得到一個嶄新,那只是時間問題。金玲?我一定要超過你
想著,溫小惠擦掉了眼角的淚,
「是呀,我為什麼要哭,我溫小惠也不比那個狐狸精差。爸爸,你一定要幫我,我不能輸給金玲。」
「恩,一定。我的女兒是最棒的,跟我過去,我要說服嶄新給我做事,爸爸決定用我的保全市場換他成為我的人,你就瞧我的。」溫進財在溫小惠的肩膀又拍了一把,然後兩個人才繼續往樓道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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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起地的金玲,嶄新感覺到溫小惠可能有些想不開,所以自然想要先去看看。金玲自然沒有小女孩的脾氣,也示意嶄新快快追去。
見得嶄新離開,金玲不知道自己扮演了什麼角色。溫小惠大概以為自己和嶄新有了什麼情感,但其實,嶄新對自己,那真的沒有別的想法,甚至,連朋,都沒有做到很好。
嶄新這回迎著樓道口而去,溫進財和溫小惠也往樓道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