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飛飛吹了兩下,驀然反應過來這動作似乎太過親昵,再看傅遠,只見他眉頭早已舒開,卻只是痴痴地盯著自己。于是臉上一紅,急忙羞赧地退到一邊,有些尷尬地道︰「好了……」
「飛兒……」傅遠上前一步,有些沙啞地低喚一聲。
不料,這近乎呢喃的一句,卻使梅飛飛如遭電擊地全身一震,讓她猛然從曖昧的氛圍里冷靜下來。
飛兒!這極其熟悉的兩個字,這曾專屬于極其親密的某個人的稱呼,她怎麼可能忘記!她更不會忘記,那個人後來是讓她如何地失望如何地傷心!而那個人……是眼前這一人嗎?
「不要這樣叫我!」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
傅遠驀地一怔,眼中的熱情漸漸消散了,看著梅飛飛冷下來的表情,他的眼中快速地掠過一抹悔恨,隨即很快地轉開頭,勉強一笑︰「對不起,我唐突了。」
見他如此神情,梅飛飛不覺又有些歉然。
眼前這個人,不再是前世那個人!
眼前這個人,他千里迢迢地趕來,為她打架為她受傷,而她連個好臉色也不給,實在有些過分了。
抬眼瞥了瞥,他已經走到窗口,一手拉開了窗簾似乎在看些什麼,看不見他的表情,那背影卻顯得格外落寞。
「傅遠,以後還是叫我飛飛吧!我……不喜歡人家那麼叫我。」解釋的話月兌口而出。
他轉回頭,一瞬間她好像在他臉上看到了憂傷,但再仔細看,卻只有溫柔的笑意︰「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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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陽光火熱,但茂盛的樹木卻為人們撐起一方陰涼。一粒粒青翠圓潤的芒果誘人地掛滿枝頭,白玉蘭的幽香彌漫在空氣中。
看著不遠處正細細低語的兩個男人,江玉容捅了捅梅飛飛︰「喂,你說他們倆在說些什麼悄悄話呢?」
梅飛飛聳肩︰「我哪兒知道呀!」
「那,你說傅遠為啥一定要見周子易?」江玉容又問。
梅飛飛睨她一眼,懶得回答。
傅遠第二天就要回去,臨走之前他提出要見周子易。其實,個中的原因,梅飛飛可以猜到︰他是想說服周子易不要再追究張凡的過錯,從而息事寧人。
于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這是兩人第一次打照面。開始周子易看向傅遠的目光頗有些警惕和敵意,但很快,不知傅遠說了些什麼,他的表情變得驚訝,繼而又緩和了。再說了一陣,周子易低下頭,似乎沉思良久,最後終于抬起頭,頜了頜首。傅遠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周子易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向梅飛飛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兩個男人重重地握了握手,看得出彼此都十分鄭重。
兩個女孩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但又同時注意著那邊的情形。到了最後,別說是江玉容,連梅飛飛也有了些好奇。
兩個男人談完了,走近來。周子易首先道︰「飛飛,對不起,那天是我犯迷糊了,態度也不好。一切就依你說的做,我不追究張凡的事了。」
「嗯?呃……」梅飛飛驚異地去看傅遠,他只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你怎麼說服他的呀?」等到只剩她送他的時候,梅飛飛忍不住問。
傅遠笑而不答。
梅飛飛真的來了興趣,又問︰「到底怎麼說服的呀?他可是太死腦筋了!」
「飛飛!」他無奈地笑,「他那是勇于堅持!」
她嗤了一聲,補充道︰「堅持?硬得像茅坑里的石頭,這還差不多!」
他笑著搖頭︰「其實也沒說什麼,我只是把是非厲害和他仔細說清楚了,他雖然固執一點,但也不是是非不分,自然懂得抉擇。」說完看她一眼,想了想,還是說︰「飛飛,周子易這人其實不錯,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梅飛飛撇嘴︰「那怎麼樣?」
「他在你身邊,我能放心。」傅遠認真地道。
「說什麼話呢!」她臉紅了,強調,「我只是把他當好朋友。」
「他不是在追你嗎?你不是還說,要給彼此一個機會嗎?」傅遠笑。
她不依地跺腳︰「他和你說了什麼啊!真是!」
「飛飛,不妨認真考慮一下吧!我只是,不想你錯過一個好男人。」
這話的語氣飽含關切與擔憂,像是兄長,像是父親,與昨晚那一句曖昧的呼喚完全不同。梅飛飛心中一動,既覺得溫暖,卻又隱隱有了一絲失落。怔然之中,竟接不下話去。
傅遠看著她走了神,笑了笑轉開頭,溫和的笑意之中,忽然有了一種苦澀的表情。
臨別之時,梅飛飛忍不住囑咐︰「下次別再這麼突然跑來了,不說浪費錢,耽誤了功課就不好了。」
「你不用擔心,那點兒功課對我來說簡單得很。」傅遠微笑。
梅飛飛愣了一下,前世的傅遠可是極其用功的。
「我走了。」他低下頭,深深地看著她,目光眷戀,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進腦子里帶回B市,--雖然這張秀美的容顏早已在腦中扎根。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像是抵擋不住他這種深情的目光,略帶羞澀地低下頭。
他的手動了動,似乎有沖動要把她擁入懷里,但一再猶豫,終于沒有。
「要小心安迪,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打電話。」他不放心地一再叮囑。
「嗯!」她還是輕聲,柔順得像一只嬌弱的小貓。
這種神態,她只在真正覺得可以依靠的人面前才會流露。這種認知,讓傅遠的嘴角揚起了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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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雖然更得少了一點點,好歹是二更呀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