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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後吐真言，焦雙清的這一番話，讓馬駿對他另眼相看。
喝完酒後，焦雙清搶著要結帳，馬駿沉著臉，︰「焦所，你這樣做是不是罵我馬駿寒磣？再怎麼的，我也出得起這酒錢。」
焦雙清豪氣干雲地︰「好，以前總是我請領導喝酒，今天馬科既然話到這份上了，我就多謝你的美意了。但凡在澤西，只要你馬科長不好出面辦的事，我焦雙清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焦哥，你看看你的，朋友之間就非得赴湯蹈火嗎？你把我馬駿想成什麼樣的人了？以後多聯系，有空就一起喝杯酒，聊聊天，我等著學習你做人處事的哲學呢。」馬駿完呵呵一笑。
送走焦雙清，魯新送嚴鐵到招待所去休息，馬駿想想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提出一起送，到房間後，魯新︰「你們先聊一會，我下去買盒煙。」
魯新去了。嚴鐵對馬駿︰「今天中午吃飯後，魯新跟我提到了你，你在學校是風雲人物，現在工作了，一年不到，已經是副科級干部了，我想，就是再有關系，沒有能力也不會進步得這麼快，所以，我很佩服你，以後到市里去辦事，有空就記得找我喝杯酒。」
馬駿連︰「一定一定。」
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魯新買來了兩包紅塔山，三個人抽了一會煙，依依作別。
剛回到家，馬駿的電話響了，是焦雙清，他斷斷續續地︰「馬…科長，我在…回家…被打了，救我……」
他連地址都沒有告訴馬駿，馬駿立刻沖下了樓。邊跑邊想，焦雙清一定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他好像記得焦雙清的家在城北的批發市場附近，但他的家具體在哪就不知道了。他自己是派出所所長，為什麼不直接打派出所的值班電話呢？他站在路邊，也顧不得多想了，攔了輛路過的「麻木」（機動三輪車，後面的車斗扎一個篷，用于營運）向城北趕去。
到了城北，他掏出一張五十的鈔票，對「麻木」司機︰「師傅，你盡管在大街巷里轉，我找人。」
城北地區是老城區，由于早先沒有規劃好，住宅區散亂無章，密布著蛛一樣的巷，路燈也時有時無，要想找一個人，顯然很是不易。他們轉了一會，正有些失望的時候，一輛中巴車連車燈都沒開，從一條巷里滑了出來，差點就撞上了馬駿坐的「麻木」。車窗里傳來一聲叫罵︰死娘養的，沒長眼楮哪！」
黑燈瞎火的不開車燈，出口就是粗話，馬駿覺得這車里的人絕非善類，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面包車車牌，覺得這車牌好似在哪里見過。馬駿對司機︰「就從這條巷子走，開慢點。」
大約走了十分鐘，巷子的盡頭是一個黑漆漆的菜市場，不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馬駿跑過去一看，焦雙清躺在一個全是亂菜葉的垃圾堆旁邊，渾身是血。
焦雙清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凌晨四點鐘，馬駿在他的床邊守了一會，拜托護士好好照顧，正要離開，焦雙清醒了過來，他斷斷續續地對馬駿︰「給派出所打電話，給我請假，去外地有事，我不想他們知道，至于為什麼，等我好了，我再跟你細。」
馬駿問︰「那你家里呢，我怎麼跟嫂子？」
焦雙清搖搖頭，閉上眼楮，卻不再什麼了。